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昌邑餘波和長安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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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賀的刻意幹預之下,昌邑國這“打老虎”和“拍蒼蠅”的事情逐漸平息了下
    接下來的幾十天裏,昌邑國甚至比以前更加平靜了一
    劉賀早就已經安排下去的幾件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似乎什麽都沒有變,似乎又變了一
    百姓的春耕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城裏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對他們似乎已經沒有太多影響
    李安定在城外的田莊裏逐漸把工坊建立了起來,招攬來的那些工匠也都逐批住了進
    預計再有一兩個月,就可以用流水法批量地生產木製農具
    而其他的各種工藝也會有條不紊地逐條進
    孟班和他的家人是第一批入住工坊的工人,他們的行李很多,幾乎把能帶走的家當全部都帶上
    他本還想以後要多回上柳閭看看,但是看到城裏的風波之後,徹底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和殿下呆在一起,才是最為妥當安全的事
    幾家歡喜,幾家
    和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孟班比起來,上柳閭的裏正韓平卻經曆了大起大
    他先是被查抄了所有的家產,家人也差點被成為了官
    可是就在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時,一切突然又峰回路轉——所有的家產都被還了回來,連一隻雞都沒有
    當韓家人得知是昌邑王殿下特地開恩,把家產暫時“借”給他們的時候,所有人都痛哭流涕,感恩戴德,朝著王宮的方向狠狠地磕了幾個
    那些和他一樣的商人,也都拿回了自己的家產,紛紛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僥
    小人物的生活恢複了平靜,安樂相這些大人物的生活也都重新回到了正軌
    當然,整個昌邑國的官場被從上到下清洗了一遍,雖然難免還有一些漏網之魚,但是風氣也為之一
    安樂相重新把經曆投放到了上計的事情上,而張破疾也開始著手準備酎金的事情,
    昌邑國現在有二十餘萬的正卒,如今每一口要準備獻費二十錢,總計就是四百萬錢,合4000金,這幾乎占到了查抄到的贓款的一
    如果不查出田不吝他們這一連串的碩鼠,那麽昌邑國的酎金還真的恐怕湊不出
    監督製造酎金的張無疾不禁對劉賀一陣佩服,如果沒有殿下的未雨綢繆,恐怕就真的要大事不妙
    然而又讓張破疾感到有些疑惑的是,劉賀興師動眾,冒著風險搞出了那麽大的動靜,但是到了此時此刻,卻又躲進了王
    殿下除了最開始鑄造酎金的時候,來過工官一次,在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甚至似乎把整件事情都拋在了腦
    張無疾親自去請過幾次劉賀,但是都被守在王宮門口的亭卒給擋了回
    “張卿做事,寡人放”
    這是劉賀讓人帶出來的唯一的一句
    張無疾隻知道劉賀心裏看重進獻酎金之事,哪裏又知道劉賀看得更重的是這天下的大事呢?
    張無疾看不透這些事情,隻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一些詭異,但是除了和安樂相私下謀劃幾句之外,他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麽
    昌邑國裏所有冠下放的不是榆木疙瘩的人,都能知道有一些事情要發生
    四月十日,劉賀派出去的兩個人回來
    一個是去大野澤刺殺宋丙的郭開,一個是派往西邊打探曲轅犁等農具使用情況的阮
    他們帶回來的都是好消
    郭開動作神速,在簡寇的幫助之下,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宋丙的老巢,接著悄無聲息地殺死了這個悍
    宋匪有一半的人都曾經是郭開的手下,更是全部都聽過他的大名,所以首惡一死,這些人對郭開納頭便拜,紛紛要求郭開入夥,那被劫走的兩百要錢自然也一並奉
    要說這郭開也是一個守信之人,對眾匪的提議絲毫不理會,讓他們把錢財運上岸之後,就提前遣散了他們——當然,郭開從那兩百萬錢裏散給了這些也是被逼無奈的窮
    簡寇等人氣得是直跳腳,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麽,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郭開已經是昌邑王殿下的門客
    隻不過,這門客對主公沒有絲毫的敬意,他在王宮門口扔下一句“某住不慣這雕梁畫柱的地方,去長安時自會暗中襄助”之後,就徹底沒有了蹤
    也不知道躲到了北郭去,又或者就偷偷地藏在昌邑王宮
    與之相較,阮揚其實是提前回來的,他走到了定陶國和陳留郡的邊境,就沒有再往回走了,而是立刻就回來
    他帶回了兩個消息,第一個消息是一個好消息,第二個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消
    好消息是劉賀發明的那些農具在定陶國已經有農民在小範圍地使用
    雖然做工要差一些,但是比原來老式的農具要好用得
    尤其是那曲轅犁,昌邑國這邊還沒有用太久,定陶國就已經有人使用
    周邊幾個郡國的人,似乎都知道,昌邑國這兩年每到春耕和秋耕總會有新式農具的誕生,所以其他郡國的人早早就知道來等著
    劉賀等於這個消息非常滿
    而對於第二個阮揚分不出好壞的消息,劉賀感到更加滿
    阮揚靠近陳留國的時候,就聽到從長安來的商賈在傳一件事
    今年入春以來,縣官有恙,已經在朝議的時候接連嘔血四五次,聖體是一日比一日孱
    朝廷在三輔遍尋名醫,但似乎始終沒有好轉,反而日趨崩壞,據說已經到了不能聽事的地
    劉賀對這個問題之所以滿意,並不是冷血,更不是對自己的叔叔沒有絲毫的憐
    恰恰相反,他與縣官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
    誰又知道,孤身一人的縣官沒有想過各種辦法來親政呢?
    給了機會,人人都想中
    劉弗陵不行,那就換我劉賀
    身上流著高祖的血脈,誰都不是荒唐無能之
    從這天起,劉賀更加深入淺
    隻為了等待長安來的那一份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