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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路飛的任務
    海上的太陽那是和陸上的一樣，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無情，奴隸主榨幹奴隸那樣不遺餘力地榨幹每一個水手的精力。
    平時猛烈海風在如此火辣的烈日下也吹得的有氣無力。
    “真見鬼，太陽怎麽不直接讓船燒起來，偏偏讓我們這些船上最勤勤懇懇的可憐人遭罪！”，有白馬軍士兵大叫道。
    “沒辦法，南海的天氣就是這樣，再說，如果船燒起來，我們就都要跟鯊魚做鄰居了，我相信鯊魚會很樂意吃掉幾個新鄰居的。”白蓮教徒心不在焉的應付著。
    顯然，連日的航行已經把這條種花家派出的先鋒船上的水手折磨到精疲力盡了。
    這條船上的指揮是個怪人，他自稱“聖公鐵粉”，沒有一個水手知道他的真名，他身邊時常跟著一個叫“聖公金粉”的白蓮教徒，沉默寡言，並且高大健壯，肌肉看起來像成塊兒的花崗岩。
    鐵粉和金粉即使說話也簡明扼要，絕不多廢話一句，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桀驁不馴船員對目標懷著不少敬畏。
    “他絕對是我見過最黑的人。”有水手打趣道。
    “小點兒聲，小心被別人聽到又惹出麻煩，你要知道，咬人的狗一般不亂叫。”他旁邊的兄弟用說著用手偷偷指了指鐵粉答到：
    “呃。。。對。。。那黑人確實是我們之中話最少的。”
    “除了那個奇怪的指揮。”又補充了一句。
    隨著遠處的落日收斂了他最後的一點餘輝，夜幕緩緩上升，同時宣告水手們忙碌的一天結束了。水手們放好手中的工具，一股腦衝進廚房，隨即廚房裏傳來廚師的大罵：
    “給我小心點，你們這幫混蛋，不要把我的廚具打翻了，要是打翻了飯鍋，你們就餓一晚上！”
    水手們立刻噤聲排隊拿自己的晚餐，好像給人抓住的老鼠一樣老實。
    船上的廚師不老，但他一點也不像個廚師，倒像一個船長。他有一隻假木腿，走在甲板上的腳步聲令每個水手膽戰心驚，他還戴有一隻眼罩，隱隱遮住了帶有一道極深砍傷的右眼。
    不僅如此，他還養了一隻尤其好看的鸚鵡，那隻可愛的鳥有著鮮紅色的頭，明黃色的翅膀，翠綠色的身體，還有淡藍色的尾翼。每當水手吃飯的時候，就站在船頭看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麵，肩上站著那隻鸚鵡，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麽，隻是每個人都知道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
    上一個在這時候拿他尋開心的倒黴蛋三天內沒吃到一點東西，此時當然沒人想做第二個倒黴蛋。
    “你猜他在看什麽？”一臉醉意的水手問旁邊人。
    “誰知道呢？有人說他在看月亮，有人說他在看魚，以便決定第二天的早飯吃哪種魚，還有人說他是在看水裏到底有沒有美人魚，不過要我看，他純粹就是在打發時間，因為晚上的海風確實很舒服。”
    大概是由於喝了酒，水手們的笑聲格外刺耳。
    “美人魚？還真有傻瓜相信那種東西存在？是人頭魚身還是魚頭人身？難不成還用魚竿釣嗎，那我可要去準備個夠大的魚竿。”
    說著有一個水手搖搖晃晃地扶著桅杆站起來，好像真的要去倉庫找一根魚竿來。隻是沒有人注意到廚師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眼中閃過莫名的意味，隨即便轉過頭繼續看向海麵，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突然，船上靜了下來，大家不明所以，搖晃著轉頭看向船尾，模糊的視線中分辨出了那個神秘的人物金粉，水手一驚，一身醉意醒了大半，搖晃著的身體也站直了，終於看清了神秘的船長。
    他站在船舵前麵，眯著眼睛，犀利的目光掃過每個水手的臉，一番審視過後，他終於開口結束了這種令人窒息般壓抑的氣氛。
    “晚上好，各位，我知道今天的天氣爛透了，因此今天晚上每個人都可以多領一瓶酒。不過，再過一天我們就要到達馬六甲，在港口做一筆交易，各位注意這幾天的安排，我不想帶著一群酒鬼和醉漢進港。好了，繼續享受夜晚的狂歡吧。”
    鐵粉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船艙，隻留下金粉默默地掌舵。
    等船長一走，甲板上幾乎是瞬間就恢複了幾分鍾前的光景，喧鬧聲接連不斷，水手一手拿著酒一手拿著肉幹，三三兩兩地唱著船歌，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休息時間。
    “聽到了沒，我們快要到港口了，等我們到了，就又可以揮霍一陣子了。”水手幾乎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在船上煤油燈忽明忽暗火光的照耀下，那張略微黝黑的臉顯得莫名地滑稽。
    “是啊，馬六甲是個好地方，相信我，你會愛上那的。”他兄弟臉上也帶著笑意，不知道是因為那張滑稽的笑臉，還是因為明天就要登岸的激動。
    隨著夜幕逐漸加深，船上的吵鬧聲也漸漸消退。水手經過一天的忙碌工作以及一夜的狂歡，都進入了夢鄉。隻有大副鐵粉還在船尾安靜地掌舵，過了一會，等到所有人都睡熟之後，用纜繩拴緊船舵，進了船長室。
    此時鐵粉還伏在桌上精心刻畫著航海圖，聽到有人進來，頭也不回的說道：
    “附近有什麽麻煩嗎？”
    答道：“沒有，船長，我是來詢問明天到了以後，我們如何行動。”
    漫不經心的回答：“第一天補充船上的淡水，食物，還有別的必需品，你和我去宗祠附近轉轉。第二天半夜我們直接動手，不順利就立刻出海，靠航速，馬六甲的船順風是追不上我們的。即使碰上逆風，我相信船上的這些小夥子會很樂意跟我幹一票海盜行徑的，畢竟他們每天閑得發慌，船上裝備的十二門炮也不是給人看著當裝飾的。”
    “好的，船長”金粉說完就推門走出了船長室，回到了舵手的位置。
    黑夜對於某些人來說或許並不漫長，比如對於這些水手來說，也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片刻。隨著太陽升起，大海也跟著恢複了白天的活力，海風吹得帆布不停抖動。
    “拉緊纜繩！不要偷懶，那邊的水手爬到主桅杆上去把帆拉緊，我們得滿帆航行。”
    從遠處看，海麵上一條船乘著風在浪花中穿梭，船上每個水手都在忙碌。船尾則是一名黑人，拿著望遠鏡掌舵，時不時用另一隻手上的羅盤矯正著航向。
    船長室內，麵前的桌子正中間放著航海圖，對著放在桌子一旁的一枚黑色金色相間的羅盤自言自語。
    “探險之行，寶圖我勢在必得。”
    奇怪的是，這枚羅盤微微晃動之間，指針似乎並不指向北方。
    “以前怎麽沒發現航速這麽快。“水手驚歎道。
    雖然大半天的滿帆航行讓船上所有人都疲憊不堪，但趕在日落之前就到達了港口。給水手們帶來不少成就感，以至於對疲憊的不適都淡化了許多。
    進入馬六甲，水手們都對黑眼睛黃皮膚的本地人大為驚奇。盡管語言不通，但這些永遠不缺乏活力與熱情的小夥子們還是用手勢，或者其他各種辦法跟當地人交流以購買船上的補給或者各種新奇的物件。
    免於用原始人一樣的交流方式跟廣東人交易，體驗到了更多新奇的東西。
    正當船員忙著享受陸地上的樂趣時，金粉已經帶人到了處偏僻的豪宅的不遠處，兩個人盯著豪宅大門。
    鐵粉小聲說，“那裏麵是祠堂，門口有護衛不容易潛入。明天晚上從側麵翻牆進去，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找到東西以後立刻啟航。”
    “知道了，船長。”回答依舊簡單明了。
    一夜很快度過，第二天也來到了晚上。豪宅附近，鐵粉帶人趁著夜色俯身貼到牆邊，靠隨身攜帶的繩鏢翻進了院內，沒有一點聲響。
    接著，借著皎潔的月光在祠堂中翻找，片刻後，靠著隨身攜帶的繩鏢翻進了院內，沒有一點聲響，接著，借著皎潔的月光在祠堂中翻找。
    片刻後，金粉示意他已經得手。隨即跳牆翻出，向著樹林深處飛奔，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夜半三更，豪宅裏麵的一個仆從起夜經過祠堂，不經意間視線掃過祠堂大門。眼前七零八落的景象嚇得他無法分清夢境與現實，猶豫了片刻他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扯著嗓子喊道：
    “老爺！不好了，祠堂進了賊人了！“
    不一會，一個頭戴黑紫綢帽，身穿繡邊黑色長褂，腰掛虎頭玉飾的中年男人出現在祠堂門前，壓著怒火說：
    “下午還無人稟告，必是今日半夜作案，賊人定未遁出甚遠。你帶家丁數人駕馬馳港口，見有船起錨必是賊人，捉拿歸案者重重有賞！“
    家丁一哄而散，紛紛駕馬向著港口奔去。中年老爺獨自留在祠堂門口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怎麽偏偏寶圖不見了，自從叔父死後應該沒有人知道它的作用了，到底是誰....”
    此時鐵粉他們已經回到港口，迅速叫醒熟睡的船員。船員們半睡半醒間顯然還不明白怎麽回事，金粉喊到：
    “醒醒，我們馬上要開始出發了，如果逃跑失敗應該會打一架，所以都給我打起精神，升帆！我們要起航了！”
    聽了船長一番危險的發言，船員們立即回到各自的位置，恨不得現在就達到引以為傲的六節航速駛向大海。
    船員們迷糊之間或許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逃亡”，這詞可都聽得真真切切，嚇得船員們顧不得腦中的陣陣暈眩感，立即踏上了逃亡的旅程。
    與此同時，家丁人剛好趕到港口，兩撥人馬相遇如幹柴烈火，大戰一觸即發。眼看船在眼前緩緩駛離港口，心急如焚的家丁翻身下馬，行雲流水地跳上船，隨著第一聲炮響，這場午夜追逐戰也正式開始。
    “boom！＂炮聲在眾人耳邊響起，伴隨著的是右舷炸起的巨大水花，渾身濕透的感覺使得水手們一邊拚命，一邊加快手中的動作。
    有水手用一種由於害怕而變形的聲音尖叫著，顯然夜晚的海戰讓這位年輕的小夥子感到十分不安，忍不住大叫起來。
    “冷靜！我們可以靠出色的航速甩掉那些人，這對船長來說不是什麽難題，而且你難道沒發現今晚的風會幫我們大忙嗎。“
    鐵粉舔了舔大拇指，對著遠處伸出感受著風向，又轉頭看到站在舵輪後從容地掌舵躲避著炮彈，漸漸安靜下來，隻是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緊追不舍的福船。
    “安靜，各位，如你們所見，我們正在被人追，不過很幸運，今晚的風會讓我們很快地脫困，並且後麵這條追捕船裝備的12磅炮的射程實在是短的可憐。”
    “boom！”
    不知道是由於巧合還是為了驗證他豐富的航海經驗，又一枚炮彈落在附近，隻是它落在船尾不遠處，似乎已經無能為力了。
    “好了，各位，不必擔心，回到你們的位置去。“
    鐵粉不慌不忙地對船員們說到，說話間隱隱瞥了水手一眼，這讓水手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隨後就把船舵交給大副，自己走進船長室，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