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天機鎖現,城破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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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身後,城主府大鍾沉重的青銅聲響徹空中,冷酷地提醒著他們追捕者的權勢和影響力。
    他們衝進狹窄曲折的小巷,黑暗將他們完全吞噬。
    追捕的聲音在他們身後回蕩,每轉一個彎,聲音就變得更微弱。
    邢公子氣喘籲籲,身體沉重地靠在潮濕的牆壁上,臉色慘白。
    他低頭看著那本書,奇異的發光字符在黑暗中微微閃爍。
    他顫抖的手指順著符號的輪廓摸索著。
    突然,他停了下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這上麵的字……”他結結巴巴地說,用沾滿血的手指指向附近一扇門上方掛著的一個光線昏暗的招牌。
    “這……這是一樣的……”
    他說不出話來,目光死死地盯著刻在木牌上的兩個字:懸壺。
    他們急忙衝進那扇半掩的門,腳下踩著濕淥淥的石板路,水花四濺。
    門內,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麵而來,夾雜著清新的草木氣息,仿佛瞬間將他們從緊張的逃亡中拉回了一片寧靜的世外桃源。
    邢公子顫抖的手輕輕撫上那塊懸掛在門楣上的匾額,指尖感受到了木牌上深邃的凹痕。
    “懸壺,”他喃喃自語,目光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蘇蘅,這位醫館的主人,身穿一襲素白衣裳,站在櫃台後,眼神平靜而深邃。
    她微笑著示意他們進來,語氣平和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堅定:“諸位,裏麵請。”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本秘籍,
    眾人魚貫而入,醫館內寬敞而明亮,牆角堆放著各種草藥和瓶瓶罐罐,空氣中彌漫著各種草藥混合的氣息,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蘇蘅輕輕走到藥櫃前,手指在一處看似普通的木板上輕輕一按,木板悄無聲息地滑開,露出一個隱藏的暗格。
    暗格中放置著一卷泛黃的殘卷,上麵的筆跡與秘籍上的文字驚人的相似。
    “這是……”邢公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手指顫抖著指向那卷殘卷。
    蘇蘅緩緩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凝重:“這是我二十年前為天機閣主人醫治時留下的。”
    眾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緊張氛圍。
    蘇蘅繼續說道:“天機閣的滅門案,與這秘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你們身處其中,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邢公子手中的秘籍突然發出淡淡的光芒,他感受到一股溫暖而神秘的力量從書頁中傳來。
    他猛地想到,或許這秘籍本身就能揭示更多的秘密。
    他用沾滿血的手指輕輕觸碰秘籍,瞬間,秘籍上浮現出金色的血紋圖譜,如同一道道蜿蜒的河流,映照出他們震驚的麵容。
    就在這時,醫館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穿灰袍的老乞丐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狡猾的光芒,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環視一周,目光最終落在邢公子手中的秘籍上。
    老乞丐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這秘籍,可是天機閣的傳承信物?”
    邢公子一愣,但並沒有鬆手。老乞丐似乎靠得更近了,他的”
    正當他準備進一步靠近時,突然一聲冷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開。”眾人回頭,隻見廣陵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他的眼神陰沉,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老乞丐的
    廣陵子的目光緊緊盯著邢公子手中的秘籍,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這秘籍,我必須帶走。”他伸出手,試圖從邢公子手中奪過秘籍。
    就在這時,秘籍上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金色的血紋在空中盤旋,仿佛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廣陵子的手臂緊緊纏住。
    廣陵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臂上迅速浮現了一片黑色的斑點,迅速蔓延開來。
    “這是什麽力量!”廣陵子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邢公子緊緊握住秘籍,感受著來自其中的力量,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堅定。
    老乞丐見狀,趕緊在一旁說道:“這是天機閣的傳承信物,隻有真主才能駕馭,他人觸碰隻會遭到反噬。”
    就在這緊張的對峙中,雷舵主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語,他顫抖著從腰間摸出半塊玉玨,玉玨的形狀與秘籍上的一個符號完美契合。
    他將玉玨放在秘籍之上,秘籍上的金色血紋頓時變得更加明亮,仿佛得到了某種回應。
    “這……這是什麽!”廣陵子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甘,他緊盯著雷舵主手中的玉玨,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就在這時,老乞丐低聲說道:“城主司馬昭,當年勾結外敵,親手滅了天機閣滿門。”
    蘇蘅的”
    廣陵子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突然轉身,目光掃過眾人,”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蘇蘅突然站了出來,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不管如何,我們今天一定要解開這個謎團,否則,天機閣的冤魂將永遠不得安息。”
    廣陵子冷冷一笑,目光掃過醫館內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有無數黑影正迅速靠近。
    蘇蘅的目光堅定,她轉身對眾人說道:“先去後院地牢,那裏有通往城外的密道。”
    老乞丐則在一旁低聲補充:“隻有找到玉玨的另一半,才能真正解開天機閣的秘密。”
    雷舵主的表情凝重,他緊握手中的玉玨,目光堅定地看向邢公子:“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必須立刻行動。”
    邢公子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決心,他握緊秘籍,堅定地說道:“走,我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診所那扇厚重的橡木大門被撞得粉碎,一群黑衣殺手蜂擁而入,就像一群烏鴉撲向一具新鮮的屍體。
    他們的劍磨得鋒利無比,在閃爍的燭光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反射出一種冷酷、貪婪的饑餓。
    空氣中彌漫著明顯的緊張氣氛,陳舊的汗水味和廉價鐵器的味道與藥草甜膩的香氣混雜在一起。
    一場激烈的戰鬥爆發了。
    一個身著飄逸青衫的人以超乎常人的速度移動著,他的身影在攔截第一波攻擊者時化作一道模糊的光影。
    他並非普通的醫生或學者,他的動作精準而致命,每一擊都蘊含著多年磨練的武術技巧。
    他就像一道堤壩,阻擋著洶湧的潮水,為其他人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快走!”他咆哮著,由於用力過度,聲音變得沙啞,“到後麵,地窖去!快!”
    其他人毫不猶豫。
    邢公子緊緊握著那本散發著脈動光芒的書,書的溫暖如救命稻草般滲透進他顫抖的手指。
    他能感覺到責任的重擔壓在自己身上,那是秘密和古老知識的重量。
    他們跟著蘇蘅,匆忙穿過後屋,刺鼻的幹草藥和根莖的氣味充斥著他們的鼻孔。
    一塊隱藏在厚重地毯下的活板門被猛地打開,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黑暗、潮濕的通道。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鑽進地下,上麵的打鬥聲漸漸微弱。
    地窖裏的空氣很沉悶,彌漫著黴菌的味道,還有其他東西……一種金屬味,幾乎是血腥味。
    蘇蘅手中閃爍的燈籠投下長長的、舞動的影子,它們似乎像有生命的東西一樣扭動著。
    當他們到達底部時,青衫客猛地關上活板門,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不祥地回蕩。
    他轉過身,露出一張刻滿堅定決心的臉。
    他指著遠處牆壁上的一扇沉重鐵門。
    “那裏,”他沙啞地說,“是秘密通道。”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情……是認出了什麽?
    還是懷疑?
    他們衝向那扇門,卻突然停了下來。
    在他們麵前站著一個被鎖鏈捆綁、嘴裏塞著東西的人,他的眼睛裏燃燒著憤怒和絕望的混合情緒。
    他是丞相的暗衛之一——正是他們一直在躲避的人!
    情況又發生了一個離奇、令人不安的轉變。
    地窖的牆壁,在慌亂中原本未被注意,現在卻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粗糙的石頭上刻著複雜的圖案、天體圖,與書中的血紋相呼應。
    星星和星座由神秘的符號線條連接著。
    這個地窖不僅僅是一個藏身之處;它是一張地圖,是打開更偉大事物的鑰匙。
    其含義令人震驚。
    突然,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地窖中回蕩。
    廣陵子,他的眼睛閃爍著不自然的光芒,站在樓梯頂端,他的拂塵閃爍著能量。
    他揮動拂塵,一根幾乎看不見的細線射向那本書。
    細線纏住書,從邢公子手中把它扯了過去。
    當書在空中飛過的時候,血紋似乎從書中被抽離出來,被吸進了拂塵裏。
    那本書,現在沒有了那些標記,掉落在地上,毫無生氣。
    蘇蘅立刻做出反應,她的手迅速伸向腰間的劍。
    “不!”她尖叫著,朝廣陵子撲去。
    但已經太晚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就像天龍的怒吼,從上麵傳來。
    整個診所劇烈地顫抖起來。
    從上麵某個地方,傳來明顯的齒輪相互摩擦的金屬撞擊聲。
    他們腳下的地麵開始移動和傾斜。
    “天機鎖!”蘇蘅低聲說道,她的臉上滿是恐懼。
    “天機……他啟動了它。”
    地窖的牆壁開始崩塌,灰塵和碎片像雨一樣落在他們身上。
    青衫客從正在崩塌的地窖看向被鎖住的暗衛,眼中浮現出一種奇怪的、近乎悲傷的理解。
    他走向暗衛,雙手懸在鎖鏈上方……
    “看來,”他喃喃自語,聲音在石頭的摩擦聲和大地的轟鳴聲中幾乎聽不見,“我們現在都被困住了。”
    地窖的崩塌聲如同巨獸的嘶吼,塵土飛揚,碎石如雨,嗆得蘇蘅幾乎喘不過氣。
    廣陵子依舊維持著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天地崩塌也無法擾動他半分。
    青衫客一步步走向被鎖鏈縛住的暗衛,他的眼神裏,竟然帶著一絲憐憫,一絲……理解?
    “我們都被困住了。”青衫客的聲音低沉,幾乎被掩蓋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
    蘇蘅的心髒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天機鎖,那可是傳說中足以困住神魔的機關陣法!
    就在這時,大地停止了顫抖,仿佛暴怒的巨獸終於平靜下來。
    然而,這種平靜更加令人恐懼,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窒息。
    蘇蘅掙紮著爬起來,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她抬頭望去,隻見地窖的頂部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以及——司馬昭。
    他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一身玄色長袍,獵獵作響,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眾人,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歡迎來到我的八卦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在欣賞困獸之鬥。
    城樓的縫隙中,湧出一隊隊鐵甲衛,他們身披玄鐵重甲,步伐整齊劃一,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如同來自地獄的軍隊。
    在重甲的縫隙間,蘇蘅隱約看到了天機閣標誌性的青銅紋路。
    難道……司馬昭和天機閣也有勾結?
    突然,一個身影從廢墟中衝了出來,渾身是血,卻依舊帶著一股不屈的戰意。
    是暗衛統領!
    “咳咳……”他劇烈地咳嗽著,鮮血從嘴角溢出,染紅了衣襟。
    “當年……丞相大人曾來調查滅門案……咳咳……”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蘇蘅耳邊炸響。
    丞相?
    滅門案?
    難道……
    暗衛統領咬破手指,用鮮血在地上畫出一個殘缺的陣法圖。
    “五處……機關樞紐……”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這句話,便倒在了地上,氣絕身亡。
    “雷舵主!”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一把抱起暗衛統領的屍體,悲痛欲絕。
    他猛地抬起頭,“兄弟們,為了丞相,為了雷舵主,跟他們拚了!”
    說罷,他便帶著一群人,朝著西市酒樓的方向衝了過去。
    那裏是鐵甲衛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也是他們唯一的突圍機會。
    與此同時,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莫女俠,也發現了酒樓壁畫的異常。
    壁畫上,暗藏著一處機關樞紐!
    她正要上前查看,卻突然被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
    那是一個身穿盔甲的將軍,身材高大,麵容冷峻,手裏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
    他的眼睛裏,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光芒,如同……丞相的玉佩!
    “傀儡!”蘇蘅驚呼一聲,她認出了那把玉佩,那是丞相的貼身之物。
    司馬昭竟然用丞相的玉佩控製了傀儡將軍!
    雷舵主和他的手下們浴血奮戰,卻始終無法突破鐵甲衛的防線。
    莫女俠被傀儡將軍死死纏住,無法靠近壁畫。
    蘇蘅和廣陵子被困在廢墟之中,進退兩難。
    “看來,我們需要另想辦法了。”廣陵子看著眼前的景象,淡淡地說道,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蘇蘅的心沉到了穀底。難道,他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裏了嗎?
    突然,青衫客走到那殘缺的陣法圖前,蹲下身,仔細地觀察著。
    “有趣……”他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他伸出手指,在那殘缺的陣法圖上輕輕一點,“這裏……還缺了一塊……”
    他的手指停留在陣法圖的中心,那裏,空空如也……就像……等待著什麽被填補……
    青衫客手指停駐之處,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吸力,將周圍的塵埃都卷了進去。
    蘇蘅屏住呼吸,她隱隱覺得,青衫客似乎找到了破局的關鍵!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天星入命’?”廣陵子捋著胡須,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隻有在特定的時辰,特定的星光照耀下,才能激活這殘缺的陣法……”
    話音未落,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地牢深處,邢公子猛地一拍大腿,狂喜道:“成了!老子終於解開了這該死的星象圖!”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興奮地指著牆壁上浮現出的複雜紋路:“看到沒?這上麵標記了五個機關樞紐的位置!但要激活它們,必須等到……戌時三刻!北鬥七星連成一線之時!”
    “戌時三刻?”蘇蘅皺眉,看了看頭頂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心裏一陣焦躁。
    這天機鎖一開,天象都亂了套,誰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他腳尖輕點,幾個起落間,便已飄然登上城中最高的鍾樓。
    “是那個白衣人!”蘇蘅驚呼,她記得,這白衣人手中拿著一本神秘的秘籍,似乎與破除天機鎖有關。
    白衣人立於鍾樓之巔,衣袂飄飄,宛若謫仙。
    他緩緩展開手中的秘籍,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漫開來,讓人心曠神怡。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他們看到,司馬昭竟然也出現在鍾樓上!
    他手中拿著一麵黑色的玉鏡,鏡麵上流轉著詭異的光芒。
    “哈哈哈哈……”司馬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你們以為,憑借一本破書就能破我的天機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