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黎看著少年的自己在麵前侃侃而談，心中卻是一動，呼喊著：“光真君，來聽一下。”
    “聽什麽？”光真君的聲音很快傳來。
    少年劉黎淡淡道：“我打敗了截斷地球靈路的邪靈，帶領著地球文明走到了宇宙，又在宇宙中經曆了漫長的征戰，結盟，最終帶著宇宙聯軍來到了隱秘之眼。”
    “那時，我已成為真正的沙漏，我是時間這一概念的道主，還吞並了其他相似大道，向盤踞在隱秘之眼的眾多群星發起突襲。”
    “那一仗很不好打，盡管許多群星並非有客觀存在的實體，隻是抽象虛幻的概念，但我方群星級戰力實在不夠，我們損失慘重……在付出無數犧牲後，我贏了。”
    “而在那裏，我窺視到了大道的秘辛。”
    劉黎一邊認真聽著，一邊內心想道：“你怎麽看？”
    “我看什麽？”光真君道：“有人在對你說話嗎？”
    劉黎一怔：“你看不到他？”
    少年劉黎還在說話：“我無法告訴你大道秘辛是什麽，一旦你得知這個信息，敵人會立刻感應到，往地球方向投入更多的力量將我們殺死，必須要苟著，這樣一來，地球對他們不過是無數顆星星中的一顆，不至於讓敵人壓上很強的底牌。”
    “但我可以用比喻的手法跟你說。”
    “簡單這樣理解吧：你把整個宇宙，整個時空，無數可能性，無數什麽平行世界之類的存在，統統都理解為血管的一截。”
    “我們所感知到的世界，就像一片攤開在二維平麵的一小段截麵，所有血管，髒器，肉身凝結在一起的那個存在——我們給他取個名字，就叫他盤古好了。”
    “盤古構成了宇宙的所有可能性，所有時間，空間，能量，物質。群星是盤古的意誌，你可以想象著盤古體內有好些粗大的血管，裏麵流淌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那些血管也有意誌，它們就是群星。”
    “我不知道盤古是如何形成的，來曆為何，但我知曉祂們的數量有限，但就在我們的盤古旁邊，就存在著一具盤古的屍體，那具盤古屍體正在被裏麵誕生的類似群星意誌的存在分食。”
    “我們所在的盤古，祂還沒有死，但已經垂死了。”
    “祂不甘心如此，祂想要再活第二世，於是祂將自身的意誌分裂成無數，在自身的血肉中誕生了無數個智慧文明的種子……是的，說到這裏，你應該就懂了。”
    “我們所謂的群星‘地球’，其實是盤古殘餘的意誌。”
    “從本質來看，每一個智慧生物，每一個人，都是盤古的一道小小的分身，所以每個人都擁有無限可能性的夢境。”
    少年劉黎說到這裏，輕笑著看著劉黎，劉黎感覺身體像過電似的。
    一切東西似乎都串起來了！
    《蛻一經》能將秘力化作體內的秘力之源，還有身體內的脈絡與宇宙中的地脈，還有脫胎自蛻一經，卻能讓睜眼者領悟神秘的散手……
    邪靈甚至不會讓那些群星仆從的神秘者與自己同行，隻會利用他們……群星派遣邪靈。
    劉黎大腦瘋狂思索時，光真君突然問道：“你不會妄語之劫加深了吧？”
    “你麵前，根本沒有人啊。”
    什麽？劉黎一呆，麵前沒有人？這怎麽可能？眼前的少年劉黎，明顯是秘地內的投影，為何光真君說沒有人？
    難道……他是自己的幻覺？
    劉黎遲疑了，他完全分不清真相和虛幻，有一瞬間他覺得少年劉黎的一番說辭，其本質和丹鼎子在嚷嚷他是育種人的轉世差不多。
    少年劉黎笑了起來，他自顧自說道：“沒錯，在我最遠的一次輪回中，我抵達了世界的終盡，擊敗了所有群星，吞噬了它們的道，我卻沒能成為新的盤古。”
    “因為我意識到，如果那時的我入主盤古的身軀，隻不過是讓盤古回光返照而已，不能根本解決問題。解決的辦法其實已經有了，那就是將過去的盤古當做一個大的蛋，新生的盤古吸收其精華，摒棄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以更小，但更年輕的姿態‘重生’。”
    “就像‘無限星’上的一個長生種族‘吞世蛇’，它們會在180個地球年內長得很大，等年老後，它們會自己吃掉自己，化成一個肉球，從中誕生自己生命的延續。”
    “對，你猜對了，那就是《蛻一經》。”少年劉黎道：“盤古在決定身化萬靈前，將《蛻一經》的完整版交給了育種人，希望祂能將這功法傳給他的無數個分身。”
    少年劉黎有好一會兒沒說話，他似乎覺得劉黎會提出一個問題，但劉黎沒有提問，他還在思考自己該信誰，信眼前這道幻影，還是信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光真君。
    “錯了。”少年劉黎道：“其實育種人並未背叛盤古，祂隻是曲解了盤古的意思，祂確實將《蛻一經》送到了每一個生命星球，卻將它層層藏了起來，不但藏了起來，還在裏麵做了很高深的手腳，確保那些修煉《蛻一經》的神秘者，最終都隻會化為祂的種子與養料。”
    “但群星還是覺得不保險，祂們派遣自身的眷族，那些無夢的邪靈，掃蕩每個星係的文明與智慧，去消滅所有會做夢的人，去消滅那些會奪取祂們的道，奪舍祂們的人，妄想著盤古隕落後，祂們能分食盤古的權柄，追尋真正的不朽。”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國王死後，大臣想要奪權，王子複仇奪權的故事，隻不過這個故事裏的王子有億點點多，每個會做夢的人都算是盤古的分身。”
    劉黎抿著嘴，他感覺少年劉黎說的全是對的，他的直覺也無比認同。
    “劉黎……”光真君擔憂道：“怎麽啦，你站在這裏發呆好久了。”
    到底是妄語，還是真實的自己留下的布局？
    劉黎扶著額頭，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誌無比澄澈，沒有被任何力量幹涉，控製。
    但丹鼎子也是這樣覺得的，那些個陷入妄語之劫的蝶蛾一脈，誰不是這樣認為？
    “現在前兩個問題已經回答你了。”少年劉黎道：“莪們說點更現實的問題，第四大境如何突破第四重教階。”
    劉黎心髒不由得加速跳動了起來。
    要判斷這是妄語還是隻有自己能洞察的真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少年劉黎傳給自己的辦法給其他真君們，看他們能不能突破全人類都無法越過的桎梏。
    全球的第四大境長生者，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卡在這個境界前動彈不得。
    如果真的突破了……就算這是幻覺，是靠知命偽境界的直覺得到的答案，那劉黎都認這是真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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