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幕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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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慕晴終究是歎了口
    牧簫這時候任性的像個孩
    若是以前,這樣的人,她是絕對不會與之為伍
    可現在,這是她親手選定的
    而他,又多了那麽點幸運,成功的從天狐夢境中走
    白慕晴掃了一眼很沒有眼力見的無心,看著牧簫半晌,拉著他衣擺的手暫且放
    “少主既然下了決心,妾身也隻好奉陪”
    “有辦法?”
    “少主若信我,便有辦”
    “可這辦法,不能說與他人”
    牧簫愣了一
    歲種而已……
    不過想到白慕晴的性格,如此謹慎,倒也符
    “我自是信可你總要告訴我,應該做些什麽吧?”
    “少主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剩下的事情,交給妾身便”
    牧簫:……
    帶著疑惑,牧簫離開了劍舞
    但他總感覺白慕晴是在忽悠
    即便對方以將身許予他,但想到對麵是白慕晴,牧簫就有點不安
    可話都說出去了,若是反悔,豈不顯得他差勁?
    站在劍舞樓臨街的二樓窗口,看著牧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白慕晴有些哭笑不
    本來以為選擇他隻是把事情提高一個難度而
    可沒想到這一個難度跨度這麽
    若是之前,她可能現在都會笑得直拍桌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寧州氣運流失,世間會有這好事?
    可現在,因為選擇不同,她要做的事情也不
    寧州這片土地,作為帝鄉和天下首富之地,保住氣運不流失都已經是困難重重
    想要讓天下氣運集聚何其難
    雖然她之前和薄惹說過,天中城氣運流失,多數流入寧
    可事情不是這麽看
    能笑到最後才是關
    帶牧簫的身影消失於街口,白慕晴才走了回
    想要引出囈語之歲,那麽就要讓它看到百分百的可能機
    這個機會,就是牧簫本人的毫不設
    任何提前的籌謀,都會阻礙歲種的現
    身具歲魔之能力的歲種,隻是失去人性,卻不是失去智
    加之囈語之歲的能
    對方可以做出準確的判
    這樣的一個前提下,任何準備都是徒
    她跟牧簫說,讓他相信
    對方也毫不猶豫的相信
    可如果讓他知道,她根本沒有任何計劃,小郎君會不會直接翻臉
    想到這裏,白慕晴如狡狐般的笑了一
    天性使
    但下一刻,她卻也笑不出來
    這是一場賭
    以她的性子,落子定要定局的,這種賭博行險之事,她是絕對不可能做
    但現在,她再
    賭她自己,能夠在歲種現身後,找到辦法殺掉對方,永絕後
    這個冤家!
    ……
    牧簫行於長街之上,軍隊正在維護治
    因為事發突然,寧州城的牢房此時都不夠用
    很多輕罪的,直接被限製於家
    街道之上,一時間變得蕭瑟冷清起
    明明是長夏,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場清
    此時若是有風卷起幾枚落葉,就更有意境
    隻可惜,長夏溽暑,哪來的晚秋淒
    白狐狸的算計,牧簫還是放心
    畢竟,她為此付出的,是她二百年毫無長進的修
    但牧簫也不覺得她說的全
    囈語之歲,或許有看盡天下人心的本事,但也隻是或
    而至於歲種,不是牧簫瞧不上歲種,而是,夢境中經曆了人間十五境,遊戲裏看遍了雲陸未來數百年時光的他,真的有一種別樣的自
    看盡人心又如何?
    要知道,有時候,人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牧簫側頭看向無心,大和尚還是一如既往的灑
    似乎全然不在乎接下來會發生什
    更或者說,將要發生的事情,正是他所期盼
    青梅寺滅寺之仇,在他心中,就是那根無法剔除的倒
    賀無念,便是他心底最大的魔
    “大師覺得,你的師兄會不會直接過來殺我?”
    “小僧在此,想來不會出”無心很是自
    牧簫:……
    也不見
    雖然他不覺得白慕晴的推測全對,但也認同白慕晴部分的說
    囈語之歲看盡人心,自然要選擇最有利於他的情況出
    什麽時候,對它才最有利呢?
    那就是,不需要他出手,牧簫就岌岌可危之
    可這種時候,有為什麽要出手?
    因為,對方是賀無
    對方失去人性,隻是失去身為人善良的人
    關於惡的那一方麵,是歲晶寄生的土壤,又怎麽會失
    歲魔終究不是大陸生
    它們不懂人心繁
    如果真的是囈語之歲本體在此,牧簫此時或許還沒辦法將其引
    但是如果隻是賀無念的
    不才,對他的了解,牧簫還是很自負
    即便成為了歲種,以賀無念的本性來
    他也必然會要親手解決他所憎很的對
    殺人不見血,那是他最大的快樂,他會忍不住出手
    隻是,此時的寧州城,誰對他恨意極大,會忍不住出手來對付他呢?
    牧簫正想著,忽見長街之上,一騎當麵而
    長街跑馬,這寧州城還有人如他這般囂
    果然,歲種囈語之下的寧州城之人,都變得不正常起來
    之間那騎飛快,桃紅色的大馬格外的英姿煥發,長街百步眨眼而
    馬背之上的人,馬尾高懸,身披銀甲,背後紅色披風鮮豔非紅纓掛馬,弓箭啷眉如墨畫,麵若桃花,怒麵如笑,顧盼橫
    不是別
    正是符家大小姐,此時的虎威營副指揮使,洛君
    向來嚴苛自律的符佩君竟然長街跑馬?
    牧簫眉梢輕挑,眼中已多了幾分考
    似乎還算是個靠譜的引子,正愁沒人,自己送上門來
    “少主!”符佩君一勒馬韁,馬蹄空懸嘶
    還好,還以為會直呼他名姓
    看來符佩君的自製能力還可以,即便被歲種影響心智,心底欲念放大,依舊保留著片刻的理
    隻不過啊,終究還是不太聰
    她看到的那些東西,都是他先看過
    稍微有點思考的話,也不該把怒氣牽連到他這才
    可顯然,少主二字,看似恭敬,其中語氣生硬,便足見一
    最重要的是,她都沒下
    難道,囈語之歲影響真這麽大?
    他好像並沒有太明顯的
    “是來護我回府的嗎?”牧簫淡然
    長街並不太平,局部甚至都開始打架
    寧州城很
    很大的結果就是,這裏的修行者很
    修行之人,最不願被人約
    寧州軍隊又如何?
    他們又沒犯法,憑什麽限製他們的行
    於是,一言不合的,故意找事的,突遭衝突的,不一而足,亂象愈演愈
    這樣的寧州城,已經沒有人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其他
    馬背上的女將軍單手揚槍,紅纓於烈日下垂穗留
    少女著甲背弓,臉上神情嚴
    “少主,我有一事欲問你,還請你如實相”
    “世間瑣事繁多,你問我之事,我也許不知,也許忘記,如何答你?”
    “何況,你躍馬持槍長街,這般問話,本少主心情不佳,即便知道,也不想告訴”
    無心一旁靜靜看
    這事情,他有點沒看明
    不便發
    而且,他還需要警戒賀無念的突然出
    符佩君於馬背上愣了一
    她大概也沒想到牧簫會如此回
    隻不過,也就是一瞬的錯
    她要問,又不是真要對方答什
    五年壓抑,滅族之恨,今時今日,再難壓
    她一抖紅纓,胯下馬不安分的踱了幾步,打著響
    “少主若是還有良心的話,便不該忘記,五年今日,寧州城的符家血”
    “當年細雨輕微,少主年少,也曾如此策馬長街,撞翻了一輛歸家的馬”
    “少主,可還記得,當時馬車之上,與少主分辨的富家女娘?”
    呃,不記
    牧簫眨了眨眼
    努力的搜索一下前身的記憶,對方吝嗇的沒有提供半點反
    遊戲中,符佩君雖然算得上牧簫的一張半專有卡牌,但五年前的故事線是真的沒有的,都是一筆帶
    沒想到,來到現實中,為了補完世界觀,竟然還有這麽一出?
    怪不得,符家滿門被滅,卻獨獨留下了三個孩
    感情還有他的功
    或者說,當年細雨流光中的長街縱馬,本就是牧簫為救下符家幾個小兒女而特意演的一出
    年少的寧州少主,既要隱忍,又要對得起良心,能做到這麽多,已屬不
    牧簫微
    過往總是如此狗
    卻讓人興不起半點探究的欲
    於是,他後退半步,微挺身子,看向符佩
    “誰還記得當年年少時的荒唐之本少主的人生精彩至極,每一日的風景皆是萬千,哪還記得這種瑣碎小”
    “至於你所說的符家,好像聽那又如何?世間每時每刻被滅門,被屠族的不知有多少,難不成本少主都要一一記住?符家,有什麽特別的嗎?”
    無心戰術的後退一
    少主有點不正
    符佩君保留的理智,在這一瞬被擊的粉
    她之前之所以那麽問,就是想要從牧簫口中聽到一句
    “這麽看來,小娘子不應該感懷本少主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這樣的回話,至少能讓她輕易的判斷對方與她符家滅門案無
    當然,太過理想化
    或許,符家滅門案與當年年幼的牧簫無
    但對方也不可能那麽善良的為了救她和弟弟妹妹而故意撞翻她的馬
    那一次,隻不過是上天的一次垂
    “少主既然記不得,那就當聽了一次笑話罷”
    “可有些事,總要算一”
    “你舅舅滅我滿門,前日又殺我舅父,這件件血仇,曆曆在你身為寧州少主,不僅不去追究他的罪責,反而替他遮你與你舅舅,就是蛇鼠一窩,一丘之”
    “我符佩君殺不了韓休德,那今日,便先殺你牧”
    “沒了寧州少主之位另選,我倒要看看他韓休德,還有幾日快活!”
    牧簫抽了下嘴
    雖然有囈語之歲的影
    但牧簫還是想要說一
    符佩君,你不大聰明
    先入為主害死人
    仇恨,果然容易讓人蒙蔽雙
    算
    你要殺就趕緊動手,晚一些,怕都輪不到
    這一刻,牧簫心有所感,隻覺得危機重
    他猜不到還有誰會想殺
    但是,他知道,一定會有人,要來殺他
    符佩君隻有六境修為,她的到來,隻是引
    說話間,符佩君一夾馬背,桃紅馬嘶鳴而
    好家夥,這雙大長腿挺有勁
    牧簫看的眼
    口水差點不爭氣的流出
    狗日
    剛說沒有被影響,現在看來,他也是被歲種的能力影響了
    隻不過,他的方向,有點跑
    思維電閃間,符佩君策馬橫衝,長槍之上,靈力的寒光集聚,氣勢如
    就說喜歡英氣的女子嘛,符佩君衝鋒的樣子好帥!
    就是修為啊,真的低了
    二十一歲的六境武夫,在時下,已經不是什麽稀有的境界
    不看良玉榜,隻看這寧州城
    崔念如,十八歲,七境巔峰陣法
    袁堼,二十歲,七境武
    牧箏,十五歲,儒道皆是第六
    ……
    牧簫微微側身,口中儒家字意顯現,輕易的就躲了符佩君這殺氣決然的衝
    相差一境,牧簫有的是辦法應付符佩
    “副指揮使,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少主府的護衛,下馬!”
    牧簫聲音瞬間而至,符佩君正要掉轉馬頭,再次衝鋒,不成想坐騎直接萎了,前腿一彎,直接跪於長街之
    我說的是下馬吧?
    這怎麽馬自己跪了?
    看來缺
    牧簫沒有給符佩君再次攻擊的機會,屈指一彈,“睡一覺冷靜冷靜”
    話音落地,符佩君身子一頓,直接從馬背上摔
    無心口念佛
    “少主當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這和
    我倒想憐香惜玉,可問題是這姑娘太莽
    “少主,且小心”
    無心話音落地,人影便閃現到牧簫身前,一聲佛號後,金光驟
    其外,漫天的箭影傾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