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通遼狠人係列中,亦有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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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城經二路,華北方麵軍第十二軍司令部。
三樓的作戰會議室內,空氣沉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司令官土橋一次背對眾人站在窗前,默默凝望著東北方的兩山防線。玻璃窗映出老鬼子陰鷙的臉,也映出身後那些低垂的頭顱,隻不過卻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諸君,”鬼子中將終於開了口,他的聲音低沉得像一把鈍刀刮過骨頭,“我們還有多少預備隊?”
角落裏,一名大佐參謀猛地站起。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這人的聲音竟然在微微顫抖。
“中將閣下,現在城內可調動的正規部隊,隻剩下了兩個滿編的大隊。再算上憲兵和文職人員的話,我們應該可以調動三千四百人。”
“對了,部份武裝僑民於今天清晨響應了司令部的征召。”
“這些獵戶、浪人和退役軍人也具備不俗的戰鬥力,如果運用得當,他們也能在關鍵時刻成為一支奇兵。”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窗邊傳來了一陣悶響,就連一旁的衣架也被震得微微晃動。
位列於長條桌兩側的佐官參謀們,瞬間繃直脊背。他們其中有不少人甚至收緊了頸部肌肉,顯然是預見了即將來襲的大逼兜。
不一會兒,土橋一次緩緩轉身。老鬼子麵色鐵青,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情極為糟糕。
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鬼子中將一邊感慨一邊下令道:
“悲哀,真是悲哀。我們大日本帝國陸軍這顆參天大樹,現如今竟然要靠野草來支撐,實乃時局之悲啊。”
“罷了罷了,傳我命令,讓步兵第37、41大隊立即奔赴東郊第二道防線。華中友軍北上抵達泉城前,外城和城牆絕對不能落入敵手。”
“至於那些武裝僑民?給他們發槍,直接送去前線”
土橋一次的話還沒說完,作戰會議室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隻見一名通訊參謀手握電報,腳還未踏進門便零幀起手開始報喪。
“中將閣下,東郊硯池山陣地,佐野大佐發來訣別電報。”
“念!”
獲得頂頭上司的批準後,通訊參謀快速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與情緒,緊接著就是一長段宛如古董收音機般的玉音放送。
“敵軍攻勢猛烈,而我部彈藥耗盡,幸存者寥寥。感謝司令官閣下長期的指導,我等將在硯池山迎來最後時刻。”
“天皇陛下萬歲!吾等靈魂將永護皇國。”
此話一出,土橋一次當場帶上了痛苦麵具。佐野大佐的玉碎,不僅僅隻是同鄉優秀後輩戰死沙場那麽簡單。
他的死,宣告著東線兩山防禦體係的徹底崩潰,也代表著八路軍的重型榴彈炮團,射程已完全覆蓋泉城守軍的核心陣地。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老鬼子伸手接過訣別電報的同一時間,又一名哭喪著臉的通訊兵,小跑來到了作戰會議室的大門前。
“中將閣下,張莊淪陷,魯省八路軍已經占領了機場。”
“華北治安軍第8集團軍集體投降,現如今的西線戰場,隻剩下岡村大將從北平帶來的皇協軍在苦苦支撐。”
“商埠守軍詢問您是否可以派兵支援,他們孤木難支,恐怕無法堅持太久。”
一前一後的兩則壞消息,頓時讓土橋一次的CPU冒了煙。他分析了好幾分鍾,也沒明白魯省八路軍為什麽要搞出個東西對進的戰術。
明明集中兵力就能拿下泉城,何必要分兵呢?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冥思苦想許久,老鬼子終於排除了多個不實際的可能。他根據“剩餘即真相”的原則,最終得出了一個駭人的結論:
西線八路軍,才是攻打濟南的主力。
理清思路後,土橋一次果斷更改了步兵第37、41大隊的任務,讓兩個大隊的步兵火速奔赴商埠區布防。
考慮到本次守城戰役有極大概率會是持久戰,他特意喚來待命的通訊參謀,下達了一條看似瘋狂卻很符合日軍作風的命令。
“給我接大將指揮部和泉城防疫給水部,我要提前執行櫻花凋零作戰計劃,向魯西地區投放生化病毒。”
“隻要1875部隊成功傳播最新的試驗品,那麽西線八路軍的進攻節奏必定會受到影響。”
“再堅持一個星期,我們就能看到勝利的曙光!”
“嗨!”
······
緯五路,來自陸戰一旅的精銳突擊隊,全副武裝的64個星際罐頭已然做好了強攻的準備。
主路中段,張大彪將身體緊緊貼在1875總部外圍的混凝土牆上。他的呼吸平穩且緩慢,就仿佛身上的裝備對體能沒有絲毫影響。
很快,他和專職偵查的戰士數清了武裝守衛的數量,並且確定了鬼子們沒有安排暗哨。
“三點鍾方向,五名哨兵。”
“喜子,你帶人幹掉他們,速度要快。”
有一說一,隻安排五名哨兵還真不是鬼子大意。
在這個陸戰一旅的直升機戰術尚未曝光,全世界各大勢力也從未執行過類似行動的當下。誰又能想到一支精銳小隊,居然能全副武裝且悄無聲息地潛入敵營呢。
在鬼子的固有認知中,泉城內部根本不可能有成規模的八路軍。
本就兵力緊缺的他們,自然不會過於重視內部的防禦部署。
“收到!”
一百五十米外的茅草屋屋頂,喜子和幾名神槍手的狙擊型Mas40無聲抬起。
數道幾乎同時的輕微“噗”聲後,哨塔上的五名日軍士兵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倒下。
“清除!”
見狀,張大彪打了一個手勢。他直接帶著身後的數十名突擊小隊成員,大搖大擺地向正門走了過去。
沒錯,就是正大光明地走大門。
這麽大膽的戰術安排,跟導彈三人組開車偷響尾蛇,霍恩單人單鉗偷福克斯裝甲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此事,在通遼狠人中亦有記載。
“記住命令,“張大彪在推開大門前最後一次提醒隊員們,“摧毀所有生物武器培養裝置,消滅抵抗人員,盡可能獲取實驗資料。如果有機會,可以考慮活捉少佐金久保。”
話畢,突擊小隊分成兩組滲透進主建築群。
張大彪帶領著第一組直奔中央實驗區,他們的靴子在走廊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實際上,哪怕1875部隊裏養幾條狗,同誌們都不可能暢通無阻。但鬼子們的警惕心,顯然離狗還有很大的差距。
“所有人注意,我們即將進入核心區。”
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傳來日語交談聲和推車輪子的滾動聲。
作為領隊,張大彪迅速示意隊員保持鎮定不要自亂陣腳,隨即主動迎了上去。
很快,兩名身穿白色防護服的鬼子醫生推著一輛擔架車從轉角處出現。那車上還躺著一個消瘦的中年人,他的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手臂上布滿了潰爛的傷口。
“體溫41度,淋巴腺腫脹明顯。”
“準備進行活體解剖吧,一定要記錄好細菌在器官中的分布情況。”
前進的過程中,兩頭披著人皮的惡魔倘若無人地交談著,聲音中帶著學術討論般的平靜。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擋住了自己的路,其中軍銜較高的鬼子抬起了頭。他先是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張大彪的防護服,隨即指向十點鍾方向說道:
“距離土橋中將下令命令也就十五分鍾吧,沒想到你們來的速度這麽快,看來前線的戰事真的很緊張。”
“最新的武器在實驗區的倉庫,你帶士兵把它們搬上車就行,我們的人隨後就到。”
“你應該是新來的吧,那一定要注意輕拿輕放。萬一病毒泄露,你我二人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沒錯,鬼子軍醫就是認錯人了。
作為陸戰一旅的首任參謀長,張大彪可不是什麽狂戰士般的莽夫。
他之所以敢於采用燈下黑的方式深入虎穴,其主要原因就是自家旅團竊聽到了鬼子的通訊,知道有一支日軍小隊即將來趕赴1875總部協同作業。
至於那支小隊的下場?
那當然是被李大旅長率隊截殺在半路嘍,有著三重警戒線的存在,任何人都別想打擾突擊隊的行動。
“嗨!”
“阿裏嘎多,謝謝您的提醒。”
昧著良心說了幾句日語後,突擊小隊繼續前進。
核心區的走廊兩側,是一間間實驗室。同誌們透過玻璃窗,還能看到裏麵的景象。
左手第一間的房子內,一名奄奄一息的中央軍士兵被綁在椅子上,他的雙手被強製浸在零下三十度的冰水中。
另一個實驗室內,幾名戴防毒麵具的日本兵正向密封艙內釋放某種氣體,艙內的人正瘋狂抓撓著玻璃。
“他媽的,這些狗日的日本畜生!”
“專注任務!”張大彪強行壓住憤怒的和尚,盡管他自己的火氣也因眼前的景象而翻騰,“別忘了我們為什麽來這裏,眼前的實驗室由二組負責,快走!”
帶著滿腔怒火,突擊一組加快腳步繼續前進,最終來到了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前。
看著門上“特殊培養室嚴禁進入”的日語標識,一名鎖匠出身的戰士上前一步開始開鎖。
半分鍾後,鎖落門開。饒是有著心理準備,可門後的景象,還是讓身經百戰的傘兵們僵在了原地。
這是一個足有二百多平的庫房,房間裏整齊排列著數百個金屬架,每個架子上都擺放著數十個培養皿。
在幽綠的應急燈照明下,突擊一組可以看清培養皿中生長著各種顏色的菌落:炭疽、鼠疫、霍亂等等。
牆上,還貼著詳細的培養記錄和人體實驗數據。
“找到目標了,”張大彪低聲說,“和尚、段鵬、虎子,你們準備火焰噴射器。其他人,搜索資料室,帶走任何看起來重要的文件。”
就在這時,警報聲突然響徹在1875部隊的核心區域,遠處也傳來了日語的喊叫聲和奔跑的腳步聲。
“媽的,還是被發現了,準備戰鬥!”
不一會兒,鬼子守衛們衝進了走廊。不過區區十幾名步兵,根本無法打擾到突擊一組的行動。
“和尚!封閉通風係統,防止汙染物外泄。記住,一會要優先焚燒易燃汙染物,必須嚴格遵守總部專家團的指導方案!”
“是!”
反複核對行動說明後,背著單兵噴火器的警衛員三人組向前跨出一步,扣下了火焰噴射器的扳機。
三條火龍呼嘯而出,吞噬了最近的培養架。
高溫使玻璃培養皿爆裂,致命的細菌在烈焰中化為灰燼。
“繼續!全部燒掉!”張大彪命令道,同時向門口投擲了一枚手榴彈,爆炸聲伴隨著日軍的慘叫。
警衛員三人組穩步前進,火焰噴射器發出可怕的嘶吼,將一個個培養架變成火海。
高溫使房間內的空氣扭曲,汗水從魏、段、李二虎的臉上滾落,但他們從未後退一步。
就在火焰淨化一切的節骨眼,數名戰士從庫房側門衝了出來。他們揮舞著數封印有絕密二字的文件,對著指揮戰鬥的張大彪說道:
“我們在資料室內有重大發現!”
“鬼子們打算用氣球和潛艇,向醜國西海岸投放鼠疫病毒。還有西伯利亞那邊,他們專門研製了耐寒型的炭疽孢子和霍亂弧菌,計劃用於切斷西伯利亞鐵路。”
“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毛子和阿醜肯定又得掏錢請咱們出手。參謀長,我恭喜你發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