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認錯了。”店員小姐扶了扶眼鏡：“看來您確實是第一次來的客人，那我要給您說說書屋的規則，還請您遵守。”
    劉黎道：“您請。”
    “作為第一次的客人，您可以免費購買一本書籍，當您觸碰書籍封麵時，能感知到書籍的一段節選或基礎訊息，但不能打開看，一旦打開，就要買。”
    劉黎道：“這個沒問題，還有呢？”
    “沒啦。”店員小姐道：“您可以開始選書了。”
    古怪……劉黎腹誹道。
    無名書屋，確實是個怪地方，光是它的存在，就足以作為都市怪談了。
    劉黎走在書架之間，每本書的名字都不一樣，這裏似乎沒有一模一樣的書：
    《古代道家理念闡釋》
    《關於星期的隱喻》
    《汙化書》
    ……
    劉黎隨手觸碰《古代道家理念闡釋》，腦海裏立刻冒出了一段意蘊。
    “……所謂性命雙修，修性即周公夢蝶，追求破繭而出，修命即錘煉繭殼，追求其命金石，為修道的最高理念和難以觸及的理想。”
    劉黎正認真感受著，可意蘊就此中斷。
    “下麵沒了？”劉黎下意識問。
    “您要購買，才能看完書的內容，許多書籍觸摸隻能感到節選。”店員小姐提醒道。
    劉黎忍住了好奇心，沒有選擇購買這本書，它看起來像是一本學術書籍，不是術法或修煉經文，劉黎認為它對實力的提升沒什麽作用。
    他又把手放在了《汙化書》上，又一段意蘊傳來：
    “……人類的身體和靈魂是最為聖潔純粹的，因其完美而短暫，任何妄圖向上飛升，求得悠長歲月的狂妄之徒，都必須做出選擇：要麽令靈魂墮落，要麽令身體腐化。”
    感知到這段訊息，劉黎本能皺眉，覺得這本書有點邪異，裏麵說的內容好像在闡述某種邪道的修行之術。
    又走了幾步，劉黎看著書架上各種書籍，又選了一本名字看著很順眼的，觸碰感知。
    這本書叫《預言》，劉黎猜它可能講某種占卜之術。
    “……窺視未來的智者懂得用比喻回答比喻，用已知的事物關聯去隱喻未知的事物關聯，以盡力避免直接提起它。這背後一定有其原因，但其原因也僅能用比喻作答：害羞的命運公主是一位邪惡而殘忍的暴君，她不喜歡有人窺視她和她的東西。”
    這什麽跟什麽？
    劉黎第一次發現，原來感受到意蘊，也有聽不懂的，能不能說人話啊？
    劉黎繼續一本本看著，感受上麵的意蘊，還有些書，觸碰書籍時得到的並非節選，而是某個存在對書籍的評價。
    《超感探秘》：作者從心理學和內分泌學的角度重新看待了超感，角度非常新穎，解釋了超感這一精神狀態是如何通過神經係統影響現實中的身體的，值得有神秘學和科學基礎的人購買閱讀。
    《開陽星之秘》：組織士兵的領導術，激怒敵人的挑釁術，奮起血勇的戰吼，使用匕首，長矛，弓箭，投槍，突擊步槍或核導彈的技術，它們都有著本質的相似處：那顆閃耀在天空中的戰爭之星。這本書深入淺出地介紹了開陽星的秘力，適合想要走爭鬥之路的神秘者學習。
    劉黎感受著許多書籍傳達的不同意蘊，忽然有點難受，捂住了額頭。
    “先生，還請不要無休止的感知書籍的意蘊，這對您的星靈體有害。”店員小姐提醒道：“選擇您感興趣的就行。”
    “呃……”劉黎問：“你有什麽推薦的嗎？”
    “您的話，我推薦這本。”她指了指旁邊書架上高處的一本書，劉黎看到了書名《雲笈七簽》。
    “看著像一本道家典籍。”劉黎心想，走過去，觸碰了書封，一股意蘊湧入腦海：
    “……道者，虛無之至真也；術者，變化之玄伎也……”
    劉黎放下手，搖了搖頭，他本能覺得這本書不適合他。
    “它好像是和《蛻一經》類似的某種根法，我有了《蛻一經》，不需要這個了。”劉黎想。
    劉黎問：“還有別的嗎，我覺得這本不適合我。”
    “嗯……”店員小姐沉思，說道：“你還可以學習語言，看，像這邊的書架上，有《凱爾特，蓋爾，布利吞和威爾士語》，《盎格魯語》，《古北歐語》，《上古漢語》……”
    劉黎說道：“我覺得多一門冷門的語言，對我幫助不大，有什麽術法類的書籍嗎？”
    “真是挑剔。”店員小姐似乎有些不滿：“給建議你也不聽，你自己選吧！”
    好拽的態度！
    劉黎想，算了，第一次選書也是免費，免費的東西嘛，自己不要和她置氣。
    劉黎沒找到自己想要的術法書籍，便跟隨直覺，拿了《古代道家理念闡釋》，他覺得這是自己進來書屋時選擇觸碰的第一本書，或許內心的直覺就告訴自己，該選這本書。
    將這本書從書架中取下後，劉黎問：“這就行了嗎？”
    “之後若有緣，顧客您還可以來我們書屋。”店員小姐說。
    “我還有個問題。”劉黎問：“為什麽你會把我認成是第二次到來的顧客呢，是因為我是通過一個地址線索找到這裏的？”
    “啊這個……並不是。”店員小姐說：“是因為你修煉了本店流出的一本經文。所以我感到有熟悉的氣息。”
    “經文？”劉黎皺眉：“那一本？”
    “我記不清了。”店員小姐道：“我們書店賣出去這麽多本經文，具體是那一本……我想一下。”
    她突然湊近了劉黎的身體，鼻子嗅了嗅。
    “種子和植物的味道，苦海的鹹腥，燈燭的火光……那應該是那一本無名的古代道經，我對它印象深刻，即使那本道經已經沒有任何意蘊存在，仍然被評定為本店最頂尖的道經之一。”
    劉黎聽到這話，怔住了。
    “買走它的，是一個外國人？”劉黎問。
    店員小姐說：“我有義務對顧客的保密。”
    劉黎思索片刻，急切說道：“請您一定要告訴我，這對我非常重要，那位買走道經的人，可能是我失散的親戚！”
    店員小姐道：“那你先說說你哪位親戚的情況。”
    劉黎想了想，說道：“他叫泰勒，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我和他有很親密的書信來往，他在國外時常跟我寫信，講述他被困在一個精神病院的夢境……”
    店員小姐打斷了劉黎：“你說的這位泰勒，是男性還是女性？”
    劉黎心想這還有什麽好問的嗎，他說道：“當然是男性。”
    店員小姐道：“您的這位親人，和購買走道經的顧客毫無關係，莪也不會再告知您相關的信息了，您請離開吧。”
    劉黎還待在問，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像是幻覺一樣，劉黎站在街上，手裏隻拿著那本《古代道家理念闡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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