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肉與礦石,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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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洞外的敗軍士兵們正為頻繁進出據點的異族獸人而煩惱的時候,礦洞內部,卻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大大小小的肥美鳥類堆在一起,像一座羽毛的小山一樣,在黑暗環境下看不出顏色的羽毛,此時在礦洞內火把火堆的照明下,反射著各色的光澤。
基爾正作為組織者,站在人類村民大堆的礦石跟前,與毛毛們才弄回來的大量鳥雀相對應,一邊組織人手將鳥雀取出,放在數百人類村民與毛毛們的眼皮子底下,一堆鳥雀屍體,一堆礦石相互比較著。
不看重量,隻看體積。
數隻碩大肥美的山林野雞被迫不及待地女性村民提走,而毛毛們也快步走上來,將一小堆的礦石直接抱走。
兩邊都非常滿意,抱著沉甸甸的肥美野雞的姑娘將懷裏的東西高高舉起,像是得勝的將軍一樣走回人群中,而周圍早已等待的村民紛紛開口議論。
“快收拾這東西吧!啊,我簡直已經能聞到肉香味啦!”
咕,有成片村民吞咽口水的聲音,顯然是一刻也等不及要吃肉了。
雖然從下午開始,基爾到來後,他們這些負責挖礦的村民們就難得的吃了兩頓飽飯,可單純的麥粥並不能緩解這些村民們身體的情況。此刻看到肥美的,剛交換來的山林野雞,便紛紛催促負責做飯的姑娘盡快動手。
其實並不需要人們催促,負責做飯的女性村民也想吃肉喝肉湯,一拿到東西後,除了第一時間按照基爾的要求將其展示給圍觀的村民們看,隨後就要動手給野雞去毛開膛清洗了。
“它們的羽毛不錯,你們給這些鳥雀去羽毛的時候,記得將它們的羽毛單獨留下,我還有用。”
基爾開口吩咐道,這些來自山林的鳥雀羽毛豔麗,色澤豐富,在有光的地方能反射出變幻的光彩,有些一片火紅,有些烏黑發藍,有些猶如晴空一般的色澤,都很好看,在這裏自然是一塊鐵幣都不值了,但如果運到大城鎮去,賣給一些收購的商人或者製作帽子裝飾物的商鋪裏,卻能輕易的賣出好價錢。
毛毛們這邊,它們分批將大量的礦石從人類那裏交易回來後,跟之前從村民那裏靠偷,靠搶的收集礦石效率一比,就輕易的發現差距簡直太大了。
它們之前一整天在礦洞內上躥下跳的忙活搗蛋著,往往才能弄到一兩筐礦石。額外上繳給洞外的士兵後,最後熔煉成金屬疙瘩,給它們的就更少了。
而此時拿那些森林裏隨處可見的鳥雀,卻能如此輕易的從這些人類手裏換取大量它們以前費勁都弄不來的礦石,這些毛毛覺悟了,它們之前原來是方法錯誤了,就應該用這些輕易得來的鳥雀食物,來直接找這些人類村民,從他們那裏換取礦石。
它們毛毛再也不用費勁的抱著比它們小不了多少的礦鎬去挖礦,也不用躡手躡腳的借著陰影去沒有效率的偷取一兩塊礦石,也不用每次都鬧得很大的去堵住落單的人類村民,在對方的反抗和仇視中,搶劫對方身上的礦石。
那樣太慢了,不是不行,而是太慢了。
隻是一小會兒,外出捕獵得來的大量鳥雀屍體,就輕輕鬆鬆的換取了它們看了都為之驚歎的,如小山一樣的礦石堆。
這下,反倒是輪到毛毛頭領們煩惱怎麽將這成堆的礦石運出礦洞。
毛毛頭領中,早已蘇醒的,之前跟基爾戰鬥的那個毛毛頭領,此刻正尷尬的揉揉自己的耳朵,不敢跟其他頭領靠的太近,因為它知道,肯定會被其他頭領揶揄諷刺的。
“喵喵喵喵。”(換種方式,竟然也有不錯的結果。)
它自言自語,卻不是之前那樣惜字如金的樣子了。
大量的山林鳥雀被收下,礦洞內的女性村民們大多都在此時忙活了起來,她們讓自家半大不小的孩子拿水桶從取水處弄來水源,接著起鍋燒水,一個專門處理鳥雀羽毛的鐵鍋被支了起來。
將鳥雀的屍體丟進鍋內,燙一下,它們身上的羽毛就好拔多了。按照基爾的吩咐,拔下來的羽毛就都晾曬到一旁。接著,村民手裏不多的匕首就派上了用場。
一些村民之前被俘虜的時候,小心夾帶了一些防身的匕首,而那些敗軍士兵搜查也不甚嚴謹,因為還要讓俘虜的村民搬運糧食和物資,所以村民這邊或多或少都還留了一些東西在身上。
當然了,一兩把匕首什麽用處都不頂,匕首在戰鬥中,甚至還沒有村民手裏被發下來的礦鎬厲害呢。
因此直到現在,需要給這些肥美的野雞野鳥開膛破肚的時候,這些匕首才派上了用場。
野雞野鳥的肚膛被掏空,因為嫌棄這些山林裏的東西可能不幹淨有寄生蟲,村民們哪怕想吃肉,卻最終都是按照基爾的要求,將這些鳥雀的頭頸砍掉,隻留下肉多的身體軀幹。
但這樣一來剩下的東西就不多了。
野雞鳥雀的內髒基爾也本來不建議村民們吃,但村民們仔細檢查了一下,將健康又幹淨的鳥雀心髒與嗉囊留了下來,這些東西比較幹淨,不易被寄生,吃起來較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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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拗不過她們,便勉強同意了這些,而剩下的其他一大堆內髒脖頸頭顱,則都丟棄在一旁,反倒是被一些手腳不幹淨的毛毛們給偷偷抱走了。
大夥兒看到了,但畢竟基爾不讓吃這些東西,於是隻好看著毛毛們興奮的將這些東西偷走。
毛毛們並不怕這些內髒雜項中的寄生蟲,絕大多數的寄生蟲鬧起來的時候,大多時間都挺長,而毛毛們的壽命並不長,不到十五年,往往還沒等寄生蟲造反,毛毛們都已經壽終正寢了。
而其實,大多數的毛毛戰士們,都活不到老死的一天,它們大多在中青年的時候就死在了外出捕獵,或者與其他毛毛部落爭搶山林地盤的戰鬥中。至於其他活下來的,它們也有部落巫醫製作的驅邪糊糊,把那些用草藥,礦石粉末,動物風幹屍體磨碎混合在一起的奇怪糊糊喝下去,毛毛們身體內的寄生蟲很多時候都會被清理幹淨。
當然,那些寄生蟲大多是被毒死的,而往往吃過這種驅邪糊糊的毛毛戰士,也會因此大病一場,縮短它們本來就不多的壽命。
但你別管其他的,你就說寄生蟲的問題解決了沒有?
巫醫的各種糊糊,藥水,雖然有副作用,但經過多年的經驗實驗,往往都是非常有用的。
處理好的肥美野雞,被整個投入其他的鐵鍋中,大火伺候,咕嘟咕嘟的沸水中,肉塊上下翻滾,脂肪的香氣很快就擴散了出來。
這些山林裏的野雞實在是太過鮮美,光是簡單拿水烹煮,就讓整個開闊的礦道飄散誘人的香氣。
吞咽口水的聲音不絕於耳,基爾看到這一幕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悲,他派人叫回來那些還在賣力挖礦的成年村民,讓大家所有人都聚集過來。
“雖然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但如此美味的東西,卻是不分白天黑夜都可以享用的。大夥都先別賣力挖礦了,反正那些礦石又不會跑了,你們先都過來吃些肉,喝些香濃鮮美的湯,把身體伺候的好好的,才是此時最重要的。”
基爾大聲的說著“都聽我的,保證沒錯。吃飽飯,喝足湯後,大家再好好睡一覺,保證明天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勁兒!到那時,再去挖礦,肯定比你們現在效率高多了!”
“大家要明白,工作的準備工作,往往跟工作內容本身一樣重要。”
基爾說著他的大道理,村民們便一邊使勁嗅聞著鍋中四散的香氣,一邊低聲議論著。
許多人之前如果還不覺得基爾這個十多歲的外來年輕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成,但現在,看著如小山一樣多的鳥雀屍體,鍋裏多的快要塞不下的肥美肉塊,以及香濃鮮美的不行的肉湯香氣,每個人都覺得基爾應該都能成。
至少,他做到了他之前宣稱的東西。
雖然許多人還不知道基爾怎麽解決他們被困在這裏的事情,但至少現在,能喝上一口香濃的雞湯,吃上一口肉,就已經讓他們滿意了。
可基爾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分外吃驚,因為基爾喊道“今天,我要讓大夥兒每個人吃肉都吃飽!是的,你們沒聽錯,所有人都可以吃肉吃到飽!”
“別以為我在說笑話,吹牛皮,這裏也沒酒水對吧?看看這成堆的鳥雀,你們或許覺得我會讓大家將這些鳥雀留下來,烤幹或者煙熏保存?不,大家爭取盡快將它們都吃完!”
看著村民們不可置信的眼神,基爾聳聳肩“是得盡快吃完,因為等到明天,那些異族獸人就又會送來一樣多,甚至更多的鳥雀肉食。”
“這裏是無人的山林,最多的就是成群的鳥雀與動物了,而那些異族獸人它們本身又不是本地的部落,根本不會在乎未來捕獵動物的群落數量,因此在最後一隻鳥雀被捕獵到手之前,咱們將礦洞內礦石挖光之前,你們有著根本吃不完的肉!”
“吃不完的肉?”有村民覺得自己似乎是聽錯了,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
但基爾很難給這些村民解釋,就他一路上觀察得到的動物數量分布程度的計算,光是敵人據點周圍的一片山林,簡單估算一下動物的數量,就是整個據點裏所有人類數量的幾十到一百倍。
而鳥雀的數量就更恐怖了,因為鳥雀可以飛行移動,所以除非能將周圍山脈數以百萬計的鳥雀都吃完,不然就憑這點人類,光靠吃的,就根本無法撼動周圍山林裏鳥雀的數量。
甚至一場凍雨,或者冰雹什麽的,打死凍死的鳥雀,就夠村民們吃上一整年的了。
就是這麽誇張。
但人類卻很難在山林裏活得很滋潤,因為人類並不容易如毛毛們一樣,能那麽輕易的捕獵到足夠的獵物。
毛毛們體型小巧,動作靈活,身上的尾巴就是它們天然的捕獵工具,隨便撿塊石頭樹皮,就可以通過尾巴的擊打變為擊傷擊殺鳥雀小動物的武器。
它們可以輕易的靠近獵物,而不會被對方發現。但人類就不行了,哪怕是最為專業的獵人,都很難在山林中做到如毛毛們那樣的捕獵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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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毛毛們還經常群體捕獵,這讓它們的效率更高,遠不是兩三人一組外出捕獵的人類獵手能比的。
因此,在山林中,往往限製毛毛部落數量的,並不是這些尋常的動物,而是更為可怕的一些怪物與魔獸,生命體係中更加上位的捕食者們,它們往往將毛毛也當作捕食的對象,而更加上位的魔獸,則會將一些可怕的怪物們也當作獵物,一環套一環,這就是自然中的捕食與被捕食的生命階層。
大夥兒還是不太相信他們這麽些人,能全都吃到肉和湯,但基爾將話說出口後,便也不再多說,反正事實會讓村民們明白的。
“肉好了就直接吃!不要推辭來,推辭去,誰最饑餓,誰就過去吃!不用阻攔,反正有吃不完的肉。”
基爾走到鐵鍋跟前,一邊說,一邊維持著秩序“但我有要求,你們不能擁擠,都給我站成一列,依次上前拿取肉食。你們必須自帶湯碗等用食工具,可不能上手抓!”
一些人看著自己髒兮兮的雙手,尷尬的笑了。
隨後,趁著肉還沒好的時間,大夥兒紛紛去尋找能拿來當碗的東西去了。
很快,做飯的女性村民通過木枝戳洞的方式,確認鐵鍋裏香的不得了的肥美野雞已經熟了,便小聲的通知基爾。
沒想到基爾立即大聲喊道“肉好了!都過來排隊吃肉!記住拿上你們用餐的碗,什麽都沒有的,不能過來吃飯。之後借其他人的飯碗也是可以的。”
有村民擁擠著靠過來,基爾眉頭一皺,便上前將人轟散“聽不懂我的話嗎?排成一列,任何擁擠上前的人,都不能靠近吃飯的地方。”
有人還開口反駁兩句,但基爾目光一瞪,那個方向的十幾個人都一瞬間嚇的後撤數步,跌坐在地上。
他們都被那一瞬間基爾身上的殺意給嚇壞了,那種猶如實質的殺意,根本不是普通村民能抵擋的。這些青年村民經過這一遭,紛紛猶如霜打的茄子,瑟縮起身子,老實的排起了隊伍。
“很好,就是這樣。”
基爾在排隊的隊伍中穿行,將一個個男女老少都拉扯整齊,幾列隊伍很快就順暢起來。
而最前排的一些村民,已經迫不及待的撈起了肉,盛起了湯,將手裏的木碗慢慢盛滿湯,而鍋裏的肥美野雞,卻隻敢小心的要上一塊雞肉鳥肉。
基爾看到後笑了笑,沒說什麽,示意取了肉,盛了湯的村民走到一旁,讓身後的村民上前。
最前排的一些村民,他們得到了鮮美又香氣四溢的雞湯雞肉後,並非先吃,而是來到自己家人的地方,一家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將碗裏的鮮美雞湯喝掉,而不大塊的肉,成年村民往往隻是小小的咬了一口,最後都交到自家半大孩子手裏,讓孩子們吃掉了。
雖然很溫馨,但基爾卻搖了搖頭,拜托,要不要那麽省啊,你們請張大眼睛好好看看,旁邊還有著小山一樣多的野雞野鳥,今晚不撐死你們這些可憐家夥,他就不叫基爾!
基爾大手一揮,讓負責做飯的女性村民繼續處理那些野雞鳥雀,一鍋湯喝完,裏麵的肉也吃完後,就繼續再做,直到吃完所有的肉,或者所有人再也吃不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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