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跟隨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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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小酒樓,往一路往西才行了幾裏路,晴雯扶著小腰臉色難看,有些受不了了,已經跟不上秦臻的腳步,漸漸落後下
    偏晴雯性子要強,硬是一聲不吭,背著貼身的小包袱,低頭在秦臻後麵緊跟著,暗惱秦臻和賈雨村,桌子上擺了那麽多好東西,卻一點也不吃,害她吃得太飽了,走不動
    秦臻一路想著心事,早就將晴雯拋之腦後了,再抬頭時,竟不知不覺走到了秦府附
    望著不遠處的秦府,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和情感,瞬間盈滿了他的心房,有美好,有苦澀,更有失落和氣
    秦臻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想被一個柔軟的身子撞了下,還沒好好感受,就聽身後傳來一聲稚嫩的嬌喝:
    “誰呀,閉著眼睛不看路的麽?登徒子,敢占姑奶奶的便”
    秦臻轉身掃了眼,正好對上晴雯昂著小腦袋,滿臉不服這時,他才知道自個身後,還跟著個小跟屁
    四目相對,晴雯有些羞惱,但仍是回瞪了秦臻一眼,撇撇小嘴,把小腦袋扭到一邊
    裘世安幾個從秦府中出來,恰好看到秦臻在不遠處,臉上的失落盡去,重新掛上了笑容,小跑著過來,笑道:
    “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您是不知道,剛才我和趙飛虎、劉忠敏、陳德平、孫慶安、周淮安幾個,去秦府找您”
    “不想秦府亂糟糟的,我們幾個還沒坐下,就被一個老媽子給轟出來”
    “想想真是晦氣!”
    說著,趙飛虎把一包東西,塞到了秦臻手
    秦臻看了眼,搞不清楚,他們這是鬧的哪一出,若是為了跑官送禮,卻是小看他
    見秦臻臉上黑了下來,知他誤會了,孫慶安趕緊解釋道:
    “大人,今日午後任命文書下來了,這是您的官服和印”
    劉宗敏、趙飛虎、裘世安、陳德平、孫慶安、周淮安幾個,祖上都是寧國府親兵出身,隻是祖父戰死,父親早逝,在小河村沒少被人欺
    好在他們底子不錯,經過秦臻的專業訓練,現在秦臻麾下任總旗和小旗,較之父祖輩出息了不
    大周實行軍戶世襲,不僅百戶及以下的低級軍官世襲,就是連小兵也是世襲
    隻要是軍戶,就得父死子繼,怎麽也逃不
    當年賈代化薨逝後,因為賈敬走的是文官路子,府上的親兵隊就解散了,要麽在寧國府做家奴,
    要麽仍在京營廝混當一個什長,最多就是百戶長了,一輩子沒有太大的出息,
    年老退下來後,兒子就得頂替位子,也做不了軍官,隻能當一個大頭兵,空領一份銀子,湊活著混日
    這小河村乃是寧國府,昔日的練兵之所,左近五十頃良田皆是寧國府所有,被用來安置這些親兵
    這些良田,寧國府不僅收不到半分佃租,每年還要搭進去一千兩銀子安置他們,畢竟這些人俱曾為寧國府,立下過汗馬功勞,怎麽榮養他們,皆不為
    不過,這些良田個房舍,月前,賈敬親手交給了秦臻,說他是寧國府軍中的一杆旗
    可是,秦臻前幾日理清楚賬目後,差點氣了個半死,原先還以為賈敬是一片好心,送他大片田產,
    不想卻是個陷阱,小河村的賬麵幹幹淨淨,連糧倉空的都能跑老鼠了,就隻剩一間三進的院子,還是寧老國公建的,都有好幾十年了,年久失
    和賴升交接的當天,裏邊的陳設一件不留,全給搬空了,就隻剩下一些破被子和爛衣
    秦臻上了兩個月的職,漸漸添置了些東西,才不至於離了秦家,就沒有棲身之
    升官總是令人高興的,幾人分工協作,雇車的、買酒的、買菜的都分配好了,約定地點匯合一起回小河村慶
    秦臻轉道就去了當鋪,將那七八塊玉石一件不剩全都當了死期,換了近千兩銀子,又去成衣鋪子,給晴雯買了幾身換洗衣
    這才去約定好的地方,一道坐上馬車趕回了,秦臻位於小河村的三進院
    一進院子,晴雯小眼冒金星,她和舅舅一家擠在小破宅子裏,生活了三四年,連床都沒
    一向是在堂屋打地鋪,將就對付一晚,沒想到到了這兒,她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還有幹淨的衣裳,不愁吃,不愁穿,頓時傻笑出了
    秦臻揉了揉晴雯的小腦袋,故作嫌棄地道:
    “柴房在那,廚房在這,自己燒一鍋開水泡個澡,身上髒死了!”
    說完,秦臻大步地去了前院,晴雯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一反常態地沒有反駁,放下包袱就去打水、燒水
    見秦臻過來,裘世安幾個都站了起來,停止了說笑,朝他望過
    秦臻一擺手,示意他們上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才漸漸放開了些,什麽話都敢往外
    “大人,寧國府已經垮了,沒有一個男丁在軍中、朝中為官,往後咱們是跟著王帥混麽?”
    劉宗敏二十七八的年紀,在秦臻手下做個總
    在這些人中,他卻是最為年長的,一身腱子肉,將衣袍撐得鼓鼓的,
    滿臉絡腮胡子,濃眉寬頜,至今沒討到老婆,時常去城中喝花酒,最愛成熟婦人,常言:會疼
    他迷瞪地看了眼秦臻,說出眾人最關心的話題,事關將來前途,沒人不在
    裘世安幾個聽了這話,放下酒杯,停了筷子,都望著秦臻,想知道他怎麽
    秦臻臉上不變,手上的動作不停,仍是將那顆花生米夾進嘴裏,美滋滋地嚼了嚼,一臉滿足地咽下,掃了眼他們,眸光落在了身材頗為瘦削的孫慶安身上,道:
    “孫慶安,你這麽看?”
    孫慶安沒想到秦臻會問他,臉上一滯,旋即搖了搖頭,道:
    “卑職不知”
    “卑職這輩子跟定大人了,大人說怎麽辦,咱就這麽辦,卑職絕不二話!”
    秦臻抿嘴點了點頭,眸光在裘世安等人臉上逡巡,語氣平靜地道:
    “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