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腦子飛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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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廣場營區僅有幾步之遙,眼看就能摸清人質營的具體情況,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女雇傭兵擋住去路,氣氛瞬間變得有些緊張。李二牛和徐天龍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手悄悄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眼神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女人,隻要對方有任何異動,他們就會立刻出手。
    張北行的目光快速閃爍,不動聲色地將擋在麵前的女雇傭兵上下審視了一番。眼前的女人有著一頭蓬鬆的金色短波浪卷發,發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五官精致立體,模樣十分出挑。她身著一套外軍雇傭兵常用的迷彩防彈衣,防彈衣上還掛著幾個戰術彈夾,腰間別著一把微型衝鋒槍和一把伯萊塔手槍,大腿外側的戰術鞘裏還插著一把寒光閃閃的軍用匕首,全身上下武裝到了牙齒,一看就是常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角色。
    更重要的是,她呼吸均勻,站姿沉穩,眼神銳利卻不外露,混身上下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幹練氣息,顯然不是那種隻靠外表撐場麵的花架子,而是真的有實打實的本事。不過,張北行很快就注意到,她的槍都沒有握在手上,而是規規矩矩地別在腰間,臉上還掛著一抹嫵媚的淺笑,沒有絲毫敵意。察覺到這一點,張北行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瞬間鎮定了下來。
    下一秒,女人突然張開雙臂,邁著輕快的步子上前,一臉慵懶地摟住了張北行的脖子,身體微微靠在他的身上,語氣帶著幾分嬌嗔說道:“哎呀,老爹那個老混蛋真是過分,居然拋下我一個人,帶著野狗雇傭兵團的人全都跑去非洲掙大錢了,就隻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兒守著你,你說他是不是偏心?”
    她的聲音軟糯動聽,帶著一絲刻意的委屈,眼神水汪汪地看著張北行,繼續撒嬌:“首領,你也是個壞蛋,平時都不知道多來陪陪我,晚上營地那麽冷清,我一個人待著可寂寞了。”
    看著眼前這媚態十足的女人,李二牛和徐天龍兩人瞬間僵住,連忙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他們心裏清楚,現在的張北行是“紮卡首領”,眼前這女人顯然和“首領”關係不一般,這種時候他們可不能多嘴,免得破壞了張北行的偽裝。
    聽著女人一連串撒嬌的話語,張北行的腦子飛速運轉,思緒如同閃電般掠過。結合女人話裏的信息,他很快就將她的身份猜了個大概:紮卡首領應該是花了重金,聘請了一支雇傭兵團來保護自己的安全。然而,這支名叫“野狗”的雇傭兵團,因為非洲有更賺錢的生意,所以臨時改變了計劃,隻留下眼前這個女雇傭兵,繼續在伊維亞負責保護紮卡首領的安全。
    “野狗雇傭兵團?”張北行在心裏暗暗琢磨,努力回憶著關於這支雇傭兵團的信息,可想來想去,都沒有任何印象。不過,女人提到的“老爹”這個名字,他倒是覺得有些耳熟,應該是那支雇傭兵團頭目的代號。隻是,這種熟悉感很模糊,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更多具體的細節,隻能暫時將這件事壓在心底。
    雖然這個女雇傭兵的出現完全在計劃之外,是個始料未及的意外,但張北行很快就判斷出,這並不會打亂他的營救計劃。他微微怔了一下,隨即配合著女人的姿態,輕車熟路地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女人的臀部上,發出“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緊接著,張北行臉上露出一抹略帶痞氣的笑容,用流利的伊維亞語說道:“乖,寶貝兒,別鬧了,我現在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沒時間陪你閑聊,等晚上忙完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女雇傭兵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摟住張北行脖子的手,捂著嘴嬌笑起來:“好啊,那我晚上就在帳篷裏等你,你可不許騙人。對了,臨走之前,得親我一下才行。”
    張北行假裝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故意板起臉說道:“別鬧了,再這樣糾纏,小心我現在就把你給辦了,到時候耽誤了正事,你可承擔不起。”
    眼見“首領”似乎真的有急事要處理,臉上也露出了些許不耐煩的神色,女雇傭兵不敢再繼續糾纏,她對著張北行拋了個媚眼,幹脆地轉過身,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喊道:“首領,我在帳篷裏等你哦,可千萬別忘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看著女雇傭兵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張北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背不知不覺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剛才那幾分鍾雖然短暫,但每一秒都充滿了變數,隻要他稍微露出一點破綻,就可能前功盡棄,甚至危及到整個營救計劃。
    這時,徐天龍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說道:“張隊,剛才那洋妞長得可真不錯,身材也好,你怎麽不趁機親一口啊?反正都是‘首領’的身份,不親白不親嘛。”
    張北行無語地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說道:“要上你自己上,我可下不去嘴,太髒了。”
    “太髒?”徐天龍愣了一下,滿臉疑惑地看著張北行,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看著挺幹淨的啊,身上還噴了香水呢,怎麽就髒了?”
    “你懂什麽。”張北行語氣隨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別看她一副黏著我的樣子,實際上肯定是為了錢才這麽做的。而且,那個女人至少是個‘百人斬’,你想想,跟那麽多人有過牽扯,想想都覺得膈應,我是真下不去這嘴。”
    一旁的李二牛聽得雲裏霧裏,撓了撓頭,一臉懵懂地問道:“張隊,啥叫‘百人斬’啊?是說她殺過一百個人嗎?可她看著不像那麽狠的人啊。”
    張北行還沒開口,徐天龍就搶先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別問這麽多沒用的,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說完,他又轉頭看向張北行,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張隊,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啊?她真的是‘百人斬’?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剛才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
    張北行嗬嗬一笑,沒有解釋,隻是挑了挑眉,神色間透著十足的自信。這種自信不是憑空而來的——他早年在執行特殊任務時,曾接觸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這種周旋於各種勢力之間的雇傭兵。從女人的言行舉止、眼神中的世故,以及她對“首領”那種刻意卻不真誠的親近,他就能大致判斷出對方的品性。這種微不足道的觀察能力,對他來說不過是手到擒來。
    徐天龍見張北行不肯解釋,也不再追問,隻是咂了咂嘴,一臉驚歎地說道:“我的乖乖,一百個人啊!這也太誇張了吧?咱們剛才一路過來,看這小鎮裏的恐怖分子也就三百來人,這女人居然跟三分之一的人有牽扯,也太厲害了!”
    “行了,別在這廢話了,正事要緊。”張北行打斷了徐天龍的感慨,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這裏人多眼雜,別再說這些沒用的,小心被人聽到,暴露了身份。”
    剛才的小插曲隻是個意外,張北行很快就將注意力拉回到營救任務上。他加快了腳步,帶著李二牛和徐天龍,徑直朝著廣場上的人質營走去。此刻,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盡快找到鄧梅,確認她的安全,然後製定下一步的營救計劃。
    穿過幾條狹窄的街道,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廣場附近。遠遠地,張北行就看到了視頻裏那個光線幽暗的小房子——那是一間用土坯搭建的矮房,屋頂鋪著破舊的茅草,窗戶被木板釘死了大半,隻留下一條縫隙用來透氣,看起來和周圍的建築格格不入,顯然就是關押人質的地方。而他們此行的主要目標,華夏公民鄧梅,就被綁在這屋子裏麵!
    屋子門口,站著兩個五大三粗的紮卡士兵,他們穿著和其他恐怖分子一樣的深色長袍,手中端著 AK47步槍,警惕地掃視著過往的人,時不時還會朝著屋子裏張望一眼,顯然是在看守鄧梅。
    張北行沒有絲毫猶豫,大搖大擺地朝著小屋走了過去。那兩個紮卡士兵看到“首領”過來,立刻收起了臉上的警惕,連忙頷首問好:“首領!”
    其中一個士兵有些疑惑地問道:“您不是剛剛才從這邊離開嗎?怎麽這麽快又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要處理?”他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著張北行身上的衣服——和之前“首領”穿的黑色教袍不一樣,現在這身衣服明顯是普通恐怖分子的裝束,不過他也不敢多問,畢竟首領的心思不是他們能揣測的。
    張北行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我有一些重要的話要跟這個女人說,讓她傳遞給華夏軍方,你們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們看守了。”
    “YES,首領!”兩個紮卡士兵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立正敬禮,然後轉身快步離開了。他們剛一走,李二牛和徐天龍就立刻上前,接替了他們的位置,一左一右地守在門口,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防止有人靠近。
    張北行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伸手掀開了屋門口掛著的破舊門簾,獨自走進了烏煙瘴氣的屋子裏。屋子裏麵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和塵土味,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讓人有些窒息。
    屋子中間有一個簡陋的演講台,鄧梅就被綁在演講台前的一把木椅上。她的頭發淩亂不堪,臉上布滿了傷痕,嘴角還殘留著血跡,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爛不堪,顯然在被關押期間遭受了不少折磨。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鄧梅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屈,她朝著張北行的腳下狠狠吐出一口口水,用盡全身力氣破口大罵:“fuck!你們這群混蛋,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華夏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些劊子手,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一定會遭到神的嚴懲!”她的聲音沙啞幹澀,卻透著一股頑強的韌性,即使身處絕境,也沒有絲毫屈服的意思。
    在沒有確認鄧梅的身份,並且讓她相信自己之前,張北行自然不會暴露真實身份。他沒有理會鄧梅的咒罵,徑直走到她的麵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抬起她的臉,將她的模樣和腦海中手機裏存著的鄧梅照片仔細比對了一番: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短發,眼睛不算大,眼角微微上挑,臉頰兩側還有一些細小的雀斑。
    確認無誤後,張北行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嗯,模樣和照片上完全一致,應該就是鄧梅沒錯了。他鬆開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鄧梅,故意用冰冷的語氣問道:“你的名字叫鄧梅?”
    “呸!狗東西,少跟我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嘴裏套出什麽話,門都沒有!”鄧梅啐了一口,眼神更加憤怒,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身上的繩索牢牢捆住,隻能徒勞地扭動身體。
    看著鄧梅這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張北行無奈地歎了口氣,俯下身,湊到鄧梅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壓低聲音說道:“別害怕,我是華夏陸軍特種部隊的隊員,是被海軍軍艦派來救你的,你現在安全了。”
    聽到“紮卡首領”的嘴裏竟然吐出一口流利的漢語,鄧梅猛地一怔,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但她很快就恢複了警惕,緊緊皺著眉頭,瞪大眼睛看著張北行,一言不發。她不確定眼前這個人說的是真是假,畢竟對方的模樣和紮卡首領一模一樣,萬一這是恐怖分子設下的圈套,她要是輕易相信,後果不堪設想。
    張北行看出了她的疑慮,輕聲問道:“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