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陝北多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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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陝北多苦難
    陝北為何出猛人?來到陝北黃土高原時,種花王目之所及,盡是縱橫的溝壑與貧瘠的黃土地。
    感慨道:“人類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生存,簡直是一種奇跡。”
    然而,種花家就在這片神奇的土地耕耘。茫茫黃土之下,沉澱著深厚的曆史記憶。
    這裏擁有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黃土區。地理意義上的黃土高原,包括太行山以西、烏鞘嶺以東、秦嶺以北、長城以南的廣大區域,麵積約30萬平方千米,這裏聚集了地球上70%的黃土。
    塬、墚、峁,構成了黃土高原的奇特地貌。身處典型的黃土區域,一眼望去,千溝萬壑,支離破碎。
    麵積較大的平坦地麵,被稱為“塬”,如白草塬、董誌塬等地名,分布在黃土高原各處。
    隨著侵蝕加劇,塬被分割,形成一道道黃土梁子,也就成了“墚”。
    之後,黃土繼續崩塌,墚斷裂分開後,形成一個個孤單的黃土丘陵,就是當地人所說的“峁”。
    黃土高原可分為陝北高原、山西高原、隴中高原三部分,古時候號稱“天府之國”的關中平原也可視為黃土高原的一部分。
    其中,甘肅東部和陝西西北部是黃土高原地貌體現最集中的地帶,也是世界上黃土層最厚之處。
    兩千多年前,這裏曾是綿延平闊的草原,分布著茂密的森林。據《史記》記載:“天水、隴西、北地、上郡與關中同俗,然西有羌中之利,北有戎翟之畜,畜牧為天下饒。”
    先秦時期,陝北黃土高原是以畜牧為生的西戎和北狄活動的區域。秦漢之際,這裏成為與匈奴對峙的前線,中原政權大力推行“移民實邊”政策,遷徙大量軍民進行農墾開發。
    一條古代“高速公路”穿越黃土高原,通往將士戍守的邊關,也在這片土地上講述了一個個故事。
    秦始皇吞並六國,一統天下後,命大將蒙恬修築了一條重要的軍事通道就是秦直道。
    秦直道南起秦都鹹陽周邊的軍事要地雲陽,北至漢匈交戰頻繁的九原郡,長達1800裏。穿過陝北與隴東之間,一直延伸到當時匈奴人的居住區鄂爾多斯高原,其中最寬處為60米的“多車道”。
    作為與秦長城齊名的國家工程,秦直道跨越丘陵綿延的地貌,采用當時先進的施工技藝,也耗費了大量民力。修建這條道路後,大秦虎狼之師三日便可馳抵陰山腳下,出擊匈奴。
    在蒙恬大軍的威懾下,匈奴一度“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在移民的指引下,北方邊郡百姓到荒涼的原野上開辟耕地,使內蒙古鄂爾多斯高原一帶逐漸繁榮富庶,號稱“新秦中”。
    秦始皇巡幸天下,也走過這條讓他引以為傲的大秦直道。那時,大秦帝國升向輝煌的頂點,他本人的生命卻如流星般墜落。
    秦始皇最後一次東巡,病逝於河北沙丘,大臣李斯、趙高擁立其子胡亥為帝,隨後秘不發喪,將始皇帝的遺體塞進裝有臭鮑魚的馬車,繞道九原,通過寬闊的秦直道返回鹹陽。
    在此之前,秦始皇的長子扶蘇也曾沿著這條道路北上戍邊,來到位於陝北黃土高原的上郡,擔任蒙恬的監軍。
    那是秦始皇去世前兩年,由於秦始皇信任的方士侯生、盧生畏罪逃亡,還對皇帝出言不遜,秦始皇勃然大怒,下令將鹹陽460餘名所謂“妖言惑眾”的文學、方術士逮捕,下令坑殺。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坑儒”事件。
    公子扶蘇反對這一極端暴力的做法,尤為同情與方士一同遇害的儒生。他上書勸諫道:“天下初定,邊遠地區的百姓尚未歸附,儒生皆誦讀、效法孔子的主張,現在陛下用嚴刑峻法處置這些人,臣擔憂此後會天下不安。”
    秦始皇聽不進去,將這位治國理念截然不同的長子貶去上郡,到軍中體驗生活。如此一來,扶蘇遠離中央,失去了陪伴在父親身邊的機會。
    沙丘之謀後,趙高與李斯立刻對扶蘇趕盡殺絕,矯詔命扶蘇自殺:“扶蘇為人子不孝,其賜劍以自裁。”
    當時,扶蘇與蒙恬掌握30萬大軍,“其勢足以背叛”(《史記·蒙恬列傳》),完全有可能帶兵直取鹹陽,奪取帝位。
    但奉行儒家忠孝思想的扶蘇接到“偽詔”後大哭,立即就要拔劍自殺。
    蒙恬上前阻止說:“陛下在外,未立太子,派臣率領30萬軍隊守衛邊疆,公子擔任監軍,這是天下的重任。如今一個使者帶著詔書前來,您就自殺,其中或許有詐,還是希望您向朝廷請示一下。”
    扶蘇卻隻留下了一句遺言:“父而賜子死,尚安複請!”父親要兒子死,還需要請示什麽?
    說罷,扶蘇遵從“詔書”自盡。之後,戰功赫赫的蒙恬也被趙高囚禁,含冤而死。
    秦直道經過的地方,有一處名為“嗚咽泉”,當地人賦予其悲壯的傳說,相傳,扶蘇自刎後,一股泉水從石縫中流出,千百年來未曾斷流。
    西風吹拂著黃土,經過曆代興亡更替,秦直道已經湮沒,但仍依稀可見當年“塹山湮穀直通之”的磅礴氣勢。
    秦漢時期,陝北黃土高原氣候較之今天溫暖濕潤,植物茂密,是農牧業的理想之地。每逢中原戰亂、邊防鬆弛,匈奴、氐、羌、羯、鮮卑等從事畜牧業的民族便遷徙到黃土高原地區。
    五胡十六國時期,一座雄偉的城池在陝北黃土高原拔地而起,而其修建者,是一個匈奴人劉屈孑。
    劉屈孑本不姓劉,他的祖先為東漢時的南匈奴右賢王去卑。當年,南匈奴歸附東漢,去卑一支被賜姓劉,南遷到雁門郡(今山西朔州)。胡漢交融之下,誕生了匈奴鐵弗部,其中多為匈奴與漢人或其他少數民族的混血兒。
    逞強好勝的劉屈孑,不願一直背負漢朝的賜姓。後來,劉屈孑自稱天王,便取姓赫連,改名為“赫連勃勃”。赫連,是匈奴語中“天”的意思。
    十六國時期,赫連勃勃的父親劉衛辰被前秦苻堅封為北單於,鎮守代來城。淝水之戰後,強盛一時的前秦分崩離析,劉衛辰所在的代來城也陷入戰亂。
    劉衛辰與新興的北魏政權展開激戰,北魏太祖拓跋珪擊敗劉衛辰,乘勝攻入代來城。劉衛辰被內訌的部下殺死,其家人大都失散,隻有年少的第三子赫連勃勃逃出生天,在薛幹部度過幾年的寄居生活後,率領殘兵敗將投靠後秦的姚興。
    赫連勃勃出落成一個英俊的青年,身材魁梧,多才善辯,深得姚興的賞識。後秦命赫連勃勃鎮守朔方,協助其嶽父莫奕於防禦高平。
    懷有野心的赫連勃勃卻不願安分守己,他帶著三萬部眾,以到高平打獵為名,襲殺其嶽父莫奕於,收服其部眾,共計十萬餘人,勢力迅速壯大,遂於次年自稱天王、大單於,在草原建立國號。
    赫連勃勃漢化程度很高,他根據匈奴人曾為夏後氏後裔的傳說,定國號為“大夏”。大夏國祚雖短,隻有25年,極盛之時卻“南阻秦嶺,東戍蒲津,西收秦隴,北蒲於河”,以陝北為中心,占據了包括河套、隴東在內的地盤,赫連勃勃還乘後秦衰落之機,揮師南下關中,一舉拿下了長安。
    但赫連勃勃沒有定都長安,而是回到了草原上的統萬城,當他的大夏皇帝。
    當初,赫連勃勃帶領部眾進入陝北黃土高原後,看到當地草豐水美,原野上遍布牧草,山頭長滿了喬木,與此後蒼涼的景象截然不同。
    赫連勃勃驚歎道:“美哉斯阜,臨廣澤而帶清流,吾行地多矣,未有若斯之美!”
    這裏的“清流”指無定河,而“廣澤”說明周邊有湖泊,可見當時陝北的環境與如今大不相同。於是,赫連勃勃下令在今陝西靖邊縣最北端的無定河岸邊營建都城,他自信地表示:“朕方統一天下,君臨萬邦,可以統萬為名。”這座城池,命名為“統萬城”。
    史載,統萬城為“蒸土築城”,即用白石灰、白黏土攪拌,進行注灌,其城垣皆為白色,故有“白城子”之稱。赫連勃勃對工程質量要求極高,為人殘暴的他對工匠采取了殘酷手段,蒸土築牆後,用鐵錐進行檢驗,紮不進去有獎勵,但隻要鐵錐打進一寸,便意味著不合格,要將負責的工匠殺死,屍體填入城牆之中。
    為了在幾年內修建這座城,赫連勃勃動用了十萬民夫,期間因勞累而死的人便不在少數。不過,根據種花家調查,統萬城的夯土中並沒有發現大量人畜骨骸的存在,史書的記載把事實誇大了,不可全信。
    統萬城建成之時,赫連勃勃從長安凱旋,誌得意滿,命人在統萬城南刻石銘記。然而,統萬城的形勝並沒有護佑大夏江山永固,沒過幾年,大夏就在內鬥之中迅速衰退,赫連勃勃的兒子們為了爭奪儲君之位大打出手,大片地盤被趁火打劫的北魏攻占。
    赫連勃勃在極度不安之中病逝,他死後6年,大夏在北魏的進攻下走向覆滅。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看到統萬城時,感慨的莫名其妙:“奢侈浮華到這種地步,怎能不亡國呢?”
    聞名天下的統萬城被北魏軍洗劫一空,此後淪為北方邊鎮之一。大夏的遺民和赫連氏卻在戰亂中生存下來,他們一部分融入吐穀渾,一部分融入鮮卑人,最終,他們的後裔都融入到漢族。
    人,有時比環境更加頑強。
    任傑帶著幾個白蓮教的學生,來到黃土高原考察。
    在藍天黃土之間,任傑發現了埋藏在歲月之中的古城遺址:“我看到了很多東西,包括一些古城址,都被沙漠湮滅了,隻留下荒廢的廢墟,有時候雖然相隔隻有十幾裏路,一眼望去卻全都是黃沙野草。”
    這其中,最堅固、最完整的古城遺址,便是匈奴人赫連勃勃遺留在黃土高原的統萬城。這座白城子,猶如曠野中的巨型戰艦,沉沒在陝北黃土高原。一千多年來,統萬城不斷被荒沙圍困,最後深陷於沙漠之中。
    唐朝安史之亂後,大批貧困農民逃難到陝北,開墾荒地,由於許多牧場陸續被開為耕地,遊牧民族逐漸退出了這一地區。“茫茫沙漠廣,漸遠統萬城”的詩句,便是說這一時期陝北一代的環境惡化。
    宋朝建立後,以統萬城“深在沙漠”,常常成為異族“聚反中心”為由,下令將此地遺留的居民強行遷入塞內。
    大夏亡國五百多年後,陝北黃土高原被另一支流浪的少數民族占據,他們就是日後建立西夏政權的黨項族。
    黨項人進入黃土高原後,接觸中原的經濟、文化,生產技術逐步提高。唐朝末年,黨項平夏部的首領拓跋思恭占據宥州,以這一地區為根據地,一邊討好中原王朝,一邊發展軍事實力。黃巢起義時,拓跋思恭打著勤王的旗號帶兵南下,助唐朝鎮壓起義軍。
    隨著黃巢起義平定,拓跋思恭被賜皇姓“李”,封夏國公,統轄夏、綏、銀、宥四州,統領陝北黃土高原的大片地區。
    陝北,就此成為黨項李氏家族的基本盤,從五代到北宋,群雄並起,常年混戰,黨項人憑借陝北黃土高原的有利地形,多次抵禦中原軍隊的進攻。
    在此期間,黨項李氏也曾險些失去自己的領地。北宋太平興國七年,當時的黨項首領李繼捧是個“鴿派”,無力鎮服黨項諸部,向宋太宗請求入朝,並獻出黨項所轄諸州縣。
    李繼捧的族弟李繼遷卻不願屈服於宋朝,他帶著宗族親信逃出了祖祖輩輩生活的銀州,到地斤澤一帶,號召眾部落恢複祖業,與宋朝對抗。在逃亡途中,李繼遷謊稱其乳母去世,要以送葬為借口離開,同時將兵器藏在棺材中。
    陝北至今還有個民間傳說,李繼遷從地斤澤殺回陝北時,在榆林附近遭到宋軍圍攻,糧草用盡,黨項軍的後勤人員不得不將原來屠宰的羊頭、羊內髒等收集起來,並用刀剁成雜碎,煮熟後加入野菜,作為臨時的軍糧。這就是風靡陝北的名菜羊雜碎。
    經過十餘年奮戰,李繼遷重新奪回了陝北的銀、夏諸州,並將黨項人的地盤延伸到了草原,而李繼遷也在西進的戰爭中箭身亡,戰死沙場。
    李繼遷的兒子李德明繼承其遺誌,並實行東合西進的政策,向東與宋、遼結好,向西掠吐蕃戰馬、收回鶻銳兵,將政權中心從陝北黃土高原遷移到西北重鎮靈州。
    北宋寶元元年,李德明之子李元昊率領黨項人完成向河西走廊的擴張,有了自立為帝的實力,於是廢除宋朝賜予的封號、官職,自稱“大夏”皇帝。
    這個與宋、遼(以及後來的金)三足鼎立的少數民族政權,史稱“西夏”。
    在遙遠荒僻的西北大地,黨項李氏猶如一朵盛放在黃土高原上的狂花,打下了自己的一片天。
    在宋代,陝北黃土高原不僅孕育割據自立的梟雄,也誕生了世代戍守邊疆的名將世家。
    晚唐鎮壓黃巢起義時,黨項人因為出兵助唐有功,被唐朝賞賜封地。黨項族中,有一支折氏,徙居府州,在唐末五代長期依附於中原政權,即便是能征善戰的契丹人,在攻打陝北時也難以突破折家軍的防線。
    府州折氏經營到第四代折德扆時,他為擺脫契丹的威脅,率部歸附後周,繼而歸屬於北宋。北宋時期,折氏為宋盡忠,成為了大宋西北邊境的“守夜人”,一百多年間名將輩出。
    折德扆之女,即民間所說的佘太君,嫁給了名將楊業為妻,她出生在軍人家庭,嫁入楊家後也常輔佐丈夫楊業,於是後世將她描寫成一位大義凜然的女中豪傑。
    曆史上,折德扆之子、折太君的兄弟折禦卿也是一代名將,曾收複西北十五處州縣,使契丹聞風喪膽。
    有一次,遼軍進犯,折禦卿帶病出征,他母親聽說後,想秘密秘密派人接他回家養病,折禦卿卻堅守前線,寧死也不回頭。
    折禦卿托人帶話給母親,這段話成了他的遺言:“家世受國恩,敵寇未滅,禦卿之罪也。今臨敵,安可棄士卒自便?死於軍中,蓋其分也。為白太夫人,無念我,忠孝豈得兩全?”我將為國盡忠,請恕我不能為母親盡孝,這是折禦卿的報國之誌。
    折禦卿率軍出征後,擊退了遼軍的進攻,但因為耽誤了治療時間,不幸病死於軍中,年僅38歲。
    此後,府州折氏的子孫馳騁於陝北黃土高原,又在宋夏戰爭中大展身手,直到北宋滅亡,府州麵臨外無援兵的困境,陷入金與西夏的包圍,折家將力盡城破,黯然退出了黃土高原的曆史。
    西夏與金人聯合攻下陝北後,勢力範圍進一步擴大,其東界位於陝西與山西交界處的佳縣。西夏疆域所說的“東控黃河”,便是指流經陝西與山西境內的這段黃河。黃河西岸,此地古稱葭州,宋夏在此壘石築寨,有“鐵打的葭州”之稱。
    蒙古騎兵攻打西夏時,來到葭州城外,一直久攻不下,隻好從河對岸的山西借道而行,才攻入西夏腹地。至此,崛起於陝北、興盛於河西的西夏政權走向傾覆,大風從黃土高原刮過,將一個王朝掃入塵土。
    宋代以後,陝北黃土高原曆經多年伐木開山,荒漠化日益嚴重。從唐代“放牧之地,水草甚豐”,到宋代已經大旱頻發(“冗旱”)。明朝在黃土高原北部建長城,發動軍民屯墾,旱災更為嚴重,有明一代,僅陝北的大饑荒就有十多次。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陝北黃土高原遭到曠日持久的沙害,失去綠色的植被,露出荒涼的土地,赫連勃勃當年建造在水草豐美之地的統萬城早已被廢棄,城中壯麗的“華林靈沼,崇台秘室,通房連閣,馳道苑園”也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明朝末年,凋敝的陝北再度迎來災荒之年,很多地方地瘠天寒、滴雨未下,在旱災、蝗災的侵蝕下,農民顆粒無收,百姓忍饑挨餓。
    崇禎元年,全陝旱災、霜災,陝北尤重,人食蓬蒿;二年,陝北又大旱,人相食;五年,陝北大饑,人相食,僵屍遍野……
    在陝北人馬懋才寫給朝廷的報告中,他說:“未有極苦如所見臣鄉之災異者!”
    當時,陝北一帶“父棄子,夫鬻其妻”,“掘草根以為食,采白石以充饑”。陝北人性格剛毅,不甘餓死的饑民相聚為盜,搶掠財物,他們說饑餓而死與為盜而死,都是死,與其餓死,還不如做個強盜,還能做個飽鬼。
    馬懋才認為最悲慘的是災區的棄嬰,他說:“最可憐者,是在延安府安塞城西某處。此地每日必有棄嬰數人,啼哭號泣,呼喊父母,甚至吃食糞土。到次日淩晨,這些棄嬰已無一活者,而新棄者又至也。”
    更嚴峻的是,由於陝北黃土高原自古為難治之地,天災人禍不斷發生,許多官員都不肯赴任就職,延安、慶陽、平涼三府甚至出現缺額半數以上的情況,這就導致部分府縣官員素質低下,很多都是濫竽充數的“關係戶”,貪汙腐化嚴重。
    崇禎朝廷出現了重大的失誤。當時,崇禎聽信大臣的建議,進行了“裁驛”的改革,本意是為了節省財政費用,打擊驛遞係統的腐敗。
    陝西、山西之間遍布崇山峻嶺,交通不便,公私出行皆需依靠大量驛站與驛道,朝廷也給予一定補貼,很多老百姓靠驛站生存。
    雖然生活拮據,但也算有個謀生之處,至於驛遞過程中滋生的腐敗,並非來自於這些艱苦度日的百姓,而是在於權勢者,但崇禎似乎並不明白。
    裁驛之舉是針對全國的改革,本來計劃每年省下六十餘萬兩白銀經費。結果,陝西首當其衝,被裁撤了大批驛站,很多賴以謀生的驛卒從此失去謀生來源,更加不滿朝廷舉措,加入到農民軍的浪潮中,李自成就是其中一員。
    陝北安塞人高迎祥揭竿而起,後被推為“闖王”。次年,張獻忠在米脂十八寨起義。與此同時,劉宗敏加入高迎祥的起義隊伍。
    黃土高原的勁風席卷天下,並最終導致了現在種花家崛起於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