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皇帝儀仗俱齊備畫師文人觀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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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守紫荊關的右副都禦史孫祥,與都指揮僉事左能,站在城牆上,呆呆地望著突然出現的這支明
這支奇怪的軍隊也不靠近城牆,隻是在離城門二裏開外紮下了營
沒過多久,又有後續的數千人,押著輜重糧草,趕著牛羊,進入了新建的營
孫祥與左能麵麵相覷,無言以
紫荊關這裏就有個問題,孫祥的右副都禦史是正三品文官,左能的都指揮僉事是正三品武
這時候文官的地位還沒有淩駕於武將之上,兩個人都是正三品,應該誰指揮誰呢?
所以兩人隻得商量了一下,孫祥希望能全神貫注地對付正麵的瓦剌大軍,背後這支明軍愛做什麽做什麽吧,隻要不搗亂就
而左能是親太上皇的,巴不得趕緊開城門,把瓦剌大軍放進至於城外這支明軍,能把他們趕走才是最好
最後兩人取了個折中的策略,先派出了幾名得力的哨探,去城外問問清
半個時辰之後,哨探便回來左能急忙問道:“城下是哪路明軍?”
為首的哨探回首:“回將軍,是營州前”
左能聞言,忙嗬斥道:“胡說,營州前屯衛,駐地是通州西麵的香河縣,怎麽會莫名其妙地跑到這裏來?”
哨探一臉無辜地反駁道:“將軍,城下那不是駐紮在香河的營州前屯衛,而是大寧都司重新組建的營州前率領這支軍隊的,是大寧都司的都指揮同知穀”
左能與孫祥聞言,相互對視一眼,更加的驚詫都指揮同知是從二品武將,比兩人官階還高,怎麽會莫名其妙地跑到紫荊關
孫祥反複問了數遍,確認哨探沒有弄便對左能說道:“請左將軍嚴守關隘,我親自下去看看”
左能求之不得,立即便連連點正好孫祥出關之後,自己就可以和手下心腹串聯一下,商量怎麽放太上皇入關
卻說孫祥帶著幾名隨從,坐著吊籃,下到城外,來到營州衛的駐
穀聰笑嗬嗬地迎了出來,熱情地將孫祥往中軍大帳裏
孫祥在大帳中才坐定,便急切地問道:“敢問穀將軍為何率軍前來?”
穀聰笑著解釋道:“我是奉陛下密旨,來此有三件事”
說罷,穀聰從案上取出一張文書,遞給孫祥:“孫禦史請看,這是兵部的調令,我是合法地率軍駐紮在紫荊關下”
待孫祥確認過調令無誤之後,穀聰繼續說道:“我此來有三個目的,一是為瓦剌大軍送些牛羊、酒菜,好讓他們省去劫掠百姓的麻煩,快速抵達北京城
第二,我帶來了一批翰林院、國子監的飽學之士,和京城第一流的畫他們要到城頭去觀戰
第三,我奉皇命前來搭救孫禦史,以及城中忠勇的將士陛下知道紫荊關守不住,也沒打算要守紫荊
但是陛下不想忠於職守的將士們白白犧牲,所以托我帶來了陛下的密旨與兵部的命令,您象征性地抵抗兩天,就可以跟著我撤往保定府”
說罷,穀聰從衣袋裏取出了密旨和兵部的文書遞給孫
孫祥看過之後,還是不肯輕易放棄:“穀將軍,紫荊關如此險要,易守難攻,陛下為何要如此輕易地棄關?”
穀聰笑道:“孫禦史想守,城中的將士們卻不想守,大部人都心向太上皇,守不了幾天,這些人就會主動棄關到時候瓦剌大軍必然破關,孫禦史必然性命不
孫禦史也不必自責,隻管奉命行事便就算出了問題,自有陛下一力承擔責任,也沒人會怪罪”
孫祥見穀聰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隻能無奈地點點頭,然後又問道:“下官還是不解,那陛下派些文人與畫師過來,是要做什麽?”
穀聰笑著解釋道:“陛下是要將激烈的戰爭場麵,讓畫師畫下來,讓文人寫成文章,然後傳遍全國,讓天下百姓都知道北京保衛戰的艱”
孫祥聽完都無語了,皇帝都主動要求棄關了,從哪裏來的激烈戰爭場麵,這話不是哄小孩
穀聰可不管孫祥怎麽腹誹,熱情地送了孫祥出
孫祥出來時隻有幾個隨從,回城時卻給了幾十名文人、畫
這些文人、畫師裏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帝的中書舍人練
紫荊關下,天子叫門,這可是北京保衛戰中,最重要的場景之
雖然朱祁鎮在北京城下也叫門了,但是那個沒有破城,不夠有說服
而紫荊關,是整個土木之變加京城保衛戰中,唯一被攻破的重要城池關
所以這裏必須大書特書一筆,並廣為宣傳,得讓天下人都知道才
等孫祥回到關中,左能也與心腹商量好了棄城事
這一天瓦剌大軍也在安營紮寨,休整備所以整個戰場都非常的平
到了第二天一早,孫祥還在睡著,左能便勿勿前來,將孫祥叫了起
孫祥連忙問道:“瓦剌開始進攻了?”
左能搖搖頭:“不是,不是,是城外又來了一支大明使”
“大明使團?大戰就要開始了,怎麽陛下還在派遣使團?使臣有說他們是來做什麽的嗎,趕緊把他們用吊籃吊上來”
左能無奈地回道:“他們說是來給太上皇送皇帝儀仗而且必須開城門,讓皇帝儀仗經過紫荊關,前往瓦剌大營才”
“荒唐,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好好的,送什麽皇帝儀仗!”
“孫禦史,慎言,慎言,這可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不信您看”
說著,左能將剛從城下吊上來的詔旨遞給了孫
孫祥看過詔旨,無奈隻得開關放
於是當朱祁鎮在氈帳中剛剛睡醒的時候,楊善使團便帶著皇帝儀仗趕到了瓦剌大
經過休息,朱祁鎮的身體,已經大有好因為朱祁鎮和也先都認為攻下紫荊關,起碼需要個三四天時間,所以便下了輦車,重新住在了氈帳中,而此時馬良的四位姬妾,也重新開始為朱祁鎮侍
當楊善進入氈帳的時候,朱祁鎮正摟著佳人,躲在錦被中取
楊善隻得隔著帷幔,與朱祁鎮行禮奏
朱祁鎮問道:“愛卿所為何來,皇弟又有何事需要交待?”
楊善回道:“新君為陛下送來了全套的皇帝儀仗,並派臣作為特使,迎接陛下還”
朱祁鎮聽到這話,好奇地從帷幔中探出頭來,頗為不解地問道:“朕的弟弟是真心迎朕還京?”
楊善搖搖頭:“微臣也不確”
“那你能確定什麽?”
“臣能確定,新君肯定是不想還位於陛下”
朱祁鎮歎了口氣,又問道:“你怎麽評價新君這種行為?”
楊善雖然忠於朱祁鎮,但還是比較公允得回道:“微臣是一心想迎陛下複位的,但也能理解新君的苦衷,若陛下複了位,新君一家無論如何都活不
所以新君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並不能全怪他貪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