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舍此身名望,奠霸業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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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舍此身名望,奠霸業之基
    壽春,陳府。
    陳文坐在府中,喝了點茶水,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
    自從張遼突襲攻下廬江以後,周琦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情報網並不完善。
    因此,他又讓陳文擴張了自己的屬下,不僅向各郡縣派遣情報人員,甚至已經開始向周邊地域進行滲透。
    如此一來,陳文的工作量就到開始大漲,這段時間忙東忙西,很想有休息的時候。
    隻不過,他倒也是樂在其中。
    手下人數多了,權勢自然也開始增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要不了多久,陳文的職位可能就會再進一步。
    此時的陳文,非常慶幸自己當初選擇跟隨周琦,並且這麽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若非如此,陳文也有自知之明,憑借自己的出身以及才能,或許現在仍舊是鄉間一浪蕩兒,哪能如同現在一般風光,就連揚州的世家大族子弟,見到自己都要非常恭敬。
    陳文的家族,也因此開始慢慢崛起。
    “明公以後得了天下,我可就成了開國功勳,說不得還能拜將封侯,封妻蔭子。”
    “將軍,戲長史來訪!”
    就在陳文正在暢想未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仆人的稟報。
    他急忙坐起身來,親自來到門口迎接戲誌才,道:“軍師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呀!”
    雖說戲誌才現在是車騎將軍府長史,不過像陳文這些老人,私下都喜歡以軍師稱之。
    戲誌才揚了揚手上的酒壺,笑著說道:“聽說將軍喜歡喝酒,正好我今日酒癮犯了,想要與將軍淺酌幾杯。”
    陳文大喜,急忙將戲誌才引入府中,而後就開始讓人去準備菜食。
    沒過多久,廚房就搗鼓出了滿滿一桌子的硬菜。
    戲誌才不由食指大動,與陳文推杯換盞,興致盎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兩人已經有些許微醺,戲誌才裝作不經意的說道:“黃邵跟隨明公許久,未曾想最終卻戰死沙場,真是可悲可歎啊!”
    陳文聽到這裏,卻是仗著酒意一拍案幾,有些不滿的說道:“張遼那廝偷襲殺死了黃邵,明公非但不將其斬殺報此血仇,反而對其委以重任,冊封其為廬江郡都。”
    “某自明公微末之時,就已經跟隨左右,如今尚且秩比六百石。”
    “張遼那是何德何能,居然得到如此器重!”
    “嘭!”
    未曾想,就在陳文說得正起勁之際,卻是聽到了酒杯摔碎的聲音。
    他愕然的看向戲誌才,有些迷茫的問道:“軍師怎麽了?”
    戲誌才卻是死死盯著陳文,沉聲說道:“酒可以亂喝,話卻不能亂說。”
    “將軍可曾想過,若今日之言傳入明公耳中,會有什麽後果?”
    陳文聞言,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感覺後背冷汗淋漓,就連酒意都消散了幾分。
    他看著戲誌才,急忙說道:“軍師容稟,某方才隻是酒後失言,並非心裏真實想法。”
    戲誌才卻是冷笑道:“我看更像是酒後吐真言吧。”
    陳文急的都快哭了,當即賭咒發誓道:“若無明公提攜之恩,某不過鄉間一浪蕩兒,怎會有今日之風光?”
    “黃邵與我相交莫逆,彼被張遼所殺,我心中不痛快,卻也不敢對明公不滿啊。”
    “我隻是覺得,張遼不過新降之人,還殺了黃邵這位明公舊部,不應該得到如此重用才對。”
    戲誌才卻是冷笑連連,喝道:“怎麽,你還想教明公如何用人?”
    陳文聞言,頓時急得滿頭大汗,擺著雙手說道:“在下拙口笨舌,又說錯了話,但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慌亂的陳文,戲誌才知曉火候已夠,當即不再嚇唬對方,反而正色道:“吾有一言,將軍姑妄聽之。”
    “今日之明公,已非昔日區區鄉嗇夫之孫,而是一方諸侯,坐擁雄兵數萬,治下之民數百萬,一言能決無數人生死。”
    “將軍亦非昔日鄉間遊俠兒,反而被明公委以重任,手握大權。”
    “昔日,無論明公還是將軍,都能因個人義氣怒而殺人。”
    “今日卻應當明白君臣有別,尊卑有序。”
    “特別是將軍這般為明公所器重,且身居要職之將領,更應該潔身自好,與諸將保持距離。”
    “將軍當知,汝所效忠者唯有明公一人,無論黃邵還是其餘領兵將領,都與將軍非親非故,若相互勾連,結黨營私,上位者會如何想?”
    陳文聽到這裏,已經滿頭大汗,衣服都被汗濕了。
    剛剛喝進去的酒,都化作汗水流了出來,他隻感覺渾身冰寒,哪裏還有絲毫醉意。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向來喜歡獨來獨往的戲誌才,今日為何突然前來拜訪,並且還與自己喝了那麽多酒。
    他抬頭看著戲誌才,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敢問軍師,此來究竟是個人行為,還是……”
    接下來的話,陳文根本說不出來。
    如果乃是後者,事情就非常可怕了,他已經在考慮是否要主動辭官。
    戲誌才卻是上前拍了拍陳文的肩膀,安慰道:“將軍還請放心,明公對於將軍的信任,從未有所改變。”
    “隻是明公太過義氣,在屬下麵前缺少主君威儀,我既然被拜為軍師,自然要從全盤考慮。”
    “若長此以往,對於明公統治並不利。”
    “今日之言,出我之口,入將軍之耳。”
    “我姑忘言之,將軍姑忘聽之。”
    話已經說到這裏,戲誌才覺得自己沒必要繼續在府中停留,當即告辭而去。
    直到送走了戲誌才以後,陳文才終於逐漸冷靜下來。
    “此事若隻是軍師出言提醒,尚有挽回餘地。”
    他回憶了一下這麽多年的行為處事,卻是猛然驚醒,自己的確有些忘乎所以了。
    他現在所執掌的乃是情報部門,這種人的地位毋庸置疑,但是陳文卻絲毫不避嫌,與其他實權將領私交甚篤。
    此前他還不覺得,但是被戲誌才這麽一提醒,頓時感覺心驚肉跳。
    自此以後,陳文除了工作以外,就開始深居簡出。
    無論是以前交好的將領,還是那些刻意逢迎的世家子弟,都開始有意疏遠。
    戲誌才敲打了一下陳文,又如法炮製與項弘喝了頓酒。
    不過項弘地位特殊,所以戲誌才並沒有說的如此直白,隻是隱晦的點播了一下。
    好在項弘一點就通,此後也開始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以及人際交往。
    周琦之所以這麽做,其實不想自己的這幫老兄弟,到了最後會下場不好。
    就好比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就是因為當初跟隨他打天下的那幫老兄弟,太沒有了邊界感,再加上居功自傲,結黨營私,這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現在讓戲誌才出言點醒眾人,總好過之後事情不受控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廬江郡糧價暴漲以後,各地糧食紛紛運往廬江。
    可是由於世家大族以及大糧商,全都聯手做空糧食市場,以至廬江糧價居高不下。
    不僅僅是揚州本地大商人。
    到了最後,甚至是荊州、揚州的世家以及商人,都加入了這場做空盛宴。
    當然,也有一些人膽子比較小,趁著高價賣出糧食,大賺一筆者。
    不過絕大多數人,在得知揚州世家聯手抬高糧價,意圖逼走田豐以後,都仍舊處於觀望之中,想要漁翁得利。
    舒縣,郡守府。
    “使君,廬江糧價已經接連三日沒有太大波動了。”
    田豐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如今廬江的現狀,從各地運來的糧食越多,價格就被炒的越高,而且那些糧商都不願出手糧食。
    現在接連三天,糧食沒有大幅度上漲,那就說明了兩個問題。
    第一,世家與商人手中,或許已經沒有多餘的財物了。
    第二,外來運糧的商隊,該來的基本都已經來了。
    “是否要收網了?”
    看著田豐臉上露出的笑容,高順忍不住出聲問道。
    田豐卻是搖了搖頭,道:“如果就這麽收網,那些外來商人、世家固然會虧的血本無歸,但是本地的世家以及商人,沒有運輸成本,看到糧價暴跌,或許就會死撐著不賣糧。”
    “如今乃是亂世,糧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哪怕他們虧了許多錢財,隻要手握巨額糧食,就會擁有很大話語權。”
    高順聞言,不由眉頭微皺,道:“他們若堅持不賣糧,我們總不能強搶吧?”
    田豐卻是搖頭道:“以廬江各大世家以及大商人的勢力,除非明公起大兵前來搶奪,否則他們在占理的情況下,你覺得廬江郡兵會聽我們指揮嗎?”
    田豐本來就出生世家大族,又怎麽會小瞧他們的力量?
    就看看廬江周氏一番操作,就讓呂布所征召的兩萬兵馬投誠,就能看出世家大族的可怕了。
    高順問道:“先生可有破局之策?”
    田豐看向高順,道:“明日且隨我演一場戲。”
    次日,田豐召來高順、郡丞,以及郡首府一些重要的官吏。
    他臉色凝重的看向眾人,說道:“如今糧價暴漲,民怨沸騰,諸位可有良策破局?”
    郡首府眾多官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田豐見狀不由臉色陰沉,拍案而起,喝道:“廬江郡糧價飛漲,並非因為境內缺糧,而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相互勾連,惡意抬高糧價。”
    “本郡守已經給過他們機會,奈何這些人不識好歹,非要與本郡守作對。”
    “半月以後,五十萬石糧食就會運到廬江。我們先印發五十萬石糧食券,把它們當做糧食散發出去,半月以後可憑糧食券前來官府兌換糧食。”
    “爾等這就準備,務必迅速把糧食券全都印發出來。”
    田豐話音一落,眾皆嘩然。
    郡丞直接問道:“五十萬糧食,可並非一個小數目,敢問郡守從何地運來?”
    田豐卻是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件事情你們沒必要知道,隻管印發糧食券就行,必須保證不能被偽造。”
    將任務安排下去以後,田豐卻是單獨留下了高順,並且將其帶到了書房密議。
    郡丞神情微動,悄悄跟了上去,耳朵貼在門縫旁邊偷聽。
    書房內。
    田豐悄悄指了指門口,故意略微提高音量,說道:“今日與你商議之事,絕不能透露出去半分,否則必然功虧一簣。”
    高順沉聲道:“使君但請吩咐!”
    田豐道:“廬江郡境內並不缺糧,我也根本籌不到五十萬石糧食。”
    “不過我們卻可以故意放出這個假消息,若廬江境內的世家大族以及糧商,得知五十萬石糧食即將抵達廬江,必然心中惶恐,因為擔心糧價暴跌而拋售手中糧食。”
    “彼時,廬江郡境內糧價暴跌,根本無需我們從外地購糧了。”
    高順卻是有些遲疑的問道:“如何才能讓他們相信,不久以後會有五十萬石糧食運來?”
    田豐笑道:“此事易也。”
    “你先派人前往江夏,暗中叮囑張遼雇傭大量船隻,然後在船隻之內用袋子裝上沙石秸稈,將它們全部偽裝成糧食,然後大張旗鼓運往廬江。”
    “沿途可派重兵把守,不要讓外人靠近,觀察出破綻。”
    “此消息一出,廬江郡境內世家大族以及糧商,豈會不中計?”
    “如果他們仍舊猶豫,我再以官府信譽、公田、賦稅以及自身官職為抵押,提前發行糧食券,並且向廬江郡百姓承諾,半月以後可他們可以憑借糧食券換取糧食。”
    “他們見我如此信誓旦旦,必會中計。”
    “如此一來,我隻需印發五十萬石沒有任何用處的糧食券,以低於市場上糧食的價格賣出去,等到糧價暴跌以後,就可以大肆購糧,再將糧食券回收過來。”
    “如此,不僅能夠平抑廬江郡糧價,官府還可以趁機大賺一筆。”
    高順聞言,不由拜服,道:“使君此計大妙!”
    正在外麵偷聽的郡丞,現在卻是心驚肉跳,沒想到田豐算計如此陰狠。
    真要讓他成功了,盤踞在廬江郡的各大糧商以及世家大族,這次可能都要虧的血本無歸了。
    他悄然退下,然後就暗中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廬江郡各大家族代表,得到這個隱秘的消息以後,也都大驚失色,後怕不已。
    隨後,眾人卻是冷笑連連,道:“田豐那廝自以為算無遺策,卻沒想到這廬江上下,全是我等耳目。”
    “消息既然已經被我等得知,此次不僅要讓田豐算計落空,還要讓他從此不得翻身!”
    三日以後,田豐忽然召集民間有名望的長者,以及那些滯留在廬江郡的世家大族代表,還有來自各地的大糧商。
    他拿出了一大堆糧食券,對著所有人說道:“這些糧食券,半月以後全部可以當做糧食使用。”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我以官府的名義,把糧食券以低於糧食市場價的價格,分批散發出去。”
    “希望諸位代為傳達給廬江郡百姓,沒必要再繼續購買高價糧食,要買就買我們的低價糧食券。”
    “隻要你們手握糧食券,半月以後就可以兌換到相同數額的糧食。”
    眾人聞言,盡皆嘩然。
    一位世家大族的代表卻是問道:“官府哪來的糧食?”
    田豐卻是胸有成竹的說道:“張遼已經在江夏購得糧食五十萬石,半月以後便可抵達廬江。”
    得知內幕消息的眾人,全都心中冷笑,卻根本沒有表露出來。
    又有一人問道:“若半月以後,官府拿不出這麽多糧食,我們所購買的糧食券,豈不都要作廢?”
    田豐卻是信誓旦旦的說道:“諸位但請放心,若半月以後,官府拿不出那麽多糧食,就會以當日的糧食價格,重新把所有糧食券回收,絕不會讓購買糧食券的鄉親們吃虧。”
    一位大糧商問道:“若半月以後糧價飛漲,官府拿不出那麽多錢財贖回糧食券,又當如何?”
    麵對眾人的質疑,田豐卻是舉起了自己的印綬,道:“本官願以廬江郡的公田,以及未來的賦稅作為抵押,無論如何也會回購所有糧食券。”
    “如果做不到這些,本官自己辭掉廬江郡守之職!”
    田豐話音剛落,當即就有人起哄道:“使君說話算話?”
    田豐賭咒起誓:“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言畢,田豐當即拿出了一批糧食券,以低於市場價兩成的價格售賣,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放出一批。
    果不其然。
    有了這些糧食券打壓糧價,廬江軍本來堅挺的糧價,也開始在緩緩下跌。
    某些外來世家以及糧商,並不知曉張遼所運糧食全部為假,擔心糧價暴跌,也跟著降價出售。
    廬江那些知道內幕的四家大族,擔心糧食價格果然被打壓下來,急忙湊在一起商議對策。
    “田豐計策果真精妙,我等若再不出手,等到眾人都開始拋售糧食,糧價必然會降到一個可怕的位置。”
    有人麵露難色,道:“此前我等為了囤積糧食,幾乎都耗盡了家中錢財。”
    “田豐可是印發了五十萬石糧食券,以我等手中餘財,絕對不能將之全部吞下。”
    “一旦讓糧食券繼續在民間散開,糧食價格照樣控製不住。”
    為首那人卻是麵露狠色,沉聲說道:“事已至此,諸位何不放手一搏?”
    “家中餘財雖然已經所剩無幾,但是各大家族之中的宅邸、田產,卻都數之不盡,隻要拿出部分抵押變賣,區區五十萬糧食券,何足道哉?”
    眾人聞言,卻是麵露遲疑之色。
    宅邸、田產,可以說是世家大族的命根子。
    讓他們孤注一擲,抵押變賣這些東西購買糧食券,未免有些擔憂。
    見眾人皆沉默不語,另一人卻是猛然起身,喝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今田豐自尋死路,敢以公田、賦稅作為抵押,我等隻需把糧食券全都買走,讓糧價在半月之內飛漲。”
    “待約定之日一至,彼若拿不出糧食,不僅會讓對方把我等購買糧食券的錢財吐出來,還可以獲取高額利潤,何樂而不為?”
    聽到此人之言,本來還有些遲疑的眾人,也都紛紛下定了決心。
    隻要他們齊心協力,區區田豐何足掛齒?
    就這樣,廬江郡的各大家族,以宅邸、田產作為抵押,無論官府拋出多少糧食券,他們全都高價買走。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那些本來打算低價賣糧的外地糧商,又開始重新觀望起來。
    接連三天,廬江郡的各大家族,不僅將五十萬石糧食券全部購走,還將那些出現在市麵的糧食也一並買走。
    以至於,尚未達到半月之期,糧食價格非但沒有下跌,反而又上漲了一大截。
    他們卻不知道,田豐趁著這個機會,讓高順手下扮作外地糧商,又分批以高價將此前囤積的糧食全部拋售。
    而此時,張遼已經率領兩千並州精銳,以及周泰麾下的所有水軍,征召了許多船隻,浩浩蕩蕩的船隊自長江順流而下。
    在抵達廬江郡境內,又在臨湖那裏從一條長江支流,直接逆流奔赴舒縣。
    約定的十五日轉瞬即到。
    天剛剛亮,廬江郡的各大家族,已經拿著此前所購買的糧食券,將郡首府圍的水泄不通。
    “使君,我們都來換糧了。”
    田豐早早被驚醒,看著吵吵嚷嚷前來換糧的眾人,急忙安慰道:“現在還沒到中午,諸位莫要著急。”
    眼看死期將至,田豐仍舊死鴨子嘴硬,各大家族代表全都冷笑連連。
    他們也不著急,靜靜等到了中午。
    就在眾人正準備繼續發難的時候,卻是看到數騎疾馳而來。
    “啟稟使君,運糧船隊已至!”
    眾人聞言,盡皆嘩然,心中全都驚疑不定。
    田豐卻是大笑數聲,道:“諸位把糧食券全都拿好,且隨我去江邊換糧!”
    而此時,高順已經身披甲胄,帶著一千全副武裝的限陣營,還有數千郡兵,緊緊護衛在了田豐身邊。
    今日過後,田豐必然名聲狼藉,會被揚州、豫州、荊州的世家大族以及糧商恨之入骨,名聲也必然會被眾人所汙。
    不過田豐舍此身名望,卻為周琦籌得糧草無數,而且還是合規合法。
    此舉,會縮短周琦數年修生養息的時間,也會為其霸王之業奠定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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