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護法的腰杆就是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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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片刻,百裏、馬文升一眾到達百丈山的進山口,乃是一個高約二丈,闊二三丈的四柱三間的大石牌
四根坊柱底下的四個大石座,有半人來高,寬與厚都有二三尺;坊柱上的牌樓有兩層,都是懸山牌樓為木石結構,最中間一個門洞的上一層牌樓,中間有一塊紅木大匾額,匾額上刻著“問鼎門”三個黑漆篆
百裏煙看見牌坊氣派雄俊,心中頗為敬跟著,目光最終落在了“問鼎門”三個字
百裏不由想,這個“問”字確實用得不錯,很好地體現了他們拜鼎教對“鼎”這一神器的敬畏與慎重之
這時,聽子真問馬文升到:“這石牌坊是原有的,還是教派新建的?”
馬文升道:“是江教主做了教主後修造”子真微微一驚,道:“是我哥哥?”馬文升道:“正”
子真聞言,心裏對她哥哥又敬佩了一百裏煙也是吃驚,對子真的哥哥開始生出敬畏之心,感覺子真他哥的這些能耐,自己好像還沒櫻
幾人進了牌坊,見牌坊後頭,直到上山的石階道路去,兩側都站列有警衛的兵,而且穿的都是拜鼎教底層教員皂黑色的教
子真和百裏忽然見到森然守衛的兵士,兩邊一路蜿蜒而去,約有四五百人,差不多一步注:“步”是古代長度單位,差不多一米三、四)的間隔就有一人站
此外,石道兩側,每三十步左右便設亭子一個,當中擺設石獸一隻,石獸前站立一個手執長戟的教員,服飾跟其他衛兵有所不同,顯是三十饒頭
子真和百裏見了這等森然而肅穆的景象,心中又驚了一驚,隱隱有些不由自主的敬畏之感,才知道這拜鼎教的確有厲害之
石階近一丈寬,這些衛仕隻負責守衛,並不向馬文升和子真等人行子真問馬文升道:“這些人站這裏嗎?”
馬文升道:“白與黑夜輪值守衛,每三換一批人,風雨無這是進入教廷去的首要大道,神聖莊嚴,半點馬虎不得”
子真聞言一應,心道:“什麽半點馬虎不得,你倒也是會”
那些守衛雖訓練有素,尤其是有人進道路時更不敢馬虎,不過當中的一些人瞧見子真花容月貌,身段又好,還是忍不住暗暗打量了幾眼,而後又打量到百眾人心頭微微疑惑,不知道子真和百裏是什麽來頭,來教廷做什麽?
子真敬畏之餘,心裏想:“這些人歸根到底也是我哥哥的下屬,我孤苦了十來年,什麽時候也能從我哥哥這裏借幾百個人馬,出許昌城去溜達溜達,風光風光!”
子真這麽想,本就嬌美的麵容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歡快笑意,使她顯得更加嫵媚動
百裏瞧見子真的歡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開心事,不由向子真看來了一
子真瞧見百裏奇怪的眼神,此刻走在守衛叢中,身旁和身後又有馬文升一幫人,子真不便隨意講話,便收起笑
百裏知道子真向來玩鬧,心裏鬼點子多,便不去管
正此時,走到第一個亭子跟前來,那居中站立的頭領急地躬身低頭且雙手垂直落下行
子真和百裏以為他們會跟那些守衛一樣,是木頭人,不料到他們竟然要行拜見禮,且跟尋常禮數有所區別,不由驚了一
子真脫口問馬文升道:“他們會動?”守衛們都是活人自然會動,子真這一句是驚奇之下脫口而出,因此講得不
馬文升不敢輕視或得罪這個主子,雖然知道她講得不對,仍見怪不怪,應道:
“亭子裏站的都是四十夫長,可以統領二到四十個衛兵,他們要向堂主以上的教員行拜見倘若是教主走過,他們還要單膝跪下,而且他們兩側的普通守衛也要像三十夫長剛才的動作一樣示敬”
子真和百裏又驚了一百裏心裏道:“教派大,規矩果然是多,而且還如此嚴苛!”
子真則想到馬文升在客店時講的堂主和香主從屬人員的,隨口道:“四十夫長外出時可以攜帶多少人?”馬文升道:“最多不超過四十”
子真心裏又想:“本姑娘好歹也要做個香主,這四十夫長的兵太少了,而且還要站崗守衛,太苦太累了,不是人幹的活!”
此時幾人是循著山道由東南往西北行,片刻後,走到百丈山主峰的山山脊為南北走向,到山脊時,正好是山道的半
子真和百裏看時,見是另一個牌樓式的山門,跟進山時的“問鼎門”一樣,也是懸山頂,兩層,不過底下的門洞隻有兩間,柱子三根,而且都是金絲楠木所三根坊柱下麵的三個石礎跟“問鼎門”的兩個差不
牌樓對著中間一根木柱的上層楣頭上,同樣是一大塊紅木匾額,額麵上以浮雕刻著“請鼎門”三字,極是雄
百裏看見,先是一驚,跟著聯想到下麵的“問鼎門”,才知道“問”和“請”兩個字不僅用得十分妥當,而且還是前後關聯的:先“問”後“請”,“問”過了,才敢“請體現的還是對鼎的膜拜與敬
這時,聽馬文升:“前麵是本教的請鼎門,也是半山本教有規定,除了教主和四護法,其他的任何教眾都要在門樓前下馬才能走進”
馬文升完,翻下了馬背
子真似乎有些不服氣地道:“我是教主的親妹妹,也要下馬嗎?”這一點,馬文升確實還不知道,因此不能回
百裏心裏其實已經抱怨這拜鼎教名堂多,規矩繁瑣,嘴上卻道:“客隨主便,下馬就下馬吧,反正也沒幾步就能到”
山頂上的教廷已能看得清楚,而且不過四五十丈的距離而子真看見“煙哥哥”下馬,這才下
幾人快到門樓下的平場時,看見牌樓的門洞底下候著一個穿拜鼎教護法服飾人,正是袁休
袁休明身後跟有三人,其中一個穿著跟堂主一樣的藍色教服,不過堂主教服胸前以紅色絲線繡了一個三足鼎,而這個人胸前的三足鼎卻是白色絲線繡成
此外,這人身後的兩饒服色跟拜鼎拜香主的服色類似,但胸前的鼎子繡線顏色跟香主的也有差別,香主是綠色,他倆是橙
百裏看見此眾人服色的差別,知道一定又是職位的不
袁休明已暗中打量了謝子真和她身旁的百裏打量子真時,心中感歎:“確實是一等一的美人,隻可惜便宜了別人了!”
於是又偷偷看向百裏,想:“這子豔福當真是不淺,怎麽我不能先他一步碰著子真呢?真是可惜了!”
子真和百裏已走近,袁休明忽又想:“是了,子真來見自己的兄長,如同回娘家,但他不一樣!他不是咱們教派的人,教主也沒請他進去,現在這裏本護法做主,本護法不讓他進,他就別想進去……”
跟著看到百裏鎮定從容的模樣,又想:“他無非就是運氣好,碰到了子真主,讓子真給喜歡上了,除了這一點,他能有什麽比我強?”
袁休明這麽琢磨,自然是對百裏煙有老大嫉妒,看見百裏就很不舒
袁休明最終又想:“按照張曳白和魏定軍他倆的,這子來這裏很可能是找他師父來的!不過這裏好歹也算是我的地頭,豈能由著他為所欲為?嗯,先來整他一整,要他見識一些場麵和厲害,跟著滾蛋下山……”
顯然,張曳白跟江鼎去嵩山之前,已經跟袁休明了百裏是李清輝的得意弟子,他可能是來救李清輝的,讓袁休明配合阻止百裏的行
這麽想時,袁休明微微一笑,向子真拱手道:“屬下等恭迎主入教!”子真微微一驚,道:“你們一直等著?”
袁休明道:“剛下來了片”子真又道:“我哥哥呢?”
袁休明道:“教主他清早出去,往嵩陽縣太室山去啦,特意命屬下在此迎候主!”
江鼎他們去嵩山,正是去取回當初存放嵩山範百錄那兒的“神龍大寶鼎
子真沒想到她哥竟然不在,微微一驚,又道:“他什麽時候能回來?”袁休明道:“或許今,或許”
子真應聲,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見著哥哥,卻不想他不在,心頭微微有些失
子真正要跟百裏一同走進時,袁休明忽然恭恭敬敬地向百裏笑:“依著本教派的規矩,外人未有本教的邀請,不得進入教廷!”
饒是百裏煙鎮定,這時瞧見袁休明表麵恭敬,其實是敵意、惡意的笑臉,心頭還是不暢快起來,心想袁休明明知自己是子真的丈夫,竟然還故意刁難,是完全不給自己麵子!
其實袁休明看見百裏跟年輕美貌的“主”在一起,心裏就老不舒服,早想整他
百裏憤然道:“照你的話,我今是進不去的了?”
袁休明微微一笑,顯得很“友好”,開口道:“正是如”他話聲輕柔,顯得心情很
旁側的馬文升似笑非笑地想:“袁頭到底是護法,腰杆子比咱們這些堂主可硬朗得多了,連教主的妹夫都敢刁難!”
卻不想子真見袁休明為難自己的夫君,心中大不快活,望袁道:“你不知道他是我夫君麽?”
袁休明急拱手道:“屬下曉得,不過教派的規矩已經奉行好些年了,隨意破壞不得,還望主見諒!”
馬文升見袁休明不依不饒,好像很有底氣的樣子,心裏不禁又笑了一笑,等著看他雙方的好
百裏還是誠直性子,他起初覺得袁休明有意下自己麵子,此刻見袁神色頗為鄭重,就覺得他所的應該是拜鼎教的實在規
其實規矩是死人是活的,那是袁休明有意刁
百裏於是看袁休明道:“那依你,我要怎樣才能進去?”
袁見百裏上當,心頭更加得意,應道:“得等教主回來,我向他稟告這事,得到了他的示意,本護法再來告知,閣下也就能進去啦!”
袁休明的想法是先把百裏晾個一兩,出出他心裏的悶
百裏感受到了袁的得意和不懷好意,神色一暗,心裏確實是覺得丟人和失
百裏沒辦法,隻得看子真道:“既然這樣,我就等你哥哥回來了,你跟他講過了,我再進去我去城裏的客棧等你們的消”
旁側馬文升沒料到百裏會真的屈服,心中一驚,想:“主的這個夫君也太好忽悠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就看不出袁頭是在有意捉弄他?”
卻見子真看袁休明道:“好吧,既然煙哥哥進不去,那我也不進去了!等我哥哥回來了,我請示過他了,我再跟我夫君一塊兒進去!反正我哥他也不在裏麵,進去了也見不著他!”
子真完,便拉了百裏的手,轉身離
袁休明沒料到教主的這個妹子這麽硬氣,還這麽喜歡她的男人,心裏又是氣又是急,他知道,今要是請不進這個主子進去,等教主回來了,教主的臉色一定不會太好;這會影響他和教主的感情的,而保持跟教主之間的美好感情,真的很重
袁休明無奈,隻得向子真叫道:“主,主?你二位且慢!”
子真似乎料定袁休明會叫她,心中得意,轉身來問到:“怎麽了,你還有什麽指教?”
袁休明諂媚一笑,道:“子真主哪裏的話!不過是教主行前,千叮嚀萬囑咐,教廷外的世界有時不大太平,且你兄妹二人失散已一二十年,可不能再弄丟啦,因此一定要我把主你迎進教廷去呢!主你可千萬別再往外亂走啦!”
子真道:“那我丈夫呢?他不進去,我也懶得進去!”
袁堆笑道:“規矩雖有規矩,但咱們大活饒,可以變通的嘛!你二人先一塊兒進去,等到教主回來了,我再明原委就是了!”
百裏瞧見袁休明的忸怩堆笑的樣子,知道子真是刺到了他的痛處了,令他無奈,便不為難他,隨了子真轉身過
此時,袁休明見百裏麵色如常,並沒有取笑他的心思,心裏對百裏,稍稍起了幾分敬重之
馬文升見了這個情況,心中笑道:“袁頭怎就沒我心中敞亮呢?我早知道了教主的這個妹子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弱女子,我不敢去招惹,他偏要去招惹,哎!”
二人轉身回來時,袁休明急忙躬身請手,堆笑道:“二位請先行!”
子真嫣然一笑,心情極好,拉了百裏,大大方方地走進牌
袁休明看到子真青春美貌而又很迷戀丈夫的樣子,唯有心裏暗暗歎息一聲:很可惜,又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