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華夏的互聯網一樣，無論是號稱多麽牛掰的模式創新或者多麽偉大的公司，其實最後都是靠著眾多的三蹦子撐起來的一樣。就算是十幾個億美金的並購案，有時候也是靠著偷雞摸狗的小人物從小處入手的。
    “為什麽？”
    詹寧站在肖恩和茱莉的麵前，直到這一刻，肖恩才知道她已經將染了僵屍病的白唇鹿帶回到了紐約。但是卻在現場瞞住了茱莉派過去的支持她的蘭德·阿布力孜，現在更是當著肖恩的麵建議直接將蘭德開除掉。
    “檢疫醫官裏維史密斯已經告訴他病毒的感染方式和傳播途徑，但是他還是穿著全套的杜邦 a級的防護服。”
    “穿或不穿防護服不是個人習慣嗎？也許你更信任裏維，但是他卻更愛惜生命，這不能構成解雇某一個人的理由。”茱莉覺得詹寧在這件事情上有一點過於固執了。
    “穿或不穿防護服的決定是在我們與檢疫醫療官裏維史密斯商議之後作出的決定。首先他不遵守我們的決定。雖然我們隻是一個三人的小組，雖然您已經將現場決策的權利交給了我，但是我們選擇了集體決策，可是很可惜，我認為他不是一個尊重團隊的人。”詹寧認為這件事不能這麽過去。雖然肖恩提前告訴過她，公司這邊人員的實務能力差一些，但是她覺得不是差一些，而是差很多。
    “我們三人還是采用了表決的方式，隻有他一票要求穿著防護服。”
    “如果這一點不重要的話，那麽下一個理由就非常重要了。”
    “他用自己權限，讓公司後勤采購了這批杜邦公司的防護服。這種愚蠢的行為留下的痕跡，給了後續有心人可以追蹤的線索！更何況在我們的掩飾下，根本就不存在那頭鹿的運輸痕跡。不過……”
    詹寧冷靜的看著肖恩和茱莉，她也是在測試管理層的價值觀。
    “當你穿著防護服下了車，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零號倉庫。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的攝像頭和有心人都拍下了你穿防護服的鏡頭。”
    詹寧不依不饒，咄咄逼人地繼續說道：
    “零號倉庫隻是一個鮮魚、鮮肉空運的補充貨倉而已，你穿防護服幹什麽？我猜，除了我，其他的人或者機構有沒有他媽的興趣了解清楚？”
    “我說完了。”
    肖恩直接鼓了鼓掌。
    他對茱莉說道：
    “安排一個時間，將這個作為教學案例，給你們所有的人講解一下。蘭德你安排輪崗，在可以的範圍內可以允許他調換崗位。但是薪酬降低 20，緩和一些時間之後就安排走人。按照蘭德一年的薪水，給詹寧發獎金。”
    其實就是這樣，該獎的獎，該罰的罰。在肖恩的這個位置上，麵對詹寧的這種級別的位置，能做到公平就好了。
    “好，我同意。”茱莉也發現了紙上談兵和實際操作的一些區別。她轉身對詹寧說道：
    “下次有人員上的想法，你直接和我說就好。但是別放在這種當麵的場合上提出來。有時候，我們在下麵有很多的處理辦法，但是當麵的話就像今天……”
    肖恩打斷了她：
    “算了吧，你要是讓她學會這些，她就不是詹寧了，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再說了，後麵詹寧的人她自己招聘，我倒是看看她管人的水平。”
    然後這才開始說正事。
    “病鹿已經混進去了嗎？按照這種病的發病時間和傳染速度，咱們什麽時間可以開始上門拜訪？”
    在他的心中，覺得至少要一周的時間。這才是他將詹寧叫回來的原因。
    “隨時都可以。你想要什麽時間爆發嗎，什麽時間都可以爆發。”一說到具體的業務，詹寧的信心爆棚說道。
    “哦？”肖恩和茱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我們隻是需要一個借口而已。開始我也想將病鹿混到鹿群裏麵去，但是一方麵時間太長了，其二白唇鹿發病之後，總是會找一些冷僻的角落，我們還不一定能找得到。所以，我們現在有一個新方案……”
    她瞥了一眼，肖恩就從茶幾上取了一瓶氣泡礦泉水等給她。
    “我們現在已經用病鹿的血液感染了十頭健康的鹿，現在已經有七頭白唇鹿發病了。所以……”
    “你們可以隨時隨地的將它們扔在周圍社區的居民能夠發現的地方？”肖恩一下子都猜出來她們的用意。
    “我們準備把幾頭鹿直接架在圍欄的鋼絲網上。”
    “它們會淒厲地叫一個晚上……”
    “那就執行吧，隻要我們的社區檢疫隊伍準備好了，我們就隨時就把社區防疫和警察的電話打爆！”
    肖恩拍了拍手。
    詹寧的執行力很高。
    早上六點鍾，周圍的社區居民開始晨跑的時候，他們就果然聽到了短促的，一聲比一聲還要淒慘的鹿鳴聲。
    在大路邊的奈良莊園的圍欄邊，有兩頭白唇鹿的腳被高高的柵欄上的鐵絲網纏住，整個身體吊在柵欄上麵，還有一頭白唇鹿直接卡在了柵欄之上。
    在它們的不遠處，一頭鹿似乎肚子已經被鐵絲網劃破了，掛著腸子還奔跑了很遠，似乎才剛剛死去。
    果不其然，防疫衛生署的電話爆沒有爆不知道，警察 911的報警電話卻是被打爆了。
    “晦氣！”估計是警察給奈良莊園也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三四個看起來像是保鏢一樣的壯漢，騎著兩輛四驅摩托來到了現場。
    他們分開了圍觀的人群，就準備先把卡在柵欄上的鹿給解救下來。扯出腸子的那頭看起來已經死透了。
    無奈，鹿在驚慌下掙紮起來，還真讓這幾個人不好下手。
    就在這個時候，附近小區裏大家熟悉的獸醫豪斯醫生也已經開車來了。
    他從車上取下來了很專業的對於野獸的長柄夾子，準備上去協助保安穩定住鹿頭。可是就在他拿著工具走到了柵欄邊的時候，卻看見一隻大鹿的口水不斷地滴落在一個保安的肩膀上。
    他趕緊後撤了幾步。
    對著周圍還在圍觀的人群大聲喊道：
    “你們盡快遠離這裏！”
    一個保安聽到他的喊聲一回頭，臉卻被鹿角給劃破了，流出了很多的血。
    他勉強放開手，向自己也認識的豪斯醫生走過來，想讓醫生給他止血。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豪斯醫生直接伸手製止了他。
    “放開那些鹿，你們都站在那裏，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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