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疑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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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雪急於要把楊再興戰死的消息告訴宇文煜,就不想再勾留,遂嫣然含笑道:“也好,那哥哥雪兒先去給阿爸阿媽敬茶請安了。”說完,轉身離去。
等完顏雪走遠,龍葉上人就急不可待對完顏亮抱拳揖禮,稟告道:“世子眼下楊再興偷潛回宋營戰死,可宇文煜那小奸賊卻好像從人間蒸發似的蹤影全沒,依老納方才聽到公主支支吾吾的話語來看,她好像和宇文煜那小奸賊尚有連係,但老納一時想不出來那小奸賊究竟藏在哪裏。”
一語提醒完顏亮,他賊眼滴溜溜一轉,緊盯著高岀花樹梢半截的完顏雪閣樓,小聲喃喃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難道他藏在那不成?”皺皺眉頭,若有所思。
龍葉上人聽到完顏亮的自言自語,以為他和自己一樣對宇文煜那小奸賊的行蹤也束手無策,但當他順著完顏亮的目光一瞧,看到完顏雪的閣樓時,登時心頭亮光一閃,立明白完顏亮的意思,忙道:“唔,世子絕頂聰明,料事如神,宇文煜那小奸賊說不定就藏在我們眼皮底下。”
波斯法王、獨孤淩、印度鬼手阿斯達等人一時領會不到他們談話的意思,也就不敢貿然開口,隻好在旁邊靜呆著。
完顏亮得到龍葉上人的挑撥,刹時殺意大起道:“走,大家一起與本王過去看看,如果發現宇文煜那小奸賊真藏在哪,那本王也決不饒恕她。。。。。。即使她是本王疼愛的妹妹!”他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燃凶光,掉頭疾步率先朝完顏雪住宿處走。
他們一行數人大踏流步穿徑走道,很快便來到完顏雪雕梁畫棟的閣樓前。
就在這時,侍女幽穀蘭從旁邊花草幽徑緩步走出,她手裏用托盤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
當她驀地看到完顏亮一行人之時,心頭一震,不由己“啊”的失聲一叫,神色刷的變白,立停住腳歩愣在那!
少傾,她才回過神,顫聲道:“奴、奴婢見過世、世子陛下。”即使手裏端著東西,她也依然躬身行禮。
完顏亮不屑掃了幽穀蘭一眼,緊接視線疾轉盯住她托盤上的大碗蓮子羹,從鼻孔裏生硬地吐出冷哼聲,麵無表情道:“咦,你這蓮子羹要端去給誰吃?”他明知故問。
幽穀蘭連忙應道:“回世子下陛下,這蓮子羹是奴婢端去給公主吃的。”
完顏亮雙眼倏地大睜,逼視著幽穀蘭,瞳光殺氣驟燃,沉聲道:“端給公主吃的?可公主已去前廳給父王母後敬茶請安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哼哼,說,這蓮子羹是不是端給宇文煜那小奸賊吃的?!”
其實蓮子羹是完顏雪每天都吃的早餐,卻是一小碗而已。但自從宇文煜來後,完顏雪心疼他,就吩咐侍女蘭兒改用大碗盛蓮子羹,因她要分一碗給宇文煜吃,萬幸的是完顏亮並未注意到盛蓮子羹之碗的大小。
幽穀蘭聞言心裏大駭,身子一陣哆嗦,以致雙手端著的托盤也在顫顫抖,但她極力掩飾內心的恐慌,立即“撲嗵”跪倒在地,戰戰兢兢道:“哪個宇文煜?世、世子陛下口中所說之人,奴婢聽了沒聽說過也沒見過,蓮子羹的確是奴婢每天都給公主盛送,世子如果不相信奴婢的話,可以去問問公主。”說完話,她溜睛偷偷瞅了旁邊的龍葉上人、波斯法王等人一下,不想龍葉上人也正在目光炯炯看她,兩人四道目光一碰,幽穀蘭頓時心頭一震,脊梁骨冷嗖嗖的連忙埋下頭。
她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欺騙完顏亮世子嗎?!可龍葉上人、波斯法王等人各個懷有事端,明知道幽穀蘭在說謊,他們誰也不敢在這節骨上戳穿幽穀蘭的謊言,因為一旦戳穿幽穀蘭的謊言,幽穀蘭拚死護命說出他們威逼完顏雪公主自戕的事情,惹怒了疼愛妹子、且又心狠手辣的完顏亮,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們個個隻好大眼瞪小眼默不作聲!
但幽穀蘭“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謊言,卻讓龍葉上人猜出宇文煜一定藏在完顏雪公主閣樓或在區域裏頭,苦於沒有真憑實據,更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也靜候時機了。
完顏亮當然知曉早上吃蓮子羹,是妹妹從小到大的喜好,眼下見對妹妹的貼身丫鬟探不出什麽囗風,語氣也緩鬆下來道:“去問雪兒?噢,這個、這個就不必了,不過等會兒裴滿皇後賜給本王子的物品就送到,本王子想上閣樓看看妹妹缺少什麽東西,稍後便命下人給她送過來。”他依然懷疑宇文煜藏在樓上,話畢舉足邁開步。
龍葉上人已從幽穀蘭語言神色中看出端倪,當即叫道:“世子陛下等一下。”立即跨步上前。
完顏亮詫異略轉頭問道:“怎麽,禦總管還有事?”
龍葉上人一臉刁滑奸詐神色,湊嘴在完顏亮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麽,片刻之後,龍葉上人言畢自行退下,而那雙犀利鷹眼卻死死盯著幽穀蘭,似乎在打什麽如意盤算。
完顏亮聽了龍葉上人的私語,目光重又瞅瞅跪在地上的幽穀蘭,沉吟一會兒,忽地“哎呀”叫道:“咦,幾乎忘了還要給阿爸阿媽敬茶請安,禦總管、法王長老等諸位,他事且先別管,都隨在下一起去前廳。”
波斯法王等人不曉得完顏亮心裏又打什麽主意,一會兒說來探查宇文煜那小奸賊的蹤跡,一會兒又說取消探查,個個心裏都有些納悶,但完顏亮是他們的主人豈敢多問,遂同聲應道:“屬下悉聽世子陛下吩咐。”一起和完顏亮轉身離去。
一夥人經過幽穀蘭身邊的刹那間,龍葉上人迅速探手從懷拿出一粒白色小藥丸,扣指彈入幽穀蘭托盤上的蓮子羹裏。
白色小藥丸遇水即溶,等龍葉上人一夥走過之時,白色小藥丸已和蓮子羹融為一體了。
幽穀蘭看完顏亮他們走遠,騰出捧托盤另一隻手,擦了擦臉龐上的沁汗,才緩緩立起身,捧著蓮子羹步伐匆匆跑上閣樓。
可她走進完顏雪和宇文煜的臥房,隻見裏麵空空如也,他們的寢榻上被褥析疊整齊,宇文煜卻不知去哪了。
幽穀蘭急於要把完顏亮、龍葉上人等來過之事告訴他,就開聲叫:“宇文公子你在哪呀,宇文公子你在哪呀?”
聲音嫋嫋之際,耳際傳來宇文煜的回應:“蘭兒小可在這呢。”
幽穀蘭聽聲不見人,不由瞪大眼睛四處抄尋,就在這時,宇文煜一個“倒掛金鉤”從西邊敞開的窗口,輕巧縱身掠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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