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戰將起
    杜畿擔任廬江郡守以後，果如田豐所言那般，命張遼在廬江郡征兵，優先從難民之中挑選青壯，訓練成軍。
    按照周琦的要求，廬江郡兵馬必須征招滿一萬，而且要嚴格訓練，並且配置相應的武器、鎧甲，而不是像呂布那樣，四處抓捕青壯，聚集起來的全是烏合之眾。
    張遼想起了田豐臨走之前所說的話，不由心中凜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他不敢怠慢，開始挑選優質兵源，征召入伍，而後嚴格進行訓練。
    卻說杜畿擔任廬江郡守以後，當即把郡內世家大族代表，全部叫到郡守府議事。
    他先是對眾人好生撫慰，而後正色道：“廬江郡所發生之事，明公已然知曉。”
    “田元皓行事固然讓諸位損失慘重，卻也合規合法，無可挑剔。”
    “追根究底，還是諸位先哄抬糧價，欲行不軌之事。”
    “然明公亦看重諸位，既然田元皓不能與諸位和平共處，那便將其調離廬江。”
    “田元皓既然離去，此前恩怨就一筆勾銷。諸位不再針對田元皓，也莫要繼續幹涉廬江郡正常運行，明公亦不會追究諸位此前哄抬糧價，暗中行刺朝中大員之事，如何？”
    否則以廬江郡現在混亂的局勢，周琦想要平定的話，也隻能啟用各大家族之人。
    陶謙乃與之一同舉兵，連下數城，攻取泰山郡，又劫掠東平國，並殺闕宣。
    卻還是有人出言反對。
    反觀袁術，卻是帶著正牌朝廷冊封的兗州刺史，倒是占據大義名分。
    杜畿這番話，已經隱隱帶著威脅之意。
    且經此一役，各大家族元氣大傷，廬江周氏反而趁機暗中大賺一筆。
    此次廬江郡的糧食風波，廬江周氏一直都沒有參與其中，顯得十分低調。
    就在揚州各地，都如火如荼發展之際，諸侯之間的爭鬥，也逐漸趨於白熱化。
    此時的曹操，被濟北相鮑信等人迎為兗州牧，而且剛剛平定了境內的黃巾叛亂，招降黃巾士卒三十餘萬，人口百餘萬，從中挑選精銳編成青州兵，一時間聲勢大震。
    眼看眾人爭執不下，扯了半天都沒統一意見，周琦不由苦惱的揉了揉眉頭。
    車騎將軍，周琦率領麾下文武群臣，盛情招待朝廷使者。
    “若再將先生雪藏一段時間，豈不會寒了人心？”
    戲誌才笑道：“主公如今督南方四州軍事，正好益州劉焉命人隔絕道路，殺害朝廷使者，製造天子車儀，意圖謀反。”
    此等冊封，不由讓周琦大喜過望。
    最為重要的卻是天子賜予假節鉞，督交、揚、荊、益四州軍事的權利。
    這個時空，朱儁早就死於戰場之上，陶謙也沒有作妖。
    他們之所以反對，乃是因為此前廬江郡之事，讓眾人覺得袁術反複無常，不可盡信。
    周琦卻是搖了搖頭，繼而正色：“先生立大功，我迫於壓力罷免了你廬江郡守之職，已經深感愧疚。”
    卻說袁術與周琦暗中達成共識以後，當即聯同朝廷任命的兗州刺史金尚，以孫堅為先鋒，盡起豫州、南陽之兵馬，揮軍攻打兗州。
    “明公可遣人攜帶貢品奔赴長安，朝拜天子，李傕、郭汜必然回以高官厚祿，如此亦能彰顯明公對於漢室之忠誠，何樂而不為？”
    這可真是缺什麽來什麽。
    眼看眾人各執一詞，周琦最終將目光放在了田豐。
    他可是知道，眼前之人的政治水平，絲毫不遜色於杜畿，而且又出身世家大族，名門之後，影響力非同小可。
    說到這裏，周琦臉色已經冷落冰霜。
    按照周琦的原本規劃，本來就打算先吞並南方四州。
    這段時間，在周琦的示意下，麾下文武對自己的稱呼，也慢慢從“明公”變成了“主公”。
    眼看戰局焦灼，鄭泰再次獻計，可聯合徐州牧陶謙，共擊曹操。
    此前他雖然也已經開府，卻沒有得到朝廷允許，算得上是自行其事。
    今天要查資料，思考後續劇情，所以晚了點。
    隻不過，他此前得罪了周琦，擔心車騎將軍趁著自己北伐之時，起兵偷襲自己後方，就有些猶豫不定。
    他們能夠低頭，自然再好不過。
    周琦深以為然，別看他手下兵馬很多，但是分散到各地，真正能夠抽調出來的卻未必有多少。
    汝南袁術不甘寂寞，想要趁著袁紹被牽製之際，先攻打兗州，消滅袁紹的頭號鐵杆小弟曹操。
    卻因為李傕用計召朱儁入朝，才讓陶謙計劃落空。
    這可代表皇帝親臨，也就相當於給了周琦征伐南方四州的借口。
    “不過行刺前任廬江郡守之事，可是滅族大罪，吾等都是安分守己之輩，豈會參與其中？”
    此直到此時他才覺得，手下太多了也有很多煩惱，那就是派係林立，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意見。
    看到眾人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田豐繼續說道：“然如今的確是攻打荊州的最好時機，不容錯過。”
    “待天下有變，則可伺機而動，開疆拓土，興複漢室。”
    直到此時，各大家族才知道，廬江周氏恐怕早就已經猜到了田豐的用意。
    曹操一時間腹背受敵，艱難抵擋。
    眼看此前事情一筆揭過，杜畿也是悄悄鬆了口氣。
    與其說是押解，倒不如說是護送。
    “明公此時親自迎我，恐會惹得各大家族不快。”
    不過由於周琦的蝴蝶效應，孫堅沒有死在黃祖手下。
    他們覺得，劉表乃漢室宗親，若無故發兵攻之，必會引人非議，與車騎將軍名聲有損。
    周琦遂采納田豐、戲誌才之策，一麵與袁術暗中達成約定，一麵派遣使者前往長安，痛斥劉焉罪行，請求朝廷允許出兵攻打益州。
    “劉表與袁紹苟合，將軍若攻曹操，就算周琦不引兵來攻，劉表恐怕也不會坐視不理。”
    鍾繇雖未拒絕周琦的好意，卻也沒有應允下來，言談之間遊刃有餘。
    如此曹操首尾不得兼顧，必然大敗。
    卻說高順帶著陷陣營以及兩千並州精銳，一路押解著田豐返回壽春。
    若是按照原本曆史走勢，此次雙方交戰袁術大敗，隻得退保雍丘，南回壽春。
    曹操與袁紹合兵一處，大破陶謙。
    杜畿此時也是臨危受命。
    “為今之計，可再使驅虎吞狼之策，派遣使者勸說周琦引兵攻劉表。”
    去歲，因袁術與袁紹有隙，袁術求援於公孫瓚，公孫瓚使劉備屯高唐，單經屯平原，陶謙攻入東郡，屯兵發幹，以逼袁紹。
    袁術屯軍於封丘，聯合黑山賊的餘部以及南匈奴於扶羅等人，與曹操戰於匡亭。
    不僅如此，還主動為眾人辯解行刺田豐之事，各大家族心中的那縷怨氣，倒也消散了些許。
    他們自然不會出言反對，全都齊聲道：“此言是極！”
    田豐見狀，心中卻是非常欣慰。
    言畢，他轉頭看向各大家族代表，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周琦盛情款待鍾繇，極盡拉攏。
    鄭泰卻是說道：“吾觀周琦此人，其誌不小，今受朝廷冊封，督南方四州兵事，必有圖謀荊州之誌。”
    手下沒有兵馬，以後如何擴張？
    周琦納田豐之言，除了讓張遼在廬江郡擴軍至一萬以外，自己也從各地征招兵馬三萬，還是優先從難民之中挑選精壯。
    他如同周琦那般，派人前往長安朝貢，被朝廷封為徐州牧。
    現在的劉備，還隻是一個小蝦米，這種稱呼根本沒有普及。
    但是經過盧江郡這件事情以後，周琦更加認識到各大家族的可怕。
    袁術納其言，派遣使者前往徐州，說服陶謙出兵攻打曹操。
    陶謙並不甘心於那場失敗，還想繼續圖謀兗州，所以當袁術使者抵達徐州，與他商議共擊曹操以後，陶謙欣然應允。
    田豐抵達壽春那日，周琦親自出城相迎，讓其與自己共乘一車，奔赴車騎將軍府。
    “彼若不允，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順攻打荊州。”
    “台階已經給了他們，若還有人妄圖鬧事，休怪我不講情麵！”
    他隨後看向周琦，說道：“今糧草已足，各郡平定山越之兵不可妄動，明公卻可以訓練新兵，整軍備戰。”
    “此前主公以假道伐虢之策攻取江夏，若借道荊州攻打劉焉，劉表必然心生警惕，擔心主公故伎重施而不肯應允。”
    就好像曆史上，劉備屬下稱其為主公，孫權手下稱其為至尊一樣。
    “今允許車騎將軍行開府，設長史、司馬、從事中郎等職，可自行辟召掾屬，儀比三公；授車騎將軍假節鉞，督交、揚、荊、益四州軍事。”
    他知道，自己沒有跟錯人，車騎將軍起碼不是過河拆橋之輩。
    此消彼長之下，更沒有家族能與周氏爭鋒。
    “如此，將軍則無後顧之憂，可起大軍伐曹操也。”
    戲誌才的長處卻並不在此，而在於奇謀，在於機變，因此很多方麵或許也會考慮不足。
    不過周琦覺得，明公稱呼太爛大街，應該有自己獨有的稱呼才好對。
    各大家族眾人心中有怨氣，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此時他無比慶幸，自己聽從了田豐的建議，派人前往長安朝貢天子。
    “主公雖然與袁紹結盟，卻未與劉表結盟。可與袁術暗中約定，彼攻曹操，我攻劉表，卻並不明麵上結盟，如此世人亦無話可說。”
    好不容易空出一個郡守的名額，他絕對不願意重新交給各大家族，這才把杜畿調離原來重要的崗位，讓他前來廬江郡赴任。
    一旦徹底激怒車騎將軍，後果將不堪設想。
    李傕、郭汜大喜過望，遣黃門侍郎鍾繇前往揚州，回訪周琦。
    田豐看著周琦，卻是苦笑著說道：“明公應該知道，現在揚州各大世家，心中必然深恨於我。”
    各大家族的代表，聽完了杜畿的話，目光互相交匯，最終將視線放在了廬江周氏代表身上。
    與此同時，田豐又向周琦獻計：“今李傕、郭汜占據長安，挾持天子以及公卿，又擔心諸侯起兵討伐，必然想要拉攏諸侯。”
    除非車騎將軍願意用武力鎮壓，否則隻要這些人相互聯合，廬江郡的政令都推行不下去。
    田豐對著周琦深深一拜，道：“樂意效勞！”
    “元皓有何高見？”
    周琦派從事中郎全柔，攜帶重禮入朝朝貢。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易如反掌。”
    田豐略作沉吟，繼而正色道：“若撕毀與袁本初之間的盟約，對於主公的確名聲有損。”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卻看到了滿臉笑容的戲誌才。
    更何況，周琦已經提前與袁紹結盟，如果此時撕毀盟約，再去與袁術結盟的話，必然會讓天下人所不齒。
    周琦眼睛大亮，問道：“誌才有何良策？”
    就在此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卻是響起。
    袁術擔心曹操領兵南下攻打自己，就想要趁著對方初定兗州，根基未穩之際，將其消滅。
    各大世家的底蘊不可估量，影響力更是非常龐大。
    因此，他們不僅不能表露出心中的怨氣，反而仍舊要以廬江周氏馬首是瞻。
    周琦收下禮物以後，急招麾下眾人前來議事。
    恰逢下邳闕宣聚眾數千人，自稱天子。
    自從田豐被罷免官職，押回壽春以來，廬江郡的各大家屬果然停止了行刺。
    車騎將軍。
    此時袁術打算起兵攻打曹操，揚州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放心大膽的攻打劉表。
    抵達府中以後，周琦親自攙扶田豐下車，挽著他的手臂將其帶入府內。
    “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先將我雪藏一段時間，等到這件事的影響慢慢消散，再啟用我不遲。”
    當然，有反對的也有支持的。
    周琦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轉頭看向田豐，有些歉意的說道：“我想委屈先生，暫且擔任軍師祭酒之職，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張允卻是問道：“劉表乃漢室宗親，赴任以來勤勤懇懇，並無大錯。”
    支持者認為，如今揚州兵馬已足，糧草已豐，正是吞並荊州的大好時機。
    袁術聞言大喜，當即派遣使者，攜帶重禮前往壽春，想要與周琦結盟。
    按理來講，主公這個稱呼，應該是三國時期劉備的特稱。
    “主公若貿然引兵攻之，豈不落人口實？”
    隻不過，廬江周氏勢力實在太過龐大，而且又深得車騎將軍器重，乃廬江郡執牛耳者。
    眾人看到周氏代表，並沒有將自己從哄抬糧價這件事情中摘出去，反而與眾人共進退。
    不過現在，有了朝廷親口允許，周琦私自開府這件事情，也就被掩飾了過去。
    鍾繇還老當益壯，七十四歲的時候，生下了滅掉蜀國的鍾會。
    按照原本曆史，李傕、郭汜占據長安以後，陶謙聯合十餘人，他們或為一方諸侯，或是一方大儒，打算效仿昔日諸侯討董，共舉名將朱儁為太師，以討李傕、郭汜。
    “正如使君所言那般，既然田元皓已經離開廬江，那麽此前恩怨就一筆勾銷。”
    果不其然。
    兵馬征召以後，周琦命人每日訓練不輟。
    此時的曹操，其兗州牧之位屬於自領，名不正言不順。
    廬江周氏仍舊沒有提醒其餘各大家族，反而坐看眾人被坑的血本無歸，多少讓各大家族心生不滿。
    看到眾人都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廬江周氏的代表卻是輕咳幾聲，起身道：“此前哄抬糧價，的確是我等有欠考慮了。”
    “想必此間有所誤會，還請使君詳查。”
    周琦聞言，欣然采納！
    相比起戲誌才，田豐由於出身士族，對於這方麵的算計與爭鬥更加擅長，才能想到這點。
    真實曆史上的陶謙，可並不是很多人印象中的爛好人，反而是一位野心勃勃之輩。
    麵對周琦的請求，朝廷自然求之不得，滿口答應。
    周琦卻是知道，此人未必看得上自己，也就沒有過多挽留。
    有獨屬於自己的稱呼，這才顯得有些逼格。
    他付出的不過是一些珍寶、禮物，得到的卻是天大好處。
    如果現在撕毀與袁紹之間的盟約，轉而與袁術結盟的話，也不得不考慮田豐的心情。
    有了孫堅這位驍勇善戰的大將，袁術仗著豫州兵馬眾多、糧草充足，居然與曹操殺的難舍難分。
    雙方交戰互有勝負，戰局僵持下來，居然誰也奈何不得誰。
    饒是如此。
    周琦得到天子詔書以後，當即命人前往荊州通知劉表，讓他在荊州征調糧草、兵馬，準備一同攻打益州，以討不臣。
    此時袁紹與公孫瓚之間繼續僵持，難舍難分，公孫瓚還隱隱占據上風，袁紹始終處於守勢。
    此次廬江郡世家大族損失慘重，手段未免有些過激，的確踩過了那條紅線。
    對於與袁術結盟之事，大部分人都持反對態度。
    眾人聞言，盡皆拜服。
    “主公可上表天子，督荊、揚兩州兵馬討伐劉焉。”
    田豐之所以前來揚州，正是為了冀州與揚州結盟。
    周琦索性捷足先登，截了劉備的胡。
    不過做什麽事情，都要講究師出有名，若是無端攻打其餘地方，名聲上麵自然不太好聽。
    有了假節鉞可就不同了。
    若能將其招募至麾下，對於周琦的霸業將大有裨益。
    鍾繇宣讀天子詔書：“漢車騎將軍、揚州牧、安豐縣侯周琦，忠君愛國，不忘朝貢，朕心甚慰。”
    關於陶謙，曆史上的確兩次主動攻打曹操，都被曹操擊敗，所以心生怨恨派人劫殺曹操父親。
    這個事情記載的史料不少，但大部分都是說陶謙派人截殺曹操父親，也有說他部下貪圖曹操父親財產，私下劫殺。
    我個人覺得前者更可信，因為陶謙當時與曹操視同水火，基本不可能派遣屬下護送他老爹。
    不派手下護送，也就不可能見財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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