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並非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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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穿甲彈一枚!”張北行果斷下令。
隨後,他對著負責火控的張能量說道:“張能量,切換手動鎖定模式,目標坐標 E73,斜水平角度 7度!”
聽到張北行的口令,張能量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色。他皺著眉頭,忍不住開口質疑:“北行哥,M60式主戰坦克的外層裝甲厚度非常大,咱們這一枚穿甲彈的威力根本打不穿它的裝甲啊!我覺得咱們現在最好還是先拉開距離,不要和它硬碰硬,否則咱們可能會吃虧!”
張北行聽到這話,眼神一沉,對著通訊器裏劈頭蓋臉地怒斥道:“現在我是車長還是你是車長?我下達的命令,你直接執行就好,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
張北行心裏很清楚,此刻正是與敵方坦克對抗的關鍵時期,一旦猶豫退縮,很可能會陷入被動局麵。如果這會兒張能量還敢繼續質疑、耽誤時間,他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把張能量從火控位置上拉下來——戰場上,服從命令是第一位的,任何遲疑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後果。
張能量也知道張北行這話不是在開玩笑,他能感受到張北行語氣中的怒火,臉色頓時變得悻悻起來,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立刻閉上嘴巴,雙手迅速在操作台上操作,切換到手動鎖定模式,按照張北行報出的坐標調整瞄準參數。
其實,張能量的判斷從常規角度來說並沒有錯誤,M60坦克的裝甲確實堅固,普通穿甲彈很難對其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張北行心中有自己的作戰思路,他之所以選擇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要攻擊的並非 M60坦克的正麵裝甲,而是其防禦相對薄弱的履帶部位。
張能量一邊操作,一邊在心裏暗自驚歎張北行的預判速度。要知道,在平時九旅的訓練中,即便是經驗豐富的牛努力下達命令,他有時候還會忍不住多問幾句、質疑一下。可麵對張北行,他卻絲毫沒有這個膽量,不僅僅是因為張北行此刻的怒火,更因為之前張北行在戰場上展現出的精準判斷力和強大實力,早已讓他心生敬畏。
雖然心裏依舊有些疑慮,不太相信張北行一個並非專業坦克兵出身的人,能做出如此精準的預判,但張能量還是按照命令,迅速完成了手動鎖定操作。
“報告車長!手動鎖定完成,目標已鎖定!”張能量語氣恭敬地匯報導。
張北行緊盯著觀察鏡,看著敵方 M60坦克的履帶正朝著自己預判的位置推進。就在對方履帶即將到達預定坐標的下一秒,他驀地厲喝一聲:“殲滅!”
張能量早已做好了準備,聽到命令的瞬間,手指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火炮擊發按鈕。
炮筒內部的撞針瞬間撞擊穿甲彈底部,巨大的推力將穿甲彈從炮管中呼嘯而出,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朝著目標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枚穿甲彈,隻見它在空中劃出一道精準的弧線,沒有像張能量擔心的那樣撞擊在 M60坦克的外層裝甲上,而是徑直朝著 M60坦克的履帶間隙飛去,精準地鑽進了履帶與車體連接的部位。
緊接著,穿甲彈在履帶間隙中轟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力瞬間摧毀了 M60坦克的履帶和傳動係統。M60坦克的車體劇烈震顫了一下,隨後被爆炸產生的衝擊力高高抬起,整個車身失去平衡,“哐當“一聲翻倒在地,履帶脫落,再也無法移動,隻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看到這一幕,張能量驀地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他忍不住喃喃自語:“我去!這也太準了吧?這預判、這瞄準,咱倆到底誰才是專業的坦克兵啊!”
張北行聽到這話,臉上沒有絲毫得意之色,隻是懶懶地應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當然,專業的坦克兵還是你。至於我?嗬嗬,我可是陸戰之王。”
“王你個大……”張能量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一句,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聲音漸漸變得微弱,最後幾乎細不可聞。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反駁的底氣,更不敢大聲質疑張北行——他可不想因為這幾句話惹得張北行發怒,到時候挨揍還是小事,耽誤了戰場上的操作才是大事。
“行了,別在這裏廢話了,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張北行打斷了張能量的嘀咕,繼續下達命令,“徐宏,調整方向,前往紮卡組織的停車場!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把停車場裏的裝甲車和坦克全部摧毀,絕不能給他們把裝備開起來反擊的機會,直接把它們全砸了!”
“收到!”徐宏應答一聲,立刻調整坦克的行進方向,朝著紮卡組織的停車場全速推進。
坦克的履帶碾壓過地麵,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如同死神的腳步聲,朝著停車場逼近。在張北行、徐宏、張能量和剛剛加入的李二牛四人的完美配合下,這輛主戰坦克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所到之處,紮卡組織的恐怖分子死傷慘重,血流成河,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在張北行的精準瞄準和指揮下,張能量負責開炮,每一顆炮彈都用在了最關鍵的地方,沒有一絲浪費。他們先是摧毀了停車場周圍的防禦工事,隨後對著裏麵停放的裝甲車和坦克展開攻擊。一枚枚炮彈呼嘯而出,停車場內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衝天,紮卡組織的裝甲車和坦克一輛接一輛被摧毀,變成了一堆堆燃燒的廢鐵。
短短十幾分鍾內,張北行等人就徹底摧毀了紮卡組織的裝甲停車場,幹掉了對方所有的裝甲車和坦克,徹底斷絕了紮卡組織利用重型裝備反擊的可能。
完成任務後,三人沒有絲毫停留,駕駛著坦克徑直朝著遠處撤離。畢竟,這裏依舊是紮卡組織的勢力範圍,停留時間越長,麵臨的風險就越大。
不過,有一點讓張北行有些可惜——坦克一路推進,摧毀了紮卡組織的多處據點和裝備,卻始終沒有遇到紮卡組織首領的身影。要是能在這裏遇到對方,他倒是不介意多送對方兩枚炮彈,徹底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可眼下,他們沒有時間繼續尋找紮卡組織首領的蹤跡。因為就在坦克撤離途中,無線電通訊頻道裏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嘶啞的呼喊聲,那是張盈盈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痛苦,顯然是遇到了極大的危機。
“陸琛陸琛!你在哪兒?石頭中彈了!傷勢很重,你快過來救救他啊!”
張盈盈嘶啞的呼救聲還在無線電頻道裏回蕩,而此時,主戰坦克剛駛離巴塞姆小鎮廣場沒多久,臨時基地深處的一棟破損建築物裏,兩道身影正悄無聲息地走出來。
夜色漸濃,殘垣斷壁在昏暗光線下投出斑駁陰影,其中一道身影身形挺拔,一身黑色作戰服勾勒出利落線條,正是此前與張北行有過短暫交鋒的女雇傭兵薩沙。和上次見麵時不同,此刻她的右手穩穩提著一把 L115A3狙擊槍,槍身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在微弱光線下折射出危險的氣息。
熟悉槍械的人都知道,這支遠程超級狙擊步槍素有“世界最佳狙擊槍“的稱號,有效射程遠超普通狙擊武器,彈道穩定性極強,操作難度也極大,若非經驗豐富的專業狙擊手,根本無法發揮其真正威力。這一點足以說明,這個看似冷豔的女雇傭兵,竟是戰場上極為罕見的頂尖女狙擊手。
而跟在薩沙身旁的另一道身影,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眼神陰鷙如狼,正是紮卡恐怖組織的首領——紮卡阿爾森那。他望著不遠處廣場上的景象,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廣場上,紮卡組織的成員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浸透了地麵,匯成一條條暗紅色的溪流,殘破的武器和肢體散落各處,原本還算整潔的廣場此刻儼然成了一片人間煉獄。看到自己精心培養的手下落得如此下場,紮卡阿爾森那胸腔裏的怒火瞬間爆發,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口中忍不住爆發出怒吼:“該死的!這些華夏軍人,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一旁的薩沙卻仿佛對眼前的慘狀視而不見,她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魅人淺笑,指尖輕輕摩挲著狙擊槍的槍身,語氣平淡地開口:“首領,根據我們的合同,我的任務隻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主動參與作戰可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說到這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那雙勾人的眼眸微微眯起,笑容愈發燦爛,卻透著一絲狡黠:“當然,要是你想讓我出手對付那些華夏軍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加錢。”
話音落下,薩沙不等紮卡阿爾森那回應,便自顧自地輕笑起來,笑聲裏滿是嘲諷:“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些窮鬼,為了購買髒彈,恐怕早就把資金揮霍一空了吧?現在手上還有錢付我的傭金嗎?”
紮卡阿爾森那聽到這話,臉上的怒容瞬間僵住,隨即轉為悻悻之色,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沉默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薩沙說的確實是事實——為了在這個國家製造更大的恐慌,以此向政府施壓,紮卡組織近期斥巨資購買了大量武器裝備,尤其是髒彈的交易幾乎耗盡了組織的流動資金。在新的金主願意接手資助之前,整個紮卡組織確實窮得叮當響,連成員的日常補給都成了問題,更別說支付薩沙高昂的額外傭金了。
薩沙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臉上沒有絲毫惱怒,隻是輕輕撩了撩耳邊的碎發,動作優雅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她看著沉默的紮卡阿爾森那,語氣平淡地丟下一句話:“既然如此,那我們之前簽訂的保護合同,就到此結束吧。”
說完,薩沙提起狙擊槍,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費時間。身後傳來紮卡阿爾森那壓低聲音的咒罵:“該死的賤人!”但薩沙卻連腳步都沒有停頓——她才懶得跟這種窮途末路的恐怖分子計較,更不願意為了一時之氣浪費一顆子彈。要知道,她使用的狙擊槍子彈,每一顆都價值上百美元,用來對付這種人,簡直是對子彈的褻瀆。
走到街角,薩沙停下腳步,朝著剛才張北行等人駕駛坦克離去的方向望去,夜色中,坦克行駛留下的履帶痕跡還隱約可見。她的唇角忽然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帶著幾分殘忍的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小家夥,上次沒給錢就敢對我動手動腳,下次再讓我遇到你,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哦……”話音消散在夜色裏,薩沙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小巷深處。
而就在張盈盈發出求救呼叫的片刻之前,土樓裏的戰鬥正處於白熱化階段。
紮卡組織的恐怖分子雖然裝備不如海蛇突擊隊精良,但勝在人數眾多,火力密集,各式各樣的槍械一刻不停地噴射著子彈,密集的彈雨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土樓二樓的徐天龍、張盈盈和張天德三人死死壓製在掩體後,幾乎不敢露頭。
張天德靠在窗邊,手中握著一把榴彈發射器,他緊盯著樓下不斷逼近的恐怖分子,深吸一口氣,扣動扳機,最後一枚榴彈呼嘯著飛出,精準地落在敵人群中。”轟“的一聲巨響,榴彈炸開,碎石和血肉飛濺,好幾名恐怖分子當場倒地。可就在這一瞬間,一顆子彈從斜下方射來,精準地擊中了張天德的臉頰——凶悍的子彈瞬間撕裂了他的麵部肌肉,鮮血瞬間湧出,順著下巴不斷滴落。
劇烈的疼痛讓張天德忍不住痛呼出聲,他踉蹌著後退兩步,靠在牆上才勉強站穩。他咬著牙,從戰術背心裏摸出一支鎮定劑,沒有絲毫猶豫,猛地紮進自己的大腿。冰冷的藥液注入體內,但藥效需要時間才能發揮作用,此刻,尖銳的疼痛依舊像無數根針一樣,瘋狂衝擊著他的神經,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地滲出,很快便浸濕了鬢角的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