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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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憑老太太吩咐,晚輩必定護得寶二爺和林小姐周全,定不會讓他倆少了一根頭發!”秦臻鏗鏘有力地
賈母聽了,跺了跺手裏握著的鳳頭拐杖,一臉慈眉善目,誰能知道剛才她的話中暗含機鋒,故意敲打秦
“好,好!”
連說了兩個“好”字,可見賈母心中得意,又假意稱讚了秦臻幾句,撫平他心中的不滿,道:
“不愧是連王家侄兒都稱讚的軍中勇將,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
“把兩個玉兒交給你,老婆子我放心!”
接著,賈母說了明日來去榮國府的時辰,又遣鴛鴦挑了桌上幾碟糕點和幹果,打包起來賞給了秦臻,就打發他出去
走出寧國府東角門,看著手裏提著的幾個牛皮紙小包,秦臻冷笑了幾聲,暗道:
“真把老子當下人了?”
神情憤懣地望了眼天幕上的圓月,心中大恨,暗道:
“大丈夫豈能鬱鬱不得誌,久居人下?”
良久,秦臻望著夜空孤寂的圓盤,感受身上撒下的點點月華,清冷,孤苦,終是化作一聲長
秦臻搖搖頭大步離去,打開食盒,取了一塊糕點塞進嘴巴裏,砸吧砸吧大嘴嚐了嚐,道:
“真甜!”
“護衛賈寶玉?虧這老婆子說的出口!”
“護他一次也就罷了,就當是還賈家的人情了,還來第二次?真當老子是賈家的奴仆了?”
“媽的,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的嫡二子,有什麽資格教老子護衛?”
“還拿王子騰壓老子?真當賈家還是開國之初,一門兩公那般榮耀、那等威勢?”
“他媽的,連一件小事都擺不平,還得靠裙帶關係,這榮國府當真是落魄了!”
“終有一天,老子會將你們踩在腳下唱《征服”
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小聲嘀咕,秦臻終是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了軍營自個的小營
翌日,一大早,秦臻就集合隊伍,按照往常一樣,在校場西北角操
才訓練完,說了幾句不足,就見陳霸先遠遠走了過來,等秦臻解散隊伍,才上前拱手道:
“卑職陳霸先,參見秦統領!”
秦臻掃了他一眼,心中一凜,道:
“這個時候,你不去中軍大帳執勤,跑這裏來幹什麽?”
“秦統領,大帥在帳中等您!”陳霸先平靜地
秦臻聽了,麵色一沉,眸子一暗,心道: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前頭帶路吧!”
言畢,秦臻當先望前走
陳霸先見了,年輕的臉上有些糾結,終是什麽也沒說,跟了上
秦臻去遼東任職後,他就是王子騰的護軍統領了,雖然心中佩服秦臻,可·······
唉!
到底是權利重要!
其他的借口拋
校場的西南角,離中軍大帳並不遠,不過一射之地,
未幾,秦臻、陳霸先兩人,先後進了中軍大
隻見,朱漆帥案後,不知何時,一個年過四旬、身材魁梧的中年文官,已經坐在那裏,手中不知翻看著什麽,
他就是王子騰,頜下三寸胡須,烏黑發亮,臉上如刀削,雙眸似虎目,炯炯有
秦臻在大營二三個月,和王子騰也不過數麵之緣,說熟也熟,說不熟也不
“卑職秦臻,見過大帥!”
陳霸先自覺站在了王子騰身側,按刀護衛,目視前方,好像盯著秦臻,又似看著門
過了半刻鍾,王子騰依舊翻著案上的名冊,不見抬眸看秦臻一眼,他隻得繼續拱手躬著,營帳中安靜極了,
幾人綿長的呼吸聲,好似都能聽得見,帳外偶爾傳來旗子的獵獵之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子騰開口道:
“秦臻,本帥一大早回營,就聽有人說,柳三刀被你掛在轅門外的旗杆上暴曬,人都差點沒”
秦臻聽了,抬眸看了陳霸先一眼,隻見他臉色平靜,好似對秦臻視而不見,
秦臻暗道:
“看了不是他,那是誰告密呢?”
一時想不明白,也不知王子騰心中是何打算,幹脆不變應萬變,道:
“確有此事!”
秦臻給人的映像,就是一根筋,照實說了就是,也不找理由辯
王子騰聽了,放下手中的賬簿,抬眸掃了秦臻一眼,心中有喜色,但是臉上冷漠,哼道:
“為什麽?”
“他不服從軍令!”秦臻
王子騰雙眸寒光一閃,怒喝道:
“你不知道,柳三刀乃是理國公府之人,就是本帥都給三分顏麵?”
“你不過是個統領,何意如此大膽?”
秦臻聽了,心下一凜,難道剛才猜錯了,複又覺得不可能,跪地道:
“護軍,乃是保護王帥不允許任何人濫竽充”
“卑職所為,沒說半點私”
“昨日,另外兩個百戶的護軍,已經招募整齊,皆是能力出眾,忠勇之輩,還請大帥明”
說著,秦臻鄭重地磕了一個響頭,趴伏在地,久久沒有抬起
王子騰見了,側眸掃了眼身旁護衛的陳霸先,見他無聲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下台階,來到秦臻跟前,一把扶起了他,道:
“你的忠心,本帥從不懷”
“如今,你、我兩家又是親戚,可謂命運相連,一損俱”
說著,王子騰負手緩緩踱步,秦臻看了他一眼,心中鄙夷,暗道:
“真是個演戲的老手!”
就聽王子騰道:
“近日,遼東傳來消息,說高麗使節入境,倭國正在入侵高”
“朝廷商議之後,決定派一個忠直之人,去遼東鎮任右遊擊將軍,探查高麗消”
“本帥向陛下舉薦了你,不想昨日兵部公文就到了本帥手”
說著,王子騰一擺手,陳霸先捧著一道文書和印信,來到了跟
秦臻看了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雖早就從餘承恩口中得知了消息,可他不想去遼東,更不想去高麗送
他還有秦可卿沒救出來·······
想到如此多的憾事,秦臻心中一酸,眼眶微紅······
王子騰見他這樣,還以為秦臻是感動的,派了派他的肩膀,半是勉勵地道:
“秦臻不必如此,咱們都是親戚,相互照應自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