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一隻還活著的，但是已經確定得了僵屍病的美國白唇鹿。」
    這是擺在小清潔工詹寧·克萊門斯麵前的任務。茱莉甚至大方的給了她五萬美金的現金，就裝在一個手提袋裏麵。
    而現在，這一大筆錢就扔在自己的拉過花，也拉過牛肉的皮卡車的後麵，而皮卡車就停在威斯康星州的泰勒縣。這裏有美利堅最多的養鹿農場，新聞報道說，這裏也是今年美利堅最多的僵屍鹿病毒爆發的地方。
    去找縣裏麵的檢疫官，詹寧一開始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也許他們為了錢可以合作，但是後期暴露的可能性也太大了，她覺得不應該為這件事留下這個過於明顯的風險漏洞。
    於是，她憑借著自己的嗅覺，找到了這個鎮上窮人和苦力們出沒的餐館。
    餐館裏麵混合著濃重的煙草味、汗臭味和一種奇怪的苦艾酒的味道。現在是下午六點多，店裏麵的人還挺多的，大多數都是穿著橫條紋格子襯衣的胖子。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整個喧鬧的餐館有一瞬間的安靜，剛才還將小酒杯啪啪的拍到櫃台上的農夫們嘿嘿笑著，還有幾個人將已經擠得滿滿的吧台給她讓出來一個位子。
    詹寧早就習慣了。從自己 12歲的時候開始，無論是在偷渡的貨輪上、集裝箱裏，還是後來在諾亞的屠宰場。和看起來凶悍的人搶食物，搶淡水，比那些凶悍的人還要凶悍，然後在看起來凶悍的人身上找到善意，這都是她最熟悉的生存技能。
    “嗨！小妞，泰勒縣歡迎你來找點他媽的樂子。”
    說話的應該是一個獵人，他的獵槍應該是存在進門的槍櫃了，但是子彈還是掛在他的腰間。
    “戴夫，別他媽的總是嚇唬外地人，影響了我的生意。要不是你們天天他媽的坐在我這裏，我的生意可要比鎮子東頭伊森那裏好多了。”說話的應該老板娘，她一邊給這些坐在櫃台上的人打酒，一邊把一塊髒兮兮的抹布扔到了這位叫做戴夫的麵前。
    “卡迪娜，話可不能這麽說，滿地都是僵屍鹿，別說是農場了，就是我們這些幹活的，今年能活下就他媽不錯了，誰還有錢過來喝酒。”
    詹寧看到這種情況，直接就換了一種策略。拉開自己外套的拉鏈，在周圍這些人色眯眯的眼光中，扭著腰從自己褲子後兜掏出一卷子鈔票直接扔給了老板娘。
    “老板娘，這裏有一位算一位，一人一杯苦艾酒，算我請客！給我一份烤鹿肉！”她抬頭看著掛在上方的餐單。
    “烤他媽的鹿肉，不是嗎？”
    “哦，對了~”詹寧喝下一杯酒，也嘭的一聲扔在櫃台上，這才對著老板娘說道：
    “我他媽的跑了一千多英裏，就是為了過來給我們老板的莊園買幾隻鹿崽子。誰他媽的才知道，威斯康星州的治安官告訴我，他媽的養一隻鹿當寵物是違反聯邦法律的，真是他媽的操~蛋的聯邦法律！”
    “噓~”喝了她的酒，再聽到她這麽說，吧台上的漢子們把她就當成了自己人。旁邊的戴夫還好心的給她指了指坐在他們身後的一個老頭。
    詹寧順著他的手回頭看了看，一看就是鎮子裏麵的警察，他的警徽就放在手邊的帽子旁邊。
    但她表現出一副根本就無所謂的樣子。
    “切！”詹寧高高的舉起自己胳膊，伸出自己的中指。
    “我就他媽的問他，我為什麽不可以買一隻鹿崽子，一邊走一邊吃？吃鹿肉也違反了他媽的聯邦的他媽的哪一條法律？”
    “老板娘，再給大家他媽的來一圈。”她又掏出一小卷的美金，直接扔到眉開眼笑的老板娘的手邊。
    “你猜那個狗娘養的治安官說什麽？”詹寧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戴夫。把一個大城市出身的，不諳世事的小采購的樣子演的活靈活現。
    “他說他要去問一下檢察官，買一個鹿崽子邊走邊吃犯不犯法。”
    “我就直接說，你他媽的回家去……”
    這是下苦人最喜歡接的一個梗。
    於是，吧台上的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問他媽的你媽媽去！”
    氣氛一下子就被詹寧搞得無比熱烈。
    看著消息已經放出去的差不多了，她自己在褲兜中撥弄了幾下，讓自己的手機發出了好幾次鈴聲，這才舉到了自己耳邊。
    “催他媽的催，我已經跑到威斯康星州了，這裏搞不定，你就告訴你那黑心老板，他的莊園裏今年一隻他媽的鹿崽子也看不見！就他媽的說聯邦的法律隻能吃鹿，不能他媽的養一隻活的。”
    “我他媽的隻是收了他賣鹿的錢，又他媽沒有收進監獄的錢！”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狠狠地嚼了一大口烤鹿肉，這才對老板娘說道：
    “我還有幾個兄弟在街對麵的汽車旅館，老板娘，烤上五份給我，我還得給他們捎過去。”
    魚餌放下去，魚兒很快就上鉤了。
    很快，先是推掉了三四個不知所謂的中間人，然後就是鹿肉店老板娘和獵人戴夫相約而來。
    “我們有辦法給你們把活的鹿崽子送到紐約去。”老板娘開口就說道。
    說完，她就把一張鹿肉屠宰和加工準許書的複印件提供給詹寧看。
    “這一路上你們還是要小心，萬一遇見了州警，那還真是一個重罪。我們不一樣，在哪裏屠宰都可以，那些活著的小鹿崽子就是等著屠宰的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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