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木雷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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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木雷的女神
    這一晚蕭竹等無法找到宿店。種花屯不繁華,此時科舉將屆,四方來的科舉人才不計其數,幾家大客店早住滿了。朱丹等又再出城,好容易才在一座白蓮教廟宇中得到借宿之所,都擠在東廂。
    木風自見到木雷後,又是歡喜,又是憂愁,這晚上翻來覆去,卻如何睡得著?心中隻想:“老弟為什麽要自己舍身為人?我怎生想個法子勸解才是?唉,我既不知原由,卻又何從勸解?”
    眼見月光從窗格中灑將進來,一片清光,鋪在地下。他難以入睡,悄悄起身,走到庭院之中,隻見牆角邊兩株疏桐,月亮將圓未圓,漸漸升到梧桐頂上。
    這時初春自來,但甘涼一帶,夜半已頗有寒意,在梧桐樹下繞了幾匝,隱隱覺得胸前有些作痛,知是日間奔得急了,觸動了傷處,不由得又想:“為什麽要獨自麵對?”
    信步出廟,月光下隻見遠處池塘邊人影一閃,依稀是個青衣男子,更似便是木雷的模樣。他吃了一驚,暗叫:“不好,又要去了。”當即展開腳步,搶了過去。霎時間便到了那人背後。池塘中碧水如鏡,反照那人的麵容,果然便是木雷。
    木風不敢上前,心想:“在家對我惱,此次重會,仍然絲毫不假辭色,想必餘怒未息。他要溜走,說不定為了生我的氣。唉,木風,你身為兄長,害得他到處跑,當真是百死不足以贖其辜了。”
    他躲在一株大樹之後,自怨自歎,越思越覺自己罪過深重。如果兩人見麵,必須有人離開,自然是他,而決計不是眼前這自己的兄弟。
    隻見那碧玉般的池水麵上,忽然起了漣漪,幾個小小的水圈慢慢向外擴展開去,木風凝神看去,見幾滴水珠落在池麵,原來是木雷的淚水。更是自責,但聽得木雷幽幽歎了口氣,輕輕說道:“我......我還是走了,免得受這無窮無盡的煎熬。”
    木風再也忍不住,從樹後走了出來,說道:“老弟,千不是,萬不是,都是我的不是,千萬請你擔待。你......你倘若仍要生氣,我隻好給你跪下了。”他說到做到,雙膝一屈,登時便跪在她麵前。
    木雷嚇了一跳,忙道:“你.....你幹甚麽?快起來,要是給人家瞧見了,成甚麽樣子?”
    木風道:“要老弟原諒了我,不再見怪,我才敢起來。”木雷奇道:“我原諒你甚麽?怪你甚麽?那幹你甚麽事?”
    木風道:“我見你傷心,心想在家事事如意,定是我得罪了你,令你不快,以致惹得你煩惱。下次若再撞見,你不要跑,我隻逃跑。”
    木雷頓了頓腳,歎道:“哥啊,你這......你這呆子,我自己傷心,跟你全不相幹。”
    木風道:“如此說來,並不怪我?”木雷道:“自然不怪!”
    木風道:“那我就放心了。”站起身來,突然間心中老大的不是滋味。倘若木雷為了他傷心欲絕,打他罵他,甚至拔劍刺他,提刀砍他,他都會覺得十分開心,可是偏偏說:“我自己傷心,跟你全不相幹。”霎時間不由得茫然若失。
    隻見木雷又垂下了頭,淚水一點一點的滴在胸口,淚珠順著衣衫滾了下去,木風胸口一熱,說道:“老弟,你到底有何為難之事,快跟我說了。我盡心竭力,定然給你辦到,總是要想法子讓你開心。”
    木雷慢慢抬起頭來,月光照著含著淚水的眼睛,那眼睛中現出了喜意,但隨即又黯淡了,幽幽的道:“哥啊,你一直待我很好,我心裏......我心裏自然很感激。隻不過這件事,你實在無能為力,你幫不了我。”
    木風道:“我自己確沒甚麽本事,但我蕭大哥是一等一的武功,他在這裏,我跟他是喝了不少酒,我求他甚麽事,諒無不允之理。老弟,你究竟為什麽傷心,你說給我聽。就算真的棘手之極,無可挽回,你把傷心的事說了出來,心中也會好過些。”
    木雷慘白的臉頰上忽然紅了,轉過了頭,不敢和木風的目光相對,輕輕說話:“她.....她要去做王妃。她二哥來勸我,說甚麽......甚麽為了家族,可不能顧兒女私情。”一說了這幾句話,一回身,趴在木風肩頭,哭了出來。
    木風一驚,沒有有半點動彈,恍然大悟之餘,不由得呆了,也不知是喜歡還是難過,原來木雷傷心,是為了一個女人要去做種花王妃。換成任何女人能嫁給種花王,自然將木雷置之不顧。
    木風自然而然的想到:“她若嫁不成種花王,說不定對老弟變能稍假辭色。不敢要她委身下嫁,隻須得時時見到她,老弟那便心滿意足了。”
    突然木雷一頓,退後一步,見到木風滿臉喜色,責怪道:“哥啊.....你......我還當你是好人呢,因此跟你說了,哪知道你幸災樂禍,反來笑我。”
    木風急道:“不,不!老弟,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若有半分對你幸災樂禍之心,教我天雷劈頂,萬箭攢身。”
    木雷道:“你沒有壞心,也就是了,誰要你發誓?那麽你為什麽高興?”
    這句話剛問出口,心下立時也明白了。木風所以喜形於色,隻因種花王娶了女神。而女神是個聰明人,自己對她一見傾心,情致殷殷,她豈有不明之理?隻是她滿腔情意,自幼便注在這種花王身上,有時念及自己的癡心,不免歉然,但這個“情”字,卻是萬萬牽扯不上的。而有了這個歉然,在種花王耳邊一說,科舉應該不在話下。
    一明白木風手舞足蹈的原因,不由得既驚且怒,道:“你雖不是笑我,卻也是不安好心。”
    木風心中一驚,暗道:“你何以忽起卑鄙之念,豈不是成了無恥小人?”
    眼見老弟不開心,隻覺但教能令得一生平安喜樂,自己縱然萬死,亦所甘願,不由得胸間豪氣陡生,心想:“適才我隻想,如何和老弟,晨夕相處,其樂融融,可是沒想到這「其樂融融」,是我之樂,卻不是他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