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表白4k大章劇毒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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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紅的宮牆內,金碧輝煌的大殿下,時間大概是早朝結束後,大楚皇帝桓景正癱坐在龍椅上,托著一個玉盤,咀嚼西域進貢來的新鮮葡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成為皇帝了,在桓景印象中,明明剛才還是塢堡
    雖然說舊時空的他對帝製深惡痛絕,但既然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帝,白給的東西怎麽能不好好享受一番呢?隻是這個時代既沒有無線網絡,又沒有手柄遊戲機,美食上也沒有辣椒,這該如何是好?
    “啊!真無聊啊......”
    這種關鍵時候,就需要有奸佞登場了,一個腫眼泡的老宦官端著一把拂塵,快步靠近過來,“天子若覺乏味,可以叫小的讓後宮來解解悶啊~”
    是啊,桓景一拍腦門,我怎麽沒想到,果然論享受,內臣是專業的!古代皇帝雖說啥享受都不及後世,但唯獨女人這一點,簡直要多少有多
    “好好好!”他滿口稱
    那老宦官微微一抬眼,得意地說,“我們有羊貴人、荀美人、王淑妃、司馬淑儀、還有昨天新來的西域於闐國尉遲公主,不知天子今天要點哪一個?”
    “一個怎麽夠?我全都要!快快,你把她們全叫上......”
    桓景興奮地搓著手,期待著這個時代的美人們,不知是如何沉魚落雁、閉月羞
    正當桓景想入非非之突然,從後簾傳來一聲清冽的冷笑:
    “哼!不用叫了,她們已經被我全帶過來了!”
    那老宦官一下慌了神,像見了鬼一樣,丟下拂塵就跪在地上:
    “皇後娘娘饒命!”
    桓景一轉頭,隻見一個女人身著鳳袍,柳眉倒豎,叉腰怒視著桓景——竟然是燕
    “陛下,你要的後宮,我可全部帶來了......”
    隻見從後簾之中,幾個宮女恭恭敬敬地端出一個盤子,上麵用絲絹蒙桓景好奇地接過盤子,將絹扯下,卻嚇得差點把盤子摔在地上——
    盤子裏麵竟是一雙血淋淋的手!
    “這就是羊貴”燕燕冷冷地
    接著,一個一個盤子被遞上
    “這是荀美人、這是王淑妃、這是司馬淑儀......”燕燕不動聲色,如報菜名一樣念叨著,“對了,還有新來的尉遲公主”
    這毒辣女人,她可真做得出!桓景不禁想起燕燕之前拷問刺客的情景,在龍椅上不斷往後
    隻見這時燕燕突然露出詭異陰冷的笑容,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刃,向桓景靠
    “我要夫君陪著我,永遠我們一起去黃泉地府,好不好?這樣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燕燕,你瘋了?來人啊!
    “救——駕——”
    桓景醒了,原來他還躺在燕燕的作坊裏,之前包紮好傷口後,燕燕讓他在病榻上休養片刻,不覺睡著
    “大當家還真能睡,已經要吃晚飯”
    桓景坐起身,回頭一望,嚇得不輕,原來是燕剛剛夢中那副哀怨的表情還在他腦中揮之不
    此時已是黃昏,屋外鴉聲一片,護工、匠人都已回家,帳篷中隻剩了他們兩個
    “你剛剛說要救駕,我這不就來了麽?”她調笑著
    “臥...天哪,你全聽到了?”
    燕燕點點頭,“你還說什麽‘一個怎麽夠,我全都要!你放心,今天刺殺這事之後,那些廚子非常愧疚,所以今晚你要什麽好吃的,全都”
    此時雖然燕燕難得地展現出笑意,但是桓景依然心有餘悸:“燕燕,我有個問題想問”
    “”
    “你是怎麽知道那些酷刑手段的?”這正是桓景最關切的問題,“我可記得你爺爺張華是個寬厚正直的人,他怎麽會知道這些手段?”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可能正是兩次目擊燕燕拷問犯人,桓景的心理陰影自然化入夢境——萬一燕燕真是個獨孤伽羅、甚至李鳳娘那樣的人物,那將來自己的後宮可不得翻了
    燕燕低眉,仿佛被說中傷心事,淡淡地說:
    “很簡單,是司馬倫的手下教我”
    她一邊說,一邊將身子半靠在作坊的幾案上,把衣服解開,露出雪白的肩膀,肩窩有一處梅花狀的烙雖然曆時已久,但烙印依舊鮮紅如
    “這是我的學”
    桓景啞然,原來燕燕正是通過親身經曆,學到的這些殘酷審訊方
    “當時司馬倫的手下挖空心思,想找出爺爺的罪名,但是爺爺那麽清白的人,又有什麽把柄可抓呢?何況他天下人望,拷打這樣一個長者,未免會引起群情激
    “於是他的手下就抓住了我伯父、父親,當然還有他們覺得我隻是個小孩子,估計什麽也不懂,所以一切殘忍的方式都用在了我伯父、父親身
    “然而我父親還有伯父,不負爺爺的家教,竟然扛住那些人不解恨,就用烙鐵往我肩窩處
    “我父親無論自己之前如何被折磨,都能堅持挺但那一刻,他不忍心讓我受傷,終於承受不住,於是招供”
    她用手輕撫烙印,無奈地一
    “記得小時候,這個傷口本來是圓圓一整後來我長大了,皮膚裂開幾次,新皮從老傷口的裂痕間長出,就成了現在這副梅花模樣,萬幸的是也還算規整好”
    桓景不知道該怎麽撫慰,他猶豫地伸出手,搭在燕燕肩遲疑一會兒,桓景仿佛下定決心似的,將她抱在懷
    燕燕有些驚訝地輕輕推著桓景的胸口,片刻之後,她好像懂了什麽似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手也如藤蔓一般攀上桓景的後
    “之後,不會有人再傷害你”
    “傻狐狸精,你先管好你自己”燕燕笑著輕輕罵
    桓景心中仿佛綻開了什麽似的,呼吸也變得急他鬆開手,緊緊盯著燕燕潮紅的臉龐,簡直想要和她化為一
    但此時行逾矩之事,或許還是過於孟深呼吸一口氣,桓景清醒過來:至少還是要先和母親通報一這個時代,門戶之間講究個明媒正如果他點明燕燕是張華的孫女,想來母親也不會反
    他搜尋著作坊四角,試圖先轉移話
    “那是什麽東西?”他指著屋角一處木製模型
    燕燕表情有些懊惱,從幾案上滑下,理了理衣袖,心不在焉地隨口說:
    “那東西啊,是一個新式磨”
    看樣子倒不像是石磨,卻有四個葉片,像是個風
    “這玩意如何能磨麥子呢?”為了先克製自己的情緒,桓景努力把話題往別處
    “運用自然之力唄,風一吹,帶動葉片轉動,最後也能驅動磨坊裏麵的石磨運這是我爺爺教我的,但當時我一直不懂葉片怎麽傳動,知道你教會我杠杆原理,我才知道是怎麽一回”
    “你爺爺怎麽什麽都知道?”對了,趕緊提張華的事,燕燕的注意力一定會被轉移
    “你們狐狸國的人都是這副德性,自然什麽都比如說這個磨坊,當時爺爺他把這叫做風車”
    她走向房間另一角,指著地上的一個模型:
    “這個是東方式風車,想來應該是齊魯地方的東至於你剛剛看到的那個,記得他說過是河南式風車,全是一些令人費解的
    “現在我們待的豫州,不就是河南之地麽?我來這邊之後,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風想來,東方也好,河南也好,全都是你們狐狸國的地”
    在燕燕解釋風車事宜的時候,桓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之前作為旅行愛好者的趙渝學長向他科普過風車的知識,他不會意識到現在自己麵臨著多麽令人震驚的事
    風車分為兩種,一直是立帆式風車,這種風車的特點是由立帆接受風力,用一個垂直軸直接在石磨上傳動,因為最早的記載是出現在漢墓的壁畫上,所以又叫東方風而另一種則是十二世紀才發明的荷蘭式風車,這種風車的特點是用葉片接受風力,由水平軸經過更加複雜的機械裝置傳動,就是今天最常見的那
    想來張華n不分,在當時還是小姑娘的燕燕聽來,就變成了河南式風
    一個可怕的事實是,到現在幾乎可以確認,張華就是個該死的穿越者,吾道不孤!
    桓景的手微微顫動,之前的情欲已經一掃而空,他現在腦子裏滿是疑惑,幾乎快要爆炸他捂著腦袋,咬著嘴唇說:
    “你...你爺爺還說過什麽狐狸國的事情麽?”
    見桓景這副慌慌張張的模樣,燕燕有些好笑,這群狐狸精都這麽害怕被揭穿麽?明明桓景在戰場上廝殺過,膽子應該不會這麽小才
    “好吧,我就說說爺爺的事情”,她又倚靠回幾案上,“首先,我爺爺出生在一個城裏,爺爺說過,狐狸國的城市,都用石頭壘成高大的石林,然後狐狸精就聚居在石林裏”
    燕燕望著房梁,思緒萬千:
    “我當時就問,爺爺,既然你是狐狸精,那麽爺爺的爺爺也是狐狸精麽?
    “他說,傻孩子,爺爺的爺爺當然也是狐狸精他們整個家族時代都聚居在一個雲夢澤一樣的大湖旁”
    桓景瞪著眼睛,讓她繼續說下
    “長大後,爺爺就進了學狐狸精有專門的學院,用來研究法術,類似我們的鄉學和太我爺爺那麽聰明,當然精通法術,就進入了狐狸國最好的學院,專門研究物體相關的法術,好像叫什麽物”
    燕燕驕傲地說,全然不覺一旁桓景已經聽入了
    “但狐狸國最好的學院也設在最大最擁擠的城爺爺特別憎惡大城市,說狐狸精是自由的生物,不應該束縛在狹小的石林之剛好他要進行禁術的研究,所以在狐狸精太學的小城市分部找到一處宅工作之餘就進行禁術研究,一次意外失敗之後,就來到了這”
    敢情這張華還是個瘋狂科學家,桓景皺起了眉
    ”其實我猜測爺爺離開大城市,還有一個原因,你們狐狸精,可能大多都有狐臭——爺爺和你都沒有,這其實挺奇不過這麽多狐狸精擠在一堆,終歸是要熏死”
    桓景本來揪著衣角,有如百爪撓心,聽著燕燕煞有介事的描述,又有些想
    突然燕燕眼睛放光,打量起桓景
    “爺爺還說過一件事,他有個好友,是他異父異母的兄弟,這又是狐狸精特有的胡因為他的疏忽,導致那個好友幾十年後也很可能會來到這個世界”
    桓景心中一
    “他當時還說,我如果特別好運,說不定也能見到那個狐狸現在想來哪兒那麽多巧合,畢竟隔了幾十年,你總不可能認識他吧......”
    桓景沒有回答,他表情嚴肅,陷入了沉這一切經曆,都和他認識的那個人太像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的事?
    趙渝是古兵器愛好者,燕燕剛巧會地中海式拉弦法;趙渝會吹笛,燕燕說她的笛子是爺爺教他另外,學長的父母是兩湖一帶的人,所以也帶著他的口音n不
    “你爺爺在狐狸國的名字,不是張華吧”,桓景鎖著眉頭,一字一頓地
    “當然不是,但他也從來沒和我說每一回我問起,他隻在石板上,畫一條”
    魚、渝的同音趙渝的外號也正是老魚,這簡直是明示
    桓景用手扶了扶額頭,又突然決絕地把手一甩,向屋外飛奔而他暫時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竟是自己好友的孫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燕燕心裏則有些失落,塢主怎麽了?是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麽?
    桓景一路向塢門外狂奔,右脅下方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也顧不上了,他隻想找個無人的地方,自己好好靜他一天下來還沒有吃過飯,血糖正低,腦子裏的思緒也混亂得
    塢門口處,打更人突然拐入,他來不及放慢速度,和打更人撞了個滿桓景體格強壯,來人被撞出去三四步,手中燈籠被撞翻,一個竹筒也掉落出
    “對不”桓景趕忙道
    “哪兒的事”,打更人撿起竹筒,畢恭畢敬地遞給桓景,“我正要去找您——這信正是給塢主您”
    桓景不耐煩地拆開信,略略讀了幾行,卻愣住
    信是樊雅發來的,信中說張平受王彌唆使,馬上會向白雲塢進
    張平準備進攻,這不奇隻是告密的人居然是樊雅,實在有
    “哪,這裏還有一封”打更人有掏出了另一個竹
    第二封信是張平發來的,信中說樊雅受王彌唆使,馬上會向白雲塢進
    王彌這是在搞什麽?
    桓景嚴肅起來,作為譙郡司馬,重新進入工作狀態,心中那些混亂的思緒自然一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