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襌衣篇先生觀我閨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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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玉萬萬沒想到,自己僅是來江家一趟,自個底細已經被猜個八九不離
    江誌國收好畫像,大步朝著大堂走去,笑道:“許先生觀我屋內藏品如何?”
    江秋月連忙掐了許玉胳膊,後者瞬間一本正經道:“江司令眼光不凡,皆是上”
    江誌國瞧兩人親昵舉動,再問道:“那許先生再觀我閨女如何?”
    江秋月雙眸瞬間睜大,猛的嗆了一口茶水,將江誌國推出去了老遠,惡惡道:“老家夥不正經,要吃飯了都堵不住你”
    “哎,我是在問許先生,莫要插”江誌國瞪了眼江秋月,看向許玉,等候答
    這問題,不太好回答
    想說實話,但眼下,這是逼他說謊
    許玉深呼一口氣,看向江秋月,“江小姐生性活潑,對文物又有極高的興趣,很難”
    江誌國大笑一聲,“那許先生的意思是,很喜歡?”
    江秋月此刻已經是咬牙切齒,老家夥說的是什麽話,為不老尊,沒個正形,那有這樣賣女兒的?
    江誌國還在等著許玉答
    許玉一摸鼻尖,猶豫一陣,“江小姐在修複古物時,那股認真的模樣,我想任何鑒寶師見了,都是喜歡”
    江秋月琢磨著其中的深意,恍然大悟,攥緊了小拳頭朝著許玉就打去,“好你個許玉,本小姐在修複古物時,你沒少偷看是不”
    江誌國急忙攔住,嗬斥道:“對待客人不許無禮!”
    江秋月氣憤不已,怎麽今日自個父親還幫外人說話
    以往有人若是說喜歡她,不得槍杆子伺候不可
    “年輕人講究含蓄一說,我都知道既然許先生有意,我自然不會阻攔,隻要許先生能待小女好就”江誌國拉著許玉進屋,坐到了餐桌
    許玉能感受到,江誌國此意是發自內心,不帶半分弄虛作假,但他是何意?
    他忽然覺得江誌國有些眼
    不過很快釋然,他每隔一段時間總要換個地方生活一世間之大,遇見兩個相像之人不為過,故沒怎麽放在心
    江秋月陰沉著臉,她本還擔心許玉到她家會受到百般刁難的,早知是現在這副模樣,就不帶許玉回家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她爹本是對他身邊男子有嚴苛要求的人,不苟言笑,軍中將士皆是害今日怎麽會對一名陌生男子如摯友般,拿她打
    狠不得一副此刻就要將她嫁出去的模
    江秋月朝著江副官湊近了些,問道:“江大哥,我爹是不是最近有什麽事?”
    坐在江秋月身邊江副官夾了菜,放入江秋月碗中,思索一陣後說道:“可能是司令覺得,在永川地域內,許先生,最有能力保護你”
    江秋月噗呲一笑,“就他?我看除了有錢外沒什麽優點,估計連握槍都不會,還沒有江大哥你可”
    原名江英喆的江副官忽而一笑,摸了摸腰間的配槍,這玩意,真說不
    倘若許玉就是那人,能隨意贈出半塊虎符的,鋪子內定然還有許多類似的古
    有那些東西保護江秋月,槍杆子反而顯得無用
    “或許,再過些時日,你就知曉”
    江秋月“哦”的一聲,再看向許玉時,竟然有股陌生的感這個人身上,究竟藏著什麽秘能讓這兩位同時刮目相
    他爹和江副官,大有名聲在外
    這場晚宴一直到後半夜才算結束,許玉昏昏沉沉的被江秋月拖到客房之
    她捂住口鼻,趁許玉還沒清醒的功夫用力踢了兩腳,不悅道:“喝不了還撐著,裝什麽”
    許玉陡然間驚醒,指著江秋月,呢喃道:“我已經想好了,你要修複的下一件古物是一件衣裳,不算難,你多學學漢代編織衣裳的技巧就順帶在城裏看看有無養蠶的,買些蠶絲回來,越輕越”
    江秋月怪異的看向許玉,這家夥,一連串說了這麽多,條理清楚,沒醉
    可下一秒,許玉抬著的手臂就重重垂了下去,鼾聲漸
    “得了,看來還是醉的不輕,都說夢話”江秋月一陣無奈,關了客房房門,回到自己房間之
    要修複一件衣裳?她找出畫冊翻看了一會,沒有找到類似的物件,看來自己不曾夢到
    關乎古物衣裳修複技巧的古籍,這方麵的記載很少,她沒有印
    江秋月望著滿屋的古籍,雙手叉腰,看來接下來的幾日,有得忙
    她看向記載了修複鳳冠過程的小冊子,貌似寄給北平博物院還不夠,隻是修複手藝,那關於鳳冠的故事
    江秋月拿來一張白字,緩緩提
    王恭妃的事跡,應該讓更多人知她為了朱常洛,什麽苦都可以承受,僅僅隻是作為一個母
    江秋月望向窗外,明月高懸,還有數不清的星星閃亮,霎時,她莞爾一
    她很羨慕朱常洛,但又不羨
    從小到大,都是他爹一人養她長
    ...
    日上三竿,許玉才從酒勁中蘇醒,一想起昨晚的遭遇,江誌國的意思已經十分明
    要許配女
    他不知該不該竊喜,他要找的,是當年的陳離,至於這一世傳世的江秋月,他很難處理,他對江秋月的情愫到底是什麽,說不
    事實上,兩千多年來,他一直沒弄明白這個問
    轉世之後,陳離究竟是還是不是陳離,轉世之後,興許隻有靈魂是,但軀體,卻是她
    他極為矛
    許玉搖搖腦袋,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後,容後再想,他輕輕推開房門,見周圍無人,即刻逃出了江家,長舒一口
    許玉匆忙跑回鑒寶鋪子內,樂府編鍾見許玉一夜未歸,編鍾上下起伏,笑道:“昨夜你和江秋月幹嘛去了,這會才回來?”
    朱雀銜環杯則是一臉警惕的看著許玉,聞著身上還未散去的酒味,眼神不善,“活了兩千年的人,有必要哄騙一個小女子嗎?”
    許玉一臉無辜,敲打了下樂府編鍾,又將朱雀銜環杯放到了長信宮燈照耀不到的地方,算是小小懲
    朱雀銜環杯很快求饒,沒有宮燈的照耀,冷死她
    躺著的杜虎符突然出聲道:“你身上有我另外一半的氣息,你曾經離的很”
    許玉這才恍然大
    約莫五十年前,他曾路過永川一帶,見了位剿匪的英勇之士,慷慨贈出去了半塊杜虎
    難怪他會覺得江誌國眼
    他依稀記得,那人亦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