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小刀與老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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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9年夏
    特蘭西瓦尼亞,匈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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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個騎手在滿是參天樹木的原始森林中穿行,涉過糾纏連綿的灌木其中十人穿著樸素的皮衣,手持長槍,背上是可以投擲的短矛,以及弓他們的首領,特蘭西瓦尼亞的總督,身著金色鑲邊長袍,騎在馬背上,腰間係著表麵身份的金柄刀
    第十二個騎手被夾在塞凱伊騎兵之間,他曾經花哨的貴族長袍現在已經破舊褪他什麽也看不見,頭上套著一個粗布袋子,兩隻手反綁在身前,他是唯一一個連馬鞍都沒有的
    奧托·維特爾斯巴赫隻能希望他不是被帶去處決的,他知道這對拉斯洛·坎來說將是一個愚蠢的錯誤,但他不再相信他的常識和邏輯兩年前,他曾以為他會在特蘭西瓦尼亞找到一個盟友,甚至是一個嶽父,但看看現在都發生了什麽……
    於是巴伐利亞的王子一言不發,默默地向上帝祈他現在隻想回家,他不再在乎匈牙利的王冠和王位,把它們交給願意統治這樣一個王國的人
    “謔!”他聽到拉斯洛·坎的聲音,隨後他們停了下“我們已經到了,雅各布,我的孩子,把他在這丟下!”
    總督的話剛傳到他的耳朵裏,無情的一推就讓奧托從借來的馬背上翻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幸好鬆軟的灌木吸收了墜落的力道,他應該沒有骨他被拖著站起來,手腕上的繩子被割斷,也終於擺脫了頭上的袋
    奧托眯著眼睛環顧四周,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山穀,他們可能就站在入口
    “就像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有盡頭一樣,”拉斯洛·坎騎在馬鞍上,對著蓬頭垢麵的王子說,“對你的款待也結束了,看看我是個多麽好的東道主!給你免費的食物和住所,讓你看起來更像個男人!走吧,帶著對我的感激回去”
    奧托張了張嘴,他們不會殺他?他們真的會讓我走嗎?看來他堅持不懈的承諾和談判還是有效果的……但這是什麽地方?
    “我們在哪裏?”他揉著手腕問道,“我沒有人護送嗎?”
    “站起來,你這個蠢貨!”總督命令他,“不然呢,你還想怎麽樣?當你走出這個山穀的時候,你自然會碰到一些雜牌的護衛或是傭兵,如果你開的價格合適,他們可能會一路護送你回但永遠不要回到這裏,明白嗎?如果你想活命,記得避開布達、埃斯泰爾戈姆和賽克什白堡,那裏已經有了一個新國”他補充道,毫不掩飾他聲音中的厭
    “桑帝啊,”奧托絕望地指著周圍,“這麽大的三穀!上路前你們能給我一些次的嗎?”
    “當然可以,但施善者可不是我”拉斯洛·坎咧嘴笑道,“森林會照顧好你的,裏麵有你想要的一切,水果、蘑菇,甚至還有熊edve),如果你想吃熊肉的”    “床,”總督點了點頭,他還在笑著,“一張還沒吃過巴伐利亞人的大床!”
    騎手們都在等著這個可憐蟲跑回他的牢房,那裏沒有熊,隻有但奧托·維特爾斯巴赫的回答讓他們吃了一驚,他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克服了顫抖,看著拉斯洛·坎的眼睛說:“我要……不……給我一寄長矛!”
    “什麽?”總督揚起眉毛,“陛下想要一支長矛?”
    “是的,”奧托點點頭,“你們可以把我留在這裏,但你不能連一把武器都不給我,這跟親手殺死我無異!”
    “嗯,確實不行,”拉斯洛·坎同意他把手伸進馬鞍袋裏,掏出一把鹿角柄的小刀,扔到了奧托麵前的草地“這是把很好的切肉刀,如果你想要一支長矛,就自己”
    奧托沒有反對,他從地上撿起刀,插進腰帶上,並指了指那匹一路載他前行的
    “我還要一匹”他堅決地表可憐的家夥明顯已經走投無路了,這是匹老馬,但在這種情況下,有馬總比沒馬
    “你還想要一匹馬?”拉斯洛·坎笑著問道,“你已經一無所有了,你打算付多少錢,用什麽跟我換這馬兒?”
    “我打算付多少錢?”奧托聲音中藏著的某種東西讓拉斯洛·坎的笑容消“你是特蘭西瓦尼亞的總督,不是一介攔路強盜!”
    有那麽一瞬間,拉斯洛·坎的胃被一種陌生的感覺刺痛了,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它來的快,去得也快,但卻讓他沒了興
    “那好吧,”他答應了這個要求,“刀是你的,馬也是你的,都拿現在離開這裏,你這個可悲的家夥!雅各布,我的孩子!”他以便轉身一邊喊道,“我們回家!國王現在靠他自己”
    “不要覺得你有任何成功的機會!”奧托·維托爾斯巴赫對漸行漸遠的總督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但總督要麽沒有聽到,要麽根本不想回
    遠去的馬蹄聲在山穀中回檔了片刻,便再也聽不到它們的嘶下巴伐利亞公爵被單獨留在了古老的森林裏,沒有錢,也沒有護衛,隻有一把鹿角柄小刀和一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