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鐵板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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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周已轉過身,腳踩效果器,等後麵傳來一串跳動的貝斯低音,他狂刷起電吉他,“稀裏嘩啦”的失真和急躁的鼓點,走起了強勁的前
潮樂的場子似小劇院,極為適合地下樂隊的演出,混響、回聲的效果比南牆酒吧好太
三大件發出的聲響,就似開啟了“轟轟轟轟”的攪拌機,將台下觀眾卷得輕有搖晃,
“果然是punk,節奏不錯,能”
“雖然簡單,貝斯的律動,挺”
“哈哈,主唱怕是被墮落黑金鎮住了,腳不動、身不晃,好似有些緊張啊,一臉的生無可”
“廢話,punk能比重金屬?”
“哥們,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n25樂隊的punk,比重金屬差?”
“你要這樣說,二手殘花的重金屬,n25樂隊的punk能比…”
“凎…”
不等台下開啟罵
梁周踩了腳效果器,帶著切音的原音掃弦極為利落,對著話筒冷漠唱道:
“窗外的天空…上慢慢飄著雪,
猜不出你在什麽季節,
抓住這…些,
抓住這…些…紛亂的碎片,
消失在這個寒冷的夜裏…”
徐偉抱著膀子,站在舞台邊,聽到這裏暗自點頭:“勉強湊”
他好歹掛著不正經的“音樂總監”的名頭,要是找來了拉垮的收場樂隊掃尾,降低了潮樂酒吧的水準,定然會被老板記上一
隨後,鼓點陡然密集,失真的掃弦,將他的注意力緊緊吸引,“這麽快,副歌來了?”
隻見台中那道身影微仰了頭,兩眼發出燈光都無法掩蓋的光彩,陡然嘶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慢慢…消失
一切…都那麽難忘…記…
回憶著你,滿足自己,
像窗外的冰雪,沒有未來,
耶…”
徐偉撫了撫手臂,有粗糙的雞皮疙瘩豎起,暗道:“陽子上哪找的主唱,不錯啊!”
直到——
一段簡單的吉他soo後,主歌重複,副歌再度爆發,其中的旋律已無法事先預
“像窗外的冰雪,沒有未來
回憶著你,滿足自己
像窗外的一切,沒有意義
耶耶…
耶耶…
耶耶…
耶耶…
耶耶!”
整首歌,毫不拖泥帶水,結
“靠!”
徐偉頭皮有些發麻,呆呆盯著舞台中間那道身影,失聲道:“幹淨!”
而台下的氣氛,顯然預熱起來了,有七嘴八舌的尖叫響
“主唱牛逼,再來一”
“痛快,再來一”
“啊,主唱好帥,主唱貴姓,我媽還差上門女婿!”
“美女,我能不能倒x門…”
“那個美女,我倒x門,不要破音)嫁妝!”
“哈哈哈…”
梁周似若未聞,埋頭調好了弦,立即掃出一段輕微失真而帶有旋律的音響,在眾人的耳邊盤旋,等雜亂的語聲沉寂,咚響的鼓點和明朗的貝斯齊齊加入,精煉的分解,在眾人耳邊劃過,抓心、帶勁…
台下,有人忍不住低呼:
“靠,牛b!”
“兄弟,我也覺得這段分解riff牛b,回去就扒下”
“何止分解,前麵那段掃弦也帶旋律,就一把吉他,沒有炫技,節奏和旋律都玩出花兒來”
“確實,三大件玩出了雙吉他的效果…”
“…”
舞台一
徐偉盯著耍弄白色吉他的那道身影,暗驚:“前奏的編曲,不遜於國內大牌樂隊!益州城,有這一號人物?”
身子似乎被施了魔法,隨著律動搖晃,控製都控製不住!
隨後,冷漠的歌聲,響起:
“又是一個早上,
還是那個太陽…”
徐偉耳朵一豎,心中越發震驚:“cao,兩首歌的唱法,也是一脈相承,不是吃靈感的孤品?”
靈感這玩意,時靈時不靈,靠著靈感創作,有些不可靠,除非天賦極
不止是搖滾圈,流行樂圈,有很多靠靈感創作一兩首歌而爆紅的歌手,沉寂下去後再沒有聲響,原因就在於:靈感不像女孩子的大姨媽,每月準時來!
有許多歌手,為了找靈感,甚至走上歪門邪道,酗酒賭博、打架鬥毆、吸d嫖c,絕對不可
如此,舞台中間的那人,或許摸索到了自己的樂風,有批量創作,甚至發專輯的可
徐偉偏頭看向台前,百餘號男男女女齊齊晃動著身軀,真不敢相信是支無名樂隊,他打了個手勢,控台後的工作人員搖頭晃腦,開了攝像
台上那小子,倘若有萬分之一成為大牌的可能,初舞台的錄像,還能賺上一波交情…
淩晨12
三人出了潮樂酒
梁周深吸了口氣,將胸腔裏堆積的烏煙瘴氣騰空,頓覺這個世界變得很美
田基手撫頭頂趴窩的掃把,有些鬱悶:“二周,那兩妹子要電話,怎不給人留下啊?”
梁周背著沉重的吉他箱、提著效果器包,搖頭:“車太野,馬力太足,開不動!”
先前下台,竟有熱情的女樂迷湊來友好交流,算是0的突
隻是打著鼻釘、頂著爆炸頭的非主流模樣,明顯與四十歲的大叔有精神層麵的偏差,即使進了小旅館坦誠交流也難得到藝術層麵的共鳴,況且不知轉了多少手的野車,避都避不及,惹上hiv,哭…
穿越來綺羅星,剛兩天,沒活夠!
田基恨鐵不成鋼:“混熟了,介紹給哥們,也成”
梁周懶去搭理火氣無處發泄的精神小夥,就要到路邊等出租,各回各
“二周,急”
趙陽分了演出費,口袋裏攢下了百把塊錢,不花,心
他東張西望,扯著兩人進了一條巷子裏,在燒烤攤前坐了,興奮道:“咱們有了兩家場子,合當慶祝慶”
遂飛快點了單,回來舉起塑料杯,與兩人碰了碰,“我看,咱們仨弄個隊名,怎樣?”
田基兩眼一亮,“正式搞?”
趙陽見身邊那帥逼麵不改色,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奉承蠱惑:“二周的創作能力,絕對牛b,咱們先錄小樣,然後發專輯,必成益州地下音樂之王!”
田基被說得蠢蠢欲動,抓亂頭頂不成模樣的掃把,嘿嘿笑道:“到時,咱們一年,少說能掙二三十萬吧?”
“切…”
趙陽麵露不屑,探著腦袋近前,加大了忽悠力度,“我朋友講,白天使樂隊,一場演出,三四首歌少說要開五千,每年在國內各大城市不停的巡演,就沒有空擋的時候!”
“我靠!”
田基臉露震驚,看向身側,問道:“二周,搞不搞,說句話?”
梁周有些羨慕,年輕的時候多幻想、幹勁足,還能懷有成為世界主角的雄心,待磨平了棱角…
他想了想,搞搖滾,實在是沒錢途,原本是暫且積累些資
隻穿越來這,得虧兩人拉了一把才解決了溫飽問題,人品不能
…那就可著冷血動物,薅一張羊毛!
“嗯,你倆有合適的隊名?”
趙陽暗喜,給兩人滿上啤酒,說道:“霸氣,是必須的!二周的歌多用小調,陰暗、致鬱、爆發力強,叫‘喪冥’,咋樣?”
梁周眼皮微抖,死過一回的人,再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不吉利、太不吉利!”
田基舉酒幹了一杯,成竹在胸,“沉屍、沉爐、沉滯,隨便選一個,響亮不?”
梁周嗅著撲鼻的香氣,口水已經暗流,指了指桌麵:“鐵板烤魚,好吃好記,又應景,還喜慶?”
“鐵板烤魚?”
趙陽和田基麵麵相覷,險些破口大
這鳥人,三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