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垂拱殿。“陛下，昨日彩雲郡傳來奏報，近日來我朝靠近膘國汴京有常有膘國之人偷偷越境探查相關地貌，疑似圖謀不軌，近日彩雲郡地方衙門已經抓捕多人，詢問朝廷該如何處理？”“陛下！東南海稅司上報，各地海稅司均有發現，蘇南、蘇北、漸江、嶺粵在內都有大批走私的行為發生，請求調集東海艦隊及地方守備部秘密對探查得知的走私之地進行圍堵逮捕清理！”初一上朝，昨天雲一在福寧宮匯報的事情便已經通過地方政府走正常流程上報了上來。朝臣一聽剛開朝就有如此驚人的大消息全都被嚇了一跳，頓時開始小聲討論了起來。站在百官之首的章合也不禁皺了皺眉，抬頭看了眼神色平靜，好似早就料到眼前這一幕的趙俊，心中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有大臣上前問道：“陛下，彩雲郡乃我國西南邊陲之地，膘國一向對我朝恭敬有加，怎會突然派人探查彩雲郡地貌？莫不是出了誤會，把那些經常逃到我國定居的膘國百姓當成了細作？”他話說的好聽，把那些偷渡而來的膘國百姓說做是逃到大宋定居的，但是實際是怎麽回事朝堂上那個不知道？不過他說的話卻得到了很大一部分朝臣的支持，因為大宋的官員們很難認為一直對大宋畢恭畢敬，甚至才剛剛簽訂了兩界協議的膘國居然會有膽子膽大包天的對大宋生出覬覦之心。故而當他說完後，立即有許多官員都紛紛出聲附和。但是理智的人也還是有的，有的官員則很有防範意識當即道：“不管此事真相如何，但微臣認為我等都要先多加防備，小心謹慎總無大錯，若是因為我們的一時疏忽，導致敵人攻進來後才反應過來，那才是追回莫急。陛下，臣認為，既然地方上已經有發現這種跡象和線索，那就要讓彩雲郡多加防備，小心應對。若是隻是誤會自然是好事。若是是真的，有了防備也不至於被打一個措手不及！”這名官員的話也得到了一部分官員的支持。“張大人所言甚是！”“此乃老陳持重之言！”“是極！是極！聖人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防備總好過被人打個措手不及不是？”兩方各持己見，互相爭論了起來。一直到一直沒有說話沉默的章合開口，其餘官員這才住了嘴。“陛下，老臣認為還是多加防範的好，以往彩雲郡的情況，當地的官員不會不知。若是如往常一樣，隻是一些驃國的百姓偷偷入境，那彩雲郡地方上的官員也不會層層上報，如今他們既然上報了，那說明應當是真的出現了異常情況，這種時候我們應當形成正式的態度，認真對待此事。陛下，臣建議，讓暗衛和皇城司前往膘國境內探查相關情報，同時彩雲郡相關官員應當全力抓捕越境探查人員。同時也當讓彩雲郡當地的守備軍進入備戰狀態以備萬一。還要給周圍數郡發去照會也要讓他們時刻做好支援的準備。”章合一開口，朝中的爭論便漸漸消弭，眾多官員紛紛認同的點頭，就是那些不讚同的在大流之下也隻得不情不願的同樣點頭。如此，對於此事，朝堂便形成了統一的意見。趙俊當即便道：“那好，既然如此那便依章愛卿所言，立即下令彩雲郡全力防範膘國可能的入侵，有樞密院兵部配合命彩雲郡守備軍進入警戒狀態，同時下令周圍嶺西，黔州、以及蜀中三郡守備軍也做好支援準備，湘南西江做好後勤資源準備。若是膘國敢有犯邊之舉，不用給朕客氣，直接滅其國，掘其墳、毀其宗廟，斷其姓氏！”趙俊一番話出口，不僅是朝臣，章合都傻眼了。不是？！我隻說是要防備阿！沒說要打滅國戰爭阿！怎地多加防備到了陛下您的嘴裏就成了要滅他全國了，還要倔其墳毀其宗廟，這也太狠了吧。然而趙俊卻沒有理會他們的愕然，而是繼續道：“那接下來我們說一說東南一代的走私問題。章相，海稅司那邊上報之事，你應當是知道的，有什麽想法嗎？”章合嘴角抽了抽，仔細思考片刻後才道：“根據沿海的各地海稅司上奏的情況，這些走私多發生在一些朝廷不熟悉的港口，這些走私的商戶為了躲避朝廷的海稅，將大部分回來的貨物都運到了私人港上岸並秘密銷售。以此賺取巨額的利潤並躲避大量的稅收。然，地方海稅司又上奏說需要秘密調兵，對這些私人港口進行圍剿，這讓老臣不由懷疑，當地官府中應當是有官商勾結之輩，這才會導致讓海稅司上奏需要秘密進行。為的就是防止這些私人港口提前收到消息逃跑。故而老臣認為，此此行動確實應當秘密行動，不當驚動地方衙門，待一切塵埃落定再讓他們知道便是。”章合的話可以說是已經把相關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了，可百官中依然有人不同意。“陛下！臣不讚同章相所言！”眾人將視線轉了過去，就見到一名戶部官員走了出來。仔細看其打扮，應當是一名戶部中郎，有認得的他的立即就認了出來，此人正是戶部郎中賈正經。隻見其站出道：“陛下！各郡官員都乃我朝棟梁，其中中上層官員更全都是讀聖人書選舉出來的昭昭君子，斷然不可能會做出此等損害朝廷利益之事。若僅因為海稅司的一封奏折，朝廷便對這些朝廷的中流砥柱生了不信任之心，那等日後真相大白之日，朝廷的所作所為豈不就是傷透了這些正人君子之心嗎？陛下！臣堅決反對瞞著當地的官員嚴查走私之事，我大宋堂堂天朝，所行當以堂皇手段堂堂正正為之，豈能如那等偷雞摸狗之輩行猥瑣之事！要查走私可以，明文通知各郡官員，朝廷派人下去調查！證據確鑿了再大張旗鼓的拿人！如此，方為大國氣象也！”看著賈正經侃侃而談的模樣，一眾朝臣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那樣子跟看傻子一樣！底下的官員全都是正人君子，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你自己信不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