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拉攏武將許官爵試探文官爭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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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鏜之所以會如此瘋狂,並不是喪失了理智,而是右都督、總兵官,這兩個職位實在太誘人
    這之後再升一下左都督,就到武將官職的頂端了,然後再接下去,就是封伯封侯,成為勳貴
    現在孫鏜已經五十七歲,走正常的流程,基本封侯無望所以孫鏜決定豪賭一把,贏了光宗耀祖,輸了回家抱
    至於截擊瓦剌,為陛下解憂這種話,隻是表明立場,選邊站隊,讓自己從此再無左右搖擺的可能,以博取新君信
    這口號隻是喊喊,孫鏜還沒瘋狂到真要去襲殺太上皇的程
    而且就算朱祁鈺自己,也沒瘋狂到想要半路截殺太上皇的程在紫禁城裏布個殺局,將太上皇的價值榨幹,然後再一碗藥送走,豈不是比半路截殺體麵多
    過上兩三年,把安遠侯柳溥調回京師,派他去把太上皇安安全全地接回到時候作為互利互惠的交易,孫太後肯定會給出一堆妥協和利益交換
    想到這裏,朱祁鈺親自起身,將孫鏜扶起:“孫愛卿急於殺敵報國的拳拳之心,朕已經了解
    朕升你為右都督,充任總兵官,掌管三千營,負責守禦西直過幾天詔命便會下接下來的戰事,愛卿好好表現,擊敗了瓦剌,朕給你封伯”
    孫鏜聞言,大喜過望,連忙再次下跪謝
    朱祁鈺又好言撫慰一番,方才送走了孫鏜,坐回榻上,倚著靠背,又將何宜喚過來,一起悠哉悠哉地喝
    此時對於白圭、項忠、何宜三人,朱祁鈺已經明顯有了親疏之
    對於白圭和項忠,朱祁鈺依然是把準備把兩人往兵部尚書的位置上培養,但是態度卻是隻重用,不親畢竟朱祁鈺已經禮賢下士,招攬過二人二人態度冷淡,作為皇帝也沒必要非用熱臉去貼冷屁
    而何宜就完全不同了,朱祁鈺將他定位為郭嘉式的心腹謀臣,給他設計的仕途是從右春坊右庶子,升右春坊大學士,然後一步步升東閣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奉天殿大學
    所以朱祁鈺隻和何宜喝著茶,有說有笑,也不管一旁的白圭和項忠怎麽想
    朱祁鈺抿了口茶,便笑問道:“行義,你說我對武將們的許諾有用嗎?”
    何宜好奇地反問道:“陛下為何會有此一問,哪個武將不想封侯呢?”
    朱祁鈺隻是歎口氣,搖搖
    何宜隻得勸慰道:“陛下隻需信守承諾,無愧於心即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文武百官的忠賢也不是一成不變
    賢時則用,不賢則黜,才是禦下之我大明文武相製、君權深重,用與不用,不過是陛下一言決之而”
    朱祁鈺聞言,稍感安慰,又問道:“像楊洪那樣,快要變成宣府節度使的人,用與不用,朕也能一言而決?他就不會想不開,突然起兵造反嗎?”
    “造反?您若說他在擁兵自重還可以,造反就差遠陛下設想一下,若您是一個宣府軍官,有一天楊洪對您說:兄弟,咱們反了,殺向京師,掀翻皇帝您會跟著去嗎?”
    朱祁鈺心中暗笑:好在我知道現在有個太監叫曹吉祥,不然你說的話我就真信
    但這話不能跟何宜說,朱祁鈺隻得附和著笑道:“那我肯定不能發瘋,誰會閑得沒事拿九族開玩我也知道楊洪造不了反,可惜山西被他們搞得千瘡百孔,我該派誰去,才能治理好山西”
    何宜回道:“臣到是知道一人,與臣是同榜進士,頗有治才,陛下悉心培養幾年,必可堪大”
    “哦,是何人?”
    “現任廣西道監察禦史,黃”
    朱祁鈺聞言,認真思索了一下,這人聽著怎麽那麽耳熟
    “行吧,明天上午讓他過來,我見一見不過他作為禦史,應該挺喜歡提意見
    你先告訴他,勸我親賢臣可以,勸我遠小人也可但是勸我不近女色就免了”
    何宜笑道:“黃溥這個人確實是有點喜歡針砭時弊,臣會提前勸他注意言辭”
    “那行了,你們接著忙,我先回房”
    ……
    朱祁鈺回到房中,卻見四下靜悄悄的,也沒個人說隻有林香玉一個人,躺在床上,倚著靠背,拿著本書,看的津津有
    朱祁鈺隻得走到床邊,笑問道:“王妃好輕閑,人都哪去了?”
    林香玉聞言也不答話,隻是笑盈盈地翻過身,把靠背放在小腹下麵,將香軟的翹臀墊的高高
    “王妃這是做什麽?”
    林香玉揶揄道:“夫君不是說,在大臣那裏吃了癟,回家就要打女人出氣嗎,莫非夫君要說話不算數?”
    氣得朱祁鈺狠狠一巴掌打上去,一邊打還一邊嗬斥道:“好你個小賤人,你這是看不起誰
    寡人威嚴聳峙,霸氣側露,不論是大臣,還是妃妾,一見到寡人,無不是納頭便拜,怎麽會有吃癟一”
    林香玉笑道:“如此說來,還是奴家狗眼看人低了?”
    “豈止,你還是用狗眼從門縫裏看人說吧,愛妃想接受怎樣的懲罰?”
    “請主人重重責”
    “不不不,這樣太便宜你”
    “那奴家願接受主人任何懲罰,請主人自己說”
    朱祁鈺見佳人入套,連忙笑道:“罰你幫我宴請於謙一”
    “啊?”
    林香玉疑惑地轉身起來,一邊服侍朱祁鈺更衣,一邊好奇地問道:“好好的,讓奴家宴請於尚書做什麽?”
    “當然是咱倆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黑臉如果我唱黑臉,容易把事情弄得沒了回旋餘地,所以隻能讓你去做這個壞人
    反正咱們家人丁單薄,有資格當這個壞人的,隻有你和母你們倆商量吧,你不肯去當壞人,那就隻能讓母妃親自上場”
    “於尚書又整啥事了?”
    “他倒是沒整啥事,隻不過再有個十幾天,戰事就要開始此時軍隊裏在進行頻繁的人事調
    你去幫我最後試探他一次,如果他還是不肯有個明確的政治立場,那我也隻能出手壓製兵部的權力擴張”
    林香玉笑道:“行行行,奴家去替夫君當一回壞”
    朱祁鈺囑咐道:“這裏麵直接涉及到了咱倆的身家性命,你別吊兒郎當的,我得給你好好講講其中的利害關”
    林香玉聞言,也不再頑鬧,服侍著朱祁鈺一起躺進被窩裏,然後開始認真地傾
    朱祁鈺一邊摟著佳人香軟的玉體,一邊歎口氣,方才一臉嚴肅地說道:“按照現在的權力格局,於謙總管著京城的兵馬,全權負責著抵禦瓦
    等順利打退了瓦剌,於謙就會成就不世之功,建立無與倫比的威
    這也就算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讓他出出風頭也沒什
    但是呢,於謙有了這樣大的功勞和威望,就會把包括內閣在內的重臣全都壓的死死的,也會把一幫武將全都壓的死死的,這個就很麻煩”
    林香玉點點頭:“夫君是想說,於尚書會把一大幫文武大臣推到對立麵去,而夫君作為支持於尚書的皇帝,也會被於尚書拖著,被動地站到一大幫文臣武將的對立麵
    而後那些大臣就會去想方設法地迎接太上皇回來,以製衡於尚最終就會帶累著夫君,也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