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聞訊
    第一百七十四章聞訊
    2月2號的晚上八點半，秦鬆在自家樓下的道口，看見許洪奎大哥在等他回
    “哎呀，大哥，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來”
    “兄弟，不怪你，我尋思你隻要不出門，晚上肯定在家，白天就沒先聯我敲門沒敲開，就走了，到路口不甘心，就打電話給我哥，一問，才知道伱晚上都出去學習，我就在門口等你”
    “大哥你也太實誠了，天多冷啊，你倒是先去哪貓一會兒”
    “沒事，沒事，這溫度我這一身兒一點兒都不比我們出去在外麵施工強多”
    “大哥你過年沒在海西？我聽許主任說，你出去都一個多月了，這是完事了？”
    “沒完事，我先換班回來，呆六七天，還得我這春節也沒趕上，今天早上一回來，我就尋思趕緊來看看，給我兄弟拜個晚年”
    “大哥你太客氣了，咱們兄弟的，真用不著那”
    “過年嘛，咋也得意思意”
    “趕緊進屋”
    兩人走進了秦鬆的
    等二人在客廳落了坐，秦鬆看見，許大哥給他拿來了兩個羊後腿，還有一包牛腱子肉，一大袋子可以衝泡的奶
    “大哥，你這是去內蒙了？”
    “是啊，我們化工廠不是在昭烏達盟搞援建嘛，我覺得他們的牛羊肉還不錯，就給你帶這個了，那個奶茶也不知道你喝的慣不？我反正是不”
    “奶茶？沒問題，我喝的”
    秦鬆將這些東西拿到廚房冰箱中放好，回手在櫃子裏拿出別人給的煙酒，裝了一大袋子，拎回客
    “大哥走時候想著拿走，正好我也省得去你家跑一趟，我就偷個懶，給大哥大嫂拜晚年”
    “哎？兄弟你這是幹啥？咋還給我拿一大兜”
    “拿著吧，大你看這都是別人給的煙酒，我也不碰這些東西，你就受累，都打掃”
    “那也別給我啊，我一個工人咋享受這些煙酒啊？你留著送人情也好”
    “大哥你說的啥話？工人咋的？工人才正應該好好享受享受好的煙酒，我們平時出大力，流臭汗，為的啥啊？不就是要過上美好生活？咱們誰都不送，就自己享再說了，你還不知道弟弟我的情況？我也不欠誰的人情，即使欠，我也直接拿錢拍，送東西大包小溜的，多紮”
    “兄弟你可真讓大哥影住了，不知道說啥好”
    “啥也別說，樂嗬地收著就完”
    “”
    接著，秦鬆和許大哥聊起了他在內蒙的工作情況，講述了他如何如何騎馬，如何如何練摔跤，如何如何吃手把肉的故事，聽的秦鬆心馳神往，都是他喜歡的，真想提出，啥時候也跟許大哥去逛一趟，後來一想，他就是個工人，真的回去了，一定是崗位上一堆的事，怎麽可以陪自己去瘋，還不如自己啥時候找機會去草原，領略一下草原的手把肉，摔跤手，最好，再騎一騎草原上，最好的駿
    “兄弟，你聽說了嘛？”
    “啥事兒？”
    “就是你原來單位的，劉主任，住院了，挺嚴重的，我今天聽我們樓的人說，要截”
    “啥玩意兒？勞動局的劉主任？我對桌？”
    “啊，就”
    “這不剛剛退休嘛，咋身體就垮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聽了一”
    “咋整的啊，這也太突然我明天得去看”
    從許洪奎這裏聽聞劉主任的隻鱗片爪的情況，秦鬆的心很沉重，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劉主任的身體會垮的這麽快，按說不應該如果劉主任曾經大權在握，退了之後，心理反差嚴重，抑鬱寡歡，還可以理解，可怎麽鬧到要截肢的程度？
    第二天，秦鬆到單位露下臉，打了個照，就趕緊開車去醫院
    是送許洪奎來的那個人民醫院，秦鬆找到外科病房的時候，護士告訴秦鬆，患者今天早上八點手術，現在家屬都在手術室
    秦鬆趕緊又去手術室的那層樓去找，在手術室的外麵，劉主任的子女和家屬，有五六個在長椅上焦急地坐著，都沒說話，氣氛沉
    秦鬆湊過去，對一個同齡人低聲地自我介紹，這時劉主任的老伴，從旁邊的長椅上站了起來，“小秦，我知道我聽我家老劉，天天念叨你，總說要找你到家吃”
    秦鬆趕緊湊過去解釋，“老嫂子，我調發改委去了，現在不在勞動局工劉大哥的事情，我昨天晚上聽人說我挺奇怪的，劉大哥身體咋一下子垮了？特別是到截肢的程度呢？”
    一句話捅了馬蜂
    劉主任老伴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哽咽著嗚咽許久，才漸漸平息下來，對秦鬆解
    原來劉主任九月份的某天去海州，就在火車上，他穿著涼鞋，一個旅客端著泡麵從他跟前過，火車突然一個晃蕩，泡麵的湯灑在了劉主任的左腳腳趾上，當時就把左腳趾部分燙的出了水
    下了車，劉主任也沒有去醫院處理，還是照常去辦事，等他回到海西的晚上，水泡就已經磨破，腳背皮膚潰瘍了，這時，劉主任才有些慌了，趕緊去醫院做了處
    因為劉主任有糖尿病，一直自己也沒當回事，現在，左腳一感染化膿，就產生了合並作用，左腳趾的部分就一直不愈合，一直在流膿淌水的潰爛，現在醫生診斷，如果不截肢，就有敗血症的危險，所以，再三的權衡之下，家裏多方討論商量，隻能同意醫院的截去左小腿的決定，現在的情況也隻能壯士斷腕
    秦鬆聽了，真是又恨又氣又無心中一股說不出的鬱悶，讓他難
    但秦鬆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截肢是不是草率了？是不是還應該再看看？再找找其他的治療方法？
    唉，人都推進去了，現在的時間也是9點多，說啥都晚劉主任的左小腿估計是已經斷
    秦鬆心裏說不出的難過，一想到劉主任對自己的照顧，兩人平時的談笑風生，還有一直也沒進行的圍棋棋局，劉主任三年來的音容笑貌，可現在躺在手術床上任人宰割，眼看就要被動變成獨腿人，自己卻什麽也幫不了，秦鬆的眼眶就紅
    他不想在這兒呆著了，怕自己哭出
    秦鬆從褲兜裏掏出一遝錢，是5000元，遞給劉主任老伴，“老嫂子，我還有事兒，就不等手術結束了，我抽空再現在這錢你拿著，給我大哥術後補充營養，我也幫不上啥忙，就這份心意”
    “小秦，你這也太多”
    “老嫂子，啥多不多的，多少也不能搪住我心裏的難這時候，還是大哥要緊，拿著”
    出了醫院，秦鬆開著車在馬路上遊
    心中隻有四個字在閃過：
    人生無
    兩天後，秦鬆到醫院再次探望，到了劉主任的病床前，秦鬆大吃一驚！
    劉主任整個人都是灰突突是的，就是灰突突的感
    人躺在病床上，仿佛就是身上一層
    秦鬆不敢去看他身體左側，雖然蓋著的被子，已經很明顯地在左腿部分塌陷了一秦鬆也隻能裝作沒看
    劉主任的臉上所有的神情，都好像是灰白的，他的語言和表情讓秦鬆覺得陌生，好像是兩個世界的
    秦鬆東拉西扯地提了幾個話題，最後都被劉主任拐到自己的左腿上，秦鬆這天聊的也實在是心力交瘁，
    秦鬆強打歡顏，在病房坐了十幾分鍾，最後，又像手術那天一樣，逃離了醫
    這次，秦鬆一邊開車一邊流淚，
    “劉主任，老大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