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公道2章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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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續的思考讓熊槐漸生疲憊,便在車上睡了過
    忽然,一陣喧囂將熊槐吵
    “怎麽回事?”被打擾到美夢的熊槐有些不滿的問
    皇城司校尉上前拱手回答說:“稟大王,是一群乞食流民擋住了王駕去路,方才末將已經驅趕開,稍後大路通暢便可繼續行”
    “等等,停住!”熊槐喊住了禦車的馬夫,“乞食流民在哪?”
    校尉回答說:“就在前”
    “多少人?”
    “約莫兩三千”
    “帶寡人去看”說吧熊槐便欲下
    校尉見狀急忙勸阻:“大王,流民不知底細,若是行不軌之事……”
    “你在,還能行什麽不軌之事?”熊槐拍了拍這名校尉的肩膀,“寡人信你,你會保護好寡人”
    “末將隻是擔心大王!”校尉被熊槐一拍驚得一身冷汗,連忙解釋
    “你叫什麽?”熊槐看向誠惶誠恐的校尉,問
    “末將原本是良金劍士一員,自幼便沒了父母,軍中以丙丁衛稱呼在”
    “今日起,你就叫王衛了,王族之護”熊槐笑了笑,“能以布衣之身擔任校尉,公子甲很器重你”
    王衛回答說:“末將在先王攻打田盼的戰鬥中先後斬殺齊軍一百四十九人,為統領賞識,便提拔為良金劍士一兩司馬,後良金劍士改為皇城司,末將便又被提拔為校尉,掌管內衛百”
    聽到先後斬殺一百四十九人,熊槐有些吃驚,這是什麽百人敵?勇冠三軍啊!
    想到這,熊槐笑道:“好好幹!”
    “末將必不負大王囑托!”
    隨後,在王衛以及百名精銳的護衛下熊槐來到了隊伍最前麵,眼前一幕讓熊槐驚詫不
    隻見這些人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有的甚至沒有衣服穿,有的手裏麵捧著一個缺了半邊的碗,有的手裏麵拿著一個木板,上麵盛的是一堆黏糊糊的東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些人正用手抓著這堆黏糊糊的東西塞進醉
    沒看過這副場景的熊槐頓覺一陣反
    強忍著惡心,問道:“你們是從各處來?又是為何淪落為流民的?”
    為首的一名杵著拐杖的老人看了一眼熊槐,吐了口唾沫:“還不是因為你們狗官,還有那天殺的封君!把我們逼成了流民,還反倒問我們為什麽成了流民,你這狗官還不清楚麽!”
    王衛聞言揮手示意左右上前準備將這名口出狂言侮辱熊槐的人拿卻被熊槐止
    “你不怕我?”熊槐沒有以寡人自稱,老人強硬的態度反倒激起了他的好奇
    “我這半邊身子快埋到黃土裏的人了,受了你們這些狗官一輩子的氣,都快要死了,我還怕什麽?隻恨我現在沒有力氣拿不起刀來,不然非得殺了你這狗官!”由於太激動,老人一個趔趄娘蹌倒
    “拿下!”聽到殺這個字,王衛也顧不得熊槐的阻立刻讓人上前押住這個
    “寡人沒讓你們動!”熊槐厲喝一聲,王霸之氣迸出,旁邊侍衛嚇得不敢輕
    “寡人是大楚的王,”熊槐走上前,扶起老人,“有什麽冤屈跟寡人說,寡人自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老人掙脫開熊槐的手,冷哼一聲:“什麽狗屁大王,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狗官就是你的人!還還我們一個公道,你有什麽狗屁公道?你的公道就是讓我們這些人無家可歸!你的公道,就是逼得我們吃這豬吃剩的食物!公道?你有什麽公道!”
    老人越說越激動,身後的人知道熊槐的身份後嚇得趴在地上,而王衛以及一重侍衛手握佩劍,隨時準備抽
    氣氛緊張至
    “取些飯食,分給他”熊槐轉身向王衛吩咐
    王衛一驚,隨後連忙說:“今日出城,事出倉促,沒有攜帶多少食物,隻怕不”
    “那就讓郢都城裏麵把糧食送過來!”
    熊槐此時已經氣憤至極:“叫那些大臣都過來,讓他們看看,我楚國還有這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百姓,寡人今日就要查清楚,到底是哪個地方的封君,哪個地方的官員敢弄出這幾千流民!去喚昭睢來!”
    “大王,天已經黑了,若是從郢都運糧來,一來一回隻怕要一兩個時辰,此事還是先行回宮明日在處置”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屈匄規勸
    “今日不把糧食送給這些百姓,不查清楚是哪個封君那個官員幹的事,寡人就不走了!”
    “你們聽著,”熊槐轉身又看向這些流民,“寡人已經讓郢都送糧食過來了,今日之事是寡人之過,寡人識人不明,讓大家受委屈了!”
    人群一片嘩然,而後又是一片歡
    老人也驚訝的看向熊槐:“大王,當真有糧食?”
    “寡人就在這等著!”熊槐斬釘截鐵
    老人將信將疑的坐了下
    片刻後,田忌景舍以及一幹大臣過來,輪番規勸熊槐回宮明日在處置,但是熊槐死活不走,並且還將這些人趕走,就留下了田忌景舍等重
    兩個時辰後,昭睢帶著一千統兵司的士卒和足以供養幾千人的吃食過
    “臣來遲,請大王恕罪!”昭睢匆忙趕到熊槐麵前謝
    “你無罪,”此時熊槐氣也消了許多,“景舍田忌,你們調配好這些糧食的分配,昭睢過來,寡人有事!”
    “喏!”
    片刻後,在統兵司和皇城司士兵的協助下,這千餘流民開始有序的的領取糧
    拿到糧食的那一刻,老人竟嗚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們,我們已經幾十天沒吃過這樣的糧食了!”
    熊槐扶住老人,道:“老人家慢慢吃,別噎有什麽冤情,跟他說,寡人和他一定還你一個公道!”說著熊槐指了一下昭
    這頓糧食讓老人相信了熊槐的公
    “是那淮泗的封君,”老人哽咽的說道,“之前大雨,鬧洪災,很多農田被淹了,一些糧食都沒來得及收就沒了,但是那些狗封君和狗官非要我們交,一些沒交上來的就被抓了去,有些不走運的被砍了頭,我們沒辦法隻能逃”
    淮泗封
    剛消氣的熊槐感覺心中又有一股氣湧了上來:“寡人記得淮泗該交的也沒交上來吧?”
    “是!”昭睢答
    “下麵狠勁剝削這些可憐的百姓,朝廷那邊又不給,盡數中飽私囊!”熊槐怒斥道,“這淮泗的封君甚是可惡!”
    昭睢見熊槐氣上心頭,便道:“淮泗封君做的著實過分”
    “何止過分?簡直無法無天!寡人恨不得現在就砍了這些蛀蟲!”
    “大王要砍,至少三個月內不”昭睢見熊槐怒火攻心,但也不順著他,“淮泗之地不比江夏,淮泗北靠齊國南靠越國,若是逼得太緊,投了齊國或者越國,隻怕貽害無”
    “寡人隻是氣他不過,”熊槐也壓了壓心中的怒
    “但是也要提上日程”熊槐又轉折道,隨後看向老人,說,“淮泗封君官吏已經人心盡失,朝廷再不有行動,隻怕就是我楚國人心盡失”
    老人見熊槐看向自己,也聽懂了熊槐和昭睢的話,便道:“隻求大王早日還淮泗的百姓以公道!”
    熊槐點頭漠然,道:“放心,寡人自然會還淮泗一個公道!”
    隨後熊槐起身,帶著昭睢回到了車
    “方才那老者聽懂了,要不要?”見已經看不到那個老人,昭睢低聲
    熊槐歎了口氣,說:“不用,他也活不久了,都是苦命”
    “這流民有近千人,大王當做何處理?”昭睢又
    熊槐平複了一下方才的心情,道:“交給你”
    “交給臣?”昭睢疑惑不
    “”
    “可是臣負責的是巡撫司,這流民交與臣,一來加大了巡撫司的工作,二來巡撫司也沒有部門能夠勝任交與毫無益處,請大王三思!”
    “對你有用,”今日實在是太過疲憊,熊槐便側躺下來,“淮泗的封君要除,這些流民那個不是從淮泗出來的?隻怕有十幾萬百姓跟這些流民認”
    “大王的意思是?”昭睢的答案呼之欲
    “寡人也好,朝廷也好,百姓也好,其實真正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封但是現在封君跟官吏勾結,打著寡人和朝廷的名義橫征暴斂,寡人和朝廷挨罵背鍋,他們拿好在百姓眼中,寡人、朝廷和封君官吏都是一體”
    頓了頓,熊槐繼續道,“方才寡人為什麽一直跟他們強調要還給他們一個公道?為什麽要給他們糧食?”
    “臣懂了!”昭睢恍然大
    “你準備什麽時候對淮泗封君動手?”熊槐又問
    “我軍用兵於越國之時,便是對淮泗封君動手之”
    “噢?”
    “淮泗封君不同江夏,跟齊國越國有牽連,這大王是知道若是逼得太緊,貿然派兵進駐,恐怕會被逼反,到時候同齊國裏應外合,淮泗五年之內斷然無收回之可所以必須要找個理由派兵進駐淮泗,不讓封君起疑心!”
    “你的意思,淮泗的封君不能跟江夏一下?淮泗必須用兵彈壓?”
    “是!江夏封君是臣騙過來的,這才避免了兵戈,騙得了封君一次騙不了二況且淮泗為邊境,必須以重兵彈壓之!否則必會生”
    “還真是個麻”
    “大王,還有一事!”
    “何事?”
    “大王回郢都後,請問罪於淮泗封君,並責罰之!”
    “豈不是會打草驚蛇?”昭睢的話讓熊槐雲裏霧裏的,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要隱藏自己的想法麽?還問罪淮泗封君,這不就是打草驚蛇,明著告訴你我要幹你麽?
    昭睢回答說:“大王若是不問罪,淮泗封君定然會以為大王軟弱,屆時更加猖狂,若是有心機城府者,隻怕看出大王圖謀淮泗之所以必然要問罪,但是責罰不可以過重,也不可以過輕,依法即可,如此一來,淮泗封君不會起疑心,行事不會也太過猖狂,淮泗的百姓,也會好過一”
    昭睢最後那句話讓熊槐鼻子一
    “嗯,寡人會這樣做”
    隨後便讓昭睢離
    此時熊槐想到了一首詩: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望西都,意躊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興,百姓苦;亡,百姓。
    是啊,興,百姓苦,亡,百姓
    古往今來農民起義歸根到底是什麽原因?很簡單,活不下去,他們在起義初期宋朝除外,宋朝特殊的體製造成了起義的性質不同)不是追求錦衣玉食,也不是追求封侯拜相,他們所追求的,無非就是吃口飽飯穿件暖和衣
    每天能吃口飽飯穿件暖和點的衣服,這些底層人民吃飽了撐的去幹造反這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啊?個別人除外哈,例如“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殺殺殺殺殺殺殺”的張獻這貨純屬造反造上癮
    可是,在封建王朝那些官吏根本就不知道適可而止這個道理,在他們眼中,這些底層人民就是賤民一個,天天跟他們對著用當年明月的那句話來說,他們就幹兩件事,一個是欺上,上麵派人查政績他們就做些表麵工程,然後報點好看的數字上去,讓上麵以為他治下那是一片祥和,人人安居樂業,然後他就能升官;一個是瞞下,底層人民不識字,朝廷規定收一成賦稅,他就去收三成,什麽,你說這布告上不是三成?我說三成就是三成!我代表的就是朝廷!你這刁民,扁擔大的字不識一個,還敢造謠質疑這布告的真實性?拖出去,砍了!
    在這種情況下,朝廷一片樂觀,認為自己是太平盛世,國富民安,人人安居樂業,無不歌頌我皇帝的聲名!地下百姓呢?艱難存活,每天吃不飽穿不暖,拖著疲憊的身子去耕耘,然後還要交糧食給官府,最裏麵十句話有五句話是罵皇帝
    最後,農民活不下去,造反起義,而上層的皇帝對起義預估不足,派遣沒有戰鬥力的中央軍隊一波又一波的送,等中央軍死完,給農民軍喂大了後,隻能讓有戰鬥力的精銳邊軍去平亂,最後邊軍壯大,來個黃袍加身,得嘞,皇帝寄咯!
    但凡能讓農民吃口飽飯都不會有這個情況!
    但是,古代中國乃至全世界的吏治,不能說是很好吧,隻能說一塌糊明朝剛剛建立就能揪出來一大堆貪汙官吏,可見一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