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抉擇與聖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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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眾人發現疑似首相暗通他國的信件,另一邊反對黨的人已經找上門來,避是肯定避不過的,在朝堂上摸爬滾打這麽久,狄仁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接下來一定會出大麻
    不過就算出大麻煩,這把火也燒不到他狄仁傑身上,畢竟他此時隻是個休假的軍醫罷
    夏洛克向來是不在乎這些政治鬥爭的,他此時心態反而是三人中最悠然的一
    真正麵臨考驗的是雷斯垂德,他此時若是把這封信交出去,或許可以換取保守黨的善意,但是肯定會得罪如今還在台上的首相先生;可話說回來,就算他按照程序遞交證物,以大英帝國公務員係統內部傳遞八卦的速度,這消息隻怕沒幾天就會傳得沸沸揚揚,他也難保自己不會被遷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私底下偷偷將這封信帶給首相先生,可一來他沒有這樣的門路,二來偷盜證物可是蘇格蘭場的大忌,一旦事情敗露,別說警司了,他的警探也做到頭
    “安格麗娜小姐,”灰發的中年男人卻沒有注意到雷斯垂德不斷掙紮變幻的表情,徑直越過幾人,走到女酒保安格麗娜的身前,“很高興看到您沒”
    “我一切都好,謝謝您能來,羅頓勳”安格麗娜微笑點頭示意,不過狄仁傑卻在她親切的笑容中,看出一絲距離
    “像以前一樣叫我蒙蒂就好,”羅頓勳爵似乎並未察覺安格麗娜言語中的疏離,“可以和我說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嗎?”
    3分鍾後,聽完安格麗娜講述的羅頓回頭看向雷斯垂德,
    “聽說警探閣下找到了新的證物,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雷斯垂德頓時感覺壓力倍
    “我……”
    “我建議您讓他看一下,”狄仁傑此時靠到雷斯垂德身邊,附耳低
    “為什麽?”
    “對於國家來說,如果首相真的和外國人有勾結,那麽最有可能全力追查的便是反對黨;對於你個人來說,這樣可以收獲迪斯雷利伯爵的友誼,反正得罪首相已經不可避免,那還不如借此給自己謀求援”
    “事實上,你還可以借助報紙將自己塑造成不畏強權,保護國家利益的正義形象,公開表達你對首相的不信任,這樣首相反而不敢輕易對付你,因為隻要他一動手,他的聲譽就會受”
    “真的可以嗎?”雷斯垂德顯然已經有點心動了,夏洛克此時卻用有些意外的眼神盯著狄仁傑,他沒有想到狄仁傑竟然還會這些東
    “不一定,但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狄仁傑沒有把話說滿,他確實在這個領域有一些“不足道”的經驗,不過有些辦法會不會水土不服,他也沒把
    然而,前世的經驗使得他明白,如果一個政府的首腦出現問題,對這個國家來說是一個多麽嚴重的災難,所以他雖尚未和這個世界這個地方建立什麽深刻的聯係,但還是希望將這個把柄遞給保守黨
    至於給雷斯垂德的方案,肯定是有一些政治風險的,可是這種政治風險,在他看來,不論雷斯垂德如何處理,都已經避無可避,在這種情況下,引入保守黨人的力量,並不是一件壞
    顯然,眼下的雷斯垂德確實是沒有選擇了,有方案總比沒方案的好,此時的他,就算麵對一個不保證療效的藥方,也隻能鼓起勇氣咽下
    “我們發現了一封”雷斯垂德下定決心後,將手中的布料遞了出
    “謝謝,”羅頓勳爵接過布料,一看,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精
    “真是令人驚訝,這絕對是一封可以轟動全國的信件”他看完後說道,“我想我們現在需要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介入”
    “是的,閣下,”雷斯垂德接回信
    “那麽現在,警探先生,請封鎖這個酒吧,我們所有人一起在這裏等能夠處理事情的人”
    “好的,不過這個案子還有一部分沒有弄清楚的地方,我希望可以繼續探”夏洛克認真地
    “不,先生,在這個案子中,即便是蘇格蘭場,也沒有權限……”羅頓直接拒絕,然而他的話語卻被安格麗娜打
    “蒙蒂叔叔,我希望這位福爾摩斯先生和華生先生可以追查下”
    “安格麗娜,”羅頓神情微變,走上前附在安格麗娜耳邊低聲說:“沒想到你除了酒保遊戲以外,還迷上了偵探遊”
    “先把事情搞清楚,將來才更容易占上風,不是嗎?”安格麗娜意有所指地
    羅頓深深地凝視了一會兒安格麗娜,然後又恢複了他禮貌的微笑:“既然是您的要求,我想雷斯垂德警探不會拒絕的”
    雷斯垂德一愣,尋思他剛才什麽都沒有拒絕
    狄仁傑見雷斯垂德沒有反應過來,趕緊用眼神暗
    “當然,當然,”雷斯垂德似乎看懂了狄仁傑的眼神,連連答
    於是夏洛克三人繼續開始自己的搜
    “從哪裏開始呢?”狄仁傑其實已經有了方向,但他還是故意這麽
    “從凶器開始”夏洛克動作很快,沒有任何猶豫就走到達克利的身旁,仔細觀察那破碎的咖啡
    “看起來和那位老先生的杯子一”狄仁傑的目光移動到老紳士和伊麗莎白剛剛呆著的座位上,那邊還放置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咖啡
    “安格麗娜小姐,剛才吧台一共做了幾杯飲”夏洛克馬上問
    “先是上了兩杯酒,然後又給老太太做了一杯紅茶,最後做了兩杯咖”
    “兩杯咖啡?”
    “兩杯一模一樣的黑咖”
    “是你親手製作的嗎?”
    “不是,我隻負責調酒,咖啡與茶一般都是侍應生負責的,”安格麗娜你回憶到,“至於這一次的咖啡,應該是馬克的工”
    “是的,不過馬克在完成咖啡後,就說自己不舒服,直接離開了,”一名青年男侍應生顫顫巍巍地開口說,“之後是我把兩杯咖啡和一杯紅茶端到客人們麵前”
    “不要緊張,這個過程有什麽異常嗎?或者你可以讓我們看一下端飲料的餐盤嗎?”狄仁傑一邊安撫,一邊推敲著細
    青年很快從吧台後拿出一個圓形木質餐盤,上邊還有三張白色便簽,便簽上有著字跡,對應各個用餐的位置,三張上都沾染了紅茶的茶
    其中一張上還有一個清晰的貓爪
    狄仁傑小心地將這一張拿起,然後看向伊麗莎白的方
    “喵,”伊麗莎白舔了舔爪子,迎著眾人地視線,一臉茫然與無
    “看來這隻貓咪做了件大事,”夏洛克若有所思,看向那男青年,“在你端出去之前,這隻貓咪光顧過餐盤?”
    “是的,”男青年有些忐忑地看了安格麗娜一眼,“她弄翻了原本已經做好的紅茶,還踩了便”
    “所以便簽的順序被打亂了?”
    “我不能確定,但是有這個可”
    “好吧,”夏洛克點點頭,然後又追問道,“酒吧有員工宿舍嗎?”
    “有的,在二樓,”安格麗娜替青年回答,然後帶著眾人前往二樓馬克的房
    “吱呀,”木門打開,馬克的房間暴露在眾人麵前,這是一個很小的臥室,大概隻有5個平方,塞了一張小床和一個立櫃之後,就再也放不下任何東西
    房間非常整潔,從某種角度上說,甚至有點整潔的過頭這裏幾乎沒有任何雜物,似乎任何和生活有關的物件都不能在這裏出現,如果不是那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狄仁傑甚至懷疑這裏根本就沒有住過
    “真是個可怕的人,”夏洛克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是在酒吧,我都要懷疑這裏居住著一位苦修士”
    苦行僧,狄仁傑在心中迅速翻譯了一
    他掃視了一眼房間,就走到立櫃旁,將櫃門打
    空空如也,毫不意
    “他說不定以前在搬家公司幹過活,”夏洛克翻了一遍被褥,沒有找到什麽線
    “非常同”
    櫃子下方有幾個小抽屜,狄仁傑一個一個地將他們抽
    空的,
    空的,
    下一個也是空
    等等,
    在抽開最後一個抽屜地時候,狄仁傑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另外,雖然抽屜裏空無一物,但底部的木料上,有一小片區域顏色較周圍木色更
    他謹慎地抽出一張餐巾,小心翼翼地將其按壓在木料
    “一種油脂,”他將餐巾舉起,“有肉桂和桂皮的味”
    不太像是毒藥,他在心中做出這樣的猜測,事實上,如果是在前世,他恐怕會懷疑這是某種鹵肉的香
    “不過這個味道,有一些熟悉啊,夏洛克,你來看”
    “這是什麽,一種藥油?”夏洛克馬上轉過身來,接過狄仁傑遞來的餐巾,輕嗅那團油
    “菖蒲、桂皮、香肉桂,底是橄欖油,用料非常考”夏洛克鼻翼微張,似乎有著堪比獵犬的嗅
    “馬克是非常虔誠的信徒嗎?”他看向安格麗娜和兩位青年男侍應
    “他從來不做餐前禱”一名男侍應生回
    “拙劣的掩飾,”夏洛克不屑地
    “你認為這是聖油,”狄仁傑問,不過他心底已經認同了夏洛克的猜測,也正是如此,所以這種油料才會給他熟悉的感
    夏洛克點點頭,將手頭的餐巾收好,打算一會兒拿回醫院實驗室測試一下,看看其中有沒有蘊含毒素或者其他的細
    “你們覺得這就是殺害達克利先生的毒藥?”雷斯垂德見兩人起身,趕緊問出心的疑
    “有這種可能,”狄仁傑回了一句,但其實他心中還有困惑,因為油浮於水,如果真的要下毒,用藥油顯然是不太方便
    “目前還不能下這樣的結論,”夏洛克說,“不過,我們已經距離真相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