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黎問道：“試探，什麽意思？難道不是考核我？”
    他察覺不對，心中惴惴不安，難道這群人察覺到，是他殺了張生？
    不對啊，就算是他殺的，那他也是自衛反擊，而且劉黎自覺自己做的很漂亮，不可能留下什麽痕跡。
    雲鄉道：“我來解釋吧。”
    “還記得你和泰勒的‘陰神之戰’嗎？”雲鄉道：“根據對泰勒的屍檢結果，他一位秘力大境高手，卻是慘死在了你的夢裏。”
    劉黎愕然：“他不是你殺的嗎？”
    雲鄉道：“完全不是！我還沒來得及星界投射到你的夢裏，他就死了！”
    “啊？”劉黎這次是真的驚了，他的表情很生動，完全是演不出來的。
    “哦，我懂了。”劉黎說：“一定是這樣，他被自己的夢害死了！”
    劉黎頓時向三位考官講了一遍那個奇怪的破敗醫院，還有裏麵的隱形的員工，還特地強調了，他夢裏的怪物都敵我不分的。
    出於某種本能，劉黎沒有說自己夢境的事。
    三人聽完，沉默了。
    洛總隊道：“就常識來說，神秘者的夢境，是絕不會害死自身的。”
    “但是……你們真的懷疑他嗎？”
    洛總隊指著劉黎，看向雲鄉，楚先生還有他們背後坐著的木偶：“你們真的懷疑他是某個背叛人類的組織，想送進來打入我們內部的天才？”
    “你們清醒點，他們是瘋了？一位常駐頓悟知命，甚至可能有大能的天才，他們自己不趕忙拉去供著，送來我們這裏？是嫌自家組織高手太多了嗎？”
    “真要送來，有那麽多悄無聲息的辦法，會偏偏留下泰勒那麽個大破綻？”
    “這紅臉我不想唱了，我還要邀請他入伍呢。”
    雲鄉咳嗽了幾聲，糾正道：“是白臉，洛總隊。”
    回答他的是洛總隊冰冷的眼神。
    雲鄉有些尷尬，他看向劉黎，問道：“劉黎啊，泰勒的事先不說，可能是你的夢境有某些特殊，你自己不知曉。你的燭窮呼吸法是哪來的？”
    劉黎問：“這個你們非要知道嗎？是我從手抄經文中學的，一個朋友抄給我的。”
    “朋友，誰？”樂教官驚了。
    雲鄉也認真在聽，他覺得這可能是個線索。
    “季綠蘿。”劉黎說：“她抄給我的。”
    三位考官，連帶樂教官，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樂教官首先打破了沉寂，道：“就算你們要試探劉黎，摸清劉黎的情況，也應該提前通知我這位星城培訓基地的總教官，現在不聲不吭來試探，是什麽意思？”
    他看向椅子上的那尊木偶，沉聲道：“不知前輩是那一位蝶蛾大境的高人？能做到精神離體，神遊附身，能悄無聲息把我等拉入幻夢中。”
    蝶蛾……劉黎心想，這是第三大境的名稱？
    這，好耳熟啊！
    劉黎想起，客戶曾問他，為何不將“毛羽”翻譯成“蝶蛾”！
    木偶沒有回應，像是普通的道具木偶。
    “咳。”雲鄉咳了聲，道：“居然是季綠蘿給你的，那可真是……不過我相信你沒有說謊，畢竟這種問題，我們問問她就知道了。”
    “我認為這次對劉黎的嫌疑排查可以通過，我個人讚同他通過序列計劃考核，你們認為呢？”
    洛總隊道：“我沒意見。”
    老者楚先生道：“後生可畏，通過。”
    雲鄉看向劉黎，誠懇說道：“三位考官已經通過，我們之後會作為湘楚大省的代表，將你推舉給序列計劃高層，由他們安排其他大省的考官，對你進行第二重考核。”
    “劉黎，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試探，畢竟人類之敵對於我們的滲透和破壞是必須要防備的。之前就算你抗不下洛總隊一劍，你也不會有事，因為實際上，你是在幻夢中進行的交戰。”
    劉黎道：“果然是類似幻術的能力，可我為何一點直覺感應都沒有，莪是真覺得洛總隊要殺我。”
    樂教官解釋道：“畢竟知命偽境界，也不過是第一大境的偽境界，有神奇之處，卻也有限，你的知命很難察知到高你太多境界的強者。”
    劉黎其實心底還是有些不爽的，畢竟莫名其妙就遇到生死危機的試探，不過他轉念一想，至少他們沒發現搞死張生的是自己，那就沒什麽大事。
    不對，知道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明明是張生刺殺的他，他反殺的！
    “我當然不會介意。”劉黎大義凜然地說：“人類的叛徒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對於他們的防範嚴密點，那是自然的。”
    洛總隊鬆了口氣，說道：“你能理解就好，另外，我代表湘楚大省風紀總隊，向你發出邀請，你在培訓基地畢業後，可以考慮入職我們的隊伍，我會為你申請第二檔次的合同，即使申請不下來，也可以保證你會有第三檔次的合同。”
    雲鄉道：“劉黎，我們星城城隍組織，十分歡迎一位天才的入駐，合同同樣是保三爭二。”
    楚先生道：“我雖已不是軍方的神秘者，但我以為，你的天賦，最好還是在戰鬥中成長，你可以考慮加入軍隊。”
    劉黎頭大，說道：“這個先不提，你們說的第二檔次，第三檔次合同，是什麽意思？”
    樂教官道：“我來給你解釋吧，對於不同境界，不同天賦的天才，各個組織招募給開的條件是不同的……”
    他大致解釋了驅魔境各個檔次的合同，劉黎若有所思。
    第三檔次的合同，居然是潛入馬裏亞納海溝，在裏麵感悟山居境。
    而第二檔次，還是太空旅行。
    “那我不能得到第一檔次嗎？”劉黎問。
    “第一檔次很難。”樂教官道：“通常第一檔次的標準，是你同時掌握六個偽境界，或你在超感大境的序列計劃中，能排到前十。”
    六個偽境界，或者前十。
    劉黎頭皮發麻，六個偽境界怎麽可能，他覺得自己現在才摸到大能的門，而通幽和提前悟星兩個偽境界，卻似乎都沒有頭緒。
    “算了。”劉黎心態很好，心中想道：“拿不到最高檔次的合同，也很正常，我主要還是依靠《蛻一經》才有的成就，天下這麽大，有比我更厲害的天才很正常，沒有才奇怪。”
    “那剛剛說的第二重考核，是什麽意思，我還沒通過嗎？”劉黎問。
    雲鄉道：“第一重考核，是省內進行的，等你通過後，還會由國家派遣其他大省的考官過來，對你再度進行一次考核，這也是在防止勾結舞弊的行為。”
    劉黎點點頭，忽然，他感到頭有點昏沉，下意識扶額。
    “你怎麽了？”樂教官問。
    “有點暈，有點困，想睡一會兒。”劉黎實話實說。
    “正常。”洛總隊道：“燭窮呼吸法，是燃燒身體，燃燒心神的秘法，即使你在幻夢中使用，未傷到身體，也透支了心神，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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