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今晚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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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去時,林子中的百裏煙也走了出
    子真看見他身上有多處瘡傷,衣衫破損,血跡顯而易見,急上前道:“煙哥哥,你受傷了!要緊麽?”
    百裏煙道:“一些皮肉傷,不礙事,我客棧的包袱中有金瘡藥,夜裏塗抹一些就好”
    跟著話頭一轉,道,“不過他們走出的五人中,有兩個是我們逍遙派的人,是我大師哥張曳白的黨徒,我被他們看見了,隻怕張曳白等人警覺起來,防備於我,我以後的行動就要難”
    子真道:“你自己沒事就好,救你師父的事,咱們去了拜鼎教中,再慢慢想辦法!”
    百裏看子真道:“拜鼎教的教主果真是你的親哥哥?”
    子真瞧見百裏的眼神有些凝重,心中隱隱覺出不妙,正色道:“照那袁休明的話講來,他是他叫謝子成,我叫謝子袁休明並不知道我叫謝子真,卻能出‘謝子成’這個名字,該是錯不聊”
    百裏疑道:“你今年才二十二歲,你哥哥可有我大?拜鼎教可是河南一帶極大的一個教派,他能做拜鼎教的教主?”
    子真道:“他比我大二十來歲呢!”繼而道,“當初我父母是澤州城裏的一個商賈人家,我家是賣糧油的,一個不大不的鋪子,我爹媽生有我們六個兄弟姐妹,他是最大的一個,我正好是最的一”
    百裏應子真又道,“直到十五年前,河東今山西臨汾、運城,河南晉城、焦作等地)一帶出了大災,先是旱災,後來又是瘟澤州死了很多人,我爹媽和其他兄弟姐妹都陸續死了,隻剩下了我和我大哥謝子”
    “那時我才七八歲,他已二十七八了,我兄妹倆跟隨大夥,四處乞討避災,一年後在去往長安城的潼關一帶,遇到了劫匪,我和他從此就失散”
    “四五年後,我流落到了河南,他也許還以為我在河北或是關中一帶,因此始終沒找到”
    百裏隨口道:“原來如”跟著道,“咱們先回客棧”於是乎,四惹馬往客棧走
    片刻後,到客棧,時值二更四人安置了馬匹,回房歇
    同樣是開了兩個較大的房間,子真和山雪一個,百裏和夏笙一
    百裏回房便是擦洗,塗抹金瘡藥;此時夏笙已是百裏徒弟,因此夏笙以父子之禮服侍百裏用水用藥等
    約三更時,兩個房間中的四人各自睡此時百裏和子真各有心
    百裏和子真已有夫妻之名,他卻萬萬沒想到愛妻的親兄長竟然是拜鼎教的教主,正巧夥同自己的師兄挾持了自己的師
    要是師父安然無恙,倒還無話可,倘若師父有什麽不測,或是她哥哥做了什麽傷害自己師父的事出來,可就麻煩
    另有一層,就是不知道子真她哥哥如今是什麽心性,他引領下的拜鼎教是正是邪,而從袁休明等人恃強搶奪巫山薑隱龍的丹藥的行為來看,拜鼎教極可能是邪惡教派,而自己和師父的逍遙派卻是江淮正派的領
    如此一來,百裏和子真她哥哥則成了正邪不兩立的情形了,子真夾在百裏和她哥哥中間,可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些,百裏隻盼子真她哥哥不跟自己明目成仇,而等日後他把子真帶回淮南去後,距離許昌遙遠,她哥哥是行善是做惡,也跟他沒多大關係
    百裏如此思想,心中稍安,漸漸睡
    子真雖然心愛百裏煙,不過她僅二十二的年紀,善惡正邪等牽涉功利政治的“人世大義”,她根本沒多
    子真隻知自己飽受了一二十年的流離、孤苦和窮困,那過去的許多時候,連幾身像樣的衣裳都不能保障,一年四季,總有那麽幾個月會吃不飽肚子,會羨慕嫉妒富貴人家的衣食,羨慕嫉妒他們的子
    就比如,身旁的東方山雪,子真隱約感覺她是權勢人家出身,自有父母在側,養尊處優,有人疼愛,衣食豐
    子真想到這些,便不願和山雪談身世,甚至有點嫉妒
    直至後來的六七年,子真結識了她的“師父”和幾個師兄弟,學會了偷摸拐衣食雖然有了保障,心裏卻時常擔驚受怕,怕遭人逮捕,遭人唾罵,遭人鄙棄,她時常披戴醜怪的假麵皮,就是原由之
    同時因為這一二十年過得不好,子真對於曾經相依為命的哥哥思念非常,每當她孤苦無依時,每當受人欺負時,便想起哥
    不過許多時候,子真確實不知道哥哥是否還活在人世,又過得如何?是否如同她自己一樣孤苦飄零?或者他已經不在人世
    如今,猛然得到了哥哥的音訊,隻在不遠的許昌城中,而且還是極大一個教派的教主,榮華富貴和權勢名望等自然顯赫得
    如此一來,子真豈不也如同豪門大戶,或者城主郡主的女兒一樣的身份了!
    子真想到這些,驚喜之情勝似夢幻,思潮起伏不定,因此毫無睡
    子真又想,她過不一兩就能見著哥哥,見著他的樣子,也從此再不是舉目無親的人了,心中又是滿滿的期
    時已三更,子真翻轉兩下,實在睡不
    房中安放有東西兩張榻,子真臥西榻,山雪臥東
    二榻之間擺著一張木桌,桌上放著一個燭台,台上燃著一根蠟
    燭火不大,火光迷子真翻身時,隱約瞧見對榻的山雪筆直躺著,不像入睡的樣子,於是輕聲叫到:“山雪,你睡了嗎?”
    果然,山雪應了一聲,轉過身子真歡喜,道:“咱們來話吧!”時,揭開被子,站了起來,往山雪的木榻擠
    木榻不大,三四尺寬,子真和山雪身子都瘦,正可躺臥,而且木榻的後一麵緊貼房壁,也不擔心會掉下
    子真躺來,山雪嬉笑道:“我猜想你一定睡不著!”子真道:“你不是也沒睡著麽,咱們正好講話!”山雪應
    子真便嘻笑道:“你願意嫁給夏笙麽?他是個俊俏相公,性子善良溫和,確實適合你!”
    縱然此時深夜昏黑,旁邊也沒人,山雪仍是羞了一羞,一時回不上
    子真笑道:“這裏就咱們姐妹倆,還害臊什麽呢!”山雪思緒稍寧,道:“要是日後我和他有緣,兩人能相守,我願意嫁給”
    講完,急又向子真道:“不過這話,你可別跟他講!”
    子真隱約瞧見山雪紅撲頗臉蛋,不禁一笑,道:“你就是臉皮子太薄了!”
    跟著道,“你看我,我喜歡煙哥哥,我就要設法講給他聽,讓他知道我心裏愛他,要嫁給他!”
    山雪當然知道那些道理,微微一笑,道:“我生臉皮薄,我可學不來你!”
    子真又奇道:“你和夏笙如今不是在一塊的麽,怎麽還要講什麽有緣沒緣?”
    山雪道:“眼下是這樣,隻是不知道今後會如就吧,他如今得叫你師娘,叫百裏大哥為師父,要日後你們把他一起帶走了,我和他豈不是得分開了麽?我十八歲,他才二十歲,分開的時日久了,彼此會遇著什麽人什麽事,可就講不準”
    子真撲哧一笑,道:“原來你還操心這個呢!”跟著道,“你隻管放心好了,有我這個師娘在,不會由著他師父強占他的!保管還你一個完好的夏笙哥!”
    山雪聽子真講得真切,不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