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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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這麽不小心,玩的時候注意腳下,知道嗎?”
    草坪上,路明非上前幾步,把一個摔倒在雪地裏的小女孩兒抱了起來,拍打她身上的雪。
    “好的,醫生。”
    白金色的頭發被編成一根獨辮,辮尾墜著一枚黃色蝴蝶結的雷娜塔輕聲回答道。
    “晚上我找你。”
    將雷娜塔身上的雪花拍散,並將她扶起後,路明非在其耳邊小聲道。
    “阿曆克斯醫生還真是喜歡小孩子啊,尤其是雷娜塔。”
    沒等雷娜塔回複,赫爾佐格走上前點評道。
    “沒辦法,觸景生情嘛,誰讓她長的這麽像我那個已故戰友的女兒。”
    路明非拍拍手上的雪,靠在柱子上說道。
    順便他拍了拍雷娜塔的頭,讓她自己去玩了。
    “對了,我最近給你的那些新研發的藥物資料你看的怎麽樣了,有收獲嗎?”
    赫爾佐格突然問道。
    “收獲很大,尤其是你送來的三號藥品,藥效很好,回去後推廣一下說不定能在我們國家大批使用。”
    赫爾佐格問什麽,路明非就回答什麽。
    即便他聽出了赫爾佐格的言外之意是沒什麽事你就回去吧,路明非也假裝沒聽明白,明顯就是要在這裏蹭。
    “阿曆克斯醫生,菲利西亞諾在外麵遇到了北極熊的襲擊,需要及時包紮!”
    正在二人“相聊甚歡”的時候,一名蘇聯中士從外麵小跑過來急匆匆地向著自己長官匯報導。
    “傷的是哪裏。”
    路明非從赫爾佐格的聊天中解脫出來後問。
    “大腿。”士兵回答。
    “北極熊呢?”
    “已經被我們擊斃了。”
    “好,我馬上過去。”路明非回答過後向一旁的赫爾佐格道,“抱歉博士,我的士兵好像受了挺嚴重的傷,我過去處理一下。”
    “快去吧,士兵們的身體最重要。”赫爾佐格和藹的擺了擺手。
    “你們都出去,留菲利西亞諾一個人在這裏就行。”
    在赫爾佐格專門給路明非準備的醫療室內,路明非驅散一幹人等,獨留了躺在病床上的菲利西亞諾。
    “接下來我會給你打個麻藥。”
    “好的,長官。”
    “不要叫我長官,叫醫生。”
    在不知道提示了多少次後,路明非將麻藥注射到了其身體之內。
    趁他昏厥之時,路明非剪開了他的褲子。
    然後,
    路明非的左手散發出了綠色的光芒。
    回道!
    將嚴重的傷勢治愈到一定水平後,路明非對其進行了包紮。
    這就是路明非最近對於外傷的治療方法,簡單且實用。
    主要對他自己實用。
    又過了一陣子,等菲利西亞諾醒來後,路明非對自己帶來的士兵們做了一波召集。
    “相信大家也知道,想來黑天鵝港隻有三個方式,飛機,破冰船,狗拉雪橇。
    想要離開,也隻有這三種方式。
    但極夜就快到了,這種環境下,我們的狗拉雪橇很難向外通行。
    所以,為了避免在極夜期間我們的同誌受傷後難以向外治療。
    我決定安排你們明天早上就出發,回維爾霍揚斯克,我算過了,等你們回到城市裏的時候剛好這裏就是極夜。
    怎麽樣,有沒有問題?”
    路明非望著集合的眾士兵道。
    “長官,你呢?”有人問。
    “我自然是繼續在這裏研究藥物,還有,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長官,叫我醫生!”
    安排好這些和自己一起過來的士兵回維爾霍揚斯克後,路明非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靜等夜晚的來臨。
    毫無疑問,昨天夜裏他夢到的黑蛇是有人操控的,夢境裏那記不太清的吟唱就說明了一切。
    對此,路明非打算到晚上去問一下雷娜塔。
    畢竟在夢裏,雷娜塔對黑蛇出現的事情毫不奇怪,甚至很輕易的就接納了自己和她做的是同一個夢的事實。
    深夜,路明非照舊來到了“孤兒院”的廚房內。
    隻是一直到午夜過後,路明非都沒有等來雷娜塔的身影。
    “今天零女王的房間門沒開嗎?”
    想到這裏,路明非從火爐上拿下烤熟的牛肉,將其摻到牛皮紙袋裏後,就從廚房出去了。
    經過值班室,路明非聽到了護士們在裏麵喝酒打牌的聲音。
    “你知道嗎,那個雷娜塔昨天晚上又尿床了,真是氣的我啊,今天晚上還有明天晚上,她別想給我出去禁閉室!”
    “嗬嗬,你小心她明天去向那位新來的醫生告狀,人家可是上尉,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
    “小姑娘們就要開始發育了不是嗎,她們也會想男人。”
    停頓了一下後,路明非轉過身子,沒再去三十八號房,而是去了禁閉室的方向。
    禁閉室內,雷娜塔趴在鐵門上向外望,辮尾蝴蝶結本來象征的溫暖在此刻也顯得冷冰冰的。
    可以說,隻要護士給她紮上黃色蝴蝶結,她就要來這裏受一次苦。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進這裏了,好像自建設以來,這裏隻有她進來過吧。
    隻因為她還沒有做過手術,晚上總是尿床。
    在些許的冷意下,雷娜塔看著光滑的四壁和中央一把孤零零的影子,她想:
    醫生去廚房沒看到自己會失望嗎?
    如果醫生因此以後不再來找她了怎麽辦?
    可她又不敢說自己總是尿床的事情,她已經算一個大姑娘了。
    被醫生知道的話,他會像護士們那樣嫌棄自己嗎?
    還有,昨天夜裏在夢境中見到的,真的是醫生嗎,他和自己是一樣的人嗎?
    如果黑蛇來打碎自己的房門,她是不是就可以去找醫生說,她其實犯錯了,被關到了禁閉室所以才來的這麽遲。
    思緒繁雜的想著這些,穿著白棉布小裙子的雷娜塔回到了那張孤零零的椅子上。
    午夜已經過了,雷娜塔不再幻想自己會被黑蛇救出,然後去找醫生聊那些有趣的故事。
    就在雷娜塔抱著身體縮在椅子上的時候,禁閉室的鐵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護士好心要將自己提前放出來嗎?”
    雷娜塔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因為這個聲音很熟悉,就是鑰匙開鎖的聲音。
    啪嗒一聲,鐵門上的鎖被打開。
    “雷娜塔,出去吃烤牛肉嗎?”
    在雷娜塔的眼前,路明非揚了揚手上的牛皮紙袋,上麵還微微冒著熱氣。
    “醫生,你的鑰匙是從哪裏來的?”
    忽明忽暗的走廊內,雷娜塔快步跟在路明非的身邊好奇道。
    “自然是我光明正大的從護士那邊拿的,你以為是我偷的嗎?”
    路明非轉過身將一片牛肉塞到她嘴裏笑道。
    “可是.她們會那麽好心嗎?”雷娜塔有些忐忑。
    “嗯,會有這麽好心的。”路明非也吃了一片牛肉說道。
    同時他想,在值班室用手刀一瞬間解決所有護士,然後當著她們的麵拿走鑰匙,應該不算偷吧。
    “醫生。”
    走著走著,雷娜塔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路明非同時止步。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雷娜塔揉著眼睛問道,一絲絲淚水沿著她的小手向四處逸開。
    如果不是路明非在她眼前的話,雷娜塔覺得自己恐怕會在黑暗中放聲大哭。
    她這不是驚恐,而是歡喜,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來救她。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這個嘛,自然是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咯!”
    見雷娜塔和自己認識的零性格可以說完全不一樣後,路明非揉了揉她的腦袋開著玩笑道。
    “哦。”
    冰藍色的雙瞳緊緊看了路明非幾秒過後,雷娜塔低頭應了一聲。
    “哈哈,我開玩笑的。”
    見自己的玩笑並沒有逗笑對方後,路明非幹笑兩聲後就要揭過此事。
    “哦,對了,外麵冷,你穿的太薄了。”
    為了掩飾尷尬,路明非將軍服外套脫下披在了雷娜塔的身上。
    “外麵也能出去嗎?”雷娜塔躊躇道。
    雖說她在夜晚經常趁著護士們打牌在建築的內部跑來跑去,但她卻從沒有出現過在外麵。
    “有鑰匙,自然就能出去。”
    路明非將牛皮紙袋塞進雷娜塔的懷裏後,從身上掏出鑰匙就打開了緊閉的大門。
    他一般過來也是從這裏過來的,因為和赫爾佐格有過約定,所以他本人是有大門鑰匙的。
    “你恐高嗎?”
    路明非打開門後回頭問。
    “應該不恐高吧.”雷娜塔遲疑道。
    “那就好。”
    路明非拍拍手,他瞥了一眼遠處燈火下的哨兵和附近的警衛後,就一把抱起了這個瘦弱的小姑娘。
    不過雖然說雷娜塔還是瘦瘦的,但最近因為路明非夜裏的投喂,對方突然就漂亮了起來,蒼白的皮膚潤澤了,眼神也活潑了。
    就連身體線條,也像一株正在發芽的柳樹在緩慢增長。
    已經有些路明非印象中零女王的模樣了。
    “啊”
    在雷娜塔迅速捂住自己的嘴時,路明非已經帶著她朝著陰影走了過去。
    遇到巡邏的警衛,路明非往往會以極高的跳躍能力出現在房頂。
    在雷娜塔眼裏,與其說是跳躍,倒不如說她感覺就像是在飛一樣。
    而且在路明非的懷裏和軍大衣的遮蓋下,她除了臉蛋兒會覺得涼涼的以外,身體總是很溫暖。
    這讓她到了冰原之上的時候都有些舍不得路明非的懷抱。
    隻是在離開路明非的身體,看到外界的星空後,雷娜塔陷入了一股目眩神迷的神情。
    這是她在三十八號房和禁閉室內從沒見過的夜景。
    美麗絢爛又迷人。
    用軍用外套包裹住全身,坐在冰原上眺望天空良久後,雷娜塔轉頭問道:
    “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想問些什麽。”
    “這些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讓你別總是那麽難過。”
    路明非躺在冰原上看著星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其實我今天被關緊閉是因為.”雷娜塔欲言又止。
    “是因為什麽?”路明非好奇問道。
    “我又尿了床”
    雷娜塔鼓足了勇氣,才對路明非說出了自己經常尿床的事情。
    “從小就尿床?”路明非坐起身,很感興趣的樣子。
    “沒,隻是最近才有的。”雷娜塔有些窘迫的說道。
    “我記得你十三歲對吧。”路明非突然道。
    “嗯。”
    “那就不是你的問題了。”
    本以為自己會知道零女王一個黑曆史的路明非悻悻道。
    “那是什麽問題?”雷娜塔歪著腦袋問道。
    “發育的問題。”路明非微笑。
    “什麽意思?”雷娜塔追問。
    “你不用管什麽意思,總之你隻需要知道尿床不是你的問題就夠了。”
    路明非感覺自己也講不明白,最後他索性伸手問零要了紙袋裏的牛肉,將其塞進她的嘴裏後,她才止住自己的問題。
    “這就是你今天扭捏的原因嗎?”
    “算是吧。”雷娜塔小口咀嚼著牛肉道。
    在這裏,因為補給的問題,她們這些孩子想吃肉還算是比較難的。
    “既然你這麽誠實,那我也給你說一個我平時不會告訴別人的秘密吧。”
    路明非看著遠處的冰海說道。
    “什麽秘密?”雷娜塔將腦袋湊了過來問。
    “其實我啊,去過其他的世界。”
    “這就是你的秘密嗎?”
    雷娜塔不太明白的將腦袋縮了回去,繼續低頭啃著烤牛肉。
    她根本聽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算了,能吃是福。”
    隔著麵具,路明非看著零低頭吃東西的樣子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