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問及《漢書》所載案例，華歆一拂胡須，微微頷
    “濟南侯所言不差，確有其”
    陳登則上前一步，拱手抱
    “主公所言，與《漢書》記載無二，登不如主公博學矣！”
    陶應擺擺手，他一個搬運工，自家人知自家事，不敢在這些古賢麵前有絲毫得意之
    “元龍過謙了，你可是我的老師！”
    陶應轉身，犀利的眸子如刀般刺向觀津令趙
    “既然畢常侍都說了，本將軍也拿《漢書》裏的記載佐證了，趙續，太守都被棄市，何況你一個小小的縣令，自然不能例外！”
    看到中常侍畢嵐毫不理會自己，已惶恐不安的趙續頓時大驚失色，他真的怕了，忙大聲自辯起
    “濟南侯，烏桓那幫叛軍，聽信張純、張舉叛賊的蠱惑，主要針對的就是我們官吏！”
    “而且，沒兵沒將，叫我如何抵禦數萬烏桓叛軍？”
    “再者，為了自己身家性命，去外地避避風頭，這也是人之常情呀！”
    陶應聞言，嗤笑一
    “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輩！”
    田豐、華歆、陳登等更是一臉鄙
    “狗屁的人之常情！”
    “危難時刻逃的比誰都快，一看沒事了，就立刻又跑回來作威作福，做那人上人！”
    “一縣父母官，不可如此恬不知恥！”
    ……
    不願再聽趙續辯解的陶應，眸子裏掠過一絲冰冷的殺
    “顏良，立即將這幫惡賊拿下，以他們肮髒的頭顱告慰冀州枉死百姓的亡魂，祭奠我玄甲軍犧牲的英靈！”
    “諾！”
    早已蠢蠢欲動的顏良，一聽陶應令下，立即怒吼一
    “狗賊，讓爾囂張、猖狂！”
    顏良大手揮起，如老鷹抓小雞般，一把拎起大聲呼號的觀津令趙續，朝陵園正門的紀念碑處疾步奔
    已嚇得屎尿橫流的趙續還想掙紮求活，卻被顏良劈頭一巴掌糊在白胖肥腫的臉
    “啪！”
    一身蠻力的顏良，一掌之力，何其恐
    莫說嬌貴的趙續，即便是換成紀靈這樣的猛人，也不一定能夠承受住劈頭蓋臉的一巴
    “噗！”
    一股血箭，從趙續口中噴湧而出，趙續連慘叫都未發出，便昏死過
    “拿下這幫仆從！”
    周圍早已怒目圓瞪、虎視眈眈的玄甲軍兵士，立刻一湧而上，將趙續帶來的一群護衛擒
    “你們這群不長臉的惡棍，居然敢衝撞我玄甲軍的英靈，都得死！”
    見趙續都沒有活路了，這群仆從們更是個個驚駭，嚇得屁滾尿流，哭天喊地，連連呼告求
    “我是被逼的……”
    “我不想死……”
    “放過我，我不是趙家人……”
    ……
    麵對一聲聲淒厲的呼號，陶應不為所
    雖然這群人算不上十惡不赦，但能跟著趙氏混的，尤其是跑到陵園來狗仗人勢的，陶應都不想放
    “我陶應不是冷血嗜殺，而是今日必須要殺！”
    眾目睽睽之下，陶應不僅僅要給活著的玄甲軍士兵一個姿態，也要給戰死的玄甲軍士兵一個交
    否則，玄甲軍將士與陶應之間，雖不至於離心離德，但一道裂痕是不可避免
    當然，陶應也有借此殺雞儆猴的意
    “濟南侯，這不合法度啊！”
    被陶應利用的中常侍畢嵐，完全沒想到，陶應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真的敢對趙忠的族人動
    “將軍雖是侯爵之尊，拜為衛將軍，但實權職位隻是泰山郡太守，沒有斬殺縣令的權利！”
    目光複雜地瞅著陶應，畢嵐做最後一絲的努
    “觀津令即便有罪，也要先上報刺史部，報給廷尉署，由天子來決斷！”
    畢嵐很清楚，若趙續死了，他回到洛陽，再如何實言相告，趙忠都不會相信他，不會放過
    “將軍擅殺縣令，這是僭越之罪！”
    陶應咧嘴一笑，深邃的眸子裏滿是不
    “畢常侍，曾有位高賢問應，為萬人而殺一人可以不？應告訴他，可！”
    “因為，本將軍是陶應！”
    站在旁邊的華歆，嘴角一抽，心中暗暗腹
    “何必隱瞞，你陶應就徑直說，是給我華歆說的，所殺之人，還與中常侍張讓有關係！”
    陶應的話，讓田豐、華歆這些受正統思想禁錮的士人很難接
    但對於顏良、紀靈、趙雲、潘璋、田豫、馬忠等寒門出身的將領，卻聽得很是振
    即便是才華橫溢的陳登，在目睹了黃巾之亂給青州百姓帶來的煎熬，目睹了豪強大姓們麻木不仁的做派，也讚同陶應的做
    陶應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仰天長歎一
    “唯行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
    陶應的歎息悠悠飄入眾人耳中，尤其是華歆、田豐、陳登，目光大亮，瞬間有醍醐灌頂之感，心中的一絲晦暗一掃而空，眼前豁然開
    “噗……”
    “呃啊……”
    不多時，陵園裏接連響起幾聲短促的慘
    起初囂張不可一世的趙續等人的大好人頭，紛紛落
    顏良一把將觀津令趙續的頭顱高高舉起，也不顧及血水雨淋，朝著四周的玄甲軍將士及圍觀百姓展
    “嗥……”
    玄甲軍方陣立即響起排山倒海般的歡呼
    “主公威武！”
    ……
    遠處圍觀的弓高百姓，看到不可一世的豪強官吏被砍頭，心頭莫名振奮，瞬間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
    “濟南侯……濟南侯……”
    ……
    這便是民
    這便是人心所
    陶應心中歡喜的同時，也暗暗舒了一口
    “雖然又樹立了一個強敵，但值得！”
    若讓華歆、田豐、畢嵐等人知道陶應此時的心聲，估計原本複雜的心，會更加無
    接下來，有了觀津令趙續親自送上門來的人頭祭奠，戰死的玄甲軍士兵葬儀進行得很順利，也很完
    在每一座墳塋處，都立有一塊石碑，上麵刻有烈士的名
    看得活著的玄甲軍兵士羨慕不已，也振奮不
    “此刻，主公讓俺去死，俺也願意！”
    這還得感謝陶應，在玄甲軍中推行新式兵役製度，強製實行實名登記造冊，層層保存政
    若依舊像當前大漢各地的漢兵，莫說死後立碑，能不做個曝屍荒野的孤魂野鬼就不錯
    就更別談死後撫恤了，那根本就是奢望，連軍餉都沒有，戍邊還得自掏路
    “狗蛋，你就安心地去吧，身後事不用操心，主公說了，你的父母由他養！”
    “白叫驢，好樣的，你放心，你的撫恤金主公已安排好了，俺回頭親自送你家裏去！”
    “李二虎，哥欠你一條命！主公已做主，將你的妻兒讓哥養了，不用主公軍令，哥一生絕不納妾！”
    ……
    “弓高戰役烈士紀念”
    陶應領著一行人整齊地肅立在陵園正門紀念碑處，仰望著用了三天，發動數百石匠趕製的高大紀念
    這一刻，陶應心裏沉甸甸的，感覺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
    “鞠躬！”
    依照陶應的要求，眾人行了新式的三躬之禮，算是完成了對烈士的送行與瞻
    “報！”
    “主公，聖旨到！”
    陶應一愣，一臉疑惑地望向中常侍畢
    “不是你剛剛傳了旨嗎，怎麽又來？”
    若非畢嵐帶來了衛將軍印綬，陶應都懷疑畢嵐是不是冒充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