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三月驚蟄,南城月旦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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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紙張在大漢的影響力,流傳甚廣!
    許氏兄弟清楚,一旦戲煜推出月報這種東西,對於世家的打擊,不可謂不嚴重。
    許氏雖然也是汝南世家,但是許靖兩兄弟和那些世家眼中所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許氏兄弟看重的是清名。
    對於戲煜所說的報紙之事,他們自然是沒有多少的抵觸心裏,甚至於,他們兄弟對此還有些熱忱。
    眼下戲煜能在兩人麵前如此說出來,兩人對此也多少有幾分鄭重。
    對於月報這種東西,隻是聽戲煜一說。
    許靖和許劭緊跟著便明白了過來,而若是他們的月旦評能載入其上的話,更是在好不過的事情。
    兩邊幾乎是一拍即合。
    “先生打算什麽時候發布這月報?”
    許靖有些激動,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戲煜朝著對方看了看:“自然要看兩位先生的月旦評了!”
    “不知兩位先生,如今收集到多少士子的文章了,又有哪些人?”
    戲煜隨口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便上的許劭扶須笑了笑。
    “我兄弟二人自從打算重啟月旦評後,便多方收集文章,如今算下來倒也有數十篇!”
    “其中讓人津津樂道者,也有些許!”
    許劭話音剛落,便上的許靖跟著便繼續到。
    “要說其中有名者,有河內司馬家的後輩,也有前太尉楊彪之子楊修!連曹公長子曹昂前番所做的文章,我等亦有收錄!”
    司馬家的後輩?
    莫不是司馬懿,又或者是其兄長司馬朗?
    至於太尉之子楊修,這一位可太熟了!
    戲煜還清楚的記得,前世課本上便學過一篇文章,名曰楊修之死!
    對方的名字,後世之人,很少有不知道。
    楊修很聰慧,但聰明的過頭了!
    “楊修,我聽過此人,太尉之子,頗有才華!”
    “想來此子所做文章,定是極為出彩!”
    戲煜隨口點評,邊上的許氏兄弟也跟著點了點頭。
    他們兄弟對於朝政方麵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曹操罷免楊彪,而跟曹操站在一起的戲煜自然和楊彪涇渭分明。
    然而此刻聽到戲煜如此誇讚楊修。
    神情真摯,不似作假。
    “先生心胸寬廣,真讓人欽佩!”
    許氏兄弟嘴角笑了笑,這功夫戲煜繼續開口。
    “兩位先生之才華,煜覺得僅僅隻是主持月旦評,著實是可惜了!”
    “此番創辦報刊之事,兩位可有興趣?”
    如今許昌的學校局裏完工已經差不了多少時間了。
    戲煜正愁著沒有師資力量了,眼前這兩人的才學完全可以勝任老師一職。
    先用報刊的事情框柱兩人,到時候,學校的老師便也有了著落。
    戲煜嘴角掛著笑,眼角不自禁眯了起來。
    而此刻,聽道戲煜想要將報刊之事交給兩人,許氏兄弟明顯有些怔住了。
    報紙這種東西,兩人自然明白其重要性,沒想到戲煜竟然想要將這東西交給兩人掌控。
    實在是讓人意外。
    “先生既有此意,我兄弟二人自當相助!”
    這能有什麽好拒絕的,這種天大的好事,許靖和許劭幾乎話音剛落,就跟著點頭應許了下來。
    三人此番相談,可謂是賓主盡歡。
    直至午時,戲煜主動留著兩人在家裏吃了頓飯。
    而劉備連帶著趙雲和其兄長,也跟著被戲煜一同邀請。
    宴席之上的劉備,看到許氏兄弟跟戲煜之間似乎已經談的差不多了,他心裏倒也有些高興。
    不過,想到趙雲前番對自己的疏遠,心情又有些沉重。
    這功夫,趙雲和其兄長再次朝著戲煜言謝。
    戲煜倒沒多說什麽,得之對方康複,心情也有些不錯。
    ……
    “報紙,月旦評?”
    許昌衙署之內。
    戲煜在和許氏兄弟商討完之後,跟著便將自己想要創辦一則報刊的事情告知了曹操和荀彧。
    而聽到所謂的報紙之後,曹操整個人多少都有些訝異。
    “奉義所思所想,每每皆出乎吾之想象啊!”
    曹操有些感慨。
    通過報紙流通文字順帶著記載大漢的一些事情,將其通告出去。
    引動整個大漢之輿論。
    這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還可以這樣?
    “奉義此舉,若是被那些世家知曉,恐怕又要夙夜難眠了!”
    荀彧忍不住苦笑。
    報紙一事,對比起之前的學校來說,如同小巫見大巫一般。
    戲煜倒是沒有太多想法。
    那些世家如何他並不在乎。
    創辦學校是第一步,而創辦報紙,或許是第二步,而想要帶動這個時代,要做的還有太多太多。
    這些世家,根本沒有阻擋他的資格。
    這功夫,明白了月旦評的和報紙對之後的影響力之後。
    曹操心中想法閃爍,不多時便跟著開口到。
    “既如此,招賢令選拔之事,就放在月旦評之後!”
    ……
    二月中旬,通過荀彧書信的荀攸,從潁川抵達許昌。
    曹操喜不自勝,倒履相迎,荀攸的名聲他早有聽聞,老早便想征辟對方。
    如今對方通過荀彧來投奔自己,曹操可謂是滿心歡喜。
    至於他之前一隻惦記的郭奉孝,這功夫荀攸來了,曹操自然而然的將其拋在了腦後。
    他曹操三番兩次相邀,對方都不理會。
    如今又有大才來投,曹操自然沒必要繼續熱臉跑去貼冷屁股。
    荀攸一來,曹操便和其秉燭夜談,兩者相談甚歡。
    隔日,曹操拜荀攸為尚書,又因為戲誌才如今已經升任中書令,軍師之職便由荀攸暫領。
    ……
    許昌的某一處酒樓之內。
    聞得荀攸已經抵達許昌,此時剛剛宿醉打著哈欠的戲誌才悠悠而起。
    戲誌才抬眼,就近處還趴著一道身影。
    他伸手朝著其身上拍了拍。
    “郭奉孝,別睡了!”
    “如今荀公達一來,看來主公對你已經失去興趣了。”
    戲誌才將身子往便上靠了靠。
    這功夫郭嘉打著哈欠跟著坐了起來。
    “正合吾意!”
    郭嘉嘴角掛笑。
    他和戲誌才這段時間一直流連於許昌的各大酒樓,一方麵是本身喜好的緣故。
    至於另外一方麵,則是為了避開曹操。
    如今,荀公達來了,倒也讓曹操對其的注意力小了一些。
    他沒有想要出仕曹營的意思,自然沒有打算於曹操有過多的接觸。
    眼下,一切正好。
    三月初,驚蟄,春雷乍動。
    連續的幾場春雨之後,整個大漢各地,萬物複蘇征召已現。
    驚蟄帶走了最後的一絲寒氣,整個天氣之間,明顯有升溫之征兆。
    春雨過後,連帶著原本稍有些幹燥的空氣,都變得濕潤了許多。
    許昌南城。
    重啟的月旦評在南城處搭起了一方台子,有著戲煜和曹操背書,重啟的月旦評關注度極高。
    這份趨勢,隱隱有幾分當年月旦評巔峰之時的景象。
    今日是月旦評重啟之日,圍攏在許昌南城的往來士子,數不勝數。
    這其中夾雜這各地行商,連帶著一些看熱鬧的百姓。
    有聰明的小販,已經於方台四周擺起了小攤,呼喝聲不絕於耳。
    隨著一聲擂鼓聲動,許氏兄弟已然站在了方台之上。
    這功夫,曹操帶著荀彧等人端坐在南城的一處酒樓之上,那雙目光從上而下,自顧自打量著來回的行人。
    同一時間,酒樓內的另外一個包廂之內,戲誌才與郭奉孝相對而坐,兩人麵前的案幾上堆著酒盞,看起來已經喝了有一會兒功夫。
    底下的人群之內,戲煜一個人帶著自家的兩個夫人,從南城長街上緩緩而行。
    “主公,我看到奉義了!”
    從酒樓的窗前,荀彧似乎是一眼便看到了正帶著家眷站在一處商販小攤麵前的戲煜。
    而戲煜的出現,似乎早早便被四周的人注意到了。
    所幸這功夫,並沒有人主動往戲煜便上靠,實在是戲煜不遠處站這的人太過凶神惡煞。
    “奉義倒是悠閑的緊!”
    看到戲煜攜美出遊,曹操不由的有些吃味,怪不得他今日讓人邀請對方一同觀摩月旦評被對方拒絕了。
    感情對方是要陪夫人啊!
    ……
    “嘶,吾怎麽就沒想到了!”
    曹操那邊看到戲煜的時候,另一邊的窗前,郭嘉和戲誌才兩人也跟著注意到了戲煜。
    看到戲煜帶著兩個夫人遊蕩在長街之上,郭嘉不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隻顧著喝酒,倒是沒意思了。
    “誌才,你看!”
    “我不看!”
    戲誌才臉色發黑,這段時間跟著郭嘉兩個人夜宿酒樓,夜夜笙歌。
    他身上的錢都已經快花的差不多了,眼下郭奉孝這家夥想說什麽,不用張嘴他就清楚。
    實在是沒什麽錢了。
    總不能他堂堂一個大漢的中書令,狎妓也要朝自家弟弟要錢吧?
    “誌才,何必小氣,你可是堂堂中書令啊,大不了賒著麽!”
    郭嘉挑眉,手上有跟著將眼前的酒盞提了起來,自顧自往嘴裏灌了一口。
    “這隻有美酒,如此幹坐著,頗有些無趣了!”
    “嗬!”
    戲誌才冷笑:“就伱那身子,你也不怕自己就這樣被酒色掏空了!”
    戲誌才不想搭理郭嘉,一方麵是真的沒什麽錢了!
    另一方麵,他是真的有些擔心郭嘉的身子。
    這幾日下來,就連他都有些吃不住了,更何況郭嘉呢!
    要知道,他這些年可是一直跟著戲煜鍛煉五禽戲,連帶著沒少調養身子。
    他都有些虛了,眼前的郭嘉更是臉色蒼白,兩眼發黑。
    活脫脫像是癆病的樣子。
    “今日之後,便跟我回去吧!”
    戲誌才歎了口氣,隨後又跟著頓了頓繼續道。
    “對了,奉義所說的那報紙之事,你覺得如何?”
    “妙手也!”郭嘉輕笑。
    報紙這東西,郭嘉是沒有想到的,不過這東西的作用,郭嘉一聽便已然極為清楚。
    戲煜此一舉,對於世家來說,不可不不重要。
    那些世家,根本就沒有和戲煜所抗衡的能力,這小子腦子裏的東西,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
    “那學校之事,你怎麽想?”
    戲誌才回過頭朝著郭嘉淡笑,這幅語氣多少已經拿定了對方一樣。
    “還能怎麽想,怎麽,你陪著我這麽多天,你們兄弟現在還能讓我離開!”
    “再說了,我倒也想看看奉義有多少讓我驚喜的地方了!”
    兩人說這,目光重新又落在了樓下的方台之上。
    與此同時。
    另一座酒樓之內,劉備和糜竺同樣對坐於案幾之前。
    “未曾想到,那戲煜的影響竟然如此恐怖!”
    許家兄弟此番重啟月旦評,直接便放出了戲煜的一篇文章,而正因為這一篇文章,引得這一次的月旦評極為耀眼。
    不僅僅是劉備、曹操等人在暗中關注,就連漢宮之內的劉協也帶著近侍換了裝扮進了這南城。
    ……
    方台之上。
    許靖沒有等候太久,在底下一眾士子已然開始出聲詢問的時候,他便自顧自讓人搬上來了一個巨大的屏風。
    那屏風上掛著一張宣紙,上麵用毛筆書法書寫這一篇賦論。
    “這就是戲先生的賦論嗎?”
    “六國論!”
    屏風上掛著的宣紙很大,整篇賦論的字體也不小。
    這功夫站在台下的士子眼尖的便能看的清楚。
    有人不自禁輕聲念叨。
    而這功夫,台上的許靖也開始放聲將戲煜的賦論朗誦了出來。
    隨著許靖開口,四周的聲音跟著便靜了下來。
    酒樓之上的曹操眯了眯眼。
    奉義啥時候寫了一篇賦論,自己怎麽不知道。
    不過,這六國論!
    曹操側耳傾聽,邊上一眾人這功夫也跟著豎著耳朵。
    荀彧眯著眼,坐在另一邊的荀攸眉頭輕輕挑了挑。
    另一處包廂之內。
    郭嘉嘴角微翹。
    “好一個六國論,這還是奉義第一次寫賦論吧!”
    戲誌才點頭,自家兄弟的才能他自然是極為清楚,這賦論,開篇直指核心。
    更是以六國為題,端的是恢弘大氣。
    他沒有回應郭嘉的話語,這功夫兩人都靜靜聽著台下許靖在朗誦戲煜的賦論。
    與此同時,南街不遠處,商販的吵雜聲也戛然而止。
    戲煜聽著遠出高台之上朗誦的六國論的時候,臉頰不由的有些發紅!
    那許氏兄弟非要讓他書寫一篇賦論來做月旦評開場之作。
    對此,戲煜倒也沒辦法拒絕。
    他還指望著許氏兄弟承擔起報刊的重任,連帶著在自己興辦的學校裏擔任老師的職稱。
    無奈之下,他隻好抄了一篇小蘇的賦論。
    “夫君的這篇賦論,真讓人感慨頗深!”
    在遠出聽著有人念叨著自家夫君的賦論,這樣的感受蔡琰不自禁有些興奮。
    之前戲煜書寫這篇賦論的時候,便是她在邊上幫著磨墨的。
    她算是第一個閱讀的人,自然知道這篇賦論的所表現出的才華。
    更讓蔡琰驚訝的時。
    當時的戲煜幾乎是連貫著一口氣將整個賦論書寫完成的。
    不多時,高台之上的許靖已經念完了戲煜的賦論。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整個四周鴉雀無聲。
    良久之後,跟著便爆發出了一陣陣喝彩之聲。
    酒樓之上的曹操眉眼跳動。
    “好賦論!”
    這篇六國論,當真讓人醒耳。
    其中頗有借古諷今之理,加上如今大漢之局勢,其中論點鮮明,論證嚴密。
    再加上其語氣生動有力,氣勢恢宏。
    成篇下來,讓人不由的內心隱隱生出幾分敬仰之色。
    “好一篇六國論!”
    荀彧跟著點頭,邊上一眾人都沒有太多的意見。
    這篇賦論,幾乎是上上之品。
    而高台之下的士子,此刻的喝彩之聲已然證明了一切。
    “先生之大才,今日又讓備開眼了!”
    劉備有些感慨,戲煜一篇六國論,其中的六國暗指現如今天下的各路諸侯。
    而所謂的秦國,到底是哪一路諸侯,猶未可知!
    劉備有些心酸,為何自己沒有早早碰見戲煜。
    若是能早點碰見對方,將其拉攏到自己這邊的話,這天下或許已經是另外一番樣子。
    劉備對於眼下的天下諸侯,多少也有些認知。
    其中碌碌之輩者,數不勝數,而比起那些人,他劉備當真隻是所謂的運氣不好。
    若是他能有一片基業,天下之輩,何足俱也!
    縱使是那曹操,他也敢跟對方掰一掰手腕。
    一篇六國論作為月旦評的開場之作,如同放出了王炸一般。
    許靖看這眼前的情況,心底不由的有些興奮。
    果然,找戲煜是找對了啊!
    今日月旦評重啟之事,不日之後,必然會響便大漢各州郡地。
    隨著六國論開始被底下的一眾士子品讀,這功夫台下的另一端。
    楊彪和其子楊修正相互對視。
    “我兒,可有信心?”
    六國論一出,便是楊彪在心中都已經忍不住承認戲煜的才華。
    而自己兒子的才華,他也是極為清楚的。
    此番月旦評,楊修的文章也已經被收錄,那文章他看過,算的上是極為出彩的。
    不過,眼下和這篇六國論相比較的話。
    孰優孰劣,縱使是他楊彪心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父親放心,兒有信心!”
    楊修嘴角輕笑,這一篇六國論確實極為出彩,但他也有幾分自信。
    對於戲煜楊修心裏是認可的。
    但,論才學,他覺得自己不輸任何人,縱使是戲煜,他也不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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