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亂世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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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信自右而左,筆鋒勁道有力,如同剛開刃的刀鋒一
    “長伯長兄,見字如”
    “曾聽聞長伯兄絕望之時有投降滿清之念,然非常之時做非常之策,此乃人之常”
    “但東北滿清終為異族,即便投降滿清亦難以功成名就、全身而”
    “汝比之滿,且為異若兄助滿清掃平華夏大地,令漢人再無力反抗,賢兄此為漢人之最,也必然兔死狗
    “如今,大明之天下尚有數百萬軍民在南方等待朝廷的消息,他滿清部也不過十餘”
    “若賢兄輔佐陛下重奪北京,隨後振臂一呼必定天下萬民響屆時名留青史、配享太廟,兄之忠勇必會遺澤後世萬萬”
    “初步方略愚弟已盡數告知陛下,若此行若一去不回,隻需二人群臣齊心,光複大明指日可”
    “愚弟懷英親”
    看完信件,吳三桂即刻奪眶而出,竟然一下子跪在朱由檢麵前痛苦哀嚎,“陛下,臣不配……臣不配!臣一時糊塗,這個平西王的稱號,還請陛下收回吧!”
    朱由檢顫抖著身子將吳三桂扶起,佯做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連連安撫道:“長伯說的這是什麽話?朕既然敕封你了,那你便是大明的平西王,這天下也就隻有你吳三桂才配得上稱”
    “到底是發生何事,秦卿的信中究竟寫了什麽,能讓長伯至此?”
    哀痛過後,吳三桂自知在禦前失態連忙告罪,隨後竟然主動讓陳圓圓留下來照顧朱由
    朱由檢再度將吳三桂扶起之後心中卻在暗罵:“好你個秦寬,這你都料到了!”
    而就在他們君臣二人寒暄之時,秦寬已經騎著馬一路向西飛奔而去
    馬是哪裏來的?
    自然是搶的!
    不過不是從老百姓手裏搶的,
    說來也是慘劇,秦寬剛跑出去沒多久,忽然看到麵前一處村莊火光大作!
    起初還以為是走了水,但走近了才發現,這是附近的一夥盜匪過來打家劫
    秦寬見狀立刻向著危險之地疾馳而去,但秦寬趕到之時,整個村子三十多口人都已被這群匪徒殺了個幹
    整個村莊到處是村民的血漬、屍首、又或者殘缺的肢
    僅存的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也正在被三隻“禽獸”撕扯著上
    秦寬見狀順手撿起一塊鵪鶉蛋大小的石塊,而後隨著手腕抖動之下如同一支拉滿弓的羽箭般,隻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刺透了這匪徒的頭
    另外兩名劫匪突然暴怒而起,拿起手中的大刀便向著秦寬砍去,但他們似乎因為自己禽獸的舉動導致的血氣上湧,進而忘記了什麽叫做恐
    秦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兩個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的東
    兩名匪徒還以為麵前的小子是被自己嚇得動不了了,一邊揮刀靠近一邊哈哈大
    “默契不”秦寬看著二人幾乎同時揮下的手臂忍不住誇獎了一句,然而接下來傳來的也隻有兩聲同時發出的骨裂之
    秦寬向前大踏步,卸力之後左右手掌各捏住二人的一隻手腕,隨後五指憤然用力,隻一瞬間他們二人的手腕即刻變為了碎
    就在二人無比劇痛之時,秦寬對著他們的下身各自奮力來了一腿,登時一股雞飛蛋打的聲音與周圍火焰的燃燒聲混合在了一
    隨後秦寬來到那名已然衣衫不整的少女麵前,她的眼神有著讓他難以去用任何詞語形容的絕望之
    取下自己的外披搭在她的身上,似感受到人的生氣,人的溫暖,當將她抱在懷中之時,她竟摟著秦寬的腰間昏睡了過
    半個時辰後秦寬將村民們紛紛火化,塵歸塵土歸土,希望他們下輩子能活在一個安定盛
    至於那群劫匪,秦寬沒有殺了他
    隻是將他們所有人的手腳打斷後,扔到了附近狼群的領地之
    至於是死是活,秦寬便不知道
    遠處狼群仰天長嘯之時他已然帶著這名僅存的少女向著京城而去
    由於在村莊耽擱了一些時間,當晚隻能在一條溪水旁取了些柴火將就過
    好在今晚無風,但三月末的天氣還是很冷的,由於沒有帶過多的取暖衣服,他隻能抱著這名少女,借用兩人的身子互相取暖以免凍死在這荒郊野
    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哪怕是這具新的身軀也有些吃不消了,填了足夠的柴火之後,沒花多少時間便沉沉睡了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秦寬忽然感覺自己的前麵有什麽東西一直在
    一開始還以為是夢境,但隨著違和感越來越強烈,自主的意識也逐漸被喚
    重新奪回對身體的掌控之後,秦寬緩緩睜開了雙眼,而他睜眼的第一刻便看到了自己救下的那名少女正帶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
    她趴伏在秦寬的胸口,兩個人的身子緊緊貼著,如此近的距離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以及呼吸
    她整個人就如同一個玩偶一般,又輕又軟,饒是秦寬這種臉皮極厚的人也止不住臉紅了起
    慌忙之間他推開麵前的少女,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披在二人身上的外衣滑落至一旁,而她身上僅存的破爛衣裳也順勢脫
    春天的早上雖有陽光,但溫度也是極其寒冷的,秦寬愣神之間少女已經被凍得渾身發
    實在沒辦法,秦寬總不能見她凍死在這裏,又將她抱了回
    待到能感受到她的體溫逐漸回暖之後,這才將她放到一旁,而後取了些柴火供給二人取
    溪水有魚,有魚就有吃
    取了木枝,架火烤熟後遞到了她的麵前,這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烤魚,又小心的打量了一下秦寬的表情,看他仍是笑著對自己後這才放心吃了起
    “我……我”她忽然低頭沉默起來,“我……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麽,爹娘都隻是叫我幺”
    說著說著又忽然低頭啜泣起來“我……沒有爹娘了,哥哥姐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