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奉義啊,起點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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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家正堂之內,戲煜幽幽的朝著曹操看了一眼,沒有開口。
這功夫,邊上的荀彧笑了笑。
“奉義,此番秋收在即,司空與我,倒是想問一問你對於秋收之後的看法!”
荀彧主動開口,邊上曹操倒也不急。
戲煜眉間輕挑了挑。
秋收之後的看法?
隻是一瞬間他便已然明了了,老曹這是又打算想要起兵了!
不過,如今差不多也該是時候了。
“想來各位已然有了決策,煜倒是想聽一聽諸位的意見!”
戲煜沒有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動兵自然是可行的,但是對何處用兵則是另一個問題。
在戲煜看來,等孫策等人將傳國玉璽交予袁術之後,對方要不了多長時間,必然會生起稱帝的念頭。
到時候攻打袁術自然就是天下公認的事情。
隻是,這事情他心裏清楚,但想來曹操和荀彧等人該是不知曉的。
他們這個時候有打算起兵,戲煜倒也想知道,荀彧和曹操眼中的目標到底是何處?
聽到戲煜這般說,邊上的荀攸想了想便跟著開口解釋。
“司農,秋收之後,我軍糧草充沛,而司隸關中乃重鎮之地,我等與司空商議,此番再次西進,收攏司隸地區之時,順帶著進取河內!”
荀攸說完之後,邊上的曹操跟著便點了點頭。
“那河內張揚,不尊朝廷,前番更是阻當朝廷西進,此番吾意興王師,一舉掃平河內地區!”
打張揚?
戲煜有些意外,沒曾想眾人商討下來的結果竟然是攻打司隸的同時,拿下河內地區。
說起來,如果沒有袁術的事情的話。
進攻河內卻是也算的上不錯的一個選擇。
如今整個北方,就屬曹操和袁紹勢力最為龐大,而司隸、河內等地區皆屬於兩者之間西側的緩衝地帶。
畢竟兗州和冀州乃是比鄰,此番兩者雖然是盟友。
但明眼人都清楚,曹操和袁紹兩者之間,遲早有一場大戰。
而一旦曹操拿下司隸、河內地區,對於勢力來說自然是進一步擴充。
另一邊到時候袁紹拿下並州的話,這兩人的地域算是全麵接壤在了一起。
到時候兩者勢力幾乎相當於半斤八兩。
老曹這時候選擇西進占取司隸、河內,倒也是一個正常的選擇。
不過,秋收之後,想來袁術那邊便會有動靜。
曹操若要西進北上,那麽便難以南下,到時候卻也沒辦法再進攻張揚。
到時候,隻能說是白費一番功夫罷了!
想了想,戲煜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若要西進順帶北上進攻河內,我想著兄長不若再等一等時間!”
“等一等?”
曹操有些不解。
戲煜這功夫到也沒有隱瞞,他起身,走到正堂不遠處懸掛著大漢州域圖的地方。
“兄長若是詢問我意見的話,我覺得,秋收之後,可以準備準備進攻袁術!”
戲煜隨手指著地域上淮南所在,沒有解釋隻是提議。
聽道這話,曹操有些愣神。
打袁術?
說實在的,在曹操眼裏,袁術根本算不上什麽,對方此番被自己一路追趕至揚州,現如今雖說占據淮南。
但,其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而如今最大的威脅,則是身處於北方的袁紹。
這功夫他如果不加緊時間拿下司隸那些重鎮的話,等袁紹占據了並州,轉過頭吞並河內,再進軍兗州的時候。
整個兗州恐怕都在袁紹的兵峰之下。
若袁紹在派遣一路大軍,從河內而出,直奔許昌而來,到時候恐怕會更為糟糕。
眼下趁著袁紹還沒拿下呂布,現如今先將司隸那些重鎮,連帶著河內地區拿下來,才是最好的決策。
袁術,終究是什麽時候都能收拾的。
戲煜提議準備打袁術,就連邊上的荀攸和荀彧都有些想不通。
按照現在的天下格局來說,西進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選擇打袁術,倒是可以,但其身側的荊州劉表卻不可能放任不管。
到時候,曹軍麵對的可不僅僅是整個袁術的軍隊,而是整個南境!
荀氏叔侄倆都有些想不通,這功夫看向戲煜似乎想要一個解釋。
但戲煜並沒有開口解釋什麽。
等到袁術想要稱帝的事情傳出來的時候,這些人便會明白的。
西進沒錯。
隻是恰好時機上有些不對罷了!
戲煜隻是不想老曹費勁心力帶著大軍兜兜轉轉的白跑一趟罷了!
看到戲煜沒有解釋什麽,曹操也沒有多問,隻是心裏的期待不由的少了幾分。
幾人在正堂裏閑聊了一會,又說了說許昌學校的事宜。
曹操便主動帶著荀攸和荀彧離開了戲府。
臨走之前,荀彧不由的慢了幾步,等曹操和荀攸走的遠了,荀彧這才朝著戲煜看了一眼。
“奉義,此番你提議攻打袁術,到底是何意?”
關於這事情,荀彧心裏還是有些想不通,他不相信戲煜看不清如今的局勢。
占據司隸地區才是現如今最好的選擇。
但,戲煜偏偏建議要打袁術,這便讓荀彧怎麽也想不通了。
“文若,我若告訴你那袁術將要做一件天下人為之氣憤之事,你可信?”
“嗯?”
“你是說,我們也會選擇攻打袁術?”
隻是一語荀彧便瞬間反應了過來,既然戲煜能如此說,那麽此事必然是會發生的。
是何等事?
荀彧有些沒想到,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朝著某個方麵去想。
既然戲煜這般說,荀彧倒也沒有在多問什麽,隻是笑了笑便轉身朝著曹操等人追了過去。
……
八月多立秋時節剛過,整個大漢各地的氣溫便開始明顯降溫。
而相比較南方來說,北方立秋之後降溫的更為明顯幾分。
與此同時。
四世三公的楊彪府內,因為曹操再征張繡大勝的緣故,整個朝堂之上,似董承等人的聲音已然小了很多。
如今楊彪賦閑在家,劉協有意重新啟用楊彪。
連帶著董承等人也期盼著楊彪重回朝堂。
這股風向,近日裏便開始悄然掀起。
而這般事情自然是瞞不過曹操的,隻不過,對於現在的曹操來說,楊彪回不回朝堂,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之前的影響了。
縱使他楊彪重新回歸到朝堂之上,整個朝堂的風向依舊是他曹操所掌握的。
若非是忌憚楊彪四世三公的名頭,殺了對方有損自己的名譽。
此前的曹操絕不會讓此人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
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此刻的楊彪府內,董承等一幹隨著劉協東歸的老臣盡皆聚集於楊彪府內。
“太尉,如今朝堂之上那曹操已然一家獨大,他已然如當年之董卓一般。”
“現如今陛下陷入如此境地,我等漢室老臣,該如何麵對先祖,如何麵對大漢曆代先帝!”
這幫子跟著劉協東歸的漢室老臣,一個個忍不住在楊彪麵前垂泣。
隻是現如今,楊彪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曹操威勢已成,現如今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有辦法和對方抗衡!
當然那外麵的一眾諸侯,卻一個也靠不住。
楊彪等人沒有絲毫的辦法,隻能聚集在一起妄自生歎。
“楊公可知,那曹操在朝堂之上,三番五次當著陛下的麵詆毀楊公,可惜我等卻……”
他們不敢,如今的曹操比之前的董卓更讓人生畏。
當初的董卓,一言不合便敢隨意的舉起屠刀,現如今的曹操亦如是。
那此前諫言的議郎,如今的身軀早就在那冰冷的廷尉之內,成了一具屍骨。
“重回朝堂又有何意?”
楊彪感慨了一聲。
此前他被免官之時,一直心心念念的向著重新回到朝堂之上,想著去對付那曹操。
可是,曹操勢大,他根本沒有機會回到朝堂之上。
而現如今,經過這段時間賦閑在家,楊彪也想通了。
即便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又如何?
他們這些人,終究是拿那曹操沒有絲毫的辦法。
現如今,即是重歸朝堂之上,到時候麵對的也是那曹操連番的羞辱。
甚至於楊彪還能想象到那曹操當著自己的麵羞辱自己的情形。
這般想象,回到那朝堂之上,便沒有絲毫的意義。
“楊公,可是如若這樣的話,難倒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大漢江山被那曹操禍害嗎?”
有漢室老臣忍不住出聲。
聽到這話,楊彪忍不住有些發愣!
禍害嗎?
雖然對於曹操沒有什麽好感,甚至於他和對方的立場本身就是敵對的。
但楊彪不得不承認,曹操現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極為不錯的。
如果沒有曹操,現在的陛下,或許還要在大漢各地流浪。
連一個安穩棲身之地都沒有,更何況朝廷本身呢!
他們這些老臣,又如何有安身之地。
但,眼睜睜看著曹操這般做,他卻也做不到。
曹操現如今行事如那董卓一般,雖然隻是司空之位,但行的卻是那大漢丞相的職責。
現如今便已經是這般情況了,再等到曹操的勢力進一步擴大,他還能甘心做一個司空。
楊彪已然能看到如今的曹操正在朝著當初王莽的路上在走。
這大漢的江山,保不住什麽時候便會被曹操所篡取。
他們這些人擔憂的便是如此。
“眼睜睜看著嗎?”
不眼睜睜看著的話,還能做什麽呢!
楊彪有些發愣。
這功夫邊上有人在此開口。
“楊公,現如今陛下有意讓你重回朝堂,此前陛下已經詢問過那曹操了,其雖然抗拒,但也沒有否定陛下所說。”
“楊公回歸朝堂已然有望!”
聽到這話,楊彪倒是沒有絲毫的在意。
他抬頭朝著一眾諸臣看了看。
“我意不在回歸朝堂,此番想要對付那曹操,我腦海中隻有一人!”
就在他剛剛愣神的功夫,楊彪腦海中便閃現出來了一道人影。
“此人是誰?”
一眾諸臣有些激動。
楊彪沒有猶豫,轉頭朝著眾人看了看:“戲煜,戲奉義!”
……
“哦,那些庸碌之輩,又一股腦去那楊彪府上了?”
從戲誌才口中得之以董承為首的一眾人大張旗鼓的去了楊彪府上,曹操嘴角隻是輕蔑的笑了笑。
前些時日,天子有意詢問他是否要重新啟用楊彪。
曹操便知曉,這些人這段時間暗地裏沒少做動作。
不過,終究是一些無能之輩罷了!
他沒有拒絕劉協的提議,並不是意味這他楊彪就能回歸朝堂。
即便他曹操答應了又如何。
你楊彪縱使是回到朝堂,又有幾分能耐。
現如今半個朝堂上的人,都是他曹操一手提拔上來的,他楊彪做不了任何事情。
“對了,近些時日那楊修做得如何了?”
曹操之前將楊修在身邊帶了一段時間,說實在的那小子的倒是聰穎的緊!
隻可惜,對方畢竟是楊彪的兒子。
考察了一番楊修之後,曹操便又重新隨便安排了一個差事讓那楊修去擔任。
現如今,已經有些時日了。
“楊修做事倒是很有分寸,這段時間來處理問題倒是並無差錯!”
戲誌才隨口回應了一句。
曹操點了點頭:“誌才,繼續讓人盯著這些人就是,我現在懶得理會他們!”
對於曹操來說,楊彪這些人在他眼裏終究是翻不起絲毫的浪花的。
眼下最為要緊的,則是在秋收之後,西進擴充勢力。
未來幾年,他和袁紹決裂的時間,恐怕已經不遠了。
曹操有預感,他和袁紹這一戰,或許便是他是否能掃平這天下最為關鍵的一戰。
若是這一戰輸了的話,那他所創造出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意義。
戲誌才點了點頭,隨後又跟著開口。
“聽宮內說,陛下今日邀請了楊彪入宮敘舊,司空可否要去看一看!”
雖然有關天子的事情,即便在小,也不能置之不理。
但,對於曹操來說,眼下天子找楊彪所謂敘舊,無外乎商量著如何壓製自己。
曹操倒是忍不禁笑了笑。
這種事情,他若是跑過去參與的話,恐怕那君臣兩個便不好敘舊了。
“且讓他們談吧!”
曹操沒有要參合的意思。
有些話,當著他的麵,那兩人也是不會傻到直接說出來。
與其時時刻刻盯著對方。
還不如放手,看對方有何種手段出現,到時候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
是日。
夜幕籠罩之時,楊彪孤身奉詔入宮。
彼時的成安殿內,燈火通明,聯排的火燭搖曳這火光將整個大殿之內照的通明。
像是連一絲的陰影都被清除了個幹淨一般。
劉協屏退左右,讓近侍關進了殿門,誰人也不許靠近。
等楊彪上前來之後,劉協便一把手拉住楊彪往大殿深處走。
這功夫,殿內隻能聽聞兩人之間的腳步聲。
如今重新見到楊彪,劉協的心情不可謂不好。
今日邀請楊彪入宮,他知道這事情是瞞不過曹操的。
但,現如今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如今他曹操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已經越發隆盛。
而他隨著年歲漸長,卻連一絲的權勢也沒有。
朝堂之上,曹操一言而定乾坤,他乃天子,卻也隻能跟聲附和!
這般情景,和當初在雒陽、長安之時,和麵對董卓之時,又有什麽區別。
區別便是他年長了些許,卻依舊是不敢生出任何的反駁意見。
“太尉,你教教朕,現如今該如何應對啊!”
眼見這大殿之內四處無人,劉協已然顧得不所為帝威的威儀了。
拉著楊彪的袖子便忍不住開口哭訴了起來。
楊彪渾身顫栗,伸手安撫在劉協背後,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跟著說不出來。
楊彪已經年過半百,兩鬢斑白的人,麵前的劉協雖然是天子,但終究也隻是一個少年。
這番情景,便像是祖孫倆相互依偎一般。
“是臣無能,讓陛下忍受這般委屈!”
楊彪終究是有些不忍,一方麵他是漢室老臣,自家祖上一直都於漢室榮辱與共。
無論如何,他都是忠心於漢室,忠心於天子的。
另一方麵,他一路跟著劉協遷移至長安,又跟著東歸。
這麽多年,他算是親眼看這劉協從幼童成長到如今的少年。
說句大不諱的話,有時候他看劉協,眼中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子孫一般。
兩者之間,雖是君臣,但這些年,多少還是有些情誼的。
現如今,他沒有辦法搬倒曹操,即便陛下讓他重歸朝堂也沒有絲毫的意義。
“陛下,如今想要對付那曹操,唯有找與其能旗鼓相當者,製衡與他!”
“論兵力,外有大將軍袁紹,其能力不亞於曹操,可是臣觀其人,恐與那曹操一般無二!”
“而再者,吾心中所想有一人,若是陛下能得此人相助,或許亦能相抗於曹操!”
楊彪開口,劉協抬起衣袖往臉上抹了抹。
“卿所言,何人?”
聽到劉協發問,楊彪深吸了一口氣。
“戲煜,戲奉義!”
雖然戲煜對於世家的態度並不是很好,但論公理來說,楊彪對於戲煜的能力還是頗為敬重的。
若是此人能站在天子一邊的話,憑借對方的能力,或許能改變天子現如今的境況!
至少,也能離間曹操和戲煜之間的感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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