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你能開出什麽條”
    麵對秦寬的問話，李自成故作神秘搖了搖頭，“到時候你便知道了，你隻需要將我帶到那崇禎麵前就”
    “不行！你必須現在說清”秦寬當即明言拒絕道：“你若是不說清楚，我們當即分道揚”
    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容半點遷就；但李自成不知為何也不願說明，兩個人一言不發，亦是互相對峙起
    又過了好一會，雙方臉上都帶著一抹冷色，似乎誰都不願意遷就
    一旁的張舒陽見兩人互相劍拔弩張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
    若等下雙方大打出手，自己是幫李自成還是秦寬，又或者幫也不是不幫也不
    而這個時候，馬車裏的袁文姍已經穿好衣服走了下
    她先是去到火堆旁取了衣服，隨後來到秦寬身邊幫他仔細穿
    就在她幫秦寬整理衣裳之時，竟於兩人之間緩緩開
    “張兄弟，你們幾個人先出去”
    張舒陽一聽，先是看了一眼李自成，見他點頭後連忙如釋重負一般抱拳離
    見他們走得遠了，袁文姍又再度開
    “夫君，如今山海關那邊要維持數萬大軍的開銷，想必是極度缺乏錢糧的”
    她的話仿佛是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如冬冰春解一
    秦寬聞言也點頭應道：“說的不錯，那山海關隻是一座孤關，若是與滿清持久對峙下去，他必定要為這兩件事情發”
    “可姍兒你又是怎麽知道”
    聽著秦寬的反問，袁文姍微微一笑，幫他擺平衣服的褶皺之後乖巧的站到他的身
    “夫君可是忘了，我之前是在起義軍中待過一段日子”
    “當時的首領就經常為了這兩件事情發愁，所以我一下子便猜到”
    秦寬微微一笑，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但緊接著便被她說的“猜到了”三個字提點而
    “你難道是想用錢糧作為籌碼，換取跟朱由檢的合作不成？？”
    李自成不禁笑了一笑，竟是沒想到心中所想竟被袁文姍猜
    “弟妹啊弟妹，不愧是你，你平時雖然一副乖女人的模樣，可我真是不能小瞧了你……”
    他這句話說的若有所指，更是頗有些諷刺的語
    然袁文姍一聽卻不以為意：“我一介女流之輩能被“陛下”如此看中真是榮”
    “我隻不過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如果能幫到夫君那是最”
    李自成聽她反諷回來，竟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不知怎麽的又想跟她鬥嘴起
    心中更是忍不住開始好奇未來，不知道秦寬跟她，能在這天下間掀起怎樣的風
    “弟妹說的可太對了，那你這句話是不是在說，秦小子不如你的意思？”
    “你一個女流之輩能想到的，他卻想不到，不是嗎？”
    袁文姍俏臉一紅，連忙嗔道：“呸，你亂講什麽？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知曉天下事”
    但她又生怕讓秦寬丟了麵子，連忙對著他說道：“夫君，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幫你而”
    原本嚴肅的氣氛卻又因為他兩人的鬥嘴緩和了下
    而秦寬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沒有舊觀念的那種男尊女卑的思
    看著她臉上那一副擔憂的神色，當即拉了拉她的手，輕聲說
    “在我的心裏，你的地位跟我是平起平坐的，不要因為你是女人就不敢言”
    “你不用關心我所謂的什麽麵子，隻要能成大事，你心中想什麽便說什麽，現在是、以後也”
    袁文姍聽完當即眼眶濕潤，隨後一下子撲到秦寬懷裏，俏臉來回蹭著胸口，更是低聲說
    “我下次我會注意的，我會等到沒有外人的時候再”
    秦寬撫著她的背，也知曉她的觀念一時間是攬不回來
    而李自成看著他倆的模樣，一雙眉毛更是忍不住揚了揚，但原本心中的那種隔閡，卻也因此鬆開了許
    “弟妹說的不錯，然而這不是最重要的一”
    李自成微微一笑，竟然反問起秦寬來，“小子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那吳三桂眼下最需要的是什麽？”
    秦寬不知他為何提起吳三桂，但腦中一想到這三個字，卻當即恍然大
    “原來是這個意
    “你是想說，如今正焦頭爛額的不是朱由檢恐怕應是吳三桂，對吧？”
    “不錯！”李自成十分讚賞的點了點頭，“若是沒有你小子，他大可以投降關外滿清或者大”
    “但眼下崇禎皇帝還活著，甚至他爹都讓你給救了回去，他已是騎虎難下，必須死戰才”
    “否則，必定會落得一個不忠不孝的罪”
    秦寬聽他所言有理，當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想用錢糧作為籌碼好換得雙方合作的機”
    “畢竟你現在也已經與滿清交”
    “但你真的認為光靠著這些東西就能讓朱由檢放下以前的仇恨嗎？”
    “你可是將他的大明朝廷推翻，將他從皇帝寶座上拉下來的”
    說到此處，秦寬的目光忽然犀利起
    “況且你為什麽要跟朱由檢合作？完全可以看著他被滿清一點點剿滅，隨後坐收漁翁之利才”
    說道此處，李自成忽然自嘲一聲，“要不是你，我又怎會做如此決”
    “若放在以前，我絕對幹不出這種事，哪怕是死，我也絕不會跟朱由檢合”
    李自成心中忽然暗淡起來，這便是他不想說明的原
    “你小子之前可是我的階下囚，要殺要剮全憑我一念之”
    “但要我在你麵前承認你說的是對的，在你麵前承認自己的失敗，我可做不”
    秦寬竟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又想隻能緩緩開
    “那你現在怎麽又說”
    李自成冷哼一聲，麵上再沒有半點扭捏，說出的話更是十分灑
    “這也算多虧了弟妹……”
    “我忽然想明白一點，麵子有什麽用，承認自己的失敗也並不是什麽難”
    “難的是失敗之後再想辦法振作罷”
    李自成的話不僅是對自己說的，甚至還是對秦寬說
    “你在養病的這些日子，我將大順的一切都查探了個”
    “誠如你所言，軍隊內部的腐敗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
    “我在之時，還尚可就是我被關押的短短十幾天，整個軍隊就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
    “我的心腹死傷殆盡，餘下之人均是天性散漫難成大事，大廈傾倒也不過片刻而”
    秦寬聽聞沉默不言，原本隻是猜想，卻沒想到已經嚴重至
    然李自成再度說道：“倒不如趁著崩潰之前，再做一些有用的”
    “譬如幫你在崇禎心中，再增添一些分”
    “隻要讓其知道，我是臣服於你的，如此一來，他必會更加重用”
    “最主要的是，一旦你手握兵權，崇禎他也不敢不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