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〇三章他倆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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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裏生怕他師父的屍首丟失,所以趕得很急,也就使得子真也跟著他星夜兼
    倆人快馬加鞭,當晚上就離開了許昌,進入南麵二百多裏外的陽安縣今河南駐馬店驛城區)縣城住
    進入客店,正好兩人吃了飯菜,而後歇息,準備明亮就趕
    睡下時,才二更初,子真睡不著,想到百裏對師父感情這麽好,隨口問百裏是怎麽認識李清輝
    百裏道:“我的身世跟你的有點像,不過我從是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從我有記憶時,就被淮北彭城的一個人家收養,他們是個普通人家,家裏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他們能夠收養我,其實是挺好心的”
    “後來淮北一帶出了饑荒,到了我八歲這一年,正好我養母又生病,家裏變得更艱難,開始吃上頓沒下這個時候,我師父路過我們那個村子,我當時正在村口路上跟別的孩子打架——”
    子真大奇,打斷百裏的話道:“你這麽老實,還會跟人打架?”
    百裏道:“我時候不老實啊!我是那個村裏唯一的一個孤兒,那些孩子經常會取笑我,我也很嫉妒他們有父母,所以我就變得特別凶狠,跟他們一起玩時,稍微惹到我的,我就會跟他們打起”
    子真忽然想到她自己的身事,道:“我也會有那種嫉妒別人家父母的感覺!”百裏心動,把子真抱緊,似乎同病相憐的感
    跟著,百裏想到從上午離開拜鼎教廷到現在,子真始終盡力跟隨,確實是把百裏當成了她的真正的男人,而沒有留戀她哥哥的優厚生活條
    百裏心裏頗為感動,道:“這一路過來,辛苦你我出來得匆忙,沒想到你還是義無反顧跟了我出”
    子真微微一笑,道:“我嫁了你,是你的女人,當然得跟著你啊!”百裏應了一聲,其實是不知道怎麽表達對愛妻的感
    子真又問道:“那次打架你打贏了嗎?”
    百裏道:“其實那一次打架是我的不我想偷一家饒雞蛋,被他們兒子發現了,他比我大兩歲,不過他知道我凶,就找了另外兩個男孩子,三個人一起來打我——”
    子真又驚奇又得意,笑道:“哈哈!你也會偷別人家的東西嗎?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呢!”顯然,子真的意思是百裏老是嫌棄她偷騙,她有意笑一笑
    百裏道:“那是時候,而且當時鬧饑荒,我養母又生病,我家吃不飽飯,我就想偷兩個雞蛋回家煮來”
    子真笑不起來了,那種饑餓的滋味,她是深有體會
    子真接著百裏上麵的話道:“你被他們三個打,疼嗎?”
    百裏道:“我被他們三個打得鼻青臉腫,身上衣服都髒完了,還被撕爛了幾處,我心裏特別害怕,擔心回家會被我養父打我罵我,一個人就躲在路邊”
    “那時候,真的感覺好孤獨,我真的好想有我的親生父”
    子真抓緊百裏的雙手,依偎在百裏懷抱和耳朵邊,輕聲道:“煙哥哥,我跟你一樣的,我也時常有那樣,特別特別想時候的父母和兄”百裏道:“是啊,這世間的窮苦人家真的不”
    子真道:“那你後來怎麽樣呢?回家被你養父打了嗎?”
    百裏道:“沒有,我躲在路邊一個人哭的時候,就碰到我師父他很熱心,也很和藹,他問我為什麽一個人躲著我就把事情跟他了,不過我沒有告訴他我是個孤兒,然後他讓我帶他到我家裏”
    “到我家後,他幫我養母把脈看病,跟我養父怎麽抓藥,當晚上住了一當時我就感覺到,他不是一般的人,會比我的養父母和村裏所有的人都厲害,都有本”
    “第二,我養母好了一點,他要走了,我舍不得他,想跟他走,還把我是這個家養子的事情”
    “他稍微驚奇了一下,就答應了我,願意把我帶我養父考慮到家裏困難,而且也不是他們親生的,就讓我師父把我帶走當時師父他已經收有兩個徒弟,一個是我大師兄張曳白,一個是二師兄鄧通,隻是沒帶在身”
    子真道:“原來是這”隨口又道,“此後師父都對你很好吧!”子真看到百裏對李清輝感情這麽深,就這麽猜
    百裏道:“此後我跟著他走了一些地方,然後回到了隨州大洪山,那時師父他在大洪山的山上修建了幾個草房子修校”
    “他對我和大師兄二師兄都很好,我們師兄弟三個之間的相處也很好,我們一起在山上練武、讀書、學道學儒;冬玩雪,春種花,夏遊水打魚,秋摘果子打獵,生活安樂和自”
    子真心動,憧憬道:“那樣的生活真好,我也想跟煙哥哥你去過那樣的生”
    百裏不覺歎道:“可惜人會改變,年紀越大了,見到的人和事越多了,想法就越奇怪了,我大師兄張曳白就是這樣的其實那時他已經二十四五歲了,他是二十來歲時跟著師父”
    子真驚奇,道:“原來他都那麽大了,都快夠你父親的歲數了!”百裏微微一
    子真又道:“那時你二師兄和師父多大?”百裏道:“二師兄十八九歲,我師父接近六十”
    子真奇道:“他都那麽大了啊,那不是老人了嗎?”
    百裏道:“是啊,可那時他的武功正接近鼎盛時期,完全不像是個老人呢!比一般的三四十歲的壯年人都要厲害許多去”
    子真道:“原來這樣,是他收徒弟收的晚!”
    百裏應聲,又道:“不過他的名聲已經很大了,第二年開始,他收的徒弟就越來越多然後他就帶我們去壽春八公山,創立了逍遙派,因為師父他很喜歡莊子的文章《逍遙遊》,還有莊子的思”
    子真忽歎息道:“師父他老人家是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卻沒能善終呢,讓人想不明”
    百裏道:“如今看,這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大師兄張曳白造成”
    子真道:“不過看他今驚訝的樣子,他好像也沒想要殺師父!”
    百裏道:“他到底還是害怕的,跟了二三十年的人了,比自己的親生父母還親了,他動手殺師父的話,底下的人容不了他!”
    子真道:“可師父到底是被什麽人殺的?你們逍遙派是不是有仇家?”
    百裏道:“混武林的人,一點江湖恩怨是免不聊,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情,早都分不清楚誰是誰非了,而且師父的為人一向被人敬重,所以我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麽人殺了”
    子真似乎忽然醒悟,道:“難道他們是碰到了殺人越貨的山匪綠林了嗎!”
    百裏道:“呂祿不是了嗎,那些殺他們的人,連馬匹都沒有拿去,這麽來,就不是殺人越貨”
    子真脫口道:“對啊,我怎麽又給忘了這點!”
    琢磨一下,又道,“殺了人又不要財物,而且又蒙著麵,這麽來,殺死師父的,一定是師父認識的人了!”
    百裏猛然一驚,這個想法,他今剛開始對張曳白他們有,可他們排除後,他就沒有了,此刻子真這麽出來,他忽然覺得很有道理,因此一
    百裏道:“你得有道理!可會是誰呢?”隨即道,“你覺得會是你哥哥讓人幹的嗎?”
    這個問題其實早在出拜鼎教教廷前百裏就有了,隻是那時急著趕來替師父收屍,而且沒有證據,所以沒有問,此時又有些懷疑起
    子真見百裏講得認真,知道他心裏確實懷疑自己哥哥,道:“如果我哥想殺師父,可為什麽不在囚禁師父期間殺了呢,要等到這裏?”
    百裏思索道:“可能他擔心在教廷裏殺師父,別人就會知道是他殺害了我師父,從而會引來我們逍遙派的報複,還有世饒非”
    百裏講得有點道理,但子真是真不希望她的親哥會做這種令她親夫仇視的事情,於是問到:“話是那麽,可我哥為什麽要暗殺師父呢?殺死他老人家,對我哥有什麽好處?”
    百裏隨口道:“他擔心師父回到逍遙派後,會因為他協助張曳白囚禁師父而產生報複他的想法,所以先行殺”
    這一點也有道理,子真不由有些疑心起來,她本來是依偎著百裏的,此時忽然覺得有些害怕,當然不是害怕百裏,而是擔心親哥成為親夫的仇
    擔憂之間,子真又喃喃道:“師父會是我哥派人殺的?”百裏見子真放開了他,而且心情變得凝重,心裏忽然有些不忍,隨口安慰道:“不過這個隻是我的猜想,現在沒有證”
    子真忽然想到什麽,道:“而且,按照你剛才講的殺害師父的理由,放到張曳白身上同樣講得過去,而且可能性比我哥的還”
    “這麽來,張曳白和我哥都有嫌疑,你真正想弄清楚真相,必須找到證據才行,否則都隻能是猜疑而已”
    子真這兩句講得對,百裏不由陷入沉思之中,覺得張曳白確實有很大嫌疑,雖然在拜鼎教廷時,他的反應看上去不像是凶手,但他的嫌疑確實很
    而且誰能知道,張曳白他是不是裝出來的呢?他那麽老練的一個人,裝得像一點,好像也不是什麽難
    同時,根據當時呂祿的口述,呂祿如果不是昏迷過去,從而讓凶手誤以為他死了,那麽他也應該被人殺
    這種不留活口的做法,從張曳白或者江鼎的角度看,確實需要如此,好讓別人找不到證據,不知道是他們做
    子真見百裏陷入沉思,又道:“倘若煙哥哥你想找證據,你覺得我哥跟張曳白,哪一個的可能性更大?或者,他兩個你更懷疑哪一個?”
    子真總是不希望是她哥做的,所以這樣
    百裏道:“從防止師父報複的角度,他倆的嫌疑是差不多的,不過從情感上的痛苦和恨來,師父顯然更恨我大師”
    百裏這個講得比較客
    子真忽道:“是了!煙哥哥你一定是了解師父的,那你覺得師父他是那種報複心強的人嗎?我覺得報複心強的人,有怨恨時,是一定會報複的,但報複心不強的人,事情過了,可能他就會忘記”
    百裏忽然醒悟,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師父之所以能得到世人敬重,就是他為人處世比較大度,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繼而又道,“這麽來,按照師父的性子,他安全回到教派後,是不會報複你哥哥的,對張曳白可能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子真不解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怎麽個做法?”
    百裏道:“就是師父得維護教派規矩,必須把張曳白和他的黨徒永遠開除出逍遙派門戶之外,而且以後碰到的話,會當做仇敵一樣對待,沒碰到就算”
    “也就是,不會主動去找他們報仇,按照師父大度的品性,他可能也不屑於去那樣但心裏失望與怨恨是肯定”
    子真明思索間,百裏忽又想到一點,道:“對了!師父是這樣的人,可張曳白和你哥不知道,或者他們不相信啊!”
    “尤其是你哥,他對師父不了如果他按照他的思想去猜測我師父,就會覺得我師父會報複他,然後起殺心,這就可能了!”
    子真剛剛放鬆一些的心,又被百裏的這個分析打亂“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