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敢問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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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趙德彬和張思明把批發回來的服裝配飾基本上賣完了,再加上過兩天就是溜溜球的交貨日期,兩個人就決定暫時不出去擺攤了,這兩天好好休息一
本來,摳神附體的趙德彬是完全不想休息的,休息一天就是少賺一天的錢,一天好幾百呢,可他又轉念一想,錢反正是賺不完的,歇上兩天也沒什麽不
雖是休息,可趙德彬也不能在床上躺著,他還有不少事要做,頭一件就是要去注冊商
其實,注冊商標這事應該在訂貨回來之後就該辦了,可那會趙德彬急著賣貨湊錢,想著注冊商標也不差這一天兩天,就拖到了現
吃過早飯,趙德彬便和張思明一起到了工商
費了一上午功夫,兩個人跑上跑下、忙前忙後,交了一千多塊錢,總算把“彩虹”這個商標注冊好
好在趙德彬這商標注冊時間夠早,在玩具品類之下,“彩虹”還沒被人注冊
隻是,商標審批通過需要幾個月,等證書下發又需要幾個月,要等商標徹底注冊好,少說也要半年時
由於趙德彬隻有十六歲,連身份證都沒有,再加上即便是個人注冊商標也需要營業執照,所以一切手續都是以張思明的名義辦的,最後,彩虹牌溜溜球也掛在了張思明雜貨鋪名
對於張思明,趙德彬沒什麽不放心的,況且他也不覺得溜溜球這個生意能做多久,所以他完全不擔心張思明到時候拿著商標跑路,反而覺得自己當初交往張思明這個朋友的選擇真是無比正確,如果沒了張思明,好多事情他都做不
出了工商局,在路過的小吃店買了兩個包子解決了午飯,趙德彬和張思明坐上了公交車,一起到之前的招待所找陳武
兩人到的時候,陳武軍睡午覺剛
見趙德彬帶著張思明來了,陳武軍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屋,還好生感謝了一番張思明對趙德彬的照
張思明本來就是個自來熟的,一番交談下來,跟已經開始跟陳武軍稱兄道弟
陳武軍說的是海右方言,張思明操著申滬味的普通話,盡管雙方在語言上還存在一點小障礙,卻也不耽誤他們聊得熱火朝
趙德彬在旁邊看著,也很佩服他們,陳武軍和張思明這都是有社交牛逼症的人,社交socia屬性簡直拉
等到張思明和陳武軍說得口渴要喝水之時,趙德彬趁著這個間隙,對陳武軍問道:“陳哥,我上次沒跟你回去,我爸媽那沒什麽意見?”
陳武軍正拿著水壺在水龍頭下麵接水,聽到趙德彬這麽問,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連忙把水壺放下,跑到衣架那裏,在外衣口袋當中翻找起
不多時,陳武軍從外衣內兜裏拿出一張折疊好的信紙,遞給了趙德彬:“我回去之後,立刻就上你家去說了,趙老師和韓老師挺想你的,想讓你早點回去,我跟說你在申滬這邊擺攤一天能賺好幾百,又再三保證你這次就跟我回去,二老才沒說什這是韓老師讓我帶給你的信,你看”
趙德彬展開信,仔細看了看,發現母親在信上說的話跟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無非就是希望自己早點回去上學、現在掙多少錢都不重要、學生要以學業為重雲雲,語氣還比較溫和,以勸說為主,趙德彬心裏就有數了,知道父母這一關暫時是過去
他把信揣進口袋,憨笑著對陳武軍說道:“陳哥,真是多謝你了,但是有件事還是得再麻煩您一回……”
陳武軍聽到趙德彬陡然間變得這麽客氣,頓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咋回事?”
趙德彬笑得人畜無害:“就是……我這趟還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這邊的事還沒弄完……”
陳武軍的手一抖,手裏的熱水撒了一般出來,幸好都灑在地上,沒灑在身上,可他也顧不上灑掉的水了,對著趙德彬痛心疾首道:“德彬,你這讓我不好跟你爸媽交代呀!”
“陳哥,我這邊實在是走不開,主要是……”然後,趙德彬就把擺攤賣溜溜球這事從頭跟陳武軍說了一遍,並且還跟他詳細解釋了一下定做這批貨的狀
陳武軍聽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勸趙德彬早些回
一方麵,經過趙德彬詳細解釋,他已經明白了趙德彬這個溜溜球生意是怎麽回事,知道這東西確實能賺錢,也知道了眼下正好到了關鍵的時候,趙德彬確實走不
他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人,知道“有明擺著的錢卻不去賺”是多麽令人著急上火,從情感上,他特別能理解趙德彬不願回平海這個想
另一方麵,他還是覺得趙德彬一個學生,長時間不回去上學的話,確實有些說不過
無奈,陳武軍隻得問道:“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趙德彬臉上還是掛著憨厚的笑容,可他卻說出了令陳武軍如墜冰窟的答案:“大概……過年吧?”
陳武軍無語凝噎,他隻能瞪著眼睛瞅著趙德彬,可趙德彬沒有半分心虛,任憑他瞪著,還衝著他綻放著那憨厚的笑
最後,陳武軍隻能長歎一聲,破罐子破摔道:“行吧,我去跟你爸媽說吧,唉,誰讓我把你帶到申滬了呢?”
張思明見狀,連忙機智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這段時間擺攤發生的趣
提到有導演找趙德彬拍廣告那段,陳武軍也惋惜地直拍大
到了後來,基本上就成了陳武軍和張思明一起聯手討伐趙德彬,兩個人差點開起來訴苦大會,一直把趙德彬吐槽得,臉上的笑容從憨笑變成了苦
晚上,陳武軍請趙德彬和張思明去下了館
海右人是很愛喝酒的,尤其是白
在海右,下館子是要喝酒的,還必須是白酒,不然就是酒席上的主人不夠熱
所以在點完菜後,陳武軍又點了瓶二鍋
前世趙德彬算得上是個酒蒙子,喝慣了白酒,兩天不喝酒就難
穿越回來,趙德彬這身體還沒習慣酒精,這三個月裏滴酒未沾,也不覺得難
此時,陳武軍按照慣例點了酒,趙德彬也不好推說不
張思明這個土生土長的申滬人,對海右人多能喝酒這事完全沒有概念,平常喝酒的機會也少,更別提白酒了,他對自己能不能喝完全沒概
陳武軍沒想到張思明不能喝酒,在他的觀念裏,天底下的男人哪裏有不能喝酒的呢?
趙德彬也是一直在海右生活,算得上是商務宴請的老油條了,但凡出去吃飯必喝酒,也沒有多
結果就是,張思明跟著趙德彬和陳武軍一起,說幹了就幹了,說滿上就滿
兩杯白酒下肚,張思明就醉
喝醉後的張思明完全失去了理智,身體卻變得格外活躍,他又蹦又跳,嘴裏還大聲唱著
以趙德彬和陳武軍兩人的強壯體格,都險些控製不住張思明,可見張思明在醉酒之後的力氣究竟有多
眼見張思明這樣是沒辦法回家了,趙德彬和陳武軍隻能把他駕到招待所,給他開了間房,等明天醒酒了再回
這一天晚上,趙德彬是在陳武軍的標間裏睡的,間或會聽到幾聲隔壁飄來的歌聲“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嗷嗷嗷嗷嗷——下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