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人犯就在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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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樂相是循吏不假,但是他隻要生在大漢,就不可能超越這個時代的局限
    讓百餘個布衣百姓就走進相府,別說在昌邑國是頭一遭,在這大漢恐怕也是頭一
    “殿下,這恐怕不妥吧,相府乃國之重地,任由這無關人等隨意出入,有失威”
    “他們不是無關人等,是寡人自訴的證人,大漢律令中有規定證人不許上堂那?”
    “這倒沒”安樂相有些泄氣地說
    “法無禁止即許”劉賀這句話說得通俗易懂,安樂也覺得耳目一新,雖有一些不妥,但是也無法反
    最後安樂相隻得答應了下來,派人去引導這班重要的“證人
    三去其二,相府門口終於冷清了一
    “殿下,這剩下的人呢?”
    “安卿是昌邑相,自然由你來決”
    “諾,殿下稍等,下官去去就”
    安樂相派人召來了府內的兵卒,開始驅散那些百姓小
    然後似乎用處不大,人們滯留在門前的街道上,逡巡不願離
    安樂相可以用更粗暴的方式趕走他們,但是劉賀就站在旁邊背著手看著,這讓他無從下
    安樂相是這昌邑國的實權人物,但是他總不能與昌邑王撕破臉
    最終,安樂相還是走到了劉賀的身邊,用有些諂媚的語氣說道:“殿下,這百姓不願意離開,殿下能否勸勸他”
    “這是自”
    劉賀說罷,氣定神閑地又往回走了幾
    圍觀的人群看到劍眉朗目的劉賀,議論的聲音都逐漸平息了下
    “諸位鄉梓父老,寡人乃昌邑王”
    圍觀的人烏泱泱地跪倒了下去,高呼著就向劉賀問
    “平”
    眾人猶豫了一下,終於又站了起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想比大家手裏都有忙不完的活計,應該趕緊去”
    “大家關護寡人的心意,寡人心領了,在此謝過大”
    劉賀說罷,朝著人群的不同方向行起了
    這讓人們頓敢受寵若驚,有人就又要跪了下
    “誒,大家不要多禮,否則就沒有個尾了,大家聽我一句勸,趕緊散了吧,昌邑相會給寡人一個說法”
    劉賀這幾句話說得很樸實直白,但是卻也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裏,人們又駐足了一會兒,終於三三兩兩地散去
    沒過多久,這相府門口終於又重歸寂靜與威嚴
    那如臨大敵的兵卒和額頭是汗的安樂終於也是鬆了一口
    “殿下愛民如子,下官傾佩不已,慚愧慚”安樂邊擦汗邊說
    “安卿,你看這些百姓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隻要把他們作和你我一樣的人來看待,他們自然會信任你我”
    “殿下教誨,謹記心間,永世難”
    “走,我們進府”
    “唯!”
    沒過多久,劉賀和禹無憂在安樂相的引導之下,來到了正堂前的院子
    戴宗已經提前把證人帶到了這裏,此時都整齊地坐在地
    劉賀隻是與他們在眼神上做了一個交流,就匆匆來到了堂
    可剛進這正堂,安樂相又遇到了一個難
    正堂自然有正位,按理來說應該是安樂做的,可是今日殿下來了,自己總不能讓殿下坐在下手吧?
    “安樂相,寡人不是來做客的,而是以昌邑人的身份來自述的,你繼續坐你的位置,寡人就坐下”
    “這……”
    劉賀沒有給安樂再推諉的機會,帶著禹無憂就坐在右手
    安樂看勸說無果,隻得有些尷尬地在正位上坐下
    可這終究不合禮製,安樂所做針
    “安樂相可看過寡人的自述了嗎?”
    “看過”
    “對寡人所陳之事是否已經了解?”
    “殿下狀告田不吝貪墨王宮錢糧,下官已經清楚明”
    “寡人認為那都是田不吝擅自做主,暗中所為,定與安卿無關,安卿倒也不用多”
    劉賀這是把安樂從整件事情裏摘了出去,安樂隻能對劉賀的信任表示感
    “那麽,安樂相就開始審案”
    劉賀一句接一句地說著,完全就沒有給安樂把事情從明麵轉到暗處的機
    就在安樂想著該如何再勸一勸劉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何去傷已經帶著兩個兵卒把那田不吝押進了院
    麵如土色的田不吝是被那兩個高大的兵卒架著胳膊往前走,他的雙腳在地麵犁過,在院子的泥地上留下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和田不吝一樣醜
    安樂苦笑一下就搖了搖頭,今日是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
    這下,他隻能硬著頭皮來審一審這開天辟地的案件
    “大人,受告田不吝已帶到堂下!”何去傷得到應允之後,就坐在了安樂的身旁,把木牘和筆墨放在了幾案
    平日審案,自然有專門的書佐,但是今天這案件蹊蹺特殊,所以何去傷已經做了布置,早已經屏退了閑雜人
    此時,這偌大的正堂裏空蕩蕩的,隻有五個人,非常冷
    那田不吝是被綁著帶進來的,兵卒剛一鬆手退下,他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先朝著劉賀頓首,轉而又朝著安樂相頓
    “殿下,殿下,這是何故這是何故?”
    “大人,大人,要為小吏做主啊!”
    田不吝一邊喊一邊哭,眼淚和鼻涕不停地留下來,慢慢地滴到了地上,可憐得像一隻待宰殺的老
    但是劉賀隻是冷漠地看著田不吝,沒有一絲的憐
    想要在劉賀麵前靠著拙劣的演技蒙混過關,簡直就是班門弄
    劉賀和安樂都沒有說話,就任憑那田不吝在堂下折
    就像殺羊之前要放血,先容他自己鬧一
    果然,將近一刻鍾之後,這田不吝終於不鬧了,隻是跪坐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小聲地喊著“冤枉”,那斷斷續續的氣息似乎隨時都要背過氣去一
    安樂看著就心生厭惡,不管這田不吝有沒有貪宮中的錢,都讓他覺得棘
    在安樂想著要如何開口時,劉賀突然在位子上笑著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