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道觀。
    劉黎站在棋盤前。
    觀棋道人說道：“你看，棋盤局勢又變了，你的性壓倒了命。”
    他這次竟然直接用現代普通話再說話，不像之前那樣用古代語言！
    聲音和劉黎本人幾乎相同！
    劉黎道：“觀棋道人前輩，我接下來要開始煉黃金了嗎？”
    “不急。”觀棋道人道：“你可以繼續去走走，去青銅門外，去靈路之上，這能積累你的神秘。”
    劉黎有些恍惚，他差一點覺得是自己在和自己說話，或者說，是更成熟，更強大的未來的自己，在指導現在的自己如何修煉。
    他甚至不使用古代的修煉術語了，話語間全是現代神秘者的修煉體係！
    “靈路現在不好走。”劉黎說：“聽說上麵全是邪靈，聖靈遍地走，災殃不如狗。”
    “那就去青銅門外，拜訪拜訪朋友。”
    劉黎道：“馬上要打仗了。”
    “你的心不夠靜，大戰中難以發揮全部水平。”觀棋道人道：“去一個能讓你下決心的地方吧。”
    “……是。”
    劉黎道了聲謝，來到山下青銅門前。
    他心意一動，喚出蘿莉光真君，她牽著劉黎的手出現，還有些睡眼惺忪。
    “什麽事？”
    劉黎道：“我想去你的夢境再走走，可以嗎？”
    “當然歡迎。”光真君道：“這種事不用跟我說，上次去的時候本體做了些改造，造化光球在你體內時，足以讓夢境認定你也是主體之一，讓你不會隕落。”
    “隻是本體可能不在關注夢境，不會招待你。”
    她說完就消失了，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劉黎有點擔心，光真君應該在做某些事，才讓弱小的分身頻繁沉睡，避免分神。
    劉黎推門進去。
    這次從門中出來時，飆風吹拂。
    他在一座五六百米高的大廈頂層！
    太陽在正當空，陽光明媚。
    “鍾晴日？”劉黎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她正站在大樓邊緣。
    劉黎朝她走了幾步，卻發現他明明在前進，和她的距離卻絲毫沒有縮短。
    “這是什麽力量？”劉黎想。
    是空間被無限拉長，還是時間在循環往複？
    鍾晴日轉過身，她對劉黎微笑了一下。
    下一刻，劉黎感到周圍時空宛如漩渦，他被卷入其中，根本沒法掙紮。
    “等等……”劉黎大喊，可他聲音沒喊完，就被送到了另一處時空。
    天空重新變成了黃昏，周圍的樣子變成了另一座城市的街道，是劉黎上次進入夢境時出現的時空。
    “大哥哥！”
    蘿莉光真君看到了劉黎出現，她立刻驚喜地撲了過來。
    她瞬閃衝到劉黎麵前，才想起什麽，瞬間給劉黎擺了個臉色。
    “大哥哥，你違背了和我的約定。”
    “哈？”劉黎還沉浸在被丟入這裏的感覺，迷茫問：“什麽約定？你在說什麽？”
    他心想不會真如蘿莉光真君所說，鍾晴日是人性最重的分身，她吃醋了吧？
    這種吃醋甚至傳播給夢裏小孩子的她？
    “你好多個昨天前出現了，卻一直沒有出現。”她哭喪著說：“我明明什麽都沒有改變，可你為什麽消失了！”
    “原來不是吃醋。”劉黎想。
    “很正常啊。”劉黎道：“因為我這兩天有事，所以沒有來。”
    小女孩沮喪道：“不應該啊，你應該出現，我沒有改變我自己的行動，那麽你就不可能消失。”
    劉黎想明白了她的疑惑，她所處的時空是在循環往複的，所以在她眼裏，隻要她不改變自己的行動，所有人都該準時出現在她“昨天”遇到的地方。
    “不是這樣的。”劉黎說：“並不是你遇到的每個人想見到他就能再見，他們可能有的別的事，不會一直出現在你回家或上學的路上。”
    “你這裏的時空很特殊，在真實的時空裏，人和人是會離別的。”
    “離別……”小女孩低聲道：“意思是像你之前那樣突然消失嗎？明天，明天的明天，還有無數個明天，都見不到你了？”
    “那不叫離別，那叫‘死亡’。”劉黎微笑道：“我之後還會經常過來的，你安心吧。”
    “約定好！”小女孩說：“不許死亡，也不能離別，你對我是特殊的人，我不想看不見你。”
    劉黎心中一動，他想起曾經鍾晴日也說過，他是特別的。
    “我那裏特別？”劉黎笑著問。
    “你和我一樣，過了一天也不會失去記憶。”小女孩道：“你還能看到我，不會忽略我，不會忽視我做的各種事，也不會我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
    這是她的理由，不是鍾晴日的理由。
    “誒，你怎麽有些失落？”小女孩問。
    “沒事。”劉黎道：“今天還要補課嗎？”
    “不了不了，今天我們逃課去遊戲城玩遊戲吧！”女孩說：“那些知識我早就背回了，老師天天說會考試，但考試從來不會考。”
    要這裏不是夢境，劉黎肯定不會帶一個這麽小的女孩去玩遊戲，但實際上劉黎也很好奇小時候的鍾晴日喜歡玩什麽，直接答應了下來。
    走出巷子，路過一條馬路時，劉黎突然看到路邊路燈下放著一個花圈。
    以他的視力，即使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劉黎也能看到花圈上的字：
    “小女鍾晴日，一路走好，願天堂沒有車禍。”
    “等一下。”劉黎叫住了女孩：“那是什麽？”
    “那是花圈。”小女孩介紹道：“這裏的人會給死亡的人獻上花圈，我之前還弄不懂死亡的意思，還是你剛教我的呢。”
    “不，上麵的名字。”劉黎道：“為什麽是你的名字？”
    劉黎表情如同見鬼。
    “我的名字？我沒有名字啊。”小女孩道：“啊，鍾晴日這個名字，她是莪爸媽的女兒的名字。”
    劉黎越發搞不懂了，他問道：“這是你姐姐或者妹妹的名字嗎？”
    “不是。”女孩說：“不過爸爸媽媽經常用她的名字叫我，應該是把我當成她了吧。”
    劉黎一驚，他心道：“凡人無法認知神秘，難道說光真君在他們麵前展現過神秘，他們把她腦補成是他們的女兒，所以她先前說父母沒給她取名字，父母是她找的……”
    “等等，這是夢，還是她真實的過去形成的投影？”
    這時，劉黎忽然感到紫氣流動，他取出龍氣玉佩。
    “緊急集合……”劉黎心中忽然平靜。
    邪靈沒有進攻前，劉黎的心懸在天上，現在緊急集合令開始了，仿佛靴子落地，劉黎倒安心了些。
    “我突然有事，要走了，以後還會來看你。”劉黎說。
    “我們還沒玩遊戲呢。”小女孩很失望，她說道：“這隻是離別嗎？”
    “嗯。”劉黎道：“忙完了，我就會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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