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捷克人意大利人和匈牙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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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翁貝托搖了搖安塔爾,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起床了,你這個瞌睡蟲!”
    男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他從未見過翁貝托如此沮喪,他的臉色有些發紅,頭發亂糟糟
    “怎麽了?”他困倦地低吟道,他才睡了一小會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馬上?”安塔爾揉了揉眼睛,“你在說什麽呢?”
    “你現在能騎馬了嗎?”翁貝托一邊把安塔爾的東西扔給他一邊問道,“趕緊穿好衣服,聽見了嗎?”
    “我能騎馬,”男孩坐了起來,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讓翁貝托如此緊張,而且他的緊張感開始蔓延到自己身上來“我已經恢複力量了,大”
    “那我們可以走了,現在就走!”
    翁貝托衝出院子,也沒有解釋到底發生了什當他全身濕透地回來時,安塔爾正在等著他給自己一個說
    “我已經把馬具都裝好了,食物也放在了馬”他說,“我們在路上吃,走吧,雖然現在正在下雨,但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安塔爾固執地搖頭,“在你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麽之前,我不會離開這”他宣布道,“你到底在急什麽?”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布達,”翁貝托說道,他決定不等安塔爾乖乖聽話:他拉著男孩的手腕,把他拖到了大雨中,“也許什麽都不會發生,也許我們可以晚點離開,也許不會發生什麽衝突,但如果有個萬一,我們再想離開就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呢?該死的!”安塔爾憤怒地問道,他走到泥濘的街道上,發現整個城市都在騷動,每個人都像翁貝托一樣焦急匆從他身邊跑過的路人們明顯是在逃避著什麽,鎮上的居民都把自己鎖在了房子
    “今早黎明時分傳來了不安的壞消息,”翁貝托騎上馬,“普熱米斯爾家族的瓦茨拉夫已經登”
    “什麽?”安塔爾也上了馬鞍,翁貝托已經開始朝大門騎去,男孩被迫跟在他後麵,“為什麽?”他試圖用喊聲蓋過傾盆大雨,“埃斯泰爾戈姆的大主教格裏戈裏不是已經加冕查理·羅貝爾為王了嗎?”
    “查理戴的隻是臨時的王冠!”翁貝托提醒道,他試圖盡快穿過人群,馬蹄踏在鬆軟泥濘的地麵上發出劈啪聲,“昨天……也可能是前天……領主們齊聚在塞克什白”
    “領主?哪些領主?”
    “所有人,除了南方瓦茨拉夫改名為文采爾,以聖冠登現在我們的王國有兩位國王,一位正坐在布達這裏,另一位正朝這趕”
    “朝這趕來?”安塔爾突然勒馬停了下來,“帶著軍隊嗎?”
    “應該是,別停下來,你這個傻瓜!”
    “有多少士兵?他們要準備圍攻布達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瓦茨拉夫帶了多少士兵,我也不想知道,”翁貝托在雨中使勁地睜大眼睛,“反正對一個十二歲的男孩來說,都不是他能抵禦的數”
    “翁貝托,先等等!”
    “又怎麽了?”翁貝托轉身問道,“安塔爾,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艾格尼絲……”
    “誰?”
    “旅館主人的女兒,”絕望的男孩解釋道,“我得回去找她,她可能會有危”
    “不行!”翁貝托堅決地否定道,“你不能回去!她可能已經不在這裏了,如果她在,她也已經到了可以保護自己的年齡了,旅館老板也不傻,他會確保他的女兒不受傷害,相信我,安塔爾,聽我說的話!”
    然而,安塔爾並不想聽他說話,他在起伏的人群中徘徊,時而痛苦地看著翁貝托,時而看著他們剛剛離開的旅
    “來吧,孩子!”歌手哀求道,“無論如何,你都沒法和她告別了,這對你來說可能也是最好的……”
    “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裏,誰知道什麽才是最好的?”安塔爾問道,這一刻他終於下定了決
    他慢慢地讓薩雷徹轉過身,準備騎回去找艾格尼絲,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找到她,他也不知道就算他找到了她,他會對她說什他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不能把她丟在這如果城市中爆發戰鬥,她可能會麵臨各種危
    “快給我回來!”翁貝托喊
    “你可以把我打得頭破血流,可以再撿一百根木棍抽我,把我打到血肉模糊都無所謂,”男孩用灼熱的眼神看著他,“但我還是要回去找她!”
    意大利人知道他沒有別的選擇,他猛拉阿德索的韁繩,調轉馬頭,完全不顧擋在旁邊的路人,他們驚慌地跳到了一他趕到安塔爾的身邊,沒有猶豫地掏出自己的錫杯,握在拳頭裏,直接揮拳砸在安塔爾的腦袋
    男孩當即昏了過去,沒等到他從馬背上掉下去,翁貝托就抓住了他,把他像一袋麵粉一樣拉到他前麵的馬鞍上,然後抓住薩雷徹的韁繩,再次轉身繼續向大門騎
    他現在拉著兩匹馬,自己還騎著一匹馬,幾乎不可能從人群中擠過去,但他別無選
    “你會感謝我的,”翁貝托喃喃自語道,不是在說服已經昏過去的男孩,而是在說服他自“這是對你好,你會明白的,這麽做更好……”
    歌手頭也不回地往前騎行,他的心快要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