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戲煜:這劍我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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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甕聲出言。
說是,這話其實是從戲煜嘴裏傳出來的。
聽到對方這般說,曹操心裏不由的便咯噔了一聲。
奉義說的?
此前便是因為他沒有聽戲煜的諫言,所以才導致了如今這般情況,現如今又聽到戲煜如此評價劉備。
曹操頓時間便有些猶豫。
這功夫,帳內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他。
不過,一想到這話隻是曹洪這般說,戲煜未曾對他開口直言說過劉備的事情。
或許戲煜也隻是隨口評價罷了!
曹操想了想,現如今的情況已經顧不得他考慮太多了。
劉備在他看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對方乃是大漢皇叔,徐州之事對方必然會盡心盡力。
再者,劉備縱使有天大的能耐又如何?
他能將對方困守在許昌一次,那便會有第二次。
這般想著,曹操不僅又將頭抬了起來:“無礙,著令行事!”
看到曹操如此不在意,曹洪雖然有心還想在多說些什麽,但是曹操這功夫已經閉眼小憩。
曹仁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曹洪便也沒有在開口。
帳內無事。
外麵的雨又大了一些。
……
而剛剛離開的許褚,此刻正帶著三千虎賁冒著大有一路往許昌而去。
同一時間的許昌之內,天氣雖然有些陰沉卻並未下雨。
自之前荀彧因為徐州之事找過戲煜之後,察覺到對方並無有出手的打算之後,他便也沒有強求。
荀彧一方麵朝著夏侯淵書信,又跟著將許昌的情況詳細記了下來,隨即讓人送與曹操。
另一邊。
劉備的住所之內。
自袁術稱帝的消息傳來之後,劉備心中亦是有些氣憤,若是他此番領兵在外,少不得也得去討伐那袁術。
隻是,現如今他身困許昌,不得自由。
縱使心中有氣,卻也沒有半點施展的空間。
而就在這功夫,大門外糜竺悄然而來。
“主公,關將軍和張將軍來信了!”
糜竺進門之後,手上捧著拿著一封書信,這是他剛剛收到了來信,得之是關羽和張飛送來的,糜竺不敢耽擱連忙過來送與劉備。
“二弟和三弟來信了?”
聽到糜竺話音,劉備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抹喜意。
自當日進入許昌和關羽、張飛分別之後,至今已有一年之久。
劉備一直不知道關張二人現如今身處何處,過得如何!
現在突然收到來信,劉備不由的有些熱淚盈眶。
接過糜竺遞過來的信件,劉備順手便將其拆來開來。
信件很厚,劉備轉到案幾之前,一一攤開來放在麵前查看。
【大哥,見信如晤!】
【自與大哥分別之後,我與三弟連孫先生,籌謀許久,一路流轉波折。】
【後經孫先生指點,我二人便前往徐州之地……】
關羽來信,先是言說了自己和張飛這一年多都幹了什麽事,隨後便說得之劉備被天子冠之皇叔稱號,兩者都有些欣喜。
在後麵,無外乎一些關心劉備的話。
看完整個書信,劉備久久不能回神,雙目之內,已然噙滿淚水。
自他們兄弟三人結義以來,這還是他們彼此之間,分開最久的時日。
得之自家兩個兄弟,如今正在徐州之地經營,日子過得倒還不錯。
兩人在徐州之地占了一個山頭,一直以來到也除暴安良,多行善事。
順帶著山寨之內倒也聚攏了幾千的兵馬。
而兩人此番之所以來信,則是聽聞呂布攻伐徐州,兩者有意出兵相助,詢問劉備之想法。
得之兩人的想法,劉備有些出神。
他二弟、三弟皆是仗義之人,眼下表明想要出兵,他自然欣然應允。
袁術僭越稱帝,又連通呂布攻伐徐州,這本身便讓劉備心中氣憤的不行。
看了看書信,劉備抬起頭用衣袖朝著臉上抹了抹。
“讓子仲笑話了!”
劉備笑著說了一句,聽到這話,糜竺連忙擺手。
“主公說得哪裏話,主公重情重義,此乃為人謀臣之幸事也,竺怎會有輕笑之舉!”
糜竺開口,劉備又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二弟、三弟如今皆在徐州,兩者聽說袁術稱帝,呂布攻伐徐州,他二人有意報效天子,抵抗呂布!”
“可是!”
劉備說這雙手忍不住朝著麵前的案幾錘了一下。
連帶著案幾之上的書信都跟著震動了幾下。
“可是,我如今卻身困在這許昌之內,恨不能於二弟、三弟並肩而行,為國效命!”
劉備聲音有些氣惱,邊上的糜竺聞言也歎了口氣。
許昌對於劉備的看守開始極為重的,劉備想要離開許昌,多少是有些難的。
當然,若隻是偷偷出城卻也算不上什麽,隻是就這般離開,卻沒什麽名義。
到時候,便又會陷入困境之眾。
若劉備想要離開許昌,少不得也要有天子之詔書。
“主公!”
糜竺出了一聲,想要勸說,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功夫看到糜竺一臉難色,劉備倒也看的很開。
“子仲勿需放在心上,吾隻是隨口而言罷了!”
“時也命也!”
“大丈夫既然身處亂世,自當屈身守命,以待天時!”
劉備笑了笑,目光下意識朝著遠處的天際之上看了看。
“現如今,也許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這話說著,劉備又朝著糜竺看了看,神色之中頗有些歉意。
“倒是苦了子仲了,此番跟著我一直苦守在這許昌城內!”
聽到這話,糜竺輕輕搖了搖頭。
有些選擇,自己既然已經做了,現如今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主公不必掛懷!”
嘴上雖然是這般說,但糜竺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後悔的。
自家二弟前些時日來信,便言放棄劉備。
他心中確實也有過猶豫。
而自從得之那河北甄家和戲煜搭上線了之後,糜竺心中便多少有些幽怨。
聽說那甄家正是因為和戲煜搭上了線,不單單承擔起大漢書刊運轉於天下各地的事情,連帶著一些戲煜所創造的東西,都是甄家在負責售賣。
身為一個商人,糜竺又如何看不出這其中的利益。
隻能說,選擇不同,境遇不同!
可惜他沒有那般運氣早一點碰上那戲煜。
不過,自家二弟來信說,說那戲奉義,好美人,而自家小妹,現如今年齡也已然不小了。
二弟提議,若是有機會讓他去試試戲煜的口風。
這功夫,糜竺的思緒不由的飄蕩的遠了一些。
“子仲?”
劉備看這糜竺站在自己麵前突然間便發起呆來,不由的便出聲喊了一句。
聽道聲音,糜竺這功夫才漸漸回過神。
他下意識朝著劉備看了一眼。
想到自家小妹,他此前還有想法讓其與劉備聯姻。
隻是,現如今二弟的想法,讓他也不由的有些動搖了。
他已經將大半的資產都壓在了劉備的身上,難倒還要將自家的妹妹也壓進去嗎?
糜竺有些猶豫,眼神看著劉備沉思不定。
劉備這功夫起身,伸手主動的拉住了糜竺的臂膀。
“子仲可是有些不適,不若今日便在這裏休息吧!”
劉備倒是不知道糜竺心裏在想什麽,這功夫看到糜竺突兀間發呆,多少便有些關心的問了一句。
聽道這話,糜竺這才躬了躬手。
“適才確有些不適,竺便不久留了,先行回去了!”
聽道對方這般說,劉備倒也沒有強行將對方留住。
“好!”
“子仲且先回去休息,我稍後書信二弟、三弟一封,待明日再由子仲幫忙傳遞!”
糜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
時間眨眼便已經九月底。
距離徐州被呂布攻陷也過去了幾日的時間。
許褚趕回許昌的時候,整個虎賁營連帶著他都顯得有些狼狽至極。
若非虎賁營也算的上是曹操的精銳,此一行,少不得便有人拖隊。
但,即便如此,整個虎賁營歸來之後,還有少數人身體已然有些不適。
許褚倒是還好,回來的第一時間,他謹記曹操的命令。
進入許昌之後,許褚便一路直奔荀氏府邸而去。
而得之許褚歸來,荀彧自然是第一時間將對方邀請至府內。
“荀令君,主公言明,讓我歸來之後第一時間來找你,說是讓你帶著我去找太尉!”
許褚甕聲開口。
聽道這話,荀彧倒也沒有絲毫意外。
隻是,一想到此前他已經找過戲煜,而對方的態度,卻也極為明顯。
縱使是如今許褚歸來又如何?
按照他了解戲煜的性子,既然已經態度已然明了,許褚去恐怕也會一樣的。
怪隻怪。
彼時曹家宗族和戲煜產生嫌隙的時候,你曹操第一時間不出麵將此事解決。
現如今這般情況。
難啊!
“荀令君?”
看到荀彧沒有開口,許褚不由的有些急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之後,前者這才回過神。
“既然是司空口令,我便陪你去太尉府上問一問吧!”
荀彧隨口應了一聲,隻是他對於戲煜是否會答應,並不抱任何的期待。
這功夫許褚倒也沒有多想,手中持著曹操的佩劍,跟著荀彧便直奔戲府的方向而去。
不多時,兩人便抵達了戲煜府外。
此刻,得之荀彧和許褚聯袂而來,將兩人邀請至府內正堂之後,戲煜並沒有開口說什麽。
這當口,荀彧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說了一句。
“奉義,司空此番得之徐州之事,跟著便病重了,暫且無法歸來,此番……”
話說到一半,荀彧看到戲煜臉色毫無變化,即便是得知曹操病倒也沒有變色。
緊跟著往下說的話,一瞬間便卡在了喉嚨之內。
心裏歎息了一口氣,荀彧目光看向許褚,自己沒有在多說什麽,其眼神中的意思,就是你許褚自己說。
許褚雖然憨直,但對於曹洪等人和戲煜之間的矛盾多少也是清楚的。
正因為如此,曹操此番才回選擇讓他帶兵會來。
然而他既然已經接下了曹操的命令,這功夫便管不了那麽多。
許褚將手中的曹操佩劍往前一舉。
“太尉,司空令我將此劍交由你掌控,言此番他無法歸來,整個許昌軍政皆有你掌控!”
許褚說完這話,手上捧著的佩劍便下意識往前遞了下。
他以為戲煜聽道這話之後,該是會直接將佩劍接過去的,誰曾想,等了半晌,手上的佩劍卻絲毫無有動靜!
佩劍不重,然而捧著佩劍的許褚,卻突然間感覺這劍的重量卻像是壓在了心頭一般。
突兀間,就重起來了!
“太尉?”
徐抽抬頭,戲煜已久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上前接過佩劍的意思。
聽到許褚喊自己,戲煜臉上這才多了絲變化。
“許將軍請回吧,煜身上還有其他事擔著,眼下無力在擔任許昌之軍政要事!”
戲煜直接開口拒絕,聽道這話,許褚整個人多少都有些不好了!
果然,這事情沒有這般容易。
荀彧搖了搖頭。
他沒有看戲煜隻是張嘴自顧自的念叨了起來。
“我剛剛收到徐州軍報,現如今夏侯惇和夏侯淵如今正困守在下邳之內!”
“而夏侯惇身受重傷,現如今還未蘇醒,那呂布乃是天下少有的猛將,非夏侯淵所能抵抗!”
“整個下邳,恐怕守不住多長時間了!”
“待下邳城破,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個徐州便會接連失陷!”
荀彧自顧自說這。
畢竟整個徐州的治所,現如今便是下邳城,若是下邳一旦失守,那麽便意味這整個徐州在我抵抗呂布之力。
到那時,恐怕整個徐州自然也會跟著失陷。
而現如今,哪些徐州的世家,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如同觀望一般。
荀彧自顧自說著,邊上的戲煜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
徐州危急!
文若啊文若!
你在我麵前念叨這般事情,無外乎便是想要讓我出手。
隻可惜這事情他無法承接!
戲煜已然能感覺到曹操對自己已經有所忌憚了。
若是想要兩人還保持著如兗州之時,一樣的情況,那麽今日這劍他便無法接!
一旦接了,或許他能順利的解決徐州的事情。
但之後呢!
等曹操回來之後,有些事情便徹底在難以改變了。
雖然或許能因為解救徐州的事情,使得曹操感念幾分。
但,這事情又能持續多久,他若是救不了徐州,那麽此事倒也算不上什麽。
可那呂布,對於他而言,還真算不上什麽事情。
自己一旦接下這柄劍,徐州之困境便也輕而易舉。
然後呢!
平定徐州的功勞,他要不要擔?
現如今他都已經是太尉了,這功勞下來,他難道他要代替曹操成為大漢的大將軍,亦或者丞相?
曹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晉升成丞相、亦或者大將軍嗎?
不可能的!
一旦走到那一步。
他和曹操之間的情誼,或許便再也回不去了。
戲煜不想接。
至少對於眼下的他來說,他還不想和曹操決裂到那種地步!
兩者之間現如今說到底隻是利益的原因,無外乎自己退讓一些罷了!
而現在,他更關心的,則是許昌學校的事情。
戲煜裝作沒聽見一般,邊上的荀彧餘光看這戲煜,看到對方的神情之後,便也不再言語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也知道戲煜為何不選擇答應。
換做他是戲煜的話,或許心裏也會有所猶豫的吧!
不過,他終究和戲煜還是不一樣的。
對於大漢,他是秉持著匡扶的理想的。
但戲煜不一樣,他眼中看到的天下不是大漢的天下。
對於這樣的理念,一開始的時候,荀彧甚至於還頗有些微詞。
甚至於他覺得,他和戲煜可能很難走到一起,成為至交朋友。
但現如今他們卻已然是至交了。
戲煜不曾給他灌輸過那種想法,他自然也不會幹涉對方的理想。
“先生,徐州危急,還請先生承接此劍,解救徐州!”
許褚再次出聲,這功夫他已經改了稱呼,不在喊戲煜為太尉,而是稱呼其為先生。
但戲煜心中已然有了決定,這功夫,縱使許褚如何開口,他也沒有絲毫要改變心中想法的意思。
“我觀將軍身形狼狽,我這府上恰好有洗漱的房間,將軍不嫌棄的話,稍後我讓典韋帶你去洗漱一番!”
戲煜沒有答應,將話題岔開之後說了一句。
隨即有朝著荀彧點了點頭,緊跟著便自顧自朝著正堂外走了出去。
這功夫典韋等人正在外麵等著,看到戲煜出來,倒也沒有開口詢問。
“阿韋,我觀許將軍身形狼狽,你稍後帶著將軍去洗漱間,洗漱一番!”
朝著典韋吩咐了一句,後者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先生喊自己是有什麽大事要吩咐。
比如說,先生打算帶著自己出兵徐州。
隻是,沒想到的是,先生開口竟然隻是讓自己帶著許褚那個大老粗去洗澡。
這也太!
典韋應了一聲,對於戲煜的安排並沒有絲毫的抵觸。
既然先生沒有說徐州的事,那麽就跟他沒什麽關係。
至於帶著許褚那家夥去洗澡,也算不上什麽事。
典韋走至正堂,看到這功夫許褚正站在正堂內發愣,兩三步便走到了對方便上。
隨機,他伸手往對方肩膀拍了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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