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劍不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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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
方閑從大通鋪上醒
昨日是來到這新世界的第一夜,與其說是很快入睡,倒不如說是親身麵對自己創造出來的角色耗掉了他太多精神
至少方閑沒體會到,這樣和在世界中維持社交關係有什麽區
長久以來,他的想象力、筆力一直不是他值得驕傲的資
況且,方閑也隻是在腦海中簡單編寫了一個世界框架,別說雕刻細節,甚至除了開篇劇情,故事也僅僅有個大概走向而
誰能想到幻想中那些角色能“自行豐滿靈魂
反正一晚上也沒想到返回現實的辦法,又是在自己書裏闖蕩,怕個雞
昨日那一行人被師兄教導,晚上歇息時對待他確實和善了一
話裏行間,雖還是夾雜幾句鄙夷,但欺辱一事倒真沒發
對此方閑倒是沒放在心
自己安排的角色,改又改不了,再囂張咱先忍著就
格局要打
若他是這世界造物主的身份沒有被抹去,主角方閑在個世界的命運本質上沒有改變——也就是不斷升級的過程保留了下
那本子上的內容生效就變成了時間問
這便是所謂的改動空
不過現在方閑自己成了主角,那就該叫氣運加身才
屆時這些小角色,不過是他沉浸式修仙路上的墊腳石而已......
————
轉眼,武會時間
方閑雙手背於身後,站著如嘍
隻稍抬頭便能看見,宗主凝霜雪和一種劍宗傳授劍道的師尊坐在看台
按照原先設定的大綱,接下來發生的故事,不出意外的話該是一個剛學會握劍的打雜小弟,在比武會上展現出過人天賦,擊敗備受師尊寵愛的正派弟
接著被身為宗主的凝霜雪重點關注,此後各種發
可說實話,目前那反派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看對方口無遮攔,賽前仍在挑釁,索性在心中稱其為莽
又因為被那莽夫不斷挑釁,實屬煩人,終於磨滅了方閑的耐
若是新加的補丁不生效就也就罷了,倘若因邏輯自洽而生效,方閑絕對要他好
既然要踩墊腳石,那就得狠狠的踩,才能配的上沉浸式修仙之
見那莽夫上前一步,又高聲喊著方閑的名字,他才把思緒拉
從師尊手裏接過比賽用劍,方閑放在手裏打量一
粗糙的木質劍柄、連反光都做不到且滿是凹痕的劍身,哪能稱之為劍,頂多算是一把鐵
據說劍道之人觸到劍的那一刹,應有如虎添翼之感,才算是有資格入
而方閑也不愧對於自己給出的“剛會握劍”的設定,劍一上手,除了沉重別無他
一聲令
莽夫立即舉劍殺到,抬手就是一記劈不僅速度快,其勢也
方閑一驚,長日久坐,他哪兒還有什麽運動能力,不過是出於本能才向後一閃,幾乎是擦著劍刃僥幸躲
莽夫一劍撲空,馬上調整姿態,接連又補上幾
方閑仍然是隻躲不攻,哪怕身邊眾弟子因莽夫露出極大破綻而驚呼時,他依舊隻是將沉重的劍當作掃把一般放在地上拖
隻有方閑自己知道,他並非是妄自菲薄不敢出手,而是渾身那股異樣感讓他挺不舒
一是在草稿上新加的補丁“悟性極高”,可到底高在哪兒,方閑沒任何感
二是總覺得手裏的劍不稱手,哪怕雙手齊上也還是太重了,隻好先適應一番,盲目揮劍的結局無二乎傷敵一千自損八
然而一退再退,終於退無可
跳出劃定的區域之內,同自動棄權一樣判屬為
那莽夫也不給方閑任何調整身位的機會,迎頭又是一記猛
方閑自知到了必須出手的關頭,雙手用力將劍身橫於眉前招
哐!
好歹是練習時長兩年半的人,力氣果然不
一劍劈砍下來,雖被方閑拚盡全力擋住,可雙手虎口全部被震的發麻,手指隱約已沒了知
再看那本就破爛不堪的劍身,此刻更是被劈出一條極深的口
看來程鵬師兄昨日苦求,這莽夫是隻聽進了一半
旁人驚
卻不是為方閑擋住這一擊蠻劈替他慶幸,而是為莽夫劈碎他的劍振
劍宗自古以來,連劍都保不住的人本就沒有握劍的資
隻要那莽夫徹底將方閑的劍刃斬斷,這場武鬥也就畫上了句
所以莽夫忽然後撤,不急著結束比武,而是對讓眼前身份卑微的異類有了歹
“劍都保不住,實屬愧對師尊教導,還不跪下謝罪!”
可方閑才不管那壯漢嘴裏嘀咕著什麽放肆之詞,反正早就看這破劍不順眼了!
還沒等莽夫先動手,眾人卻均傻了
隻見方閑雙手握劍將其舉過頭頂,學起莽夫的樣子對著地麵一記劈
哐當一聲之後,那劍身終於不堪重負,順著裂口斷成兩
這下握著總算是輕了很多,左右手交替擺弄一番,比先前舒服多
可他再一抬頭,周圍人怎麽各個都懷著看蠢蛋的眼
指指地麵上斷掉的劍身,正欲開口,卻聽聞高台之上宗主旁德高望重的老師尊怒斥一句:“你這小畜生,敢在大會上放肆?即日起逐出宗門!永不得再上這流雲山來!”
身前的莽夫跟著壞笑一聲,這結果雖然不如他意,沒能傷害這小子分毫,但前途被毀可比肉身之苦更為沉
於是大聲回複師尊,便用劍頂住方閑的眉角:“師尊饒你一條性命,你不謝罪就算了,還不自覺滾下山去!”
方閑聞言,心裏有些怒了,大罵一聲“破劍!”又一腳踢在斷在地上的劍鋒上,又道:
“這劍鋒竟比這劍吞還要粗上一倍,這不是破劍是什麽?棒球棍兒?”
“方閑!你……”遠處觀望的程鵬終於不忍心見他肆意妄為,可開口想要勸阻,又覺得他已無可救藥,竟用從未聽說過的魔教詞匯形容手中的
索性將後半句吞了回去,搖搖頭便退到人群之
“可笑!流雲劍宗千百年來,比武從來都隻用重鋒劍,比的就是對劍的操控力,你說這是破劍,可有手握好劍的資格?”
莽夫一口唾沫吐在方閑鞋上,又罵道:“對劍宗大不尊,不可饒恕,那我便代替師傅取你狗命!”
方閑冷笑一下,恐怕這才是那歹人的真實目
又忽覺丹田熾熱,那行字終於生效了啊……
於是麵對莽夫伸劍猛刺一番,動作既無邏輯,也無分寸,更不流
有的隻是一股蠻力而
所以方閑哪怕隻有一柄殘刃,僅稍稍轉轉手腕,便將數十斤力氣卸
斷刃直指莽夫握劍的手向上一挑,嚇得他趕忙就要撒手,可還是逃不過劍刃的速度,手背處綻開一道血
方閑知曉那斷劍的殺傷力不會太大,但他劍眉星目間,沒有半點要放掉這畜生的意思,一字一詞道:
“我若能挑斷你的手筋,讓你從此再不能右手握劍,是否才算有你口中的資格?”
全場鴉雀無聲,彼時還囂張跋扈的莽夫忽然上了嘴臉,忙笑著給自己求
方閑才不吃這一套,眼看就要拉動劍刃之際,那高台之上,始終沉默的女宗主猛地站按照方閑所想,她應當著眾人的麵對方閑讚賞有
方閑察覺到她淩厲的眼,手腕旋即發力,那歹人吃痛捂著傷口跪在地
卻聽聞宗主倚在護欄前冷冷言:“來人,把這異徒給我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