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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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幹的好事!”
忠順王跪在地上,嘟囔著道:“這也不能怪我啊,皇兄不是想裁撤京營嗎?.....正好.....”
“住口!你給朕住口!”
建武帝氣得渾身發顫,抓起禦案上的茶碗就朝他砸去,忠順王也不躲,硬生挨了這一下,額上頓時血流不
可是他連吭都沒吭一
忠靖侯史鼎說話了:“陛下,忠順王爺隻是想為君分憂,沒想挑撥君臣關”
建武帝聞言火氣更盛,把禦案上的一摞奏折抓了起來狠狠地扔在地上,吼道:“什麽為君分憂!他還不是因為當年甄家二姑娘的事情耿耿於懷,想借此機會報複賈”
忠順王那張臉立刻漲紅了,他沒有反駁,似乎默認了此
“陛下!”張尚文忍不住開口
建武帝望向了
張尚文眼有憂色:“眼下最要緊的是穩住勳貴們,不能再這麽鬧下去”
建武帝不易察覺的顫了一下,之所以會鬧到如此地步,不僅僅是因為種種誤會,更是因為當年的陰影,這根刺一直紮在勳貴們的心中,讓他們變得敏感多疑,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緊張好一陣
自己之所以沒動他們,不僅僅是因為老太妃,更因為他們培養的接班人全部戰死在了山海關下,剩下的老的老,弱的弱,還有一群吃喝嫖賭的紈絝子弟,再熬個十幾年,也就煙消雲散
還有就是南疆,南安郡王手中可是還掌握著十幾萬大軍
建武帝很快平靜了下來,目光慢慢地掃向王子騰:“他們不是要談嗎?那就叫他們進宮朕召集百官,就在這乾清宮內敞開了”
“臣.....”王子騰咽了口唾沫,“臣這就去傳”
“你也一起”
“我不”
建武帝微微一怔:“你說什麽?”
“我不”忠順王大聲答
建武帝盯著他:“為什麽?”
忠順王絲毫不懼,大聲答道:“我沒錯!”
“啪”的一聲,建武帝一掌拍在禦案上,順手抓起禦案上那方硯池就要朝他砸去,忠順王卻硬起了脖頸把那顆血糊淋剌的頭抬得高高的,建武帝似乎醒了過來,把手裏那方硯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硯池碎塊四濺!
這時,午門當值大太監匆匆地走來,一愣,正在進退兩難,被建武帝一眼瞥
建武帝:“什麽事?”
大太監囁嚅了一下,答道:“回皇上的話,太上皇出宮了,聽說是去京營.....”
這個消息猶如當頭一棒,將建武帝震在那裏,沉默了稍許,終於將手一揮:“散了吧!”
忠順王站了起來,對著皇帝拱手一禮,他的目光又瞟了瞟王子騰,“廢物!”說罷轉身大步離
王子騰臉色雪白,偷抬望眼,見皇帝坐在那裏盯著他,目光中帶著失望還有點懷疑,顫聲道:“臣無能,請陛下降罪,臣願辭去京營節度使一職,望陛下任選才能.....”
建武帝把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回去”
王子騰的臉立時灰暗下來,轉身,踉蹌著腳步一步步走出
史鼎的臉也立時灰暗下來,他和王子騰不一樣,他是皇帝的潛邸舊臣,不僅在當年把握住了時機,更是在皇帝登基之時出了大力,立下大功勞,於是和忠順親王一樣被封賞為“忠”字開頭的封
但也徹底得罪了四王八公一脈,就連賈家也不怎麽往來
王子騰是名義上的京營節度使,自己又何嚐不是名義上的禁軍統
或許,自己會重蹈王子騰的命
宋成良和張尚文目光一碰,同時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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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慶堂,賈母屋
賈家的女眷都來了,滿滿地站了一屋子
賈母在王熙鳳的攙扶下坐起,將頭靠在床頭的高枕
接著,賈母從琥珀捧著的匣子裏拿出一封信,輕輕撫摸著,慢慢地眼中又閃出了淚花.....
王熙鳳忙寬慰了賈母幾句話,又道:“南下接林姑娘的人已經安排好了,老祖宗可有要交代”
賈母搖了搖頭,林如海在信中說了,停靈七日就出殯送回姑蘇林家安葬,賈家再派人奔喪已經來不及了,再說了,賈家連能奔喪的人都沒有,賈赦出不了寧榮街,賈政出不了京城,賈蓉在鐵檻寺守孝,寶玉等年紀小,唯一能去的隻有賈璉,但家中又離不了他,好在賈琥正在揚州,這也讓賈母心中寬慰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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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在紛紛揚揚地下
正陽門大街上布滿了禁軍,這時,遠處傳來了嘚嘚的馬蹄聲和吱呀的車軲轆聲,一群騎兵護著一輛高大的攆車緩緩行
神武將軍馮唐一馬當先,領著一隊禁軍騎兵走在前
攆車中,太上皇微閉著眼,身軀隨著車輪的滾動在微微晃
麵前的矮幾上並列擺放著兩張很小的紙條,正是柳芳收到的飛鴿密
目前的一切跡象都表明,四王八公中出現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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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文淵
宋成良、張尚文等內閣大學士們一個個麵容凝重地站在雪地上,望著前
一名傳旨太監捧著一道聖旨走了進來:“太上皇有旨,陳大愚跪接!”
陳大愚踉蹌著走了出來跪
“內閣大學士陳大愚,年老體衰,不堪朝務繁重,特準其歸鄉養老,即日起,免去其一切職務,限明日遞解回原欽此!”
“罪臣領”
在刑部,剛剛升為刑部尚書的王明寅也接到了旨意,免去所有職務,歸鄉養
兵部尚書王鶴堂的處罰也下來了,降兩級,左遷江蘇巡
北靜王水溶領刑部差
鎮國公現襲一等伯牛繼宗升兵部尚
短短半日之內,清流黨四名高官殺頭的殺頭,貶謫的貶謫,當今兩名親信被罷免,謀逆的勳貴們卻反而得到升遷,滿城為之轟動,文官們噤若寒蟬,勳貴們沉默不
天漸漸黑了下
乾清宮大殿通往上書房的通道兩邊點上了燭燈,戴權披著鬥篷進來
上書房的門緊閉著,兩個當值太監一左一右守在那
戴權:“陛下聖體安否?”
“聖體”
兩個當值太監低下了
戴權臉上立刻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今日的事情對皇帝的打擊不小,一邊取下鬥篷掛在通道邊的衣架上,一邊說道:“這裏不用你們伺候”
“”兩個當值太監躬身退了出
“陛下,老奴回來”
上書房裏燒著兩大盆火,戴權走了進來,一眼便望見在龍椅上閉目靜坐的建武帝,額上冒著密密的汗
戴權連忙走到隔間倒了盆熱水,從裏麵絞了塊麵巾,輕步走到皇帝身邊,輕輕地印幹他額上的汗珠,“陛下,徐院正親自給忠順王爺上了藥,修養兩日就好”
“北靜王妃去了賈”建武帝沒有搭這個話茬,依然閉著眼睛,突然提到了北靜王
戴權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輕聲答道:“”
“太上皇命人去查體仁院的帳,你說會不會和揚州的案子有關?”
戴權立刻明白了,想了想,說道:“陛下的意思是,北靜王也卷進去了?”
建武帝睜開了眼:“有老太妃在,就是甄家將體仁院掏空了,太上皇也不會過問....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戴權:“奴才立刻讓人去”
建武帝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傳旨,升賈琥為參將,加授奉國將軍,命他抓緊時間練兵,朕希望他的勇衛營能在戰場上有所建還有,召李晉進京任刑部左侍郎,薛家的案子先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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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
包廂內,鄂弼這時一個人坐在桌前,一張寫滿字的信箋平鋪在桌上,他的臉色隨著眼光在那張信箋上移動越來越難看接著,他把那張信箋放到燭火上點燃,扔在地上任其慢慢地燃燒,直至燒
他站起身,望著地上的灰燼,眼中射出兩道陰寒的光來,漢人皇帝竟然想要在夏季進攻河套地
冷哼一聲,推開包廂門,對站在門外的人說道:“告訴你家王爺,幫皇帝裁撤京營,不,烏蘭察布盟會進攻大同,想辦法將京營調過”說罷大步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