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匹馬單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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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涼國,陽關關卡。

    ‘咦,大將軍,你怎地親自前來了’鎮守陽關的侯烈將軍早早已經安排好了驛站快馬,隻等待丁鶴雲一進關卡就換人換馬繼續加急送信,那樣就快多了。

    從陽關到西涼城也隻需兩個個時辰即可,侯烈正自在自己的府裏盤算著各個驛站的最短需用時間時,聽見門外馬鳴嘶聲響起,接著踏踏踏一陣腳步聲迅速又遠而近,進了院子。這將軍正自納悶,出門卻見是馬淩濤親自策馬過來了。當下接過馬淩濤戰馬的僵繩,遞給了一側的衛兵,囑咐其用好的草料伺候著。

    ‘大將軍,裏麵請。先用些茶水’陽關將軍侯烈將馬淩濤引進府裏。

    ‘嗯,候將軍,正巧我也閑來無事。算著時間,丁百夫長再估摸有半個時辰也就到了。前日裏,我特意囑咐他加急趕來,此事可是關乎我西涼國之國運,我自然也就先來一步了。近來邊關可穩,若有異常即使匯報,萬不可私自隱瞞。’馬淩濤入座後說道。

    ‘回將軍話,邊關近來倒也正常。此地隻有鷹嘴峽附近有一些流寇在附近活動,以劫持傷害過往商賈謀生。再無其他’那位候將軍在馬淩濤身側匯報著。

    ‘哎,這些人。即便前來參軍也好,怎去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算了,你找個時間帶一隊人馬去滅滅他們威風。’馬淩濤安排了幾句。然後又笑道:“你也入座吧!候將軍,站著像什麽樣子”

    其實別說帶一隊人馬了,就是讓真氣三轉的侯烈一人去也足以滅了整個鷹嘴峽的賊匪。

    ‘不敢,末將能與大將軍共事已是極大殊榮,怎敢與您共坐呢!’那位候將軍有些誠惶說道。

    馬淩濤,雖然從戰略部署上來說。鎮守陽關的候將軍與鎮守平陽鎮的馬淩濤都是將軍級別,可馬淩濤乃是西涼國大將軍身份。真論起職別來,西涼國的數十位將軍都得聽其調令。光從西涼國隻有馬淩濤戰甲是五道火焰圖紋,就能體現他的身份,在西涼國戰甲圖紋越多級別越高。

    ‘哈哈,別客套了。入座歇息會兒吧!等下帶我去城牆看看’馬淩濤飲用了幾口茶水

    鷹嘴峽接近出口地方。

    一匹黑色駿馬當前率先奔馳,身後不足十丈緊緊跟著兩匹駿馬。正是呂漢中騎著的馬兒,眼看著身後追殺的幾人越來越近。呂漢中愈發焦急,暗想他們的馬為什麽那麽快。

    其實,這匹馬自前日裏出了陽關就一直急速奔行在路上,今日又是急行接近千裏。饒是這匹馬是軍中之馬,體力遠比其餘馬匹耐力好。此刻也是不由得速度慢慢降了下來,口中噴出的白氣越來越粗壯,喘氣之聲呼呼如風,馬背之上的不知是呂漢中的淚水還是馬兒的汗水,早已經將座墊浸濕了大片。

    李老二等人還在數裏開外,呼喝著眼看就要追上前來。而那老程悄悄的搭起了弓箭,瞄準了呂漢中的後心。弓已經接近拉成滿月之狀,右手鬆開了箭羽。嗖,十丈距離。

    一杆狼牙羽箭激射而出。

    ‘咦,那是什麽,你看。遠處塵土飛揚,似乎有人在追趕’執勤的兩名衛兵看見約五十裏開外塵土飛揚,但距離太遠了。極目望去隻能看見人影綽約,實在辨別不出來。

    ‘怕是仇家追殺吧!哎,江湖之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閑管了’,另一人也見看不清,搖搖頭歎道。

    呂漢中眼見身後人一直甩不掉,隻得俯下身子輕輕拍著馬兒。淚水自眼角不由自主的流淌著,低低的說道:“馬兒,馬兒。我們不能就這麽死在這兒,你振作一些。丁大哥不能白白犧牲,眼看就到陽關了,若是我們死在這兒,誰來為我們平冤昭雪呢!”

    而剛剛那支羽箭射出之時,呂漢中驚覺身後風聲有異。忙揮手撥去,卻還是被羽箭貫穿左小臂,箭頭穿了出來。頓時鮮血如柱,此時情況如此緊急。呂漢中隻來得及用右手捏斷了箭尖和箭羽,又聽的身後呼呼數道風聲,當下顧不得拔出羽箭,隻不斷的扭頭看去,一邊揮動右手撥打箭羽,一邊看著隻剩三十多裏的城牆。

    那老程和小申箭箭向著呂漢中射去狠聲道:“這小子命也真大,夠機警的。不愧是真氣境的修士。嘿嘿,今日老子要是能射殺這名真氣境修士,傳出去可是美事也。”也加緊了手上射箭的速度。

    ‘他跑不掉了’,那李老二等人竟然已經追到身前,紛紛抽出長弓。拔出箭羽搭箭射向呂漢中。

    下一刻,六支羽箭齊齊向著呂漢中後背射去。

    ‘咦,情況不對。最前那匹像是我軍戰馬,怪不得一直向著我們關卡衝來。你快去通報兩位將軍,我先去看’中年漢子似是小隊長,對著另一人急忙道。說罷,自己下了城牆往馬廄跑去,而那衛兵也不敢擔待,立刻向著將軍府跑去。邊跑高呼:“報,前方緊急。前方緊急”

    ‘前方緊急,前方緊急’

    在屋內閑聊的馬淩濤忽聽得院子外傳來高聲呼喝,當下候將軍略帶疑惑正起身欲出門不料迎麵撞來一名衛兵,候將軍險些被撞倒。他穩下身子扶著那名衛兵問道:“什麽事如此緊急”。

    那名衛兵喘著氣連聲說著:“前方。。有。。有,五。六人追殺一人”

    ‘那是江湖仇殺吧!你這麽著急幹什麽。毛糙’候將軍不滿的搗鼓了幾句。馬淩濤眉頭一皺開口道:“什麽仇殺,你說清楚”

    那衛兵見是大將軍,迅速穩了氣息道:“看不太清楚,但前方馬匹像是我軍的戰馬,馱著一個少年從出了鷹嘴峽後就一直向著我們關卡奔來,劉隊長剛剛先去牽馬出城查看了”

    ‘走’,那位候將軍隻聽得馬淩濤說了一字,便白影一閃身形出了院子,而後直接幾個翻身,從牆壁上了屋頂,迅速奔往外奔去。那候將軍隻是真氣境修為,可做不到如此迅捷。當即先去了馬廄,也開了城門往外奔去。

    第一波六箭,呂漢中格擋掉了其中四支,一支擦著他的耳朵帶著點點血花飛濺開來,另一支卻洞穿了他的右肩。而剛剛胯下得馬兒突然嘶鳴一聲,四蹄發力逐漸拉開了數丈距離,看著再隻剩數十裏的關卡。呂漢中深知自己再也無法格擋下一波箭矢,當下苦笑一聲眼中含淚花閃爍。暗想自己初入江湖,還未替師門爭光,便要死在這距離陽關二十多裏外的荒野了。而且怕還要被毀屍滅跡,眼見六支羽箭已經搭好。

    對麵的李老二等人眼看城門大開,閃出一匹戰馬。當下頓時慌張不已。而那匹戰馬衝出還沒多遠。一道人影已然從城牆頭躍下向著此處奔襲而來。那速度幾個閃身間速度之快,竟超越了數丈外的戰馬。那戰馬上的隊長隻來得及說聲‘將軍小心’。就看見馬淩濤身形迅速衝過戰馬。

    顯然,他還沒明白事態之嚴重。

    此時,倒坐在馬上的呂漢中仿佛隱約看見了羽箭上的閃爍的點點寒芒,死亡的氣息漸近。仿佛那羽箭也在酌量這一刻,到底該射入少年的哪個部位讓的死的更安逸些呢!

    呂漢中此刻眼神迷離,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知道是受傷過重失血過多造成的。而忽然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這個少年卻在想:我就這麽死了,卻還未還師恩,實乃不孝之人。嗬嗬。也許,師父他老人家會傷感吧!師娘也會偷偷流淚,給我立個衣冠塚然後惋惜我是個苦命兒。也就他們二人會記得我了吧!

    三年之後,屍骨腐爛。這世上隻有師父師娘還會記得我了。

    十年之後,墳頭也平了,師父師娘也隻在飯後閑談之餘對小師妹說起我。

    幾十年後,衣冠塚也應該快風化了,師父師娘也老了可能已經記不起我的容貌了。這時候,這天地間也再沒了我的半點兒影子了,那時,我才算真的‘死’去了吧!

    呂漢中也不知為何自己腦海裏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嗖,六支羽箭在幾人獰笑聲中射出。雖然看到前方的戰馬已然衝到數裏開外,六支羽箭眼看便要射中眼前少年。幾人已經也加速策馬,隻待箭羽射中那少年就衝過去搶了屍體,那關內緊隨來的將士無憑無證,追不上也隻能回城了。

    可顯然,他們還是考慮多了。隻聽見鏘鏘鏘鏘鏘鏘一連串響聲。六支箭羽竟都被不知名的物體切斷掉落。同時耳旁傳來猶如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孽畜,受死”

    呂漢中臨昏迷之際見一名身著銀白色戰甲的男子猶如天神般想向自己急速奔來。他認得此人,心底一寬慰便昏了過去。

    嗖,嗖嗖嗖。異樣風聲響起。李老二眼見十丈開外一名身著銀白色戰甲的男子急速奔來,抬手間幾道異樣光芒自他手中閃爍。當即想起什麽。整個人宛如見了地獄裏攀爬出來的魔鬼一樣,麵目極其猙獰用近畢生功力嘶聲喊:“撤”,吼聲之大,嗓子都近乎喊啞。那仇老三和小申等人眼見事情馬上完結,還未想明白。卻隻能看見六道銀白色的光芒衝至身前。

    噗,噗噗噗噗炸起了五道血花。幾人還都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切成碎屍。

    隻有那李老二還活著,他以為生計尚在,忙策馬想往回跑,嘭。又是一道銀白色光芒,他和跨下駿馬已然同時斃命,臨死前嘴裏低低自語:“馭。。氣。。離。體十丈,鷹。嘴。峽完了”

    來人正是馬淩濤,在城牆內聽聞後當即施展輕身之術奔襲而來,在他極限施展開來竟然比之戰馬還要快上三分。等他解決了幾人後,那名隊長才堪堪驅馬到來。那隊長見滿地屍骸正驚異於馬淩濤神威時,隻聽馬淩濤開口:“這幾人是?”

    那名隊長看著裂為碎塊的屍體殘骸,勉強辨認出是鷹嘴峽的幾名強盜。如實的匯報道:“是鷹嘴峽的幾名匪首,隻不過為什麽追著這孩子不放”,那隊長正自分析之際。候將軍也是終於策馬趕到,見一地屍首隻覺得臉上冷汗直冒,隻敢奉承一句:“將軍威武,大顯神威出手嚴懲。。”

    ‘侯烈,你管轄之地盡然出現膽敢搶劫加急文件的賊首,你該當何罪?’馬淩濤怒聲喝到。

    ‘啟稟將軍,我。。我’侯烈直覺的此時汗流浹背,便是六月天也沒這麽熱。

    ‘哼,這戰馬是我軍陣下一名叫丁鶴雲百夫長的,如此看來。他已然遇害’馬淩濤一看戰馬就認了出來,歎了一口氣又說道:“罷了,也是我禦下不嚴。你等派人收拾此地,將那少年先帶回去好好治療。我去去就回”

    說罷,從那隊長手裏拿過長槍和戰馬道:“借我一用”,說著翻身上馬向著鷹嘴峽方向疾馳而去。‘呼’那侯烈隻覺鬆了一口氣。那名百夫長問道:“將軍,那馬將軍去哪兒了”

    ‘替天行道’侯烈隻淡淡說了句,便招呼著回了城。又派人過來仔細清理了道路。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