第44章絕望的開端
字數:3348 加入書籤
紅著眼的女生喚另一個女生香卉,毫無疑問,那女生就是曲香
由此反推,紅著眼,說自己有秘密的女生,正是鄧樂新曾經的夢,舒
隔著六七米的距離,舒柔藍打量舒鈺的容貌,發現這個姑娘長得是挺好,甜甜的,美美的,但絕對沒有鄧樂新所描述的那種驚豔感
隻不過她的身上的確透著一股端莊大氣的氣質,連舒柔藍這個女人,都認為她有些惹
換作其他十八九歲的小男生,喜歡她,頻頻寫情書給她,找她表白,也就不足為奇
現在舒鈺在哭,雖然極力抑製著情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她依舊止不住抽
曲香卉明顯被舒鈺嚇到了,眼裏滿是驚慌,拉著舒鈺的手,安慰說,“小鈺,我們是最好的姐妹,你有什麽秘密,大可告訴我,我發誓這世上,除了你我,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的秘”
舒鈺咬著嘴,神情悲傷,盯著曲香卉看了好久,忽然抱著她,失聲慟哭起
食堂阿姨打掃衛生,路過她們旁邊,隨口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屁大點事就哭得死去活來今年沒考好,明年再考就行了”
食堂阿姨大概見慣了高考失敗的學他們哭得撕心裂肺,尋死覓活的,非但不讓人心疼,反而讓人心
“我們哭我們的,關你什麽事!”曲香卉瞪著眼凶了食堂阿姨一下,隨後拉著舒鈺向食堂外
她們顯然是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說悄悄話
食堂門外,鄧樂新立刻靠牆站好,屏住呼吸,不發出半點聲響,生怕被舒鈺瞧
舒柔藍則是若無其事地站著,直到舒鈺與曲香卉與她錯身而過,她又轉過身,保持五米左右的距離,跟在她們身
鄧樂新有些被嚇到了,壓低聲音提醒說,“舒小姐,你不是說,我們要等到明天,才能與舒鈺見麵嗎?”
舒柔藍沒解釋,隻給了鄧樂新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去想其中原
舒柔藍之前說,等到明天下午四點,再見舒鈺,根本原因是,他們壓根不知道舒鈺在哪裏,隻能按照既定時間線發生的事情,製定較為妥善的計
現在情況明顯有變,他們來這食堂,歪打正著地遇到了舒鈺,那自然就得順勢而為,一鼓作氣將這單委托直接完
畢竟她早一秒完成委托,就能早一秒離開這個危險之
事實上,若非舒柔藍比較理智,就已經叫鄧樂新上前與舒鈺說那句“我不會等你了
她沒叫他這麽做,隻不過是擔心貿然行動,引起意料之外的變
眼下舒鈺與曲香卉要說悄悄話,舒柔藍正好可以佯作漫步,尾隨她們,偷聽她們的對
說不定舒鈺要說的秘密裏,藏著什麽有用的信
舒鈺還在哭,哭得很傷心,很絕望,曲香卉則是非常耐心地安慰著她,好姐妹之間永不背棄的宣誓,說了一遍又一
半晌過去,舒鈺穩住情緒,咬著嘴說,“香卉,我喜歡鄧樂新,想和他一直一直走下”
“這事能算什麽秘密?我早就知道了”曲香卉不以為意地笑著,隨後反應過來,“莫非食堂阿姨說對了,這次高考,你們之中有人沒發揮好,不能一起上漱城城市大學了?”
舒鈺搖頭,“我們都考得很好,分數也很接雖然不在一個分科,但都過了漱城城市大學的分數”
曲香卉不解,“這不是很好嗎?那你為什麽哭啊?”
舒鈺的神情再次變得悲傷,剛哭過一場,腫腫的雙眼,又發紅了,“是啊,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相互愛著對方,並且通過不懈努力,又都拿到了不錯的高考成績,能上同一所大學,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
我不該哭,應該笑,感謝曾經堅持不懈,奮楫篤行的自己,一路咬牙走來,終是功不唐捐,得到了應有的回
可是、可是——我偏偏出生在舒家這個複雜的大家庭,偏偏有一對唯利是圖的父母,以及一個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哥在他們麵前,我連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都已失去,隻能做一個任人擺弄的提線木”
舒鈺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悲慟至極,好幾次哽氣,險些把自己噎
曲香卉有些聽不懂這話的意思,一邊安慰舒鈺,一邊問,“你的家庭不是很好嗎?做土木工程,能賺很多錢,給你最好的物質條件,這還有什麽不好的呢?”
舒鈺說,“我的父母,眼裏隻有金錢,他們表麵在做各種建築工程,實則上投機倒把,歪門邪道的事情,沒少這些年裏,被他們逼上絕路的民工數不勝
幾年前,一個農民工工頭,被手下的一批民工催工資催得實在沒辦法了,就直接越過項目經理,找到我家來,向我爸索要公司拖欠工人們的工我爸嘴上答應聯係財務,結清工資,並且留下工頭吃了飯,還貼心地叫個車送他回
然後在夜晚,毫無監控的路段,工頭出了車禍,肇事司機逃逸,無跡可工頭落個終身殘疾,隻拿到綿薄的賠而我爸許諾工頭的工資,也是不了了
後來工頭無地自容,既不想拖累家人,又無顏麵對他手下幹活的農民工們,選擇了喝農藥自”
這是一個非常殘忍的故事,別說曲香卉聽得發愣,說不出話,就連在她們後邊偷聽的舒柔藍,也是背脊一陣發
這個故事是舒鈺講述的,她當然不會刻意摸黑自己的父
所以她說的每句話都是真
可是她父親犯下的罪孽,與她何幹?她為什麽要哭,要在這個時候,講這個與她基本上無關的故事?
她應該要講的,不是她的秘密嗎?莫非這個故事,與她的秘密有關?
這是舒柔藍的疑問,但她可不能忽然插嘴去
好在曲香卉也不算太笨,在連番感慨與安慰之後,問出了舒柔藍想問的問題,“小鈺,你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我?是因為這件事與你的秘密有關嗎?”
舒鈺再次嚎啕大哭,“是的,這件事是我爸埋下的罪惡種子,也是我的絕望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