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引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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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引君入甕
黃忠所帶來的三千士卒,見狀卻是大喜過望,副將劉磐就準備趁著主將大勝之際,揮軍掩殺。
“咳咳咳!”
未曾想,劉磐還未來得及率軍衝殺,卻看到本來摔倒於地的嚴顏,口中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而後居然奇跡般的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以後,臉龐仍舊是醬紫色。
泠苞、鄧賢見狀,急忙止住麾下軍士,免得衝亂了嚴顏手下的陣型。
嚴顏親兵卻已經衝了過來,將之保護在了中間,神情戒備的盯著遠處的黃忠。
黃忠卻是不管不顧,縱馬上前,手中沒有武器。
看著緊張無比的親兵,嚴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讓開,隨後深吸了好幾口氣,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些許。
最後那支箭雖然射中了嚴顏頭皮,卻並不致命,導致他摔倒的其實是頭盔上的繩子。
黃忠所射出來的箭矢動能何等大,將頭盔帶走的同時崩斷了繩子,繩子勒得嚴顏幾乎窒息,這才麵呈醬紫色,而後有了短暫的眩暈摔倒在地。
嚴顏看著隻剩一張弓的黃忠,問道:“我明明已經射中了你的最後一支箭,第十一支箭卻是從何而來?”
黃忠微微一笑,將神臂弓掛在了戰馬馬背上,道:“第十一支箭矢,是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抓住了一支你射過來的箭矢,並且把它藏在了身後。”
說到這裏,黃忠伸出了自己右手,卻見上麵已經鮮血淋漓。
想要抓住普通弓箭手的箭矢,難度並不大。
然黃忠、嚴顏二人所使用的都是強弓,射出去的箭矢速度何等之快,攜帶的動能何等之大。
想要空手抓住他們所射出的箭矢,必然要付出極大代價。
被箭矢把手掌摩擦的皮開肉綻的手掌,便是佐證。
知道了第十一支箭矢的由來,嚴顏不由心服口服,繼而滿臉求知欲的問道:“黃將軍雖然拿到了我射出去的箭,為何在最後一次射箭之時,我卻隻見你射出了一支箭?”
“若我早知將軍射出了兩支箭,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黃忠笑道:“那是我自創的箭術,名為無影箭。兩支箭矢並立射出,再加上飛行軌跡又完全相同,因此別人都會以為隻射出去了一支箭。”
“隱於暗中的那支箭,就好似另一支箭的影子,卻又並非其影子,因此我稱其為無影箭。”
“你雖在空中射中了我的一支箭矢,另一支箭卻沒有射中。”
“箭矢速度何等之快,就在你因為射中箭矢而高興的時候,另一支箭矢已經命中了你。”
嚴顏聽到這裏,滿臉複雜的看向黃忠,繼而歎道:“能見此等神技,此生足矣!”
黃忠卻是說道:“閣下箭術亦為吾平生僅見,真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劉璋暗弱,並非明主,閣下若能棄暗投明,為車騎將軍效力,某願將平生所學箭術傾囊相授,不知閣下以為如何?”
嚴顏沒有答應下來,而是反問道:“將軍饒我一命,就是為了招降嚴顏嗎?”
嚴顏知道,以黃忠的箭術,如果射過來的箭矢再矮上半寸,自己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說到底,還是黃忠手下留情了。
黃忠卻是搖頭道:“吾並不願因此脅迫閣下,隻是愛惜閣下之才,不忍如此猛將就此隕落而已。”
嚴顏聞言,不由歎服道:“將軍果然是真豪傑。”
“然吾嚐聞: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焚而不毀其節,忠臣不事二主。劉使君待我有知遇之恩,嚴顏豈能成為背主之人?”
“嚴顏首級在此,將軍可隨時來取,吾絕無怨言!”
劉璋能夠繼承益州基業,還是以趙韙為主的益州人氏力捧的結果,他們對於劉璋抱著極大希望。
他們覺得能夠掌握暗弱的劉璋,繼而改變益州本土人士被東州派係壓迫的局麵。
未曾想,正是因為劉璋暗弱的緣故,逐漸對東州人氏失去了控製,以致東州人氏變本加厲欺壓益州本土人士。
那時的劉璋,開始逐漸失去了很多益州人氏的支持,趙韙這才會聯合益州大族舉兵叛變。
東州人氏驚恐,擔心趙韙反叛成功,以兩大派係之間的仇恨,東州派係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正是為此,東州派係才力挺劉璋,助其剿滅了趙韙的叛亂。
現在嘛。
趙韙、嚴顏等人對於劉璋仍舊寄予厚望,他們也的確得到了劉璋的厚賞,這才如此忠心耿耿。
言畢,嚴顏直接閉目求死,身旁親兵見狀全都心中大急。
黃忠卻是滿臉欣賞的看向嚴顏,道:“閣下果真乃忠義之士,汝無需想太多,若真顧念這份情誼,以後饒黃忠一命即可!”
說完以後,黃忠不再多言,直接撥馬返回本陣。
嚴顏目光複雜的看著黃忠離去。
他此時無心戀戰,直接引兵返回城中,泠苞、鄧賢見到了黃忠之神勇,自然也不敢說什麽。
有這種神射手隱於軍中,若是暗中放冷箭,後果將不堪設想。
嚴顏退回城中,向著趙韙請罪道:“是我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以致與黃忠比箭失敗,折損了軍中銳氣,還請將軍降罪!”
趙韙急忙扶起嚴顏,道:“郡守已經在陣前大展神威,雖說略遜黃忠一籌,卻也並未損我軍顏麵,無需請罪!”
二人盡皆出身巴郡,平素就有所往來,趙韙自然不會苛責嚴顏。
且此番交手,也讓趙韙看清楚了黃忠的實力,縱觀益州軍中,恐怕也隻有嚴顏能與黃忠爭鋒一二。
現在正值用人之際,趙韙豈會真的責罰嚴顏?
而且他說的確沒說錯。
哪怕嚴顏輸了,仍舊得到了軍中將士的敬重,並沒有人敢因此瞧不起嚴顏。
卻說黃忠陣前大展神威,看到嚴顏領兵撤入城中,卻也沒有前去追擊,隻因黃忠知道敵眾我寡,而且對方撤退頗有章法。
貿然追擊,恐怕毫無斬獲,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會有覆滅之危。
不過黃忠神乎其技的箭術,直接折服了荊州軍上下,哪怕驕橫如甘寧,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他自持弓馬嫻熟,武藝精湛,可與黃忠相比,終究還是差些火候。
黃忠返回以後,亦是向周琦請罪,道:“末將私自做主留嚴顏一命,還請主公治罪!”
周琦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上前扶起黃忠,道:“此戰漢升不僅揚我軍威,還彰顯了我軍之仁義,何罪之有?”
“且那巴郡太守嚴顏出身巴郡望族,若貿然殺之,必會引得巴郡各大家族心生芥蒂。”
“留其性命,反而方便孤此後掌控巴郡。”
周琦繼續說道:“漢升不僅無過,反而有功,賞百金,賜絹布十匹。”
賞賜完了黃忠以後,周琦說道:“經此一戰,想必益州軍不敢再出城,墊江如何破之?”
賈詡聞言,卻是笑道:“此前我亦毫無頭緒,不過黃將軍今日義舉,反而給出了一條思路。”
“欲破墊江,終究還是要落在嚴顏身上!”
周琦急忙問起,賈詡倒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的謀劃悉數道來。
卻說荊州軍在城下叫陣三日,城上始終高掛免戰牌,不肯出城交戰。
周琦當即留下黃忠、劉磐領兵五千,每日繼續於城下叫陣,自己卻是兵分三路,分別前去襲取安漢、充國、閬中三縣。
三縣若失,縱然趙韙等人仍舊占據墊江,卻也毫無意義。
隻因那時巴西全境失守,墊江成為一座孤城,隻需斷其糧道,等到城中兵馬將糧草耗盡,必然不戰自潰。
趙韙得知周琦親自領兵攻打安漢,不由方寸大失。
蓋因安漢乃趙韙故鄉,趙氏在此有著無比龐大的基業,族人基本都匯聚於此。
趙韙擔心安漢失守以後,周琦會抓住趙氏族人,逼迫自己就範。
事實上,趙韙幾乎將巴西兵力都集中在了墊江。
因為他知道荊州軍本就兵少,如果再敢分兵進攻巴西各縣的話,就能以眾擊寡,利用墊江的地利優勢,斷其糧道,使之全軍覆沒。
不過現在,有黃忠統兵五千於此,城中眾人畏黃忠如虎,自不敢輕易出城捋虎須。
雖說嚴顏能與黃忠鬥上一鬥,可此前黃忠饒其性命,嚴顏卻也不願再與黃忠對陣廝殺。
趙韙縱然心中焦急,卻也不好勉強。
張任見諸將皆有懼色,在心中暗歎幾聲,隨後說道:“城外隻有五千兵馬,某願領兵一萬,與黃忠交鋒!”
趙韙聞言大喜,遂調撥萬人給張任,並讓泠苞、鄧賢率軍壓陣。
張任知黃忠勇武,並不給他斬將奪旗的機會,反而仗著兵多直接列陣與之交戰。
甚至為了防備黃忠放冷箭,張任還讓隨行親兵全都帶上了盾牌,守護在自己左右。
黃忠無奈,隻得引軍與益州軍交戰。
他雖然率軍左衝右突,所向披靡,終究兵力太少,難以取得太大戰果。
眼看戰局僵持了下來,泠苞、鄧賢亦有心建功,遂分別從兩翼包抄荊州軍。
黃忠寡不敵眾,隻得且戰且退,返回荊州軍營寨之內。
泠苞、鄧賢還想追擊,張任卻已經鳴金收兵。
益州軍返回城中以後,泠苞直接質問道:“黃忠大敗,我等正要追擊,將軍何故鳴金收兵?”
張任沉聲道:“荊州軍雖然敗退,其陣型卻並未散亂,又有黃忠斷後,貿然追擊,恐中埋伏。”
泠苞、鄧賢覺得張任太過小心謹慎,卻也沒辦法出言反駁,隻得悶悶退下。
趙韙對張任大加讚賞,道:“將軍果真非常人也,經此一役,城中將士無不士氣大振。”
張任卻是皺眉道:“我總感覺,荊州軍敗的太快了。”
吳懿卻是不以為意的說道:“將軍此言差矣,我軍數量倍數於敵,勝利乃是情理之中,縱然黃忠個人再勇猛善戰,也左右不了戰場大局。”
張任感覺吳懿之言有理,卻仍舊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未曾想,次日黃忠仍不服輸,居然去而複返,再次於城下叫陣。
趙韙看了看張任,發現對方不欲爭功,當即說道:“既如此,那便由你出城吧,命鄧賢、吳懿佐之!”
泠苞效仿張任,直接以勢壓人,果然擊退荊州軍。
黃忠倉惶而逃,泠苞卻是下令追擊,最後黃忠丟盔棄甲,泠苞奪得旗幟無數。
不過等到泠苞率軍殺到荊州軍營寨以後,黃忠麾下將士卻反抗的十分激烈。
泠苞屢次命人進攻營寨,都是無功而返,隻得下令撤兵。
泠苞洋洋得意返回城中,當著張任的麵故意說道:“某昨日聽了閣下之言,還以為黃忠會有伏兵呢,沒想到彼雖勇猛,統兵卻不過如此。”
張任不語,趙韙以及其餘諸將,卻都眼睛大亮。
隻要能夠攻克荊州軍營寨,就可以斷掉周琦糧道,令其麾下兩萬餘兵馬在巴西不戰自潰。
第三日,不服輸的黃忠剛剛來到城下叫陣,鄧賢就已經搶著出戰。
此戰毫無懸念,又是打得黃忠丟盔棄甲,倉皇退回營寨。
第四日,黃忠卻沒敢繼續前來叫陣。
趙韙命吳懿主動率軍出城,於荊州軍營寨之外叫罵。
黃忠大怒,引兵出寨廝殺,終究寡不敵眾,再次敗退,死守營門,不敢出來與益州軍交鋒。
接下來的時間,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了益州軍這邊。
趙韙每日輪流換將出城攻打荊州軍營寨,黃忠性格爆裂,雖然屢戰屢敗,可每次被罵得惱羞成怒,仍舊壓製不住火氣,主動出寨與益州軍交戰。
益州軍屢戰屢勝。
可是每次打到荊州軍營寨,想要將之攻克斷掉周琦後路的時候,黃忠以及麾下將士都拚死抵抗。
再加上荊州軍營寨依山傍水而建,建築十分牢固,防守也非常嚴密。
益州軍打了幾次營寨以後,不僅沒有絲毫建樹,反而損兵折將。
久而久之。
諸將都不願意再去攻打荊州軍營寨,隻是引兵於營寨之外叫罵,激黃忠出寨交戰。
這一日,泠苞再次擊敗黃忠,喜氣洋洋的返回城中。
趙韙表麵褒揚了泠苞,心中卻是無比焦急。
如果不能攻克黃忠所守營寨,巴西三縣早晚失守,可諸將每次出城都有所斬獲,趙韙也不好苛責他們。
看著趙韙愁眉不展,沉寂許久的嚴顏卻是忽然說道:“若將軍不棄,明日就由我出城與黃忠交戰吧。”
趙韙聞言大喜,道:“郡守總算是想通了!”
嚴顏卻是搖了搖頭,臉色凝重的說道:“某雖隻與黃忠比試過武藝與箭術,卻感覺此人心思縝密,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這些天城中諸將連戰連捷,已經有了輕敵之心,長此以往並非好事。”
“某打算親自出城,也是想要看看,黃忠與城中諸將交戰究竟有沒有盡全力。”
趙韙聞言,也是心中凜然。
如果黃忠故意詐敗,那麽問題可就複雜了,可黃忠又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趙韙想不明白。
不過以嚴顏的能力,想要摸清楚黃忠究竟有沒有盡全力,應該也能夠做到。
次日,嚴顏點齊一萬兵馬,直接朝著荊州軍營寨殺去。
黃忠早就在城外安排了斥候,得知此番領兵出城將領乃是嚴顏以後,不由眼睛大亮。
卻說嚴顏引兵殺來,於營寨之外叫陣。
黃忠勃然大怒,拍馬而出,喝道:“此前吾饒汝一命,汝非但不懷感恩之心,反而引兵前來攻我,是何道理?”
“黃忠首級在此,汝可敢來取?”
嚴顏聞言,不由羞得滿臉通紅。
他本來就不願與黃忠交手,此番之所以領兵出城,也是為了試探一下黃忠的真實意圖。
未曾想,卻被黃忠當麵斥責。
嚴顏本就義薄雲天,感覺心中慚愧,最後隻得在戰馬上對著黃忠行禮,道:“今日與將軍對陣,是嚴顏不對。”
“某且引兵撤退,明日再率軍來攻,此前恩怨一筆勾銷,此後各為其主,可否?”
黃忠冷哼一聲,並不言語。
嚴顏當即鳴金收兵,率領麾下士卒返回城中。
趙韙本以為嚴顏此番也會大勝而歸。
卻沒想到,對方隻是剛剛率兵抵達荊州軍營寨,就被黃忠給罵了回來,當即又急又氣。
他臉色陰沉,喝道:“汝若顧念其饒命之恩,哪怕待在城中,吾亦不會多言。”
“然汝既然主動請纓,率軍出城,為何不戰而退?”
“汝不戰而退,豈不折損士氣,吾又如何向三軍將士交代!”
看著聲色俱厲的趙韙,嚴顏卻是低下了腦袋,不敢為自己辯駁。
本來應該今日領兵出城的鄧賢,也是不陰不陽的說道:“使君既然搶了某領兵之職,自當擔此重任,何故做出此等事情?”
“就算彼饒汝一命,也不應該如此婦人之仁,使君難道不知慈不掌兵的道理?”
被眾人批評了一通,嚴顏感覺心中憋了一肚子火,道:“明日某繼續領兵出城,若不破黃忠,任憑將軍責罰!”
趙韙與嚴顏乃是同鄉,本就不願苛責對方,看到嚴顏這般表態,就準備再給他一次機會。
“明日出城與黃忠交鋒,若再如此,休怪軍法無情!”
正在後麵排隊的幾位將領,見趙韙如此偏袒嚴顏,心中不快,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次日,嚴顏再次領兵出城。
趙韙擔心嚴顏心軟,直接把自己帳下的心腹將領龐樂、李異派了出去,讓他們相助嚴顏。
臨行之前,趙韙暗中叮囑二人:“若嚴顏又如昨日那般,汝二人可於陣前奪其兵權,繼續攻打荊州軍營寨。”
“再這麽耽誤下去,巴西全境都要失守了。”
龐樂、李異二將領命而去。
卻說黃忠得知嚴顏再次引兵殺至,此番也沒有繼續打嘴炮,直接率軍出城與嚴顏廝殺。
別人不敢與黃忠單挑,嚴顏卻是不懼。
他與黃忠鬥了三十餘合,身旁還有龐樂、李異指揮益州軍。
黃忠雖然占據上風,短時間內卻也奈何不得嚴顏,麾下士卒卻是不濟,無奈之下隻得引兵撤退。
嚴顏窮追不舍,死死咬住了黃忠。
黃忠急切之間難以擺脫,又不能向以前那樣,仗著自身勇武嚇得其餘益州將領不敢靠前。
益州軍見主帥如此神勇,亦是士氣大振,跟隨嚴顏在黃忠下令緊閉寨門之前,就已經殺了進去。
眼看嚴顏率軍殺入荊州軍營寨,龐樂、李異二人大喜過望,亦是跟著揮軍掩殺。
沒過多久,一萬益州軍就已經全都衝進了營寨之內,到處都是喊殺聲。
黃忠見營寨已破,隻得率眾敗走。
龐樂、李異正想追擊,卻是被嚴顏攔了下來,道:“我等已經奪了荊州軍營寨,隻要扼守此處,就能截斷荊州軍糧道,周琦麾下兵馬必然不戰自潰。”
“功勞已立,窮寇莫追!”
龐樂、李異雖然不甘心就這麽輕易放走了黃忠,卻也覺得嚴顏所言有理,當即不再追擊黃忠,反而率軍開始清理荊州軍營寨。
嚴顏奪取營寨以後,卻感受不到絲毫興奮,反而覺得這場勝利實在太過蹊蹺。
他正在心中複盤這場戰鬥,有沒有哪裏出現破綻之際,卻是猛然抽了抽鼻子,而後臉色大變。
他急忙走近一個營帳之內,待看清楚所堆積的草料以及引火之物,還有藏在裏麵的桐油以後,心中頓時一沉。
“撤退!”
“撤退!”
“速速撤退!”
嚴顏知道中計,聲嘶力竭的大聲喊著。
然而,周琦、賈詡、黃忠謀劃這麽長時間,豈會如此輕易放過嚴顏?
隨著一聲號響,那些隱藏在營帳之內的荊州軍死士,幾乎同時點燃了營帳之內的引火之物。
“轟!”
大火瞬間吞沒了整個荊州軍營寨。
仍舊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的益州軍士卒,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繼而,他們驚恐的朝著營寨之外奪命奔去,為了躲避大火爭奪活路,甚至相互廝殺、踐踏。
一萬益州軍,頃刻間已經失控。
就連嚴顏、龐樂、李異三將,想要衝出營寨都不容易。
眼看大火越燒越烈,士卒們卻都不聽指揮,一窩蜂朝著外麵逃去。
嚴顏、龐樂、李異無奈,隻得命令帳下親兵斬殺沿途攔路擁擠之人,生生殺出了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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