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水溶的交易2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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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國府現襲三等伯賈琥和忠順郡王在上書房大打出手,被皇帝關進宗人府的消息猶如一陣狂風吹遍了皇
    諸皇親勳貴和武官們無不失
    許多文官喜形於
    消息也傳到了工部,正在問詢省親別墅施工進程的賈政兩眼翻白,連人帶椅子翻倒在
    都察院值房內
    右僉都禦史趙喜和禦史王汝林疾步走了進來,“裴老,這可是一個機會,咱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搬倒賈家!”
    王汝林點了點頭:“還可以爭取忠順王”
    禦使大夫裴衍在書案前的椅子上閉目靜
    趙喜:“大鬧皇宮,毆打皇族,藐視皇權,辱沒皇家,這可都是重輕則革職削爵,重則全家流這還是看在賈家以往的功績”
    裴衍微閉著眼睛:“是忠順王先動的”
    趙喜猶豫了一下,“總要講個上下尊卑,要是按照滿清人的禮節,忠順王爺是主子,賈琥是奴主子打奴才天經地義,豈有還手的道理!”
    裴衍猛地睜開了眼睛,望著他:“你說什麽?!”
    趙喜慌了:“我、我.....”
    王汝林幫忙說話了:“裴老莫要生氣,趙禦史因為上次的事情,一時激憤說錯了”
    趙喜連忙說了幾個“是
    裴衍冷哼了一聲,“老夫雖說和勳貴軍方有仇,但在國恨家仇麵前,我還是分得清立場你們給我聽清楚了,咱們與滿清韃子有著血海深這個仇肯定要報的!”
    趙喜和王汝林連忙應道:“”
    裴衍接著說道:“陛下將他們下了宗人府大牢,就是不想外朝插手此因為他們不僅是皇親國戚,更是即將領兵北上的將”
    頓了頓,“這個時候若是鬧大了,挑起皇室和勳貴之間的紛爭是小,影響到軍心士氣就不好咱們要讓陛下看到,咱們都察院的禦史是明事理、知大義你們明白了嗎?”
    二人佩服地點了點
    裴衍臉色緩和了,對趙喜問道:“怎麽樣了?”
    趙喜:“李守中根本就不願意趟咱們這趟渾至於那個李瑁,哼,借著賈家的權勢,倒是拉攏了幾個江蘇籍的禦”
    裴衍點了點頭:“當前的國策,一切以戰事為這個時候去碰他得不償失,等戰後再”
    ...........
    北靜王府
    水溶坐在書案前,翻閱著那本造假的賬
    長史滿頭大汗走了進來,稟報道:“王爺,賈琥被下了宗人府大”接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
    水溶楞在當
    回過神來,眼睛睜得老大,驚喜莫辨!
    長史:“王爺!”
    水溶站起身,急速地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說道:“確定是忠順王先動的手?”
    長史點了點
    水溶抑製不住興奮大聲地說道:“太好了!從今天起,咱們要做的就是一件事,積蓄實力,等待時危機已經過去”
    長史心裏不明白,卻也不敢多
    水溶停住了腳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有了這件事,無論賈琥是否知道滿清韃子的事情,他都不可能向皇帝舉報咱相反,他以後碰上這樣的事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頓了頓,“想必他已經明白了本王那句‘細水長流’”
    長史笑了一下:“王爺真厲害,一語成”
    水溶笑了笑:“這還要感謝咱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呀!”又對長史說道:“你去盯著點,一旦賈琥出獄,立刻通知本”
    長史:“”想了想,問道:“咱們是不是聯絡各家一齊上折子,保賈”
    水溶搖了搖頭:“折子肯定要上,但不能往一處摻”拿起那本賬冊,說道:“賈琥可是咱們以後的靠山,千萬不能讓他被皇帝忌憚、猜”
    長史:“”
    ............
    上書房內
    建武帝正坐在禦案前翻越奏折,隻是,他的心緒有些煩亂,眼睛對著折子,眼神卻不在折子
    首輔宋成良說的不錯,賈琥和忠順王之間的矛盾太深了,根本不宜一起領兵出征,一個不慎就會鬧出巨
    賈琥是勇衛營主將,肯定要領兵出征,那就隻能將忠順王撤換
    隻是誰能代替他呢?
    想到這裏,他抬頭問道:“什麽時辰了?”
    戴權瞥了一眼旁邊的自鳴鍾,答道:“回陛下,申時快過”
    正在這時,乾清宮副總管太監招呼兩名小太監抬著一個籮筐進來,放在殿中,“陛下,這是文淵閣轉呈來的保忠順王爺和賈伯爺的折”
    建武帝一怔:“都是替他們說話的?”
    副總管太監:“”猶豫了一下,說道:“都是宗室勳貴的折”
    建武帝:“文官們呢?”
    副總管太監:“一件也沒”
    建武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對站在旁邊的戴權笑道:“終於是開竅了!”
    戴權微微一笑:“陛下聖”
    建武帝站了起來:“你去把那兩個孽障放出來,每人罰俸一”說完,徑自向後殿走
    .............
    榮慶堂
    此時的賈母屋內沒了先前的歡聲笑語,被一股悲愴所籠
    半個時辰前,賈政被人從工部送了回來,然後賈母等人就聽說了賈琥因為毆打忠順郡王被關進了宗人府大牢的事
    好在首輔宋成良和牛繼宗都有信送來,都說賈琥沒事,皇帝是在氣頭上,人很快就會放出
    賈家這才沒有亂起
    賈母坐在正中的榻上,閉目養
    邢夫人坐在那裏低著頭,惜春趴在尤氏懷中抽泣著,迎春、探春、黛玉和湘雲一個個拿著手帕坐在那裏揩眼
    最尷尬的就屬劉姥姥和邢岫煙,劉姥姥是不知所措,邢岫煙卻是真的尷
    突然,一片腳步聲傳
    賈母猛地睜開了眼
    所有的人都抬起了
    賴大家、林之孝家滿頭是汗的闖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回、回來了.....二爺.....回來了.....”
    賈母猛地站了起來:“真的?”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
    賴大家和林之孝家一齊點了點
    惜春急問:“哥哥人呢?哥哥在哪裏?”
    賴大家:“北靜王爺來了.....”
    林之孝家:“二爺說了,他做東請劉姥姥吃酒看”
    賈母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快!你們去吩咐廚房準備酒宴,立馬去請一班小戲子要快!”
    賴大家和林之孝家一齊興奮地答道:“”
    ..........
    寧國府,外書房
    絲絲冷氣從冰鑒裏冒出來,讓外書房裏涼爽舒
    水溶坐在靠牆的椅子上,賈琥陪坐在他的身
    小廝給二人端來了茶
    “出去”賈琥對那小廝說道:“把門關”
    “”小廝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世兄今日既出了口惡氣,又籠絡了人心,實乃一舉兩得且不露痕跡之良”
    水溶喝了一口茶,放下,接著壓低聲音說道:“皇帝正在考慮從皇室或勳貴中選一穩重之人代替忠順王統兵北”
    聞言,賈琥將目光從案幾上的賬冊上收回,望了望水溶,他這是告訴自己,他在皇帝身邊安插了眼
    想了想,將賬冊合上,對水溶問道:“王爺從何處得來的這本賬冊?”
    水溶:“南城,漕幫據”
    如此直白的話,賈琥沒忍住直接笑
    賈琥的笑聲讓水溶有些尷尬了,咳嗽了一聲,說道:“咱們之間就沒必要遮遮掩掩”
    說著,將那本賬冊翻開,“伱看這幾筆賬,都是漕幫副幫主楊凱武親自支取的,特別是最後一次,十萬兩,還有這時間,不正是世兄遇刺的當”
    賈琥:“王爺的意思,是楊凱武勾結管事太監盜取了自生火銃的圖紙?”
    水溶反問:“除了鹽幫這樣有錢有人的反賊,誰會對這東西感興趣?!”
    賈琥一笑:“王爺到底想幹什麽?”
    水溶愣了一
    “我就說這賬”賈琥拿起賬冊慢慢地翻閱,接著用手點著中間幾行賬目說道:“我翻看過馮唐從白蓮教據點帶來的賬冊,這幾筆錢不是鹽幫的,更不是楊凱武親自送來
    而是白蓮教教主張雪生利用漕船送來給白蓮教收買朝廷官員的,其中就有原兵部右侍郎馬茂”
    將賬冊扔到案幾上,笑道:“紙是舊紙,字是新寫”
    水溶心裏一咯噔,吃驚地望著賈
    賈琥審視著他,好一陣子才說話:“王爺,軍器局的案子,不會和你有關吧!”
    水溶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賈琥:“好了好王爺,就按你的想法,你想我怎麽幫你?”
    水溶臉上反倒放不下了,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麽話?你要是不相信我,我走就是”說著,扭轉身就
    賈琥笑看著他慢慢走到門邊,這才慢慢說道:“王”
    水溶站住
    賈琥:“王爺,別怪我多心,我也是沒有辦法賈家上下幾千口的性命都擔在我的身上,一個不慎踩虛了腳,跌了下去,賈家可就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水溶慢慢轉過身,深深地望著賈琥,然後點了點頭:“好吧!我也就不藏著掖著實話告訴你,我本姓洪,祖籍福建,其中的故事你可以問太夫人或者賈將”
    說到這裏歎了口氣,“世事難明哪!當年水氏一族遇到了一場大危機,滅族的危局,好在最終有驚無不過自那之後,水氏族人接連莫名其妙的死
    記得那一次我同你說,先祖懷疑是皇室暗中下的毒於是就借著機會,讓幾位嫡脈子孫詐死脫
    這些人改名換姓回到了南邊,後來他們加入了漕幫,並且逐步掌握了漕幫的大權,如今的漕幫幫主正是本王的族”
    賈琥暗暗一驚:水溶真的要造反!
    水溶像是看透了賈琥的心事,接著說道:“你也許會想,水氏一族想幹什麽?其實,我們隻是想自保,給族人留一條退皇室不可信哪!
    世兄,事情已經到了不容遲疑的關口,稍有不慎,咱們勳貴一脈就可能很快地衰落下”
    說著,走回椅子邊坐下,“外間的傳聞你該聽說了,白蓮教、鹽幫的餘孽全部加入了漕幫,以往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
    白蓮教是鐵了心的要造反,更是勾結了滿清韃子,替他們收買官員,收集情報,甚至刺殺朝廷命如今就連楊凱武也起了異
    我得到準確消息,他不僅正在抓緊時間打造火器,更是密謀奪取漕幫大權,然後以朝廷廢除漕運為由煽動漕丁造”
    賈琥:“這與勳貴有什麽關係?”
    水溶急了:“怎麽沒關係!”說著,他自己也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
    賈琥一邊給他添茶,一邊說道:“漕幫這個火藥桶早晚會爆,朝廷正愁沒有正當借最多淮安亂上一陣子,沒什麽”
    水溶望著賈琥,心裏卻翻開了
    賈琥就是不接話,他又不能多說,總不能承認自己要造反
    想到這裏,水溶清了下嗓子:“這樣吧,我負責坐實楊凱武打造火器,密謀造反的在剿滅楊凱武的事情上,你幫我一怎麽樣?”
    賈琥急劇思索了片刻,說道:“你要我幹什麽?”
    水溶:“楊凱武的實力已經威脅到了族叔的地位,必須除眼下隻有朝廷有這個實力,但我又不想因此事牽連到整個漕所以,你派兵剿滅楊凱武,不讓他被朝廷抓獲,便能大功告成!”
    賈琥眨著眼睛,閃爍其詞地說道:“第一,大軍很快就北上剿滅察哈爾部了,這場仗打到什麽時候,誰也不知第二,這件事你我說了不算,陛下那邊你有把握?”
    水溶笑了:“自生火銃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陛下的心頭,他比誰都著因為這是看不見的敵至於說派誰去,嗬嗬,整個京畿二三十萬大軍,沒有哪支軍隊比勇衛營更了解火兩千騎兵,一人三匹馬,以勇衛營的能力,本王相信絕對可以在五天之內兵臨淮再有漕幫提供的準確情報.....你說呢?”
    賈琥:“話雖如此,可是.....”
    水溶牙一咬:“漕幫在京城的所有產”
    頓了頓,“外加西山一處煤”
    賈琥:“都有什麽產業?”
    水溶愣了一愣,沒想到賈琥會當麵問這個,隻好答道:“西市有酒樓一座,藥鋪一間,首飾鋪子一間,雜貨鋪兩間,東市有酒樓兩座,茶樓一座,米行、鹽號、雜貨鋪各一”
    賈琥搖了搖頭:“不”
    水溶望著賈琥,然後笑了:“好!夠爽快!”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這點銀子拿去給大家喝”
    又低聲道:“聽說楊凱武打造了數千杆自生火”
    賈琥略瞥一眼,那張銀票上赫然印著“拾萬兩”三個大字!
    “多謝王爺!”
    賈琥接過銀票塞進袖中,“我等著王爺的好消”
    “好!”
    水溶雙手一抱說道:“從今日起,要是有什麽困難,還請你多多照應!”
    賈琥連忙揖手回禮:“王爺言重大家都是積年老親,互相幫扶是應當”
    水溶含笑點了點頭:“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對了,等我將那些管事夥計辭退了,就把房契、地契送過”
    賈琥站起身,將案幾上的賬冊遞給他,“如此,就多謝王爺我送送王”說著將手一讓,陪著水溶向外走
    ...........
    忠順王府後院
    忠順王躺在床上,頭上敷著一塊毛巾,兩隻眼怔怔地望著床頂出
    太醫院院正徐元璐正坐在床邊給他診
    戴權、史鼐和幾名宗室王爺站在邊
    徐元璐低頭診了半晌,眉頭緊鎖,又仔細查看了忠順王胸口的淤青,這才開始寫藥
    “王爺傷到了心肺,要好好調理,好好將息,否則會落下病”
    徐元璐將藥方遞與戴權,“這幾日王爺夜間會咳血,身邊不能夠斷”
    戴權看了看藥方,說道:“那就安排幾名太醫每天兩班輪流服”
    徐元璐點了點
    史鼐:“要休養多久?”
    徐元璐想了想,斟酌著說道:“王爺吉人天相,隻要好好調理,三五個月也就差不多”
    幾名宗室王爺一驚:
    “什麽?傷勢這麽嚴重?”
    “三五個月!豈不是不能領兵出征了?!”
    “這個小婦養的!下手可真狠啊!”
    戴權:“幾位王爺請慎言!”
    忽然,忠順王猛烈地咳起嗽
    史鼐連忙將他扶起,戴權端過痰盂,接在他的嘴
    “哇”的一聲,一口血從忠順王嘴中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